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畢後,我們又趕忙前往衛生院,事情總是越早解決越越好的。
到達衛生院那,我們意外的發現肥羊也在,他身邊正跟着幾個穿着正式的道士,想來是打着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的主意。隻是沒想到我們這麽快會回來,看到我們,他顯得很是尴尬,但還是熱情的跟我們打了聲招呼:“幾位也來了啊。”
“嗯。我們打算開工了,讓這附近的人都撤離吧。”劉允不耐煩的說道,肥羊乖乖照辦,表現得跟個狗腿子似的,也許他以爲我們會對他同時多叫幾個道士過來不滿,想趁機讨好我們吧,這下子,那些被請來的道士可不滿了,畢竟我們明顯擋了他們的财路。
趁着肥羊走掉的時候,他們對我們挑釁起來,重點圍着我的年輕和檸檬的性别招呼,在這一行内,年輕和女人都是大忌……不過那時我是不知道這點的,加上他們說話夾槍帶棍的比較隐蔽,前幾次拿我年齡說事的時候,我還真以爲他們誇我活潑有朝氣呢。客氣的跟他們說了聲謝謝,把幾人噎的臉蛋通紅。
見嘲諷對我們沒什麽用,其中一個滿下巴胡子,說話尖細的道士唾了聲“厚臉皮”後。跑到肥羊身邊鬧了起來,大抵意思跟小三告狀差不多,“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什麽的,但肥羊想都沒想就宣布他可以走人了,孰輕孰重肥羊是分得清楚的。輸入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觀看醉心張節
前後待遇差距實在太大,那道士忽然跳腳指着肥羊的?子喝道:“貧道行走江湖三十多年。就從沒有人敢這麽跟貧道說話,看來今兒個貧道不露一手,還真顯得我被頑童和女人比了下去?讓開,貧道給你開開眼界,看看什麽是真本事!”說着,他就地擋在衛生院門口比劃了起來,看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
我是不知道他這是不是真本事啦,不過他擋着衛生院裏想出來的人倒是真的,裏面的鬼都眼巴巴的盼着解脫呢,遇到這事能忍?果然不過一會兒,有個身穿醫師服的透明人影從衛生院裏快步走出,擡起巴掌對着那道士的後腦勺呼了上去,那道士正左手鈴铛右手符紙,“天靈靈地靈靈”的叫喚的歡,冷不防被偷襲了這一下子。嘴裏的話居然變成了:“我六歲偷看了隔壁寡婦洗澡,十二歲行騙不成被人割了個蛋,我胡子是沾上去的,我……”
後面的話我們沒得聽,因爲他終于反應過來把自己嘴捂住了,但支支吾吾的自曝聲還是不時從指縫中漏出,他慌了神,丢下法器在人們的哄笑聲中倉皇逃竄,連場面話也不說了,幾個道士見他這樣子,也告辭一聲灰溜溜的離去。
事情解決,那透明的醫生影子沖我們讨好的笑了下,施施然的鑽進人群裏不見了。
道士的插曲過去,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帆風順了,衛生院周圍的人全部撤離,肥羊也不敢停留,跟我告辭一聲後,跑得比誰都快,看來他也怕自己的秘密露出來,那可不是道士自曝出來的事情那麽簡單了。
土地公環視了一圈,點點頭,擡腳往地上一跺,頓時,衛生院所在的整片大地凹陷翻滾起來,好像有把無形的刀子從地底紮出,肆意妄爲的在這片土地上搞破壞,很快的,衛生院的土地上多了個讓人看不懂的玄妙陣法,組成陣法的溝壑每一筆至少也有兩米來深,如果是用人力來挖的話,估計得挖上好幾天吧。
“真是厲害啊。”我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土地公就像做了什麽不足挂?的小事,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我們跟他進去,我們跟着他的腳步走進了衛生院。
溝壑不止在外面松軟的土地上肆虐,連衛生院裏堅實的地基也沒放過,破壞得很是徹底,離得近了我才發現,溝壑中居然隐隐有白色的骨頭冒出,想來,那就是之前被埋在這裏的人。
一直走到那間地下室裏,那裏已然滿滿的站了許多鬼魂,每一個都眼含期待的看着我們,有如實質的視線看得讓我頭皮發麻,恨不得找個坑洞鑽進去……當然,我這也就是想想而已,沒想到這時候土地公居然真指着地上一個洞,說道:“好了,躺進去吧。”
呃,我看着那貌似能埋進兩個我的洞感覺有些無語,但還是乖乖照做了,跳進坑裏的感覺并不舒服,有點冷,有點潮濕。
我剛剛進去躺好,四周的土居然蠕動着向我湧來,那架勢怕不是要把我活埋了?我當時就驚叫起來,掙紮着想爬出去,可惜土浪來的實在太快,沒等我做些什麽,就把我封進裏面,封得死死的,好在我沒有被真埋起來,土浪離我還有一個胳膊肘的距離的時候就停住了,我試着摸了下,周圍的土變得很堅硬,就像石頭一樣,我在這裏面也出不去。
我被封住後,外面響起了念咒的聲音,聲音很是低沉,就象睡覺時說的夢話般,但這聲音也很具有感染力,我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随着聲音震動起來,靡靡的咒語中,我的腦袋漸漸變得昏沉,不知怎麽的,我就睡下了,臨睡時腦門一陣發燙,頂在涼絲絲的土壁上,感覺有什麽随着熱量一起流走了,那感覺并不壞。
再度醒來時,我感到腦子一陣抽痛,就想腦門裏的筋肉同時造反一樣,我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躺在坑洞裏,劉允和檸檬正費力的把我從裏面扯出來,那些鬼怪都不見了,土地公的身影變得有些飄渺,在我身旁笑嘻嘻的站着,見我看向他,他問道:“感覺怎麽樣?”
“不怎麽樣,腦袋好像被驢踢了!”我吐了口冷氣,才發現自己臉上的肌肉已然僵硬的跟塊石頭似的,出來後我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好受點,問道:“那群鬼都去投胎了嗎?”
“沒有,它們還要在枉死城服役百年才能投胎,不過已然不在需要再徘徊在這裏了。”說到這,土地公指着我的影子,笑着介紹道:“對了,它們都說要答謝你,分别在你影子裏留下點氣息,沒事的話,會過來找你玩的。”
我呆愣的點了點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唉?開什麽玩笑,爲什麽是我啊!”
“這樣不好嗎,都是它們的一片心意啊。”劉允壞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被我一巴掌趕了回去,心意你大爺,這些可都是惡靈啊,要是它們一時興起半夜來找我玩,還不得吓掉我半條命?但木已成舟,土地公也示意沒有辦法,我隻能捏着?子認了,期待它們不會喜歡惡作劇吧。
土地公笑着摸了摸我的頭:“别不樂意,這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以後你要是有難的話,腳後跟磕三下地闆,它們自然會通過我的影子現世,雖然每次能招來的惡靈質量不定,數量也很有限,而且三天裏隻能召喚一次……但想來足夠你用的了。”
這個說法讓我好受了點,以後我對敵的手段總不至于象以前那般極端了。
事情解決後我們出了衛生院,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衛生院已然變得跟被炸彈炸果斷一樣,東缺一腳,西缺一塊,劉允說這些都是在施法時被波及到的,肥羊過來後看着眼前報廢的衛生院,眼裏既有痛惜,又有敬畏,恭恭敬敬的把我們迎到他那邊休息。
那時候,劉允忽然問肥羊道:“對了,你們知不知道範德生躲哪去了?我們還有筆賬要找他算算。”
提起範德生,肥羊也變得咬牙切?起來:“不清楚,要是知道的話,我老早就把他剁了拿去喂狗了,可惜那個地頭蛇滑溜的緊,我下面的人找了他許久,愣是連條舌頭都摸不到,好像全部蒸發了一樣。”
聽到他們倆的話,本來打算走人的土地公回過頭來:“範德生?就是那個喜歡裝神弄鬼的小子是吧。”
“唉,您認識?”檸檬驚喜的問道,土地公自得的摸着胡須:“哈哈哈,再怎麽說我好歹也是這方土地的主人吧,上面住着什麽人我還是清楚的,範德生正在村子東頭的乞丐窩裏,你們過去找找就有了。”
肥羊的臉漲得通紅,狠狠唾了一口:“靠,原來那小子在跟我玩燈下黑那一套啊,等着,我這就差人過去平了他!”
“别!”劉允擡手制止了他,說道:“人交給我們處理吧,我們有事情找他,你就别摻和了。”
肥羊失落的點點頭,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不甘心的,但不敢反駁我們的話,因爲我腦袋還有點疼,現在天色也晚了,容易被人逃跑,我們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範德生,想來不過一晚上,他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跑掉吧。
當天晚上我睡着時,感到腦子又一陣抽痛,我以爲是抽出紫氣的後遺症也就沒在意,沒想到睡着的時候,這股疼痛越發劇烈,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廟堂裏,明山公就在我眼前坐着,俯下頭瞪視着我,眼裏什麽感情也沒有,就想個死物。
我心裏發毛,連忙跳起來想逃跑,他沒有阻止我,隻是用飄渺的聲音對我說道:“你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