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漆黑。
我吓得差點坐地上,愣在那兒都傻了。
我的眼睛漸漸适應了黑暗,借着月光再次往棺材裏一看。
徹底蒙了。
棺材裏竟然是空的,什麽也沒有。
正納悶呢,發現在楊穎靈堂旁邊竟然站着一個人。
我吓得差點喊出了聲,本能反應是楊穎詐屍了。
轉身就要跑。
“啪”
屋裏的燈亮了,楊穎他爸披着一件衣服站在旁邊。
不過楊穎他爸好像根本沒搭理我們,卻含着眼淚朝着棺材一邊走一邊癡癡的說:“我,我的女兒是不是回來了?小穎你是不是回來了?我的女兒是不是回來了?”
當他看到棺材裏什麽都沒有的時候,竟然捂着臉蹲在地上大聲的哭了起來。
而楊穎媽媽這時候也坐到門檻上嗚嗚的哭着。
我和小乞丐被眼前情況驚呆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過了一會,楊穎他爸擦了擦眼淚,站起了身把棺材蓋蓋好。
然後從新把蠟燭點着。
我看着她爸的背影,看見了一個老父親的無助。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叔叔,對不起。”
我低下了頭。
她爸歎了口氣,說:“你們都看見了,這下滿意了吧。”
“叔叔,這到底怎麽回事?楊穎呢?”
“進屋說吧”
楊穎他爸給我倆倒了點水。
然後說:“楊穎前天确實去世了,醫生已近确診,但是第二天半夜我去廁所回來,卻看見楊穎站在窗戶外面往屋内看,一晃就不見了。我沒當回事,合計是悲傷過度看眼花了,等到第三天早晨要出殡發現棺材蓋挪了一個小縫,我往裏一看,楊穎的屍體不見了。我合計這孩子一定是留戀人間,不願意走,所以想在等等看楊穎能不能自己回來。”
我一聽這話,頓時感覺頭發詐。
而楊穎他媽竟然莫名的開始發笑,指着窗外說,我那天也看到了,小穎的屍體就站在那兒。
我真有點聽不下去了,想起身離開,小乞丐卻從櫃子上拿起一張紙,上面一直重複寫着“L900708130027”這一串數字。
整整寫滿了一頁紙。
小乞丐說:“這是誰寫的?”
楊穎他爸一看到這紙,差點又要哭,說:“這是小穎去世時候在她桌子上發現的,應該是她去世前寫的,我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小乞丐拿手機照了下。
又拿出紙在上面寫上一串手機号,遞過去說:“叔叔,這是我電話号,如果楊穎有什麽消息,希望您能和我聯系下。”
楊穎他爸點了點頭。
我倆看呆在這兒也沒用,隻好離開。
現在天已經快亮了。
出來的時候等了半天才做上一輛回市裏的車。
折騰了一宿沒什麽收獲,有點沮喪。
我倆在樓下吃了點早點。
現在困的實在堅持不住了,進房間内倒在床上剛要睡覺。
小乞丐突然湊了上來,含情脈脈的看着我。
我吓得趕緊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說你要幹什麽?
她“切”了一聲。
然後一臉正經的說:“老趙,你發現沒有,楊穎他爸還有事瞞着。”
恩?
我一聽來了精神,忙讓她說詳細點。
小乞丐說,按理說,女兒死了,屍體還不見了,突然又來了兩個人大半夜來找他女兒,凡是正常人的話肯定得追問到底找楊穎什麽事。
而且我們倆還把他女兒棺材給撬了,他們夫妻倆好像都沒生氣,也不問我們到底要幹什麽。
是不是很奇怪?
我聽小乞丐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
忙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誰承想這死丫頭竟然往旁邊一張床上一趟,被子一蒙說:“接下來就是睡覺”
然後就睡着了。
我:“......”
服了。
這幾天累壞了,根本就沒怎麽好好休息。
雖然說還沒什麽眉目,但是有花婆婆幫忙。
還有小乞丐在身邊,我也感覺很踏實。
這一覺睡得很長,也不知道是幾點,迷迷糊糊中聽到好像有人在打電話,後來又有聽見敲鍵盤的聲音。
當我伸着懶腰睜開眼,發現小乞丐圍着浴巾正背對着我在上網。
看到這情景,熱血沸騰,說沒感覺那是假話。
“大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能不能多穿點衣服,我可是正常男人。”
“是嗎?怎麽正常了?”
小乞丐竟然站起身把腿搭在床邊說道。
浴巾本來就是開叉的,整條雪白的大腿完全裸露在我眼前,而且她還側着腦袋擺出一副撩人的姿勢。
這一舉動把我驚呆了,我咽了口吐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大白腿。
說實話,我真想撲上去。
“你這個死變态”
小乞丐這時大吼一聲,騎我身上就一頓暴打。
最後讓我穿着三角褲衩,抱着頭面朝牆站了半個多小時。
她換好衣服一本正經的說,不和你鬧了,剛才我打了幾個電話,也仔細查了查,終于知道楊穎死前留下的那一串數字是什麽意思了。
我一下來了精神。
小乞丐接着說:“L900708130027”這個好像是市殡儀館屍體的編号。
殡儀館有兩種編号,“L”打頭是冷藏保存屍體的意思,“H”打頭就是火化保存骨灰的意思。
我一聽這話,心中一驚,忙道:“楊穎死之前寫的那串符号是殡儀館保存的一個冷藏屍體的編号?”
小乞丐點了點頭說,具體是哪具屍體還不知道,她爲什麽寫也不清楚。
我說那還等什麽,趕緊去查啊。
我看她沒動地方,看了下時間,我靠,這都下午四點多了。
沒想到睡了這麽久。
小乞丐說她也是剛剛查到的,現在咱倆趕過去殡儀館早就下班了。
而且值班的不可能讓咱們進去。
所以說隻能等明天了。
我想了想,也隻能這樣,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無論查到什麽程度,明晚必須回到花婆婆那。
看我有些沮喪,小乞丐突然說:“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那個皮夾克就是殡儀館冷藏的屍體死時候穿的。”
“難道就是我在花婆婆那兒感受到的那個唱戲的小生?”
“很有可能”
我一下來了精神,不過小乞丐說,這也是她的猜測。
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還得等明天。
我倆穿好衣服下樓吃了點飯。
然後趁着天還早,在四周逛了起來,這小乞丐就是一吃貨,逮啥吃啥。
一邊走我一邊問她個人的一些事情。
小乞丐也沒隐瞞,告訴我,從小她就不知道父母是誰,是花婆婆把她養大的。
供她讀書,她耳目渲染也學習點驅鬼之術。
去年花婆婆讓她辦一件事情,小乞丐沒有答應。
被花婆婆關了起來。
小乞丐的一個朋友趁花婆婆不在把她放了出來。
從那以後小乞丐就再也沒回去過。
仗着有些本事,所以到現在也沒餓死。
我說:“聽花婆婆說,你還偷了她的慈悲碗和引魂旗”
小乞丐一聽這話,直接火了,說:“那本來就是我父母留下的,不過婆婆卻不告訴我父母是誰,我隻知道,我父親也是一個乞丐。”
“所以你就這身打扮?”
“恩,沒錯。”
我和小乞丐閑逛着,發現在路口拐角處站着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一直緊盯着我倆。
這些天的經曆讓我看到這情景心裏有些發毛,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那個小女孩手裏好像拿着什麽東西向我跑來。
“叔叔,一個阿姨讓我給你的。”
小女孩一邊說一邊把一個東西遞給了我。
我一看,是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有些年頭。
裏面是一個男人穿着長衫,身上帶着大紅花,而在他旁邊是一個穿着大紅裙褂的女人,頭上正蓋着紅蓋頭。
四周都是人,這一看就是民國結婚的情景。
兩人正拜着天地,看不清臉。
而在高堂座位上,竟然放着一張梳着清朝大辮子的中年夫婦的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