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猶豫了下,然後拉着我上了他的車。
我看他一直往市裏開,就沒多想,在車上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幾點了,車停了。
下車一看,怎麽又給我弄到局裏了。
我直接火了,說:“都和你們條子解釋多少遍了,還要錄口供,難不成你也認爲我偷了屍體?”
謝震笑了笑,說要想知道細節就跟他走,别那麽多廢話。
小乞丐也碰了我下,示意我冷靜點。
我壓住火跟在他後面。
這次有些奇怪,他并沒帶我去審訊室,而是上了樓梯,直奔三樓檔案科。
謝震好像和這幫人都很熟悉,一路上很多人都和他打招呼。
我們三個進了裏面,他讓相關人員在電腦上查了查,然後進裏屋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
謝震帶着我們倆走進了一個小會議室。
他打開檔案袋查看着,開始有些眉頭緊鎖,後來竟然有些驚恐起來。
我忙問怎麽了?
他把東西遞給我。
我發現是一些照片和屍體驗屍報告。
還有一份案件調查詳細說明,大概内容是這樣寫的,2007年8月9日,市殡儀館相關人員臨檢時在冷藏櫃内發現多了一具無名男屍。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此男屍何時送到的都沒有相關手續,查看監控發現是三天前的一個午夜,這個男人自己走進冷櫃的。
不過讓人害怕的是,法醫驗屍卻顯示此男屍已經死亡超過一個月。
當時這件事市局很重視,開始全國範圍内尋找屍源。
後來,有天夜裏一個座機打來電話說男屍是古廟子村一個叫黃戲子的人。
當時還沒等辦案人員細詢問就挂了。
辦案人員查看座機号的區号是幾百公裏以外的燕都市。
而燕都市确實有一個叫古廟子村的地方。
辦案人員在戶籍處查看古廟子村叫黃戲子相關資料的時候,卻發現......
第一頁的案件調查說明就這些内容,我在檔案袋裏翻第二頁的時候卻沒有。
我有些納悶,又仔細在檔案袋裏找了找,确實沒有,而且這第一頁明顯有裝訂過的痕迹,好像第二頁被人特意給抽走了。
“這怎麽少了一頁?”我疑惑的問。
謝震緊皺着眉頭說他也納悶,後面發生過什麽就不知道了。
我說這好辦,一會讓你朋友在幫着查一查黃戲子的人。
他點了點頭。
我又拿起裏面的照片,前幾張黃戲子屍體滿臉冰霜,而且還畫着很濃的戲裝。
看不清樣貌,應該是剛剛在冷餐櫃裏發現屍體時候照拍的。
後面幾張臉明顯被清理過了,是一個很清秀的人,大概不超過三十歲,栩栩如生,就好像剛睡着了一樣,這個應該是剛剛屍檢完照的。
小乞丐這時用手指了指照片,我開始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後來她說看衣服候我才發現,這個屍體穿的衣服竟然和楊穎送我的皮夾克一模一樣。
我吓得差點把照片扔地上。
小乞丐說,看來你的那件衣服就是從這具屍體上扒下來的,纏着你的鬼可能就是他。
我又看了看驗屍報告,性質那欄寫着非正常死亡,死因寫着未知,而死亡時間,寫着2007年7月初。
那麽殡儀館監控裏顯示2007年8月份這個男人自己走進冷餐櫃怎麽解釋?
我現在一身冷汗,這時候局裏已經快下班了,謝震帶着我倆去戶籍科查看。
那個工作人員卻說系統裏根本沒有古廟子村這個地方。
我們三個都有些懵,謝震更是自己親自操作,确實沒查到。
而一查古廟子村的時候卻彈出來一個叫卧龍溝鄉的地方。
難道這個村改名了?
我們又查黃戲子,全國到是有不少叫黃戲子的,但卻都不是這個人。
謝震開始一直打電話詢問當初誰負責辦理這起案件。
趁這個功夫,我問旁邊的工作人員說這個謝震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和你們都很熟?也是局裏的人嗎?
那個人小聲說:“你說謝老師啊,他不是這裏的人,不過和局裏隊長都熟悉,幫助破獲不少匪夷所思的案件,很厲害的,而且聽說他能看見鬼。”
要是以前我聽到這話保證笑死,不過現在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謝震打完電話,我看他一臉愁相。
忙問怎麽情況?
他說出去再說。
我倆跟他一起上了車,在車裏他說,已經查到了,負責這起案件的人在案件發生一個月後,也就是2007年9月份就離職了,隻能查到這人的家庭地址,不過在幾十公裏外的一個縣城,他一會就去。
還問我去不去。
我想了想,說,一會我還有點事。
有什麽新發現給我打電話。
他點了點頭。
我和小乞丐下車剛想離開,謝震突然叫我過去。
然後小聲在我耳邊說:“小心給你鬼牌的人。”
我一愣,讓他說明白點。
他沒有說話。
我有些着急,說你不告訴我這事總該告訴我爲什麽你對這起案件這麽重視?
謝震想了想,隻說了句:“受人之托”
然後就走了。
我有些納悶,這個鬼牌除了能暫時保我三天外還有别的意思?
而且聽他的語氣好像還有人在調查這個事件。
我和小乞丐吃了點飯,天一黑就坐車回松人巷。
在車上她問我剛才謝震和你說什麽了。
我現在感覺某種力量好像在牽着我鼻子走。
有點懷疑究竟是誰在真正幫我。
就索性随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小乞丐拿出中年大叔在殡儀館錄的那晚黃戲子的視頻,說,老趙,你仔細看看,這黃戲子根本就沒有詐屍,而是前後的兩個人用兩根竹竿架在黃戲子腋下擡着他走。
而且你看,這時候他穿的還是你那件皮夾克。
所以說這衣服幾年裏一直穿在他身上。
最近才扒下來到你手的。
我一看還真是,視頻雖然不是很清楚,乍一看好像他在自己走,其實仔細一看根本沒有走路那種腿彎曲感。
這我就有點懵了,那個像楊穎和像我的人爲什麽偷走黃戲子的屍體?
還有就是黃戲子07年7月份就已經死了,8月爲什麽自己能走進冷藏櫃冰凍起來?
而且在前幾天楊穎把他的屍衣給了我,之後那個泡的發脹的落水鬼和黃戲子的冤魂就找上了我。
還有楊穎突然離世和屍體失蹤以及給我民國照片的那個鬼,這一切一切好像都在圍繞着我。
乍一看像是我誤穿了屍衣才惹上的事,仔細想想自從黃戲子07年走進冷藏櫃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
還有一點,也是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的,就是小乞丐那晚突然出現真的是湊巧嗎?
她一直在說等這件事完了要讓我幫她一個忙,這明顯不是湊巧出現的意思。
小乞丐之後才有的花婆婆,而謝震卻說讓我小心給我鬼牌的人。
我究竟該信誰?
現在發現腦子有點亂,還疼的受不了。
我靠在車窗戶上,重新又捋了捋思路,發現誰都不可信,誰都可疑。
不過有一點很明确,就是帶上這鬼牌确實沒有在遇到什麽事。
所以說還得暫時聽花婆婆的,不管怎麽先保住命要緊。
小乞丐好像看出我有些不對。
問怎麽了?
我笑了笑說沒什麽,不過随口問一了句,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小乞丐明顯一愣,眼神好像有些不對,然後直接笑着拍了我下。
“想什麽呢?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再說了,你養我啊?”
我心中突然有些疼,小乞丐,絕對是有故事的人。
晃晃悠悠半天,車終于在松人巷站停下。
小乞丐卻有些畏手畏腳的。
“怎麽了?”
“我從師父那跑出來挺長時間了,有點害怕,不知道她還生不生氣。”
我說你師父早消氣了,走吧。
然後拉着她直奔安生堂。
那個照看店鋪的壽衣女鬼看我倆進來明顯有些慌張。
什麽也沒說,哆哆嗦嗦的竟然遞給我一個小黑盒子和一個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