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聽這話,直接把相框從牆上摘下來研究了半天。
小乞丐也覺得不可思議,捂着嘴驚恐的看着。
裏面的背景就是這間屋子,而且還有一張竟然是躺在棺材裏照的。
小女孩穿着棉襖棉褲,在棺材裏瞪大着眼睛微笑着。
胖子抽出一張揣進兜裏,他說這小女孩的樣子的确和二丫有些相似,但是不敢想這是二丫小時候。
按照時間推斷,這照片至少是三四十年代的,這小女孩要是活着的話也得七八十歲了。
可二丫,剛十八。
怎麽可能?
況且這個小女孩肯定已經不是人了。
就憑她一路從斷橋悄無聲息的跟我們到峽谷,就不是幾歲孩子能做到的。
我問胖子這個村落是不是古廟子村?
胖子也沒法回答,我們拿出手機想定位下,發現根本一點信号沒有。
而且羅盤指針還一直亂竄,分不清東南西北。
胖子急的直撓頭,這是什麽雞巴地方,沒白天隻有黑夜,與世隔絕一樣,怎麽可能會有人在這兒生活。
我現在根本沒心情聽胖子發牢騷,一門心思盯着照片和炕上的棺材。
小乞丐說這棺材怎麽這麽特别。樹如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關看嘴心章節
我倆一前一後,趴上去一瞧,本來已經做好裏面有死屍之類的打算,不過卻隻看見了一個落滿灰塵的棉被和繡花枕頭。
棺材内壁雖然也有灰,可還是看得見有些黑亮,明顯就是長時間有人在裏面住才會磨成這樣。
這我可有點蒙了,誰會放着好好的火炕不住,躺棺材裏?
胖子有些好奇,一半身子竟然都探了進去,雙手在裏面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這時有陣風從破舊的窗戶吹進來,我突然聞到一股燒紙的味道。
村子裏難道還有别人?
趕緊和他們倆說了一聲就往外跑,幾步就來到大門口,往外一看,果然,在不遠處好像有些火光,而且明顯看到一個人正蹲在地上燒着什麽東西。
我興奮壞了,沒想到這詭異的村子還有人住。
馬上說了句:“快走,打聽打聽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不過後面沒什麽動靜,卻發現就我自己在門口。
小乞丐和胖子壓根就沒跟上來。
真無語,氣得我趕緊往回走,小聲喊着:“你倆幹什麽呢?磨磨蹭蹭的,快出來,有情況,那邊好像有人。”
可當我從新回到那間屋子的時候,我楞了。
裏面沒有一點變化,但是小乞丐和胖子卻不見了。
我滿屋子裏找了半天,包括那個房梁挂衣服的房間都找了。
就是沒見到人。
這我可就有點感覺不對勁了,明明剛才還在裏面研究棺材,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人沒了?
我現在有點着急。
他們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吧。
難道,這屋子裏有什麽東西?
我又找了半天,并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迹和血迹,怎麽人就會憑空消失?
胖子最後一個動作是翻看棺材裏的東西。
一想到這兒也顧不得什麽恐懼,直接舉着手電往棺材裏面照去,找了半天,除了被子和繡花枕頭外并沒有什麽特别。
我現在身上隻有一把手電,所以裝備都在小乞丐和胖子手裏。
這屋子裏還有一陣陣的陰風,我又喊了幾聲,除了寂靜,任何聲響都沒有。
我以爲又出現了幻覺,使勁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四周卻絲毫沒有變化。
這屋子是不能呆了,還指不定會再出現什麽。
我從新捋了下思路,是那個燒紙的人出現後胖子和小乞丐才失蹤的,他們倆現在肯定沒在這兒,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燒紙的人。
一想到這兒,我拿起手電就跑了出去。
還好,那個燒紙的人還在。
不過那個人好像一動沒動,而且火光還越來越弱。
顧不得多想,蹑手蹑腳的走了過去。
我沿着一條小路往前走,兩邊都是那種錯綜複雜的石砌平房,還有的是二層的。
随着離那人越來越近,我特意放慢了腳步,火光也漸漸弱了,當離她也就幾米的時候,我停下來。
因爲她正背對着我,沒做任何動作,就這樣蹲着。
我拿着手電晃了兩下,那個人竟然沒有回頭。
而且好像還是個女的,她一直等到地上的火光完全熄滅,才站起身。
不過她把懷裏好像抱着什麽東西直接放在了地上。
“請問,這地方是古廟子村嗎?”
我戰戰兢兢的問道。
那個燒紙人沒有回答,而且一直側着身子,看不清臉。
“大姐,麻煩問一下,這是古廟子村嗎?我有些迷路了。”
那人根本理都沒理我,直接扭頭,慢慢的走了。
我叫了半天都無濟于事。
想上去拉她,後來還是沒敢。
這時我才發現她剛才把一個什麽東西放在了地上。
趕緊拿起來一看,是一個A4紙大小的相框。
可當我看清楚的時候,吓得我差點把相框扔出去。
裏面竟然是我自己放大的黑白照片。
确切點說,是遺像。
照片裏我穿着一個圓領的睡衣,這不就是在宿舍被老肥貼在布娃娃後面的那張嗎?
隻不過被放大了。
這人是誰?
難道真是我?剛才燒紙的人是誰?爲我燒的嗎?
我是誰?照片裏的又是誰?
我拼了命的撓着頭,嘴裏不停的念叨着,我到底是誰?
時間一點一點的走着,我的頭非常疼,痛苦的躺在地上,掙紮着要站起來,但是卻沒有力氣。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馬上就要窒息了,不知又過了多久,一切都停止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在花婆婆家做的夢裏,那裏有久違的無盡黑暗,我依舊拿着那盞紅燈籠就這樣靜靜站着。
心裏在想,應該有頂白轎子要來了。
果然,随着細碎的腳步聲,楚陽、高強、大老二、楊晨擡着那頂白轎子緩緩走了過來。
楚陽和上次一樣對我說:“老趙,黃泉的路太黑,你拿着燈籠在前面給我們引路吧。”
不過他說完這話,我卻沒有醒。
他們擡着轎子從我身邊走過去,緊接着,大老二突然回頭又說:“想什麽呢?快點來啊。”
我剛想邁步跟過去。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本來已經模糊的意識馬上又敏感起來,我打了一個冷戰,猛的睜開眼。
發現我還躺在地上,而且好像還在村子裏。
隻不過眼前一片漆黑。
現在我啥也看不清,一點點挪動着身體,小心翼翼的摸着,生怕觸碰到不該碰到的。
這時,手指突然碰到了一個長條的東西,仔細一摸,是手電。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打着。
突然,在我面前正蹲着一個人,身子背對着我,臉卻面向我。
正是那個燒紙的女人,我沒想到她腦袋能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而且她的臉還畫着很濃的戲妝,正咧着嘴,對我笑。
卧槽,我“嗷”的一嗓子,顧不得四周的黑暗,跳起來就開始跑,還沒跑幾步,就覺得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咣當一聲,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渾身就像散了架一樣,鼻子直接竄出血來。
我忍着疼痛,向前爬着。
隻想快點離開這兒,不過她好像沒追上來,我趕緊拿手電往後面一照。
發現那個燒紙的女人和地上的遺像都不見了,而且在剛才燒紙的位置卻多了幾塊石頭圍成的一個圈。
我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現在我都快哭了。
拿着手電警覺的看着四周,生怕在有什麽東西再突然出現。
等了一會,發現沒什麽危險。
試着站起身走近那個圈一看,地上多了兩支燃燒了一半的白蠟燭,而且那個圈裏竟然落滿了灰。
我用手撥了撥,竟然發現燒紙的灰在塵土下面。
這是什麽情況?
我在四周找了半天,除了這個圈裏的紙灰,沒再發現别的燒紙痕迹。
但是這紙好像是幾十年前燒的,那我剛才看到那人在這兒燒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