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個人每人一頂帳篷,由于在島上,而且還在半山腰,四周的植被非常茂盛,所以蚊子也比較多,我受不了叮咬早早的就鑽進了帳篷裏,
夜晚的海島有點涼,而且溫度還低,我縮在帳篷裏面怎麽也睡不着,
雖然他們四個全都在旁邊,可心裏還是不怎麽踏實,
總感覺這個島有些不對勁,因爲我剛才特意試驗了一下,在這個島上雖然手機沒信号,但是衛星電話信号卻非常好,按理說胖子和蘇蘇能把具體情況和關于長生島的信息傳回去,可陸離卻說當時信号非常差,隻聽見胖子說在李老漢家,其他什麽也聽不見,
我當時就有些納悶,因爲渤海是内海,面積雖然也很大,但是還不至于連衛星電話信号都沒有,所以我心裏不禁産生了懷疑,
要麽就是胖子和蘇蘇真遇到了什麽靈異的事情,信号受到幹擾,要麽就是陸離說謊,他在刻意隐瞞什麽,
不管真相是什麽,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确實對陸離有所懷疑,雖然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從我被花裙子老太太從渾河橋上扔下去昏迷之後,整整幾個月,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不省人事,一直在胡子大叔家,外面發生了什麽并不清楚,
而胖子和蘇蘇的事情也隻是聽陸離的片面之詞,雖然合情合理,可也懷疑過,
不過,直到小乞丐的出現,徹底讓我崩潰了,看她變成那個樣子,我心都在滴血,
即使沒有胖子和蘇蘇這件事,我也一定要去渤海長生島去看看,
既然有人拿小乞丐來引我過去,這說明小乞丐也是他們變成這幅模樣的,
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救她,如果真的救不活,不管是誰,即使拼了性命,也要爲小乞丐報仇,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還不知道陸離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憑我一個人,很難完成,
如果他是幫我的,那就再好不過,如果不是,或者說另有别的目的,那我可得小心了,弄不好,連我自己都得載進去,
我到好說,可小乞丐還躺在遊輪裏,我要出了事情,誰還能救她,
所以說現在也算有把柄捏在陸離手裏,有些事情,已經由不得我了,
想到這些,心裏就有些難受,胖子和蘇蘇生死未蔔,小乞丐又跟活死人沒有區别,張海威道長還聯系不上,
而小燦,因爲洪老爺的事情,我壓根就不敢聯系,
洪老爺肯定知道我被扔下了渾河裏,要是他知道我還活着,還指不定做出什麽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沒準又是一塊絆腳石,
現在唯一勉強信得過的龍公子也不知道在哪裏,
在遊輪上手機就已經沒了信号,所以根本聯系不上他,
包括木先生,全都聯系不上,
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去了長生島,
而我手裏隻有陸離給的衛星電話,隻能和他們通話,
之前我電話裏的所有人全都不能聯系,
仔細想想,不知不覺中陸離把我身邊的所有勢力全給架空了,
我隻剩下孤家寡人跟着他去長生島,說實話,已經被趕鴨子上架,沒有辦法選擇,何況發生這麽多事情,不得不去看看,
所以也怪不得别人,不管怎麽樣,隻求找到胖子和蘇蘇以及知道救小乞丐的方法,那就再好不過了,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要是他們全都平平安安,就是付出生命都值得,
随着夜越來越深,我又想了些以前的事就慢慢有些犯困,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不大一會就睡着了,
由于我們五個人帳篷全都挨在一起圍成個圈,而那個邋遢青年就在我旁邊,
他一直打着呼噜,而且非常不勻稱,我沒睡着之前還沒感覺什麽,可剛睡熟,好幾次都被他呼噜聲驚醒,有時候還吓一跳,
可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旁邊竟然沒有了動靜,
以前除了邋遢青年的?聲,還能聽見一些别的聲音,可現在外面非常的安靜,
安靜得不太正常,
我實在是太困了,一合計外面那麽多高手,即使有問題也輪不到我出手,所以根本不願意起來,
可随着時間一點一點走着,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好像有一個人正蹲在帳篷裏面趴着我臉看一樣,
這種感覺讓我心裏發毛,越不敢睜開眼心裏越害怕,心裏越害怕又不想睜開眼,
這個姿勢憋出一身冷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說動了,
後來實在有些忍不住,直接假裝翻了個身,手一下就抓住枕邊的滅靈釘,
然後側着身子把眼睛睜開一個小縫,發現并沒有什麽異樣,
可仔細一聽,邋遢青年的呼噜聲确實沒有了,甚至旁邊幾個人睡覺喘息聲也消失不見,
遠方除了海浪的聲音,沒有任何動靜,
這我可就有些害怕了,直接緊握滅靈釘剛準備坐起來,
卻驚恐的發現帳篷外面好像有人影晃動,似乎有一個人我們在幾個帳篷旁邊來回晃悠,
我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陸離所說的那個詭異的東西真來了,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下,沒讓人輪着守夜,就是怕這島上有什麽東西,好讓它主動找我們,
所以才這樣做,
因爲陸離怕胖子和蘇蘇在這個島上就遇到了什麽,不想放過任何線索,
看外面的人影,聽他們的動靜,應該早就發現了,可怎麽還沒動手,難道出現了什麽問題,
不過連雙刀女孩那麽厲害的人都沒有什麽反應,我也沒敢動,就怕還有什麽計劃之類的,
所以手裏緊握着滅靈釘,挪到帳篷的最裏面,眼睛緊盯着帳篷口,雖然有拉鎖,也以防萬一外面的東西突然闖進來,
可也不知道爲什麽,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因爲發現那影子晃動的非常有頻率,似乎又不像人,
我這才猛然想起,我們把帳篷全都紮在大樹的下面,這影子好像是樹枝,海風一吹,帶着樹葉來回晃動,而且越看越像,
我一下就松了一口氣,可能這段時間精神太緊張,看什麽都感覺不對勁,所以才看花了眼,
情緒也松懈了下來,直接又躺下了,
因爲我帳篷是夏天專用的,帳篷頂端是那種帶孔的蚊帳類型用來透氣,
而原本上面有一層遮雨布,我怕熱,睡覺之前就給拿了下來,
所以我透過帳篷頂,直接可能看見外面的情況,
可當我躺下的時候,正好是仰面,我驚恐的發現,竟然有一張臉正貼着帳篷頂的那層蚊帳往裏面看,而且還和我來個四目相對,
我吓得差點喊出了聲,
那是一張蒼白得不能在蒼白的臉,雖然有月光,但是臉一直沖下面,也看不太清楚,
乍一看,以爲是死人,
我渾身的汗毛全都豎起,可畢竟去過古廟子村,也從孤竹古城那恐怖之地走出來,早已習慣了這種突發事件,
可看到這張臉,還是被吓得差點魂飛魄散,
我本能反應就是往側面一挪,然後直接翻起,拿着滅靈釘就往上面紮,
可讓我納悶的是,那張臉突然消失了,緊接着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好像有什麽人往外跑,而且一個黑影直接從我帳篷頂飛了過去,
我來不及的多想,也管不了有什麽危險,拉開帳篷鑽出去就想追,
可一擡頭,發現不遠處一個人躺在地上,她脖子正駕着兩把彎刀,
在這漆黑的夜裏,發出陣陣寒光,
雙刀女孩就半蹲在地上,正面朝着那個人,
雖然她蒙着面,看不到表情,但是全身卻都散發着殺氣,
這時陸離、妮莎也紛紛出來,看樣子也早就知道有人來了,
隻見他緩緩的走了過去,我也跟在後面,
走近一瞧才發現,地上躺着的是一個農婦打扮的人,
大概五十多歲,一臉的滄桑,看樣子是那種常年被海風吹的,
這島上的人都差多都這樣,所以她好像是普通的漁民,
雙刀女孩這時正一手拿着一把彎刀,交叉着把她的脖子卡在地上,
她看我們過來,一臉的驚恐,渾身抖成一團,不過卻不敢動,因爲隻要一掙紮,脖子的大動脈就會被割開,
陸離也看了出來,趕緊讓雙刀女孩把她放開,然後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讓您受驚吓了,您是這個漁村的吧,”
那個農婦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顯然是被吓壞了,環顧四周,然後眼睛又瞄了一眼雙刀女孩的彎刀,縮着脖子往後面挪了一小步,
陸離一直解釋,彎刀也收了起來,
半天功夫,那個農婦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沒有底氣,一看就是剛才被雙刀女孩給吓壞了,
而且時刻保持着警惕,估計隻要我們有什麽動作,她就能撒腿就跑,
陸離也沒做什麽隐瞞,直接就說來尋找朋友,然後就把胖子和蘇蘇的樣子以及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描述了一遍,
那個婦女聽他說完,臉上非常不自然,
和晚上時候那個漢子表情差不多,非常害怕,
本能的就往後退,我以爲她要跑,剛準備上前,卻發現她停止了動作,而且眼神一陣閃爍,一看就知道在合計什麽事情,
而且有些舉棋不定,好像既害怕想跑又想留下來的那種表情,
我一看就知道這個中年婦女心裏一定有事,絕對知道些什麽,
陸離也看出了這點,直接說:“我的那兩個朋友據說一直住在李老漢家,然後就沒了消息,我們非常着急,就想知道他們到底怎麽了,要是您知道,告訴我們李老漢家在哪就行,隻要您開口,有什麽需要,我們都會答應您,而且絕對不會說出去,怎麽樣,”
話剛說完,那婦女并沒有像那漢子一樣落荒而逃,而依舊站在那兒看着我們,可是她的眼神中卻滿是期盼,
看到她這樣表情,一看就知道肯定見過胖子和蘇蘇,
我心裏一陣激動,情急之下掏出大把錢就往她手裏塞,一邊塞還一邊說,隻要您告訴我李老漢家怎麽走或者帶頭的胖子和女孩在哪裏,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不管多少錢都給,
說實話,我都有點語無倫次了,那種看到希望的感覺不親身體會根本無法理解,
可那個中年婦女看到這麽多錢竟然無動于衷,
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不停的搖着頭,眼睛裏閃着淚花,眼看着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