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把話一說完。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怎麽可能?胖子三年前就在這村子失蹤了?
開什麽玩笑,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短,但是在一起也快好幾天了。
要按照猴子的說法,難道胖子是鬼?
一想到這兒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胖子身上全都是捉鬼的玩應,而且胖子是鬼的話小乞丐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一種可能,那就是胖子騙了我。
還有一種就是猴子在說謊。
我擡頭一直緊盯着他,想在他臉上看出點破綻出來。
不過猴子表現的特别平靜,他說:“你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在這世界上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胖子是什麽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确實是六爺告訴我,他三年前就失蹤了,而且這件事祖師爺也知道。”
我問他最後一次見胖子是什麽時候。
猴子告訴我,胖子幾年前和他們老街坊有些生意來往,有幾個靈異事件都是胖子幫忙擺平的。
但是三年前就聽說胖子失蹤了,誰也聯系不上。
因爲猴子對這片山比較熟悉。
就在前幾天,高六子拿十萬塊錢讓猴子陪他來這邊走一趟。Нёǐуапge.сОМ
開始他沒說幹什麽,猴子以爲又有了新買賣,到了峽谷底下才知道是爲了尋找三年前失蹤的胖子,可不知道怎麽回事,走着走着就闖進了這個村子,高六子也失蹤了。
猴子一講完,我徹底有些坐不住,說的有鼻子有眼,還真不像假的,難道是胖子在說謊?
胖子手裏拿的地圖和接過高六子的電話都是假的?
可他是小乞丐找來幫忙的,完全可以不用參與,所有沒理由騙我。
這下我徹底有些蒙了。
我試着問猴子是怎麽進來的?
他告訴我不記得,那段記憶好像丢失了。
通過他說話,我其實一直在觀察,猴子這人看着雖然有些奸詐,但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也沒必要騙我。
我都不知道該相信誰,本來就夠亂了,現在還突然出現這麽一檔子事。
就這麽一件死人衣卻引出這些,真不知道是我把事情弄複雜了,還是本身就這麽複雜。
因爲剛掉進了水潭,渾身全都濕透,我把死人衣從包裏掏出來控了控水,可我卻發現猴子從頭到尾一直盯着這件衣服,說不上是畏懼還是好奇。
我特意沒裝進包裏,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說,你什麽意思?這件衣服你感興趣?
猴子一直皺着眉,看了半天,最後撓了撓頭說,怎麽看着這麽眼熟,好像看誰穿過,而且是經常穿,就是有點想不起來了。
我一下來了精神,趕緊提醒道:“兄弟,你難道認識黃戲子?”
猴子聽我這樣說并沒有什麽表情,隻随便問了句,黃戲子是誰?沒聽過。
我還特意描述了下長相,而且爲了讓猴子想起來什麽,我還把死人衣重新穿在身上,然後學着黃戲子的腔調唱起了越劇。
在這詭異的無人村裏,我都覺得自己靈異。
但是猴子卻好像根本沒用心聽我在唱,他眼睛好想一眨不眨的緊盯着我,上下打量着。
最後突然冒出一句話:“我怎麽感覺你穿這件衣服這麽合适?”
聽他這麽一說,我趕緊脫下裝進包裏:“你瞎說什麽,這件衣服是死人穿過的。”
不過我還是感覺後背陣陣發涼。
其實我沒和任何人提過,這死人衣我還真覺得似曾相識。
可一想到黃戲子穿着它躺在殡儀館冷櫃裏那麽多年就感覺有些恐懼。
我這算不算和死人搶衣服穿?
猴子還在想着什麽事,我發現他說話有時候語無倫次的,也不知道是真失憶了還是裝傻。
他突然問我怎麽會來到這兒的時候,我還沒等回答,就發現瘦子突然站了起來。
難道他不怕被那東西發現嗎?
我趕緊招呼他快坐下。
可猴子卻突然把腦袋伸到我眼前,哆哆嗦嗦的說,我一直在這兒坐着,從來沒站起來過啊。
由于太黑,才看清楚,瘦子果然就在我旁邊。
我用手指了指他身後,話都有些說不利索,那,那你後面是誰?
猴子猛的一回頭,吓得他“嗷”的一嗓子,連滾帶爬的就往外跑。
我也不停的往後爬,想起身也跟着跑,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别害怕。”
這聲音,難道是。
我趕緊穩住身子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在那晚突然失蹤的二丫。
終于看見自己人了,我興奮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趕集招呼二丫坐下,然後問道,你怎麽跑這兒來了,那晚你走怎麽也不打聲招呼?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二丫卻表現的很平淡,而且一直低着頭,等了半天,才說了三個字:“我害怕。”
我急壞了,忙問她到底怎麽了?
她吭吭唧唧半天,才說出來。
原來那天晚上二丫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有幾個人在外面說話,她醒了一次,發現小乞丐沒在帳篷裏面,就一直以爲在外面說話的是我們。
就接着睡,可二丫再醒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村子裏了。
具體是怎麽回事,怎麽來到這兒的她都沒印象。
她隻記得這一晚上都有一個小女孩不停的在耳邊唠叨:“斷橋,斷橋,死人橋上走,活人橋下留。”
二丫感覺這個村子特别熟悉,就好像記憶裏曾經在這裏生活過似的,村頭的枯樹,村子裏面的水潭,這些情景幾乎從小到大一直都會夢到。
她甚至懷疑,這個村子才是她真正的家。
尤其是小時候她無意間闖進了這裏,更是看到了她的爹娘和自己就在這個村子裏生活。
那時候村子裏面還有很多人,有白天有黑夜,有太陽,有月亮。
但是這一次,一切全變了。
在她面前的,隻有沒有生機的黑暗和一個無人居住的村落。
二丫不知道這到底怎麽了,隻有不停的跑,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找,她害怕極了。
直到遇見一個人影也在村子裏徘徊,所以才一直跟着他來到這兒。
沒想到遇見了我。
二丫說完,我聽着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是過了斷橋後詭異的事就接連不斷,也讓我有些不得不信。
“死人橋上走,活人橋下留。”
這句話我聽了很多遍,每次從不同的人口裏說出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難道隻有死人才能從橋上走過去嗎?
一合計到這些把自己吓得都打了個冷戰。
二丫最開始說小時候在這裏見到了她爹娘和她自己我當時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以爲是一句不着邊的話。
可我在這個村子裏看到了那間和王大爺家一樣屋子的時候才知道二丫可能并沒有說謊。
我試着問二丫看沒看見村頭有一戶人家裏面陳設和你家一樣。
二丫搖了搖頭,說她開始也在找,如果看到的話也許就能回憶起什麽。
看來和胖子說的一樣,二丫這次沒有進過那間屋子,胖子說那屋子看塵土的情況,至少幾十年沒人進去過了。
但是二丫小時候看到她爹娘在這裏生活又怎麽解釋?
正合計呢,她卻突然緊張兮兮的問我,怎麽會和那個人蹲在這兒。
我趕緊把從最開始二丫怎麽失蹤到最後碰見猴子的所有事都和她說了一遍。
她也覺得挺詭異。
尤其我說在那間屋子裏發現有個小女孩和她長得挺像的時候,二丫更是瞪大着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嘴裏一直叨咕說怎麽可能,難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不過當她聽到猴子和我一起掉進水潭的時候,二丫卻表現的挺平靜。
然後對我說:“這個猴子我跟蹤他好久了,有些古怪,他一直不停的往水潭裏跳,爬上來後再接着跳,估計這會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