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已經放棄抵抗了,因爲千手血怨花的藤蔓不是力氣大就能掙脫開的,所以我幾乎用盡了全力也無濟于事,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已經掉在了地上,除了一些被我之前砍斷的藤蔓還纏在我身上外,其他隻要是從千手血怨花裏面延伸出來的觸手基本全都縮了回去,
這我可就徹底傻眼了,不過從上面掉下來相當于二層樓那麽高,由于我身上還纏着一些之前被砍斷沒有縮回去的藤蔓,所以往下墜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掌握平衡,
結果是結結實實的後背着地,幸虧地面上不少的枯枝爛葉,要不然不死也得摔夠嗆,
掉下去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後腦也摔了一下,瞬間就覺得好像被卡車撞了一般,眼前發黑冒着金星,
緩了一會才恢複一些,我着急找胖子,趕緊忍着疼痛坐起來一看,隻見在我的四周原本和我一樣被吊在上面的雷達和馬尾辮現在全都掉了下來,可能是在上面吊得比較久的緣故,雷達和馬尾辮躺在地上都沒有動彈,
不單單他們倆,連姜師爺和老宋也都被千手血怨花給吐了出來,不過他們倆比較慘,渾身上下全是那種黃紅色的粘液以及一些絮狀的東西,
不過看樣子并沒有多少腐蝕性,他們倆的皮膚也沒有什麽變化,
這時我趕緊看向四周,可讓我感到遺憾的是并沒有看見胖子的身影,隻有東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而在他的周圍全是被砍斷的各種觸手,滿地都是血紅的汁液,有的觸手由于比較粗,還躺在地上來回扭曲着,就好像真是它們的斷肢一樣,加上滿地血紅的汁液,顯得極其猙獰,
而東子就躺在這上面,他現在渾身上下全是被藤蔓劃傷的口子,滿身全是紅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血,
由于他并沒有被千手血怨花給拽走,所以身上除了一些外傷和累得有些虛脫外應該沒有什麽大事,
隻見東子強忍着傷痛想爬起來,可是試了幾下都沒能成功,最後躺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氣,
由于我體内有沙漠之子的緣故,體力恢複的比較快,我現在有很多話要問東子,所以趕緊爬過去,
我直接把他扶了起來,他現在滿臉也全都是紅色底汁液,幾乎快把眼睛給遮上,
我一看這樣趕緊給擦了擦,他這才勉強睜開眼睛,可能是看我還活着的緣故,他竟然笑了笑,可還沒等我問什麽,東子頭一歪,直接就暈死過去,可即使這樣,他依舊保持着那個笑容,
現在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也許他還能撐到現在,可能是爲了救我吧,
這時我才環顧四周,發現剛才好幾個都綻放的千手血怨花現在都縮了起來,
而且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藤蔓現在也都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跟植物沒有什麽區别,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才它們還能像動物那樣一直動,可是現在怎麽又像植物了,
這裏瞬間又陷入了寂靜,我們彼此的呼吸聲,任何動靜都沒有,
我趕緊把東子放下,想尋找胖子的身影,可是四周一片漆黑,要不是剛才我們打鬥的時候全都帶着頭燈沒有掉,估計都找不到人,
現在這裏除了我們幾個,并沒有其他人,我甚至都懷疑剛才是不是看花眼了,
可是目前容不得我多想,因爲還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才導緻千手血怨花又變成了植物,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趁着它不動趕緊離開這裏,
如果它再突然攻擊我們的話,那可隻有等死的份了,
不管怎麽樣,先離開這裏再說,
剩下的事等我們安全了再問也不遲,
一想到這兒,我就趕緊看他們的情況,
他們幾個除了雷達和東子比較嚴重外,剩下姜師爺他們都沒有什麽大事,
我費了半天才讓姜師爺他們醒過來,
可雷達由于吊起來的時間比較長,而且他的頸部有一道紫青的勒痕,整張臉全是紫色,看樣子傷得比較嚴重,跟死人似的,
我用手指探了探他的?息,竟然沒有氣了,我腦袋“嗡”的一下,雷達不會真死了吧,
可就當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的時候,姜師爺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說道:“快,快離開這兒,把雷達和東子背上,他們還有救,”
老宋和馬尾辮也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直接就背起雷達,
而我也把東子抗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自從千手血怨花全都縮起來之後,之前那種它們散發出來的香氣也聞不到了,不管我捂住口?還是正常呼吸他們全都不是重影,和正常一樣,
我心中無比驚喜,趁這時候趕緊往前趕路,
馬尾辮和老宋背着雷達在前面走,姜師爺歲數大了,拄着一根棍子一直在後面跟着,
我背着東子在最後,可能是我們想逃出這裏的欲望太強烈,雖然全都受了很重的傷,可是一個個疲憊不堪,腳下的步伐沒有絲毫慢,
幾個人也不知道哪裏來到的力氣,自從往前走就一直健步如飛,全都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一點也不感覺到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四周的千手血怨花慢慢少了許多,地勢也一點一點的變高呈上坡路,腳下的石塊時不時的多了起來,
我趕緊擡頭一看,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好像已經上了山,不過是晚上也看不太清楚,
但是最重要一點,那就是周圍慢慢的出現了蚊子的嗡嗡聲以及昆蟲的一些鳴叫動靜,
說實話,我從來沒覺得這些聲音這麽好聽,連兩隻腳走路都有勁了,
這說明我們已經基本脫離裏千手血怨花的範圍,我現在欣喜若狂,終于又逃過一劫,其實也不知道是老天眷顧我,還是地府不收我的緣故,每次都能絕處逢生,看來我還是幸運的,
不過我現在也不敢掉以輕心,背着東子一直往上走,這小坡不怎麽陡,我們應該是在山腳下,
四周的樹木依舊得多,雜草也不少,
由于我們差不多脫離了千手血怨花的範圍,所以四周也不那麽陰森,周圍的溫度也慢慢上來了,
雖然現在是半夜,可背着一個人一直往山上攀登的話還是非常的熱,
随着我們越走越遠,終于所有人有些支撐不住了,可能是因爲剛才太恐懼才激發潛能走出這麽遠,可現在一旦确認安全後那種極度疲憊的感覺一下就蔓延全身,
我一直在後面跟着他們,眼睜睜看見走在最前面的老宋和馬尾辮一直打晃,不大一會,兩人也不知道是實在走不動了還是遇見了什麽,一下就栽倒在地,
我剛想上前,隻聽老宋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不行了,不行了,,,,,,”
緊接着他們倆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而姜師爺也似乎到了極限,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樹下休息,
這家夥畢竟歲數大了,剛靠在上面就不停的倒着氣,而且一直咳嗽,
我看到他們全都停下來休息,也堅持不住了,直接把東子放了下來,
他現在還沒有醒,看起來傷勢比較嚴重,可我剛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放在地上,就突然聽見原本一動不動的東子輕輕的在我耳邊說道:“姜師爺想殺我,”
我一聽這話吓了一跳,因爲我正扶着他坐下,所以貓着腰,而他下巴正靠在我肩膀上,
所以他幾乎是貼着我的耳朵上說出來的,
聽東子這麽一說,我直接就有些傻了,
扶着他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我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不過我也就楞了幾秒,瞬間就冷靜下來,
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麽會這樣說,可不管怎麽樣先等等再看,
所以就跟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直接讓東子也坐下來靠在樹上,把他放好後我就坐在旁邊,
可能是經過剛才的打鬥再加上走了這麽多路的緣故,剛剛坐下來就感覺渾身都開始酸疼,而且我再想站起來就有些費勁了,
現在渾身上下就跟散架了似,剛才一直背着東子,所以胳膊也保持着一個姿勢,突然閑下來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擡都擡不起來,那種感覺非常難受,
開始的時候我一直跟在姜師爺他們身後,後來我實在有些走不動,所以我們現在的距離能隔個十多米,
我想趁這就會趕緊問東子爲什麽會那樣說,可是剛回過頭就發現他竟然又不動了,
看他這樣第一感覺是裝的,趕緊小聲問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可東子真跟昏迷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以爲他還在裝,所以一推想提醒提醒他,可沒想到剛碰到東子,這家夥竟然真好像暈了,直接就躺在地上,
我一看這樣,趕緊又把他扶起,仔細一查看,竟然發現他真暈過去了,
這我可就蒙了,剛才他明明趴在我耳邊說話,難不成見鬼了不成,還是我剛才聽錯了,或者是他剛才醒了一小會才說的,
我現在徹底傻眼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關鍵的是他爲什麽會這樣說,東子是陸家的人,姜師爺爲什麽會殺他,
這些問題一直在我腦中不斷的盤旋,我甚至都感覺到姜師爺在偷偷的往這邊看,
現在我大腦一片混亂,把我們進島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想了一遍,也沒明白問題究竟出現在了哪裏,
我現在越來越弄不明白陸離派姜師爺他們來到這裏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尋找陸堯嗎,會不會有别的目的,
不過有一點我肯定肯定,剛才我被千手血怨花的藤蔓纏住的時候東子确實一直拼了命的救我,憑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他卻沒有救别人,而是一點一點的往我這邊靠,甚至用最後的力氣把砍刀扔出去,也隻是爲了砍斷吊着我的藤蔓,而他也因此失去了最後逃生的機會才會傷得這麽重,就憑這點,不管怎麽樣我也要保他周全,
可就在這時,我和東子還坐在樹下休息,遠處的姜師爺突然開口說道:“東子怎麽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要是剛才東子沒說那些,我也隻是會把這句話當成是問候,可是現在,聽姜師爺這麽一說,竟然有些緊張起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總感覺姜師爺的語氣有些怪怪的,聽起來特别别扭,就好像話裏有别的意思似的,
我一着急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來什麽,
可就在這時,竟然發現姜師爺朝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