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都有點懷疑古廟子村究竟在不在這兒。
畢竟王大爺也上了歲數,那麽近個村子不可能不清楚。
即使改名也應該知道。
不過老先生的話卻讓小乞丐激動壞了,忙問,您知道這個村子?
老先生看我們幾個的眼神有些不對,好像變得特别謹慎,小心問道:“我倒想知道,你們怎麽知道那個村子叫古廟子?去幹什麽?”
他這樣一說我還還真沒法回答,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後來還是胖子圓場,說:“老先生,我有一個朋友前幾天在那裏失蹤了,出事前打電話告訴我的位置,您看,就在這兒。”
說完胖子把那張地圖拿出來。
老先生看了看,捋了捋他的胡子。
然後說:“其實古廟子村在不在你地圖畫的位置我也不知道,甚至在幾個月前,我聽都沒聽過。”
我一聽這話,就有些生氣,大白天的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沒聽過那麽大反應?
老先生看出我們幾個有些不願意,接着說:“各位小哥先别着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老先生說這事有點大,關乎着全鄉人的性命,所以讓屋裏的人先回避下,最後連王大爺老兩口都出去了。樹如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關看嘴心章節
最後他才把這事講出來。
原來,這古廟子村所有鄉民還真沒聽說過。
不過就在幾個月前,和王大爺說的一樣,卧龍溝鄉鬧洪災,鄉民都以爲是老樹古井下的巨龍要出來,正巧鄉裏來了那麽一夥神秘人說能鎮壓住巨龍。
陳老太爺那時候還在世,德高望重,全鄉裏的人都等着他拿主意。
老樹古井畢竟是卧龍溝鄉的禁忌,關乎着全鄉幾百戶上千口人的性命。
所以陳老太爺也不敢草率做決定。
當天晚上,陳老太爺就把這夥人留在了家裏。
徹夜長談。
究竟一晚上聊的什麽,誰也不清楚。
但是,老先生卻聽到了點。
老先生和陳老太爺家都在一個大院。
正房和廂房是橫豎連着的,所以隻一牆之隔。
老先生聽得最多就是那麽幾個詞,“老樹”“古井”“柏棺”“古廟子村”。
究竟這些具體是什麽意思,他就不知道了。
那一晚争吵的雖然很厲害。
但是天一亮,陳老太爺同意讓那夥人解決,還不讓鄉民靠近老樹古井,第三天晚上更是連屋都不讓出了,剩下的事我們就都知道了。
老樹被砍,陳老太爺死亡。
卧龍溝陰氣也來越重,一到晚上,猶如鬼村。
老先生講完,我們更加有點蒙了。
難道這夥人不單單是奔着老樹古井去的?
竟然還提到了古廟子村。
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看來陳老太爺顯然知道一些事情,不過人已經死了,沒法在考證。
“柏棺,柏棺”胖子皺着眉頭,一直重複着這兩個字。
我們都知道,雖然胖子有時候吊兒郎當,貪财好色,但是關鍵的時候還真不糊塗,反應極快。
果然,他嘟嚷了幾次後,突然問道:“老先生,聽王大爺說,那棵老樹就是千年的柏樹?”
老先生點了點頭,說沒錯,那棵老柏樹得兩三個人才能環抱住。
“這千年柏樹和柏棺會不會有什麽聯系?”
胖子突然說出這句話,我們都一愣,冷不丁一合計,還真有點那方面意思。
但是老先生卻搖了搖頭,說:“事情發生後,我本來也這樣想過,但是家兄那天晚上就提過柏棺,要是有關系的話,家兄不至于看到老樹被砍那麽激動,所以柏棺肯定和老樹沒關系。”
老先生這樣一說也在理兒。
胖子沒說話,一直看着老先生,眼珠子又滴溜溜亂轉,也不知道心裏又合計什麽呢。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嘈雜聲。
一個男的好像一邊喊一邊跑。
到門口我才聽清楚,他一直叫着老先生。
老先生趕緊開門,我一看,門外站着的是個帶着老氈帽,留着兩撇小胡子的中年漢子。
他氣喘籲籲的說:“陳老,妞妞回來了,她還活着。”
說完他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我一聽這話,也挺高興,說:“妞妞找到了?挺好,昨晚秀英嬸還來王大爺這兒找妞妞呢,外面陰氣那麽重,真挺爲她擔心的。”
不過還沒等我說完,老先生和老氈帽一起驚恐的看向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我也吓了一跳,說怎麽了?我說錯了嗎?
老先生歎了口氣,說各位小哥,能不能跟老朽看看妞妞,她已經失蹤三天了,今天突然回來的,我怕有什麽事。
我們跟着老先生往前走,走到哪都是焦點,鄉民有的看見我們直搖頭,有的挺開心,時不時的還有塞幾個蘋果和煮雞蛋什麽的。
我看胖子一直心不在焉,忙問怎麽了。
他拉着我倆特意放慢速度,小聲說道:“老樹古井肯定不像他們說的那麽簡單,這老先生還有事沒說。”
“何以見得?”
胖子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說:“你倆還記不記得王大爺說過,陳老太爺看到古樹被砍死時說的那幾句話。”
“躲不過去的孽債,終究躲不過去的”這句?
胖子說對。
第一、這句話明顯意思是卧龍溝鄉有什麽孽債一直被鎮壓着,不過卻出了些狀況。
第二、那夥人有可能是爲了這個事而來,也有可能是陳老太爺請來的。
第三、事情沒有按照陳老太爺的想法進行,陳老太爺驚恐萬分,所以死前才說出了那句話。
還有最後一點,這老樹古井的事是王大爺告訴咱們的,而作爲老太爺的弟弟,卻特意沒提老太爺死時說的那句話,所以,有可能他就知道這孽債是什麽。
胖子說完,我一合計,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
最後他又提出,不行就别管了,先辦咱們的事,都不說實話,還管他們幹什麽。
我心裏也挺不得勁的,畢竟這是拿自己命在開玩笑。
胖子一看有戲,接着說,這樣吧,現在就走不是那麽回事,先等等吧,實在不行,今晚就走,反正他們也不敢出來。
小乞丐想了想,點了點頭。
老先生領着我們東拐西拐,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了下來。
老氈帽也說,到了。
我一進去,就傻眼了。
因爲外屋地放着一個破草席子,而且裏面竟然卷着一個人。
那個人看不清是誰,隻有兩隻腳漏在外面。
穿着一隻小碎花布鞋,另一隻腳光着。
應該是個女人。
老氈帽指了指,歎了口氣說,這就是你秀英嬸,前天就死了。
家裏窮,買不起棺材,準備明天就給埋了。
現在鄉親們都很少出門,所以很多人還不知道秀英已經走了。
老氈帽說完就開始抹眼淚。
我一聽這話可就有點害怕了,這麽說,昨天晚上我們碰見的是秀英嬸的鬼魂?
那秀英嬸爲什麽人都死了還在找妞妞?會不會是她把妞妞送回來的?
我趕緊把這話和老氈帽說。
老氈帽一聽,直接哭了。
抱着我的大腿就要跪下,說求求你們救救妞妞吧,千萬不能讓秀英找到啊。
我有點糊塗了,秀英嬸是妞妞的親媽,難道還能害自己的閨女?
老氈帽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個什麽理由出來。
胖子這回可火了,拉着小乞丐我倆就走。
一邊走一邊說,你們要都不說實話,這事我們可不管了,本來就沒拿到劉瘸子的錢,幫你們忙還都這個德行。
胖爺可沒那麽閑工夫,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
胖子這話明顯是給老先生聽的,我也挺生氣。
“别别别,各位小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老氈帽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