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落地穩住身子,就親眼看見老宋這幅模樣,
頓時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可還沒等我做出什麽反應,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麽東西向我襲來,
我沒做什麽停留,身子猛的一傾,緊接着回身就是一刀,隻聽“噗”的一聲,一根像手腕那麽粗的藤蔓直接被砍斷,一股腥臭發紅的汁液噴了我一臉,
我趕緊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緊接着低頭一看,發現有一個類似人手的觸手直接被我砍了下來,
正常人一隻手有五根手指,可是這個被看下來的動東西,至少有幾十個類似人手指的的觸須,正在地上扭曲着,
而被我砍斷的藤蔓也不知道縮到了哪裏,
不單單是我,姜師爺和東子他們倆全都緊張的看着四周,
本來我想爬上去救雷達他們,可我剛想往前走,東子直接把我拉過去說道:“不想死就别動,”
我們三個又重新背靠背站在一起,一臉的緊張,
這時,我發現側面的姜師爺有些異樣,趕緊回頭一看,發現他一直盯着地面看,
隻見他的臉色都變了,帶着顫音說道:“這,這好像是傳說中的千手血怨花的觸手,這東西也算是食人花的一種,曆史典籍上也隻有零星記載,不過從來沒有人見過,隻知道這花莖的紅色汁液跟動物的血液極其相似,所以典籍說這東西和既是動物,又是植物,沒想到這長生島上竟然生長着這個東西,”
“千手血怨花,”我疑惑的道,
“沒錯,這裏的可能就是,”姜師爺說,
我一聽,心裏感覺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緊接着也學着姜師爺看向地面,隻見我們腳下還是和以前一樣,數以百條藤蔓錯綜複雜的交織在一起,
我戰戰兢兢的說道:“那這麽說,我們腳底下的這些藤蔓全都有可能是千手血怨花的觸手了,”
聽我我這樣一說,姜師爺好像明白了什麽,隻聽他大喊一聲“卧槽”然後就拿着手中的折扇向下面砍去,
由于離得近,我看得清清楚楚,姜師爺的這把折扇并不像普通的那種,
一看扇骨就是特殊材料打造,而且他這麽往面一甩,直接從扇尖出滑出來一把尖刀,直接就要砍到腳底下的藤蔓上面,
可就在這關鍵時候,地面上數百條藤蔓全都動了起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迅速的纏到我的腿上,
然後“嗖”的一下就把我往下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由于腿被拽住,重心不穩,整個人都像後面仰去,
可我現在的身手畢竟今非昔比,所以當我身子快倒地的時候,我右手的彎刀已經揮了出去,隻聽“噗噗”幾聲,現場紅色的汁液頓時飛濺出來,由于慣性,我整個人全躺在地上,明顯感覺到身下的藤蔓來回亂動,迅速的就往我身上纏,
我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幹脆閉上眼睛借勢在地上一滾,而彎刀不停的揮舞着,
雙刀女孩的彎刀非常鋒利,基本是吹毛即斷,别說是千手血怨花的觸手了,就算是鋼鐵,這彎刀也能削鐵如泥,我曾經看到雙刀女孩一刀下去,十幾把砍刀全都應聲而斷,也不知道這彎刀在我手中能發揮幾成威力,
我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着,耳邊“噗噗”聲一直都沒有間斷,
不過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我直接腿上一用力就跳了起來,
這時我發現姜師爺已經是強弩之末,一看就堅持不了多久,畢竟他年歲大了,
可東子不一樣,這家夥上蹿下跳,非常靈活,那動作和小燦差不多,
現在這地方簡直是人間地獄,地面上鮮紅的枝葉真可以用“血流成河”來形容,而那些被砍斷的藤蔓非但沒有退縮,而是一點一點的逼近,
這時,我已經爬到一棵古樹的中間,手指直接扣着樹皮,擡頭看去,
讓我感到擔心的是,剛才還吊在樹上掙紮的雷達和老宋現在竟然沒有動靜了,孤零零的挂在上面,真跟蛹似的,
由于比較粗的的藤蔓把人緊緊的纏着,而那些粗藤蔓上又生長出很多小觸手,一點一點把人全都包裹在裏面,
我看到這情景,就知道事情要不好,趕緊往上爬,想把他們來給救下來,
可剛爬上去幾米,就聽見東子在下面大聲的喊道:“小心,”
他的話剛說完,隻見從古樹的後面迅速的伸出來好幾條藤蔓,直接就給我拿刀的手腕纏住,
還有一根藤蔓直接就把我的腳也纏住,由于我抱着樹,根本就用不上力,可我也不能就在這兒聽天由命,所以用手使勁往後面一拉,可這該死的東西就好像帶彈力似的,軟塌塌的根本就拉不斷,
我現在被束縛住,眼睜睜的看着四面八方的藤蔓一下就湧了上來,根本來不及多想,手直接就把古樹給放開了,我的身子就跟斷了線的風筝一樣,在空中遊蕩,而我腰部一用力,左手一下就接住右手彎刀,瞬間就砍了下去,可是,由于我在半空中,力量有些使不上,速度也慢了半拍,緊接着,那數以百計的藤蔓瞬間就爬了上來,直接就往我身上纏,而且越勒越緊,握住砍刀的手也動不了,
我頓時感覺那些粗細不一的觸手不停的往我身上纏,
就跟無數雙手在不停的撫摸全身一樣,而且纏着我的藤蔓上好像有不少很細的須子,這些須子就跟蠶吐出來的絲一樣,直接就在我身上開始蔓延,那些東西不停的在我皮膚上遊走,而且還有不少順着我的大腿就往上面去,眼看着就要到達我的關鍵部位,
我一合計那東西無孔不入,要是真鑽到“那”地方去,也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我是不敢嘗試,所以劇烈的掙紮,可這藤蔓韌性非常強,任憑我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濟于事,
而且那些東西一下就給我嘴塞滿了,我明顯感覺到有東西順着我的喉嚨不停的往下面去,那感覺讓我陣陣作嘔,
而他們,姜師爺早就筋疲力盡,他身上和我一樣,全身上下全都纏滿了這些藤蔓,不過正一點點的往花叢裏面拉,我親眼看見一朵巨大的白色的花張開了,而從花骨朵裏面流出了很濃的血水,看上去就跟一個血盆大口一樣,也不知道他們有多久沒吃過活物了,
看到這些,我終于深深的體會到爲什麽這片樹林裏面沒有任何動物的聲音了,
應該所有的活物全都被這些千手血怨花給吃了,沒想到這傳說中的食人花世界上真存在,
姜師爺似乎感受到自己要死了,隻見他的雙眼極其絕望,就好像有很多未了的事情似的,不過他卻一直盯着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裏在想着什麽,
而東子還在上蹿下跳,他手裏的砍刀被耍的虎虎生威,雖然那些觸手越聚越多,可是看他勉強能撐得住,
我怎麽也沒想到東子竟然這樣厲害,我記得陸離說過,他手下的黑衣人雖然個個都是高手,但是和雙刀女孩以及黑漢子他們還差了很多,可我看東子的水平絕對不在雙刀女孩之下,
這我可就不解了,他這麽厲害當初怎麽還被巡海夜叉給吊在船體外面了,
就拿他現在的水平來說絕對能進入陸家核心位置了,也不會在黑衣人的隊伍裏面,
姜師爺也似乎發現了這點,眼睛也不在看我,而是緊盯着東子,眼神中的疑惑感更強了,
而東子,他現在還沒處在下風,可是我發現東子和那些藤蔓纏鬥的時候時不時的看向我這邊,看他的步伐好像一直在往我這邊靠攏,開始的時候到沒什麽,平靜如水,可是發現藤蔓的須根一點一點的往我身上蔓延,眼看着他有些着急了,動作也有些淩亂起來,
我一直硬挺着,可是那該死的須根不停的往我身上鑽,幾乎已經到達我下面關鍵的地方,而且好像在慢慢觸碰,
我心急如焚,急得都快哭了,我可不想就這樣死去,到時候被人發現的時候全身上下都鑽滿了植物的須根,要知道這樣死法還不如當初來個痛快的,
說實話,現在的感覺太痛苦了,我想大聲喊出來,可是嘴裏塞滿了各種藤蔓的須子,使勁叫了幾聲也隻能發出輕微的“嗚嗚”聲,别提多難受了,
由于那麽多東西堵着嘴,而且鼻子裏也有不少,所以呼吸都困難起來,随着須子越來越多,我被憋得實在是喘氣費勁,整張臉憋得通紅,雖然不至于馬上窒息,但是這種感覺異常的痛苦,
冬子一直往我這邊看,他看到我這樣整張臉都變色了,而且他更加着急,隻聽他一邊揮舞着砍刀一邊大喊着:“老趙,你他媽挺住啊,我來救你,,,,,,”
我本來憋得意識有些模糊,可聽他一叫“老趙”,瞬間就清醒不少,這稱呼隻有我的那些朋友才這麽叫,我很久都沒聽到了,可我和東子根本就不熟,他怎麽會這樣叫我,
我趕緊睜開眼睛,由于那些須子不停的蔓延,導緻我的臉上全是,視線嚴重受損,我眼前有一層跟蟬翼那種須子剛剛形成的薄膜,好像真跟蠶絲似的,一點一點的凝結,難道真要把我們給做成人蛹嗎,
一想到這兒我就害怕起來,趕緊低頭看去,透過那層薄膜,隻見東子好像在喊着什麽,由于我耳朵裏面也都有須子往裏面鑽,所以聽起來都有些困難,也不知道東子究竟在說什麽,
雖然視線有些受阻,可我還是能看清,隻見東子一直在往我這邊靠,看起來非常着急,
這一瞬間,我一下就感覺得到,這東子我絕對熟悉,對于他的印象一直徘徊在邊緣,有時候一下就想起來是誰,可一轉念又忘記了,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
這時,我發現東子的速度一點點的慢了下來,那些藤蔓開始的時候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可是現在,偶爾有幾條時不時就把他纏上,雖然每次都能脫身,可斷裂的枝條還是把他身上劃得一道一道的,也不知道是這千手血怨花的汁液還是他身上的血,總之全都融合在一起,看起來跟個血人似的,
我看他那樣心裏一陣陣的疼,他要不是爲了救我而分心,憑他的身手開始的時候肯定能跑出去,
可即使東子這種情況了,他竟然還沒放棄往我這邊慢慢靠攏,甚至離他最近的姜師爺他都不管了,眼睜睜的看着被那千手血怨花給吞進去,
我心裏無比疑惑,這東子究竟是誰,爲了我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