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發現紮那蹲在地上抖一團,不知道是驚吓過度還是怎麽,他縮在旁邊,目光驚恐,而且嘴裏不停的叨咕着。
他一聽我這樣問,抖得更厲害了。
最後目視着北方。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哆哆嗦嗦的說着:“那個就是沙漠之子,我們也即将和他們一樣,永遠的臣服。”
說完就開始哭。
我們和小燦面面相觑,後背一陣陣發涼。
可胖子絲毫不在乎。打開燒酒喝了一口然後說:“沙個屌,碰到胖爺腎給他拽出來。”
他雖然這樣說,但從他的眼神中還是看出來有一絲絲的不安。
小燦一直警覺的看向四周,我看他的銀針一直握着手裏。
上面還有些幹了的黑血。
真難想象他竟然用這東西把一個人的頭硬生生的割了下來,這得需要多大的腕力才能做得到。
我們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顯然剛才全都驚魂未定。
看了半天也沒見到那些在地上爬的“人”追上來,小燦緊張的情緒一下松懈了。
整個人全都仰着躺在黃沙之上。
我現在渾身冷成一團,那河水冰涼刺骨,可沒有換洗的衣服。而且死人衣還不敢脫下來,隻能這樣穿在身上,非常的難受。輸入字幕網址:нeìУаПgе·Сом觀看新章
幸好這時太陽升了起來,才不至于被凍死在這兒。
經過此次事件,我們的裝備損失大半,四頭駱駝根本不知道跑哪去了。
現在每個人除了身上背的食物和水以及一些重要東西外,其他什麽東西全都遺失。
紮那這時候也恢複了些正常。
他哆哆嗦嗦的把地圖攤開,告訴我們,現在擺在眼前的隻有兩條路。
第一個就是原路返回,但是必須還得度過那條河,然後回到瑪罕力旗重新補齊裝備出發。
第二個就是繼續前進,現在裝備遺失的差不多,而且還沒有駱駝,所以行程會慢些。
下一個地點是沙漠裏的一個綠洲。那裏是一片濕地,可以在那兒補充水源。
原本今晚就能到達,可按照現在的速度。沒有駱駝,至少也得明天早晨到那兒。
所以說究竟下一步怎麽辦,三位老闆,可要想好啊。
紮那捋着胡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們幾個。
他歎了口氣,還告訴我們,當初認定我就是七十年前的那個人,所以打算帶到瑪罕力旗就完事了。
可我竟然是能救那十一個人亡魂的人,所以爲了這些他才冒死送我們進來。
紮那說完,我們幾個全都沒話了。
都在權衡利弊,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前進。
因爲如果回瑪罕力旗的話,這麽一來回,至少耽誤三四天時間。
到時候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麽事。
我現在隐約覺得小乞丐就在旱海迷谷裏等我。
所以必須馬上趕過去。
達成一緻之後也歇的差不多了,就接着起身往北走。
紮那看了看前方。歎了口氣說:“哎,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到那兒。”
然後搖了搖頭繼續在前面帶路。
這時候我才問小燦和胖子,剛才那些屍體究竟是什麽東西?
怎麽都在地上爬着走,而且都被泡成那樣了還是活的?
難道這就是幾千年前孤竹古國傳說的起死回生嗎?
聽我這樣一說小燦和胖子也是一愣。
胖子告訴我,剛才那些人百分之百确定是燕都祖師爺的人。
他們好像是在帳篷裏睡覺受到了什麽攻擊,或者說有什麽東西控制了他們的思維,所以才導緻這樣。
而且死了都不能擺脫。
現在他們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行屍走肉。
鬼魂憋在體内出不來。
所以都那樣了,生理機能還正常。
這應該算是一種極其陰毒的邪術,但是具體怎麽做到的,是誰把他們變成那樣,這些都是未知。
也許在前面等待我們的是比鬼更可怕的東西。
聽了這些,我到是看淡許多,不過卻多了一份擔心,真不知道小乞丐現在怎麽樣了。
一想到這兒,就加快了步伐。
心中想着,小乞丐,一定要等我。
現在還沒正式進入寒冬,算是初冬的那種,但是渾身濕哒哒的,也凍得夠嗆。
還好,随着太陽光越來越足,也不覺得冷。
我們一行人一直往北走,現在黃沙越來越多,零星的植被也漸漸少了。
随處可見枯萎的樹,而且還有些不知名的小生物突然從沙子裏鑽出來。
本來以爲這個季節的風沙不會太大,可吹在臉上的時候還是跟刀割一樣疼。
後來幹脆也不管脖套濕不濕了,直接遮臉上,艱難的往前走着。
一直到下午快天黑的時候,我們幾個全都人困馬乏,胖子太胖,屬他走得最慢,走幾步就得歇一會。
後來他幹脆靠在一處也不知道什麽年代的殘牆上,說啥也不起來了。
這時我才看向四周,茫茫無垠的黃沙,一望無盡,四周沒有任何參照物,要不是有指南針和羅盤,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而胖子靠着的是一個坍塌了一半,而且三分之一都埋在黃沙裏面的一處破房子。
我們幾個一合計,也走了挺遠。
就原地休息休息。
胖子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埋怨着這破地方。
我也沒搭理他,坐在沙子上吃着牛肉幹。
本來想問問紮那還有大概多遠到綠洲,卻突然聽到一陣“沙沙沙”的聲音從塌了一半的破房子裏傳出來。
我一聽這聲吓得差點把手中的牛肉幹扔出去。
胖子和小燦也是吓一跳。
因爲聽我說過好幾次這聲音的恐怖,也聽大黑說過。
我們幾個全都蒙了。
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沙沙”聲還在繼續,我看小燦已經把銀針抽了出來。
胖子皺着眉頭,一點點的往房子裏挪。
我拿着滅靈釘也在後面跟着,随時準備出手。
我們幾個一前一後進去後發現裏面什麽都沒有。
隻有一些破碎是瓦片和一些木闆和糟爛木頭堆在角落裏。
不過那個“沙沙沙”聲還在繼續。
我清楚的聽到就是從那堆木闆木頭後面發出的。
小燦拿銀針着就要射出去。
胖子把他攔住說,等等。
然後謹慎着走過去。
當胖子的手剛碰到木闆的時候,突然,隻聽一聲慘叫,緊接着,一個黑影從裏面冒了出來。
大喊着向外面爬去。
可是黑影的身形一陣亂晃。
摔倒後在沙子上滾了好幾個圈,然後怪叫着着繼續往前爬。
這時,我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穿着一身迷彩服的女人。
她披頭散發,根本看不清樣子。
隻見她不停的往前爬着,嘴裏一直念叨着:“别過來,别過來。”
顯然是驚吓過度。
胖子我們趕緊上前,可那個女人更加激動,直接把身子翻轉過來,拿着匕首揮舞着。
不過有氣無力,匕首都快抓不住了。
看樣子已經虛脫得不成樣子。
她現在臉上頭發上都是紫黑的血,而且早就已經幹涸。
看起來面目猙獰,根本就不成人的樣子。
我剛想說話,那個女人眼睛泛着白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動了。
我們趕緊上前查看,紮那說這女人的情況是沙漠裏典型的脫水脫鹽症。
然後拿出鹽水給這女人灌了下去。
我還發現她腿上被什麽東西撕咬過,有些化膿感染。
小燦趕緊用針治療,然後把傷口處理好。
這才把她的命保下來。
這期間她一直的說胡話。
經常手腳并用的做着奔跑的姿勢。
看來她之前帶着腿傷,拼了命的才跑到這兒的。
真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
這個女人一直在昏迷,不過胖子卻皺着眉頭說,你們看她的着裝,和之前攻擊我們的那些屍體差不多,應該都是燕都祖師爺的人。
隻是不知道她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我們幾個等了半天她也不醒。
一看天,慢慢黑了下來。
正常如果連夜趕路的話,明早就能到達那個綠洲。
不過紮那說,我們現在沒有帳篷,晚上零下十幾度,夜晚的沙漠還不一定會出現什麽生物。
況且現在還有這個女人,不如今晚就住在這兒,明早再趕路,正取明晚到達那個綠洲。
我擡頭一看天,确實,這裏最起碼還有一處殘牆斷瓦可以遮擋點風沙。
不至于走不動的時候直接躺在沙子睡。
我們點了點頭。
然後把房子最裏面簡單整理出一塊地方,用木闆和糟爛木頭搭起一個簡單的庇護所。
這時候天完全黑了下來。
還好這裏破木頭比較多,外面還有一棵枯死的樹。
我剛把篝火點起來,那個女人就醒了。
不知道爲什麽,她看到我們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恐懼都沒法形容。
一直不停的慘叫着然後向後挪着身體還想走。
可由于太虛脫了,身體直打晃。
小燦趕緊上前說:“冷靜,你冷靜點,我們是人,看清楚,我們是人。”
那個女人一聽這話,明顯一愣,看了小燦半天,又仔細看了看我們,這才小聲的問道:“你們都是活人?”
小燦忙點頭,抓着她的手說:“你看,我們的手都有溫度,是活人。”
那女的一聽這話,“嗚嗚”的就開始哭,一邊哭還一邊不停的說着:“終于遇見活人了,終于遇見活人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