肩膀被兩個厲害的家夥抓住,我下意識的釋放出蠱毒,這完全是本能的反應,等聽到蠱毒的腐蝕聲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連忙回過頭去看那個抓住我的大漢,這時候。我心裏已然做好看到具骷髅的準備,但回頭一看我愣住了,大漢的手還好好的搭在我肩膀上,明明和我皮膚接觸的地方已經冒着白煙,但卻沒有絲毫損毀的迹象,大漢還疑惑的歪頭看着自己的手。那副淡然的樣子把我吓住了,難不成,這家夥的皮膚跟那隻化蛟的鱗片是一個等級的?
蛤蟆趴到李玄一肩膀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大漢,說道:“果然如此,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了,你們都不是人類吧,藏的真還深。”
女人顯然才注意到蛤蟆,看到它時,略帶慌亂的後退一步。開口道:“請恕小女子眼拙,居然沒能發現您的存在,真是失禮了。”
“該說眼拙的是我啊,老蛤蟆眼睛不行,居然差點被你們蒙混過去了,你們這群非人之物跑這地方做什麽?”蛤蟆瞪着女人直看,女人不敢再擺出敷衍的臉色,挺直了身子,滿臉殷切的說道:“我們并沒有惡意,隻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而已,想必您應該能了解我們的苦衷,我以純玲這個姓名擔保,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姓名啊……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事情就這樣算了吧。”蛤蟆不知爲何顯得安心起來。示意我們離開。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後來我問過蛤蟆才了解到,所謂姓名,其實就是妖物的魂魄。那些化成人形的妖怪,沒有肉體,沒有魂魄,唯一驅使它們活動的就是它們的姓名,像是一塊石頭被賦予名字,參拜的多了就會化妖,而一塊玉石,哪怕再怎麽被人推崇把玩,沒有名字終究聚集不起靈氣,所以草木化成的妖怪都會定期下山,要麽惡作劇,要麽做善事,都是爲了讓人傳誦它們的名字,這也是爲什麽蛤蟆一知道戲班子的人都是異物後。便放下警惕的原因,因爲它們這麽做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當然,這時候我是不知道這些的,但蛤蟆都這麽說了,我們也隻能老老實實的照着做,出來後,二爺依舊滿臉不甘的碎碎念着:“要我說,那女的就是個狐狸精,應該趁現在把她除去才是!”
看他那臉色,顯然是不爽剛剛在我們面前丢了面子,二爺這一說我倒是好奇起來,我問蛤蟆那戲班子裏都是什麽人,蛤蟆說道:“看它們道行不深,但化形的功夫卻比之許多大妖要強得多,大抵是被供奉過的石像泥人之類的玩意吧。”
是嗎?我念叨了一句,回頭看了那戲班子一眼,這時候戲已經開台了,台下掌聲轟鳴顯得異常熱鬧,我注意到台子旁邊有個人偶般精緻的女孩在看着我,那女孩的樣子顯得很是眼熟,但不等我細看,她就鑽進人群中不見了。
我想了許久也沒想起在哪見過那女孩子,便在蛤蟆的催促聲下走了,我并不知道,這時候我錯過了一個機會……
去鎮子西邊路上,我們恰好遇到了二爺的人馬,他們原本的任務是搜尋大奶奶娘家人,人手都帶着家夥,二爺見到他們連忙把他們召集起來,帶着他們一起去闖乞丐窩,顯然,二爺是被剛剛那兩個看門的吓住了。
大早上的,乞丐窩空空落落的沒什麽人,二爺四處看了下,拽起一個正在睡覺的孩子,唾沫橫飛的問道:“小子,問你個話,知道這兒最近有什麽可疑的人出入過嗎。”正在跟周公喝茶的小乞丐一睜開眼就看到副張飛臉顯然是吓壞了,哆嗦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我隻得上去推開二爺,把要問的話在複述了一遍。
“奇怪的人?這兒天天有陌生人經過,奇怪的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們要找的人是指哪個?”還有些迷糊的小乞丐沒好氣的說道,我頓時有些無語,李玄一走過來說:“那麽,有沒有帶着棺材的人,三個大紅棺材。”
小乞丐縮了縮脖子,眼神清明起來,但不知爲何顯得有些慌亂,很是做作的想了一會,他眨巴着眼睛說道:“前天晚上确實有群人擡着棺材過來,你們要找那群人?算了吧,他們很可怕的,兩個過去乞讨的都失蹤了,至今不知死活。”
“就是他們了,他們人還在嗎?”我連忙上前抓着小乞丐的肩膀詢問,二爺也順勢丢出一沓錢:“帶我們過去,這筆錢就是你們的了。”
二爺的金錢攻勢顯然很有用,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小乞丐,立馬點頭答應的下來,把錢塞在懷裏藏的嚴嚴實實的,好像生怕被我們搶了回去似的,收了錢的小乞丐心情明顯不錯,帶路也帶的勤快,我們很快被帶到個破屋子前,屋子門半耷拉在那裏,從外面看黑漆漆的,察覺不到什麽人氣,二爺拽過小乞丐的領子說道:“小鬼,你沒耍我吧,你倒是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兒哪裏有人?”
“我沒說謊,他們真的進去了,我這幾天一直在外面,都沒看到他們出去過!”小乞丐急了,大概是擔心二爺把錢收回去吧,他掙脫了二爺的手,邊往屋子裏跑邊說道:“我把人找給你看你就信了!”
看着小乞丐急匆匆的背影,李玄一摸着下巴感慨了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這小子,剛剛還那麽怕的,現在就……”
話沒說完,屋子裏傳來小乞丐的驚叫聲,我們頓時緊張起來,瞪大了眼睛戒備着,等了許久也沒見小乞丐出來,屋子裏依舊靜悄悄的,二爺皺着眉頭說道:“莫不是那小家夥拿錢跑了,故意裝神弄鬼的吓唬我們?喂,你們誰進去看看情況?”
二爺最後那句,是跟身後的手下說的,幾人的臉頓時苦了起來,面面相觑了陣子,目光集體轉向我,一個高個子的排骨男說道:“還是請小師傅進去看看吧,指不定真是什麽邪門的玩意呢?”
手下人不聽話,二爺頓時火了,把那開口的排骨男踹到前面,喝道:“要你去就去,哪那麽多廢話!”
排骨男拉着臉,一步三回頭的挪到屋子前,手抓着門框探頭往裏望了陣子,我注意到他眼睛都是閉着的,提醒了二爺一句,二爺滿臉冒火的上去又是一腳,把排骨男踹到屋子裏,然後倚在門框邊上等着,幾秒後,驚叫聲再度傳出,吓得我差點沒跳起來,排骨男挂着?涕跟眼淚爬了出來,抱着二爺的腿一陣猛擦。
“看到什麽了?”二爺顯然也被吓住了,慎重的問道,排骨男哆哆嗦嗦的說道:“裏面,裏面有三個大紅棺材。”
“然後呢?”
“沒有了,就三棺材。”排骨男話音剛落,直接被二爺踹倒在地又補了幾腳,二爺指着排骨男罵道:“沒有你叫魂啊,三個棺材把你吓成這樣,以後出去别跟人說你是跟我混的,我丢不起這個人!”
說完二爺就進去了,排骨男在外面滿臉委屈的念叨着:“就是什麽都沒有才吓人啊,連那個乞丐都不見了。”
我們沒功夫去理會排骨男說了什麽,連忙跟着二爺的腳步進去屋子裏,這屋子顯得極爲空曠,除了幾堆幹草,就隻有角落裏的棺材比較醒目了,棺材兩大一小,擺成個工字型的樣子,上面畫滿墨線,棺材口還貼着符紙,這樣子也不怪排骨男會吓住,明眼人都看出來,這棺材應該是鎮着什麽邪物用的。
蛤蟆看了眼棺材,對緊張的我說道:“不是,雖然樣式一樣,不過不是裝你壽元的那一個!”
我失落的歎了口氣,想想也對,對方花那麽大力氣把我壽元借去,不可能就這麽随随便便丢在這兒,是我想多了。
“那個小乞丐呢?”二爺四處看了下問道,這房子隻有一個通風用的小窗,過于狹小完全沒法過人,門也隻有一個,人卻不見了,這顯然有些不合常理,一個二爺的手下開玩笑似的說道:“不會是在棺材裏吧?”
說完那話,他忍不住哆嗦了一陣,顯然不被自己吓到了,就在這時,棺材裏忽然傳出明顯的敲打聲,好像有什麽要從棺材裏爬出來,二爺幾個手下頓時驚叫着退到牆角處,李玄一連忙攔在我身前,深吸一口氣準備着。
隔了一會,其中一個大棺材的蓋子毫無預兆的被轟開了,重達幾十斤的玩意就這麽跟個小草似的在空中翻了個個兒,落到地上,棺材裏,一雙手緩緩伸出,不待看清楚裏面出來的是什麽,李玄一大喝一聲,把那玩意吼了回去,同時棺材蓋子也被蛤蟆用舌頭卷起,重新蓋在那上面,李玄一快步上前,掏出幾個銅錢甩在棺材周圍四個方位上,對着棺材拜了下,而後伸腳把中間的小棺材踢翻,做完這些他等了一會,棺材再沒有動靜。
就在我們松了口氣的時候,那口被踢翻的小棺材打開,剛剛帶路的乞丐從裏面探出頭來,冷笑着說道:“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