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一聽這話直接就傻了,趕緊把照片接過來一看,腦門明顯有些冒汗。
張大着嘴驚訝了半天。
我說有什麽不對嗎?您老怎麽這個表情?
老先生說你這張照片确實是陳希山和聶人鳳的婚禮現場,隻不過是第二次拜堂,因爲第一次拜堂沒進行完他的父母就被吓死了。
村裏老一輩人都說是不遵守祖訓得到的報應,不過陳希山根本不管這些,一個星期後又拜了一次堂,而且是對着他父母遺像拜的。
雖然我那時候年齡小,不過卻記得沒有人照相啊?
我們這兒小地方,七十年前要是能請來會拍照的師傅,全鄉肯定都會知道。
你這照片是哪弄的?
胖子不知道照片的事,問到底什麽情況。
正好我當着老先生的面,也把那天的晚上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幾個人聽完都不說話了,那這個照片是誰照的?
而且陳希山的父母是被吓死的,難道是看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東西?
照相的人難道是鬼?
一想到這些渾身都打着冷顫。
張海威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怎麽吱聲,估計還沒從老道士死的陰影中走出。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他手腕包着紗布,小乞丐的飛刀還真霸氣,直接穿透了。
張海威得知我們幾個要去古廟子村的時候問什麽時候動身,說等他收拾完這裏的鬼魂,送完老道士屍體後就去找我們。
我們在飯桌上也把大緻的情況梳理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還是覺得砍老樹的可能就是壽衣女鬼秋菊,她也提過柏棺和古廟子村。
所以兩者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系。
既然卧龍溝鄉西北方向是禁忌,胖子的朋友高六子也在那邊八公裏處失蹤的,所以古廟子村很有可能就在那兒。
最後幾個人一商量,吃完飯就動身。
我掏出三屍鎮魄符,一查數,手裏就剩下七張,也就是說我還能活七天。
張海威眼前一亮,拿過去研究了半天。
他告訴我,這個符紙特别難畫,已經失傳幾百年了,隻在《靈寶度人經》裏面有些記載。
估計這世界上就剩下這幾張了。
說完還戀戀不舍的還給我。
我問他這符紙到底是幹什麽的。
張海威告訴我,三屍鎮魄符除了能讓鬼魂飛魄散外,最主要一點是續命。
他還說,如果昨天晚上他師父要是能燒一張的話,估計也就不會死了。
卧槽,這麽厲害?我說花婆婆給我這個說每日燒一張就能保我不死,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們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就和老先生告别,說如果能從古廟子村或者出來,一定再來卧龍溝看看他老人家。
臨走的時候老先生告訴我,說後山有個陳希山的衣冠冢,如果回來的話去拜拜。
畢竟我們長得一模一樣,或許還真有些關系。
我們辭别了老先生,直奔王大爺家,昨天晚上的事他們老兩口也吓得不輕,臨走得打聲招呼,況且還有二丫,不知道還跟不跟去古廟子村。
我們到王大爺家的時候,一家三口都在炕上坐着沉着臉。
我看出氣氛有點不對,忙問怎麽了。
王大爺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
後來二丫告訴我們。
原來是王大爺不想讓她跟着我們去古廟子村。
因爲老樹古井的事解決了,跑出來的鬼也有張道長幫忙。
正好鄉裏的劉婆子要把她兒子介紹給二丫。
就沒有必要冒險和我們去。
我一聽這是好事,怎麽一家都不高興了?
二丫卻說,劉婆子兒子心術不正,死也不嫁。
張海威聽着迷糊,問怎麽回事?
我把那天晚上色鬼的事一說,張海威呵呵一笑,說這個事簡單。
然後就從腰上摘下來一個東西,說:“這是我師父的陰陽八卦符,不用和男子同房也可以調節陰陽之氣,你隻需要一直挂在腰上十日就可以,等我從龍虎山回來再還我。”
王大爺樂壞了,趕緊叩頭道謝。
二丫也挺高興,不過她卻說古廟子村非去不可。
我們和王大爺都勸了半天,最後還是拗不過她。
沒辦法,隻能帶上二丫。
臨走時候王大爺抹着眼淚遞給二丫一包東西,說雖然入冬了,但是山裏難免碰到些危險,關鍵時候能救命。
剛出門,我就問她,爲什麽非要跟着來?在家呆着不好嗎?
二丫一直看着西北方向,說:“我要找回失去的東西。”
聽她這樣說,我才想起來陳老先生說二丫小時候去過西北方向,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剛想問,卻聽旁邊胖子喊道,你們快看,橋底下是什麽?
我順着胖子指的方向看去,原來已經到了斷橋這兒。
不過橋底下卻什麽也沒有。
胖子也扒在橋上往下面看了半天,嘟囔着,真是大白天活見鬼了,明明剛才露個小孩腦袋,怎麽一晃就不見了。
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有,剛想踏上斷橋。
胖子卻又突然說,你們記不記得老先生說的那句話,“斷橋,斷橋,死人橋上走,活人橋下留。”
我沒想到這時候胖子提這事,剛想問他接下來怎麽辦,卻看胖子直接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說,看把你們吓的,一個橋還能把咱們吃了?
不過當我走上去,卻明顯感覺異常濕冷,而且竟然聽見有小孩“呵呵”了一聲。
我在最後面,沒敢回頭。
走出挺遠,我才偷偷往回看,隐約中好像真有個小孩露個小腦袋,歪着脖子再對我笑。
看來胖子說的是真的。
不過犯不着招惹他,就沒當回事,繼續往前走。
現在已經快中午,天空中卻飄起了雪花。
東北入冬比較早。
這卧龍溝西北方向一看就沒人走過,根本沒有路,全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和帶刺的荊棘,時不時手上就劃上一道,又疼又癢。
胖子和我拿着刀一邊砍一邊在前面開着路,大半天了都沒走出多遠。
“看來今晚之前是趕不到了,得在山裏過夜。”胖子在旁邊嘟囔着。
小乞丐說:“咱們方向沒走錯吧,你朋友高六子難道不是從這裏過去的?怎麽沒有人走的痕迹。”
胖子一手拿着地圖,一手拿着指南針不停的對比着,說肯定沒錯,從卧龍溝鄉到他失蹤的位置,這條路是最近的了。
除非他走的不是這邊。
翻過這座山,下面有個峽谷,高六子失蹤的地方就在那兒。
快點走吧,天黑之前我們到這個地方過夜。
胖子指了指地圖上的某個點,我一看,是大概中間位置,看樣子還有三四公裏遠。
我們正說着話,突然聽見旁邊好像有個什麽東西跑過了去。
速度非常快,帶動雜草沙沙的響。
二丫趕緊招呼我們蹲下,低着頭向四周看去,然後她又把耳朵貼在地上。
半天才起來說,我們得小心了,四周有東西,不知道是什麽。
有可能是野豬,有可能是狼,還有可能是......
剩下的話她沒說出來,估計也不是什麽好玩應。
蹲了一會,我們見沒什麽動靜了,就接着走。
也不知道是幾點,總之是又累又餓,而且雪現在越下越大,不大一會,整座山都白茫茫一片。
後來我們實在有些走不動了,就躲在一棵樹下休息。
我一邊嚼着壓縮餅幹一邊試着詢問二丫小時候來到這西北方向三天三夜裏究竟遇到了什麽。
我看她眼神裏有些閃爍,好像在努力想着,而且表情越來越驚恐,嘴裏一直嘟囔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最後竟然抱着腦袋用力的搖着頭,她給我吓壞了,我沒想到光是回憶這段記憶就變成了這樣。
小乞丐埋怨我沒事瞎問什麽,然後趕緊過來,一般抓着着她的肩膀一邊安慰着說:“二丫,二丫,是我,别想了,我是安瑩啊,你看看我。”
二丫這時猛的擡頭,一下就把小乞丐推開,驚恐的喊道:“我想起來了,那裏有一個村莊,有我的爹娘,還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