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還在那嘟囔着,老先生也覺得有些尴尬,忙給胖子說好話。
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胖子所指的。
小乞丐估計是看老氈帽也那麽大歲數了,也勸胖子。
其實我心裏明鏡似的,這家夥想趁這機會溜之大吉。
老氈帽抹了一把眼淚,見不說實話是不行了,索性一咬牙,就都說了出來。
原來卧龍溝鄉一共有三大姓,陳、王、李。
老氈帽以前一直是光棍一條,又懶又好酒,什麽活也不願意幹,家窮得叮當響。
四十多了,還沒娶上媳婦。
正趕上那年秀英嬸他們村鬧瘟疫,一家子人都死了,隻剩下秀英嬸一個人跑到了卧龍溝。
然後嫁給了老氈帽。
後來還生了妞妞。
老氈帽天天喝完酒就打秀英嬸,鄉裏鄉親的也都來勸,但也畢竟住那麽多年了,所以家務事也不好管。
秀英嬸娘家沒人,爲了妞妞也天天忍着。
這不正趕上老樹被砍,太陽落山後誰都不敢出門。
前幾天秀英嬸去山上砍柴,讓老氈帽在家看着妞妞。
誰成想等秀英嬸回家的時候,老氈帽又喝多了。
而且妞妞還不見了。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老氈帽醒來二話不說又打了秀英嬸一頓,把她趕出家門說不找回妞妞别回來。
然後就把大門給叉上了。
第二天一早,老氈帽一打開門就發現秀英嬸平躺在地上,腦袋歪向一邊,眼珠子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而且小碎花布鞋還少了一隻。
老氈帽吓壞了,趕緊去找老先生。
老先生也沒辦法,罵了老氈帽一頓,說明知道晚上出門就是死,還趕她出去,這不是明擺着要逼死她嗎?
誰承想老氈帽非但沒悔過,反倒說這婆娘死的好,妞妞還不知道是和哪個漢子生的。
話音剛落,秀英嬸的屍體竟然一下子坐起來了。
吓得老氈帽撒腿就跑。
最後實在沒辦法還是鄰居幫忙把秀英嬸屍體按平,然後用破草席卷起來擡進了屋。
連着兩天老氈帽都夢見秀英嬸說今晚就來索他命,還說要把妞妞帶走。
老氈帽一講完,胖子差點揍他。
連我都忍不住了,最後還是小乞丐拉着我倆。
小乞丐說秀英嬸命雖苦,但是不管怎麽也不能讓她把妞妞帶走。
既然鬼殺人讓她碰見了,身爲崂山的人,就不能不管。
讓大家放心,今晚就和秀英嬸談談。
在場的鄉親們齊齊都跪下磕頭。
胖子直皺眉頭,估計合計,今晚是走不成了。
我到不怎麽擔心,還有幾天時間,而且古廟子村也算有點消息了。
這時候到中午,老先生安排一飯菜,一邊吃他一邊試探我們。
說如果幫着解決卧龍溝鄉的詛咒大概需要多少錢。
胖子一聽錢可就來了精神,拎着啤酒瓶子一邊喝一邊大手一攤,說:“想要胖爺出手,沒個百八十萬可不行。”
老先生一聽這話就蔫了,忙給胖子點上根煙,賠笑着說:“你看,這位胖爺,當初我們全鄉老少爺們就湊出八萬多想讓劉瘸子到外面請高手來幫忙,誰成想這老小子拿着錢跑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鄉親們全靠種地才賣那麽點錢,今年洪澇還絕收,實在沒有那麽多了。”
胖子眼睛一亮,說那能湊多少?
老先生有些爲難,這個那個的也沒說出個數。
小乞丐是聽不下去了,說别聽死胖子瞎說。
然後說:“老先生,我們幫卧龍溝不是爲了錢,剛才也說了,既然碰上了,肯定不能不管,您要是想報答我們,就幫着問問誰還知道古廟子村的事。”
老先生直接松了口氣,忙給小乞丐我倆滿上酒。
又端起他酒杯一口悶了。
然後說,古廟子村雖然以前沒聽過,但是祖輩們卻傳下來一個規矩。
卧龍溝四面環山,哪都可以去,唯獨西北方向是禁忌。
誰也不知道是爲什麽,隻清楚西北方向剛出鄉一裏地有一個斷橋。
雖然早就沒水了,但是斷橋還在。
任何鄉民都不敢越過去。
因爲從小爹娘就把一句話挂在嘴邊上。
“斷橋斷橋,死人橋上走,活人橋下留。”
鄉民隻到過斷橋這邊,那邊都沒去過。
至于我們地圖上畫得西北方向八公裏處,那更不清楚是什麽情況了。
我一聽這話,心涼半截,還是沒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老先生看我們有些沮喪,接着說:“不過嘛,我到是知道卧龍溝有一個人可能去過那裏。”
我們三個一下來了精神,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
“就是二丫”
“二丫,王大爺的閨女?”
一提她我臉有點紅,想到那晚的纏綿就有點坐不住。
小乞丐更是瞪了我好幾眼。
老先生說沒錯,想必各位已經見過了。
就在前幾年,二丫随他爹上山攆兔子,沒看準方向,闖進了卧龍溝西北角。
老王在斷橋頭等了三天三夜二丫才回來,回到家後就癡癡傻傻的,好一陣子才恢複過來。
具體在裏面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也沒敢問。
老先生說要不是我們對卧龍溝有大恩大德,他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能不能問出什麽就看我們了。
那地方究竟是不是古廟子村,他也說不清楚。
這消息對我們太重要了,古廟子村那麽神秘,盲目進去的話還真怕出不來。
這頓飯吃到下午三點多。
本來還想去老樹古井那邊去看看,不過小乞丐說先把秀英嬸的這件事解決完再說。
古廟子村畢竟有些消息了。
“今晚秀英嬸的冤魂就會找老氈帽來索命,現在時間不早了,得去準備準備。”胖子腆着大肚子,拎瓶啤酒晃晃蕩蕩就往外走。
我們在秀英嬸屍體的八個方向都立上了白蠟燭。
旁邊支起來一個簡單的靈堂。
妞妞從頭到尾一直在秀英嬸旁邊坐着。
一句話也不說。
老氈帽拽了好幾回都沒用。
胖子抽出一根柳條枝綁在腰上,然後又讓老氈帽準備了一些草木灰,而且還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往兜裏在塞着什麽。
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圍觀的鄉民一個個都回家躲了起來。
我找個機會早早就把今晚的三屍鎮魄符燒了。
正打算告訴王大爺一聲晚上不回去住了。
卻看見王大爺帶着一個女的走了過來。
這個女的穿着大花棉襖,紮着兩個馬尾辮。
個還挺高,前凸後翹,身材和胖子的朋友玫瑰姐不相上下。
不過就是一直低着頭,有些腼腆。
走近我才看清,這,這不是二丫嗎?
昨晚太黑根本沒看清,還真是個美人坯子。
多了幾分羞澀,真難想象昨晚的是她。
我不知道她還有沒有記憶,反正總感覺她看我怪怪的。
王大爺也有些尴尬,說各位小哥,不好意思了,知道今晚你們要忙,但是二丫的事你們看?
小乞丐拿出“固神香”讓二丫聞了下,說抓緊找個好婆家吧。
但是王大爺沒走,支支吾吾半天才說要幹什麽。
他說二丫晚上能不能跟着我們幾個,因爲他怕那個色鬼晚上還來。
雖在在這兒也有危險,但總比在家強。
小乞丐死活不同意。
王大爺連求帶哭的她才勉強答應。
全程我一句話都沒說。
胖子到是熱心,對二丫噓寒問暖的,就差沒上手了。
二丫一直低着頭沒說話。
等王大爺走後,她才碰了碰我說:“昨晚的事謝謝,要不是你,我可能都死了。”
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說,沒事,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幫你的。
二丫臉突然有些紅了,雙手一直擰着衣角,小聲說:“其實,其實昨晚我的意識都清醒,隻不過控制不住自己。”
我真想找地縫鑽進去。
小乞丐估計是聽不下去了,剛想說話。
卻聽見胖子在旁邊喊道:“老趙,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