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一張沒有一點血色蒼白的臉,而且正長着大嘴往大殿裏面瞧。
本來我以爲“白轎子”和紙人肯定走遠了,想看看往哪邊走。
誰成想就隔層窗戶突然冒出這麽一張臉,這次真一點準備沒有。
不過當我倆互相看清對方長相的時候,心中頓時一喜。
因爲外面不是别人,正是猴子。
我趕緊把猴子拽進屋。
他看我們幾個都在這兒激動得都快哭了。
說這破地方全都是鬼,除了我們沒碰見一個活人。
我埋怨說在門口的時候你怎麽自己跑了?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猴子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當時情況緊急,看着六爺有些激動,就沒知會哥幾個。
不過他接下來講的事确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
原來猴子發現了高六子确實挺高興,他一直和白轎子保持了些距離,在後面跟着。
他不知道高六子出于什麽目的才混在紙人堆裏。
所以也不敢貿然行動,就這樣一直跟着白轎子走。
猴子發現那頂白轎子去了那個有太師椅二層大院。
從裏面出來後又去了那個成百上千座墳的墓地。нéiУāпGê最新章節已更新
而且在一座最大的墳頭前面停了挺長時間。
可從白轎子裏面竟然傳出笑聲,是一直的大笑。
聲音不男不女,根本聽不出性别。
後來等他們走後,猴子特意去那個墳前看了看,發現這座墳的墓碑任何字都沒有,竟然是無字碑。
不過卻在墓碑上刻着一種印記。
大概和長發女鬼身上掉下來那塊月牙形狀的玉極其相似。
當時猴子也挺納悶,趕緊順着白轎子走的方向又跟了過去。
這次白轎子沒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觀廟。
猴子一路跟到這個大殿外,他看高六子往這裏瞧了瞧,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所以也想看看,沒想到遇見了我們。
聽猴子講完我趕緊拿出長發女鬼掉落的那塊玉,互相傳看了半天。
猴子也拿過來仔細研究了下,他說:“憑借多年翻鹹魚的經驗,這東西像是一種叫“玦”的東西,但是和普通市面上的“玦”又有很大區别,但是看成色确是玉中的極品軟玉,至少也得有幾千年的曆史了。”
他接着說,這東西先不說曆史價值,光這玉的品質就得值幾十萬。
說完他兩眼放光。
不過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總感覺這東西代表着某種意義,而且隐約還和我有關。
也許它是解開這謎團的關鍵。
我讓猴子出去後幫我留意下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猴子滿口答應,可又撇了撇嘴看看四周,說:“首先我們得能出得去,我好久沒見到過外面的世界了。”
張海威還在研究泥像腦袋上的黑布,後來我說還是算了,萬一再引出什麽鬼東西,咱們就完了。
我們光顧着說話,都忘記看白轎子往哪個方向走了,不過猴子說沒事,我們“翻鹹魚”的身上都會帶一種特殊配制的香,因爲墓室錯綜複雜,一不留神就會走丢。
所以每個人身上都會攜帶,六爺身上就有,隻要距離不是太遠,就能找得到。
不過剛出門,我突然明白過來點事,說,咱們爲什麽非得跟着白轎子?
這樣不危險嗎?
張海威直接推門看了看,說,一邊走一邊在告訴你,猴子前面帶路。
“好咧”
我們幾個從大殿出來,猴子站門口聞了聞,指了指右後方。
這家夥趕上狗鼻子了,走走停停,有時候還趴在地上。
我背着小乞丐跟在後面,張海威這才跟我說。
原本我們打算是爲了救小乞丐才來到這觀廟的。
可進來正好小乞丐醒了,才知道在太師椅那間屋子裏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提到過黃戲子屍體,而且猴子還說在千墓地也聽到從白轎子裏傳出。
而且這頂白轎子應該就是幾個月前砍了卧龍溝老樹,放出聶人鳳的那夥人。
所以,張海威斷定,隻要跟着這頂白轎子,就有可能找到黃戲子的屍體,說不定還能找到柏棺。
但具體這頂白轎子爲什麽這麽做,還不清楚,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聽他說完,思路也比較清晰起來。
現在已經明确了目标,而且還有猴子幫忙,不至于在這觀廟裏亂闖。
我們順着右側的這條路一直往前走,這地方雖大,岔道極多,但是畢竟也隻是一座道觀廟宇。
四周布滿了滄桑,按照童男童女的話說,他們都在這裏守了七十多年,而且大殿内供奉的是穿着明朝官服的男女。
所以觀廟存在的曆史可想而知。
雖然早已荒廢,可還是依稀能看出當年的雄偉。
我們穿過一座又一座偏殿配殿,不過都沒有進去。
偶爾還時不時的看見有冤魂站在房内往外看。
甚至有時候還不知道什麽東西從身體裏穿了過去,張海威說這些全都是死在這兒的孤魂野鬼,不知道爲什麽全都不能轉世投胎,好像冤魂根本走不出這觀廟。
原本我們以爲外面的鬼也不敢進來,可這時,突然感覺四周空氣又有了那種熟悉的潮濕感。
腐臭味臭陣陣撲鼻。
這種感覺自從我帶了鬼牌就沒再遇到過。
我摘下後,一直都在合計黃戲子的鬼魂爲什麽還沒找上我,沒想到黃戲子鬼魂沒來,落水鬼竟然出現了。
其實我在水潭底下看到她就做好了心裏準備。
小乞丐說過,這是二十四鬼之一,極其難纏。
沒想到我在這觀廟裏,她都敢追過來。
我是穿上死人衣才惹上這東西的。
難道她也想跟着我找黃戲子?
張海威好像也發現有些異樣,可他還是比較淡定。
沒做出什麽反應。
這種潮濕感持續了半天,我一直好像聽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人在不停的和我說着話。
可不管我是走着還是駐足停下,就是聽不清楚。
伴随着這種聲音直到周圍的房子越來越少,而雜草和樹木多起來的時候才聽不見了。
更讓我奇怪的是那個落水鬼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我都有點懷疑剛才那種潮濕感和腐臭味到底存在不存在。
猴子這時停下腳步在路邊聞了聞,他告訴我們,白轎子現在離我們就幾百米不到,不過他們好像一直在那停着沒有動地方。
問我們要不要接着往前走。
我們仔細觀察了四周環境。
這裏已經算是廟觀的最後方,那些配殿偏殿已經穿過。
而且這觀廟是依山而建,在半山坡上,在往前走按理說就會到頭了。
不過猴子卻說,六爺身上特制的香味是依風而來。
所以斷定,前面絕對是活路。
這我可就有些奇怪了,難不成他們把整座山都挖出了一條路?
張海威皺着眉頭仔細看着前面,半天才說話,都到這兒了現在隻能往前走。
大家小心點,白轎子在前面停下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總之,如果情況不對,趕緊撤出來。
我一聽這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直跟在他們後面。
可沒走幾步,卻發現在林子的右邊有一個身影竟然向我這邊招手。
由于天太黑,隻能勉強看清楚大概的輪廓。
竟然好像是胖子。
我趕緊招呼大家停下,可當我再次往那邊看的時候,卻發現不見了。
他們都以爲我眼花,可我确定,絕對沒有看錯。
我把小乞丐放下,讓他們在這邊等會,想過去看看。
他們不放心,也都跟了過來。
當我們來到剛才發現胖子地方的時候,竟然驚奇的發現好像有什麽東西埋在土裏,隻露出半截。
我心“咯噔”一下,不會是胖子的屍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