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頭捏的‘咔叭’一響:“原來是那個畜牲!”
陳阿旺淡淡一笑:“阿冷,不是我說你,你的脾氣真的要改一改,在這個畜牲橫行的社會裏,沖動隻會壞事,要學會堅忍,就像我一樣,這不是懦弱,而是保護自己,積蓄能量…”
我一呆,面對眼前這個不一樣的‘陳阿旺’,我有一種‘三觀’颠覆的感覺。
“不過,你也沒機會改了,因爲,你就要死了。”
我松開了拳頭,心裏想,陳阿旺一身邪術,我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又該怎麽逃出去呢?除了上面那個洞口,别無出路。
就算我逃不出去,也一定要幫晨星逃出去,打定主意,我決定拖延時間,趁陳阿旺不備時抱住他,讓晨星逃走。
“你的故事還沒講完呢,那女子被砸死之後呢?”
陳阿旺冷笑道:“不講完,你會死不瞑目的,也罷…”
陳阿旺的話:
當我知道師父的目的時,我并沒有恨他,因爲我的命是他救的,雖然他令我斷子絕孫。隻是,他千辛萬苦找到的那女子卻被砸死了,師父很不甘心。
他違背風水将那女子葬在了墳坡上,困住了她的鬼魂。師父這麽做是有目的的,他決定冒險一試,自己想辦法将袁崇煥從地府裏弄出來。然後,用陰司裏的最高聯姻禮遇,希望可以控住袁崇煥,得到那本書的下落。而那陰身女子的鬼魂,是每一個陰靈都喜歡的。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成功率很渺茫,說不定招魂時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是,師父準備了這麽多年,眼看黃土沒腰,實在不願等了。
從那以後,師父便開始尋找合适的陪葬鬼,阿冷,你表哥是第一個。刮台風那天晚上,師父做法,召喚江裏的陰靈。當時,你表哥看到有一個美女在江面翩翩起舞,然後有一頂轎子過來接他…
(我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張冬跳江時滿臉帶笑)
俗話說,八擡大轎,所以,必須要死八個人才可以。可師父隻湊了兩個就被人害了,除了你表哥以外,另一個,便是那漁民王順。
“這麽說,那天我們在江裏翻船也是陳樹良弄的?”
陳阿旺道:“不錯,本來,師父要的是你們三個。”
回想那天的經曆,我記得,就在我不斷下沉時,有一個人将我攔腰抱住了,那個會是誰呢…陳阿旺告訴了我,“是老七救了你!”
“師父萬萬沒有想到,在他選中作爲陪葬鬼的三個人裏,其中一個也會陰術,這個人,就是老七。至于他爲什麽隻救了你,而沒救王順,我也想不明白。當晚,我們約老七見面,希望他不要破壞我們的計劃,我們願意和他聯手,共成大事。
“可是,從那以後,師父就失蹤了,老七也失蹤了。沒過多久,老七回到了村裏,他回來,是爲了對付我的,師父已經被他害了。阿冷,後面,還要多虧了你師父。”
“我師父?”
“你師父破了他的紙人降。”
我一愣:“那降不是你弄來對付陳木升的嗎?”
陳阿旺‘哼’了一聲:“陳木升的确該死,但他必竟是我的養父,這也是我一直沒殺他的原因。那紙人降是老七派手下帶了他的血去紙紮店裏下了對付我的。當天晚上,陳木升夫婦被我弄暈了,我和老七鬥法,一直鬥到天亮,我受了重傷。結果,你師父破了老七的紙人降,他也受了重傷。”
“原來,那天晚上逃走的降頭師是老七…原來有兩個降頭師!”
陳阿旺冷笑道:“你還不算太笨。”
“這麽說,袁靜花的死也是老七幹的?”我問。
“不,那是我幹的,在我元氣漸漸恢複以後,我決定孤注一擲,違背修陰術的宗旨,殺了袁靜花,取出她肚子裏的胎兒,做成活體嬰屍。我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用來對付老七的。再過不久,嬰屍就要煉成了。那天晚上,招袁靜花的鬼魂時,你師父布的困鬼陣也是被我動了手腳。陳木升家屋門上的符紙是我撕的,因爲,我偷偷把嬰屍帶回了家裏,它害怕那道符。隻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趁我睡覺時,嬰屍竟然跑了出去,鑽進了陳木升的卧房裏,将他給吓死了…”
原來是這樣…
“還有問題嗎?”陳阿旺問。
“這麽說,剛才我在江裏看到的那個就是你?”
陳阿旺一愣:“什麽江裏?”
我朝洞口指了指:“一直追了過來,在上面掀棺材蓋子的那個不是你嗎?”
陳阿旺朝洞口看了一眼,說:“别轉移話題,這個地方,除了我和師父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妞我要留着,用她的經血喂嬰屍,至于你,我隻有滅口了,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現在,我要動手了…”
說着,陳阿旺一步步逼了過來。
我護着晨星往後退去,輕聲對晨星說:“等一下,你自己逃出去。”
陳阿旺聽到了,冷笑道:“插上翅膀也别想逃!”
我朝陳阿旺後面一指,驚訝的說:“陳樹良,你怎麽來了?!”
陳阿旺渾身一震,扭頭看去。
我大叫一聲:“快走!”撲上去就要抱陳阿旺,沒想到,竟然撲了個空!
陳阿旺像鬼魅一樣閃到了一旁,冷笑着再次逼來。
我撈起桌底下的骨灰壇就砸了過去,陳阿旺很輕巧的就避開了。
兜了一圈,我又回到了晨星身邊,晨星似乎被吓呆了,愣愣的站在原地。
“阿冷,我要動手了…”說着,陳阿旺随手捏了一個訣。
突然,我感覺一股陰風撲面而來,整個洞裏瞬間冷的像冰窖一樣。這時候,我發現洞口下方多了一個人…
仔細一看,我頓時被吓住了,隻見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朦朦胧胧的影子,飄飄的立在那裏…
陳阿旺的注意力隻在我和晨星身上,似乎沒有發覺氣氛的變化,而那個‘人’就在他後面。
我護着晨星,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你是誰?!”我指着那個人吼道。
陳阿旺一愣,剛想扭頭,卻止住了,冷笑道:“還想玩這一套嗎…”
話沒落音,就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我…死的…好慘…呐…”
依稀便是死去的陳木升!
陳阿旺這才回頭,大叫一聲退到了我們旁邊。
“你…你是陳木升?!”陳阿旺聲音有些發抖。
那個‘人’飄飄的移了過來,真的很像陳木升。
“阿旺兒…還我命來…”
“活着時,我是爲了掩飾自己,裝作怕你,你以爲我真的怕你嗎?!來吧!”
那個‘人’像閃電一樣撲了過來,和陳阿旺鬥在了一起,我急忙拉着晨星閃到了一旁。
整個洞裏,陰風四起,昏暗中,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看着眼前這一幕,我有些目瞪口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我拉着晨星悄悄來到洞口下方,一咬牙将她抱起來送了上去,就在我往上爬時,我聽到陳阿旺怪叫一聲:“往哪裏跑!”
如果不是晨星眼疾手快将我拉住,我差點掉下去。手忙腳亂從那口棺材裏爬出來,隻見密室裏還是原來的樣子。
剛喘完一口氣,我突然感覺腳底下一陣顫動,緊接着,洞裏傳來‘豁咔’一聲巨響。随後,整個密室也跟着晃動起來。
我心知不妙:“快走!”拉起晨星,繞過棺材向門口跑去。
剛鑽進隧道,突然從身後湧出大量的水。
那水來的特别快,霎時間,整個隧道就已經被灌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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