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不管怎麽看都透漏出詭異。
小女孩看完成任務了轉身就要走。
我直接攔住她,從小乞丐兜裏拿出兩個棒棒糖遞過去,說,告訴叔叔,這張照片是誰讓你給我的?
“就是那個阿姨”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着岔口。
我一看,哪還有人。
我倆二話沒說,直接跑了過去。
卻什麽也沒有。
而那個小女孩也走過來,竟然伸出了手好像被什麽人拉着笑呵呵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想跟過去,小乞丐卻攔住了我,說:“别追了,這個鬼我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根本沒辦法讓她現身。”
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小乞丐又重新打量起我來。
“真不知道你究竟是誰,這麽多鬼都惦記着你。”
我苦笑了下。
我倆閑逛了會就回到了賓館。
小乞丐問了幾個朋友,又查了很多資料,都沒辦法知道這張照片究竟是在哪拍的。
我也不知道那個鬼給我照片是什麽意思。
之所以那個鬼沒對我做什麽,可能是忌憚我帶的鬼牌吧。
後來我看查不到什麽,幹脆就放棄了,把照片收好,蒙頭就睡。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在醒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三天期限今天是最後一天,無論如何晚上0點之前都得回花婆婆那兒。
小乞丐告訴我鬼牌隻能保我三天,三天期限一到必須摘了它,要不鬼牌就能要了我的命。
到現在我才有了點緊迫感,吃完早飯,我倆坐車直奔市殡儀館。
再次坐上204路公交車,明顯和之前的不一樣。
司機也不那麽死沉,真難想象這車白天拉活人,晚上拉鬼魂。
晃晃蕩蕩兩個多小時,剛下車空氣中就彌漫着難聞的氣味,不遠處一個大煙囪正冒着黑煙。
我一合計就想吐,這明顯是在火化人。
果然,剛到門口,就看見院子裏全是穿孝服的人在哭。
我倆穿過殡儀館的廣場,來到後面的辦事大廳。
和工作人員說想看下“L900708130027”這個編号的屍體。
工作人員說必須是家屬或者是派出所相關人員才能查看。
我好說歹說那個人死活不讓看。
小乞丐看我還在那和他墨迹拽着我就走。
我說你幹什麽啊?
放棄了嗎?
小乞丐說你傻啊,他隻是個工作人員,找他還不如直接去找屍體保管員。
我倆出了辦事大廳往後面走,發現樓後面有一排低矮的平房。
這平房沒有窗戶,嚴嚴實實的,隻有一個大鐵門關着。
上面寫着幾個大字“屍體冷藏房”。
我推門進去,面前是一個幽深的走廊。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是裏面光線很暗,而且四周涼飕飕。
剛想往裏面走,在右側的玻璃窗後面突然冒出一個很瘦的中年大叔。
那人從側門出來問我們是幹什麽的。
我說明來意。
中年大叔問我有沒有前廳開的手續。
我搖了搖頭,他直接就要往外趕。
小乞丐不慌不忙的把那人拽到了旁邊,在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從兜裏掏出了兩盒煙塞到他兜裏。
中年大叔開始還有些推脫,後來就樂了。
他把我們領進了屋,拿出了一個小本查了起來。
我以爲馬上就能知道屍體信息的時候,中年大叔突然倒吸了口涼氣,竟然吓得差點坐在了地上。
然後哆哆嗦嗦的把煙還給了小乞丐說:“這事我幫不了你,趕緊走吧。”
然後就把我倆趕了出來。
我楞了半天,小乞丐也有些慌了。
我倆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旁邊卻突然冒出個人說:“嘿嘿,用不用幫忙。”
我一回頭,發現身後站着一個人,一身黑色的中山裝,丹鳳眼,大概三十多歲,臉色慘白。
“是你?”
正是一直跟蹤我們,還在楊穎家門口遇見的那個叫謝震的人。
“你怎麽會在這兒,又跟蹤我們?”
謝震笑了笑,說:“就允許你追查此事,難道還不允許我追查了?”
說完他就問我屍體編号是多少?
我有些猶豫。
小乞丐卻把編号遞了過去。
謝震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這編碼怎麽這麽熟悉。”
然後他直接走進了屍體冷藏房。
我倆也跟過來。
謝震直奔收發室讓中年大叔帶他去查看屍體。
開始那中年人支支吾吾還有些推脫,不過謝震拿出一個證件給中年大叔一看,那人馬上就蔫了。
中年大叔帶着我們三個來到一個編号“L9”的冷藏間。
剛開門就覺得異常陰森。
面前清一色全都是一格一格的冰櫃。
上面沒有照片,隻有編号。
我們在編号爲“0027”的冰櫃前面停下。
中年大叔明顯臉有點變色了。
哆哆嗦嗦的把櫃子打開,往外一拉,裏面竟然是空的。
隻有一個号牌,上面清楚寫着“L900708130027”
“屍體呢?”
我們三個同時說。
中年大叔明顯有些不自然,也表現出有些驚訝,說不知道啊,屍體怎麽不見了。
謝震嘴角上揚,微笑着說:“身爲殡儀館的屍體保管員,你知不知道,在沒有相關手續的情況下,弄丢了一具重要屍體要承擔什麽後果,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具屍體至少在這裏存放很多年了,還有十幾萬的屍體存放費用沒人交呢吧,你竟然簡簡單單就說屍體丢了?”
那中年大叔明顯冒汗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屍體到底哪去了?說。”
中年大叔歎了口氣,才說出來。
原來,在兩個月前的一天下午,殡儀館突然停電了。
殡儀館一般輕易不停電,中年大叔沒當回事,因爲雖然冷藏室沒冷氣,但是屍體都定期注射福爾馬林,所以也不怕腐爛。
那天晚上正好是他值班。
半夜的時候他在殡儀館院内正常巡查。
剛準備往回走,突然看見從屍體冷藏房裏排成一排,走出了三個人。
那三個人走的很慢,都低着頭,晃晃悠悠的。
中年大叔仔細一看,差點沒吓尿,因爲前後兩個人身上穿着壽衣,而中間的那個人正是編号“L900708130027”的屍體。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爲這具屍體在這裏冷凍好幾年了。
中年大叔第一反應就是詐屍了,等三個“人”走遠後才敢回去。
縮在收發室角落哆哆嗦嗦的一宿。
第二天,他打開0027冷櫃的時候,果然屍體不見了。
中年大叔吓得不敢聲張,心想反正這具屍體幾年了都沒人認領,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是沒想到今天我們就來了。
中年大叔講完這些,還拿出他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在屍體冷藏房門前,三個人晃晃悠悠的走着。
視頻不是很清晰,但是當我仔細看前後那兩個人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雖然看不清楚臉,不過通過身形,我還是一眼就認出最後面那個人竟然像楊穎。
而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好像是我。
我捂着嘴,不可思議的看着視頻。
小乞丐和謝震也好像發現了這點,一邊看看視頻,一邊看看我,好像在比對什麽。
怎麽會是這樣?到底怎麽回事?
我,我從沒來過這裏啊?
小乞丐把視頻備份了一份問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連你都不信我?”我憤怒的大聲吼道。
小乞丐沒想到我情緒這樣激動,她眼圈竟然都有點紅了,趕緊給我道歉,說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我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
中年大叔仔細看視頻才發現其中一個和我很像,轉身就要跑。
謝震一把按住他,說這個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屍體丢失的事他會和警方解釋。
中年大叔吓壞了,忙不住的點頭。
我們三個從殡儀館出來後已經是下午了,我和小乞丐剛想離開。
謝震打開他的車門,突然說:“想知道那具屍體當年的信息,我帶你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