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異界救贖四


在灰宮的參謀部,大廳裏的氣氛顯得緊張而又冷清。大幅立體地圖前,如今隻站着光明皇帝和俾斯塔兩個人了。所有的武将已經全部趕赴西部的原始森林之中。

俾斯塔:“現在的情形又和半年前差不多了,當時進攻原始森林的惡魔也就是幾千萬人。不過當時我們時間倉促沒有根據地形部署抵抗,而且精靈族也不願意配合離開森林。現在這些不利因素都得到了改觀。其次去年對方有數量龐大的飛獸和獸騎部隊,現在他們這方面的實力大大被削弱了。可是惡魔的投石車部隊比我們的要強大很多。”

光明皇帝:“目前戰場形勢怎麽樣了?”

俾斯塔:“惡魔在原始森林前方完成了排兵布陣,但受阻與我們的投石車部隊而沒有發動總攻,現在雙方正在拉鋸之中。早在偷襲西京衛之前,錺鄭就擔心過萬一偷襲失敗遭到反撲的情況出現,因此我們又制定了在原始森林中部署軍隊邊打邊退的軍事計劃,我們也制定了利用森林和山洞等有利地形打伏擊的作戰方案,現在正好可以實施這套部署了。否則我們是沒有時間再做詳細部署的。”

光明皇帝:“兵力投入和後方準備事宜又如何?”

俾斯塔:“我族的軍隊目前一共五千萬人,兩千萬人在原始森林打伏擊戰,所有的武器物資都已經運進原始森林中了。其他三千萬人在帝國中部地區待命,後方正在加緊生産各種武器,隻要原始森林那邊拖得時間越長,以後在中部地區防衛作戰前,軍隊能夠得到的作戰物資就會越充分。精靈族一半人口已經撤到了帝國後方,另一半人口依然留在森林裏輔助軍隊。按照作戰計劃,各個伏擊區域傷亡比例最多接近二分之一以後,就必須撤離,爲後續的防衛作戰做準備。”

光明皇帝:“你判斷一下,能守住那片森林嗎?”

俾斯塔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按照以往的作戰經驗來看,雖然這次我方準備充分而且對方陣容不整,我們确實可以對敵軍造成一定程度的殺傷,但是除非有奇迹發生,否則我們必然要在帝國腹地再經曆一場惡戰。”

光明皇帝:“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麽火炮,有什麽進展?”

俾斯塔:“根據錺鄭提供的圖紙,我命令工匠進行了試驗,我們發現利用火藥确實可以将彈丸抛射到遠處。但是這種武器實驗過程中發生了各種不穩定的情況:比如有時候把炮管給炸裂了、有時候發現射程不夠、有時候底座不穩會晃動甚至開炮後彈起來,等等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會出現。這個兵器比投石車更有前景,但是要投入戰場,有很多細節問題要解決的。”

光明皇帝焦急的問:“什麽?比投石車還厲害?什麽時候能夠解決所有的缺陷并投入使用呢?”

俾斯塔:“我已命帝國最優秀的工匠們,在多個工場裏不間斷的輪流換班加工試驗。許多老工匠的孩子都在原始森林的守軍隊伍裏,他們恨不得馬上就能夠試驗成功運到原始森林裏去。”

光明皇帝聽了後有所感動,不再做詢問。因爲他自己的四個孩子全都在前線,不知道原始森林被攻陷後,能夠剩下幾個回來。他這時也像那些試驗火炮的老“專家”們,希望這個兵器能夠趕快投入使用。錺鄭雖然提供了火炮的簡圖,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制作近代火炮的詳細工藝,别人看了後隻是能看懂在一個傾斜的炮管底部,放一些火藥和球形的彈丸,火藥被點然後彈丸就被投射出去而已。如果想要進一步制造,需要詳細的構件尺寸和組裝過程,在粗陋的簡圖中都沒有表示出來;隻能靠着兵部和工部的“專家”們自己摸索了。盡管如此,異界的科技進程也已大大超前。

在森林前方的戰線上,兩軍一直處在對峙的狀态下。惡魔軍團的布陣攻防兼備,最前方的是獸騎方陣,緊随其後的是弓箭方陣,然後是步兵方陣,最後則是投石車方陣。由于獸騎數量并不多,惡魔軍隊不敢貿然出擊沖鋒。因爲巨人族的投石車部隊得到了充足的補給,并且分散部署在原始森林中,盡管射程沒有對方的遠,可是隐蔽性卻很好,而且利用各種信号傳遞方式與前方的守軍形成了默契。惡魔軍團好幾次派出過小股部隊試探守軍的反應能力和抵抗能力,結果全被隐藏在森林中的投石車所殲滅。惡魔不停的朝着森林中投射火球,可就是沒法有效清除這些雪藏起來的投石車部隊;原始森林中的高濕氣候,火球引發的爆炸或火災也迅速被抵消了;錺鄭本以爲森林中容易引發火災,可能無法抵擋對方的火攻。但是沒想到幾百米高的樹林,不但聚集地面悶熱蒸發後的水分,更多的還吸收了底層大氣循環中的水分,烈日的烘烤也隻能烘幹森林表面幾米的樹葉,這使得原始森林就像被一道深綠色的水牆覆蓋着的一樣,使得惡魔的火球暫時失去了作用。可是,帝國的軍隊也找不到有效的方法還擊對方,軍隊一出森林馬上也會遭到岩石和火球的飽和覆蓋。

蒙薩利:“已經對峙了幾天了,惡魔除了朝我們這裏抛火球,好像沒有其他辦法。”

錺鄭:“如果隻是長期對峙,可能會對他們不利。西京衛和附近的城鎮都被毀了,我們的軍民撤離過程中又運走了大部分儲存的糧草,來不及運走的也被我們給燒了,他們現在肯定食物緊缺。另外從這幾天的攻擊來看,他們并沒有傷到巨人族的部署區域,這說明他們并不知道我們投石車的部署位置。”

蒙薩利:“哼!隻要他們放馬過來,我就砸的他們片甲不留。”

仁弩:“我的弓箭手部隊也會阻擊近距離的獸兵。現在看來,好像惡魔軍團沒法對我們構成威脅。”

義錘、忠刃、信斧等軍事将領也都緊盯着眼前的獸族方陣,上百萬平方公裏的戰場上,沒有現代化的通訊工具,大部分軍事計劃都是事先部署好的,面對實戰時隻能由各基層指揮機構自由實施了,即使靠飛鷹傳書,也會産生長時間的情報延遲。各個部隊都訂好了詳細的伏擊,偷襲,或者撤退細節。錺鄭一連幾晚上沒有合上眼了,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大舉壓上沖鋒過來。這種場景下也根本睡不着,對面不停的傳來惡魔嗜血般的咆哮聲或尖笑聲,天空中的火光劃過一道道弧線砸到樹林上,每一次碰撞不是火星四濺,就是激起大地的顫抖。帝國的軍民們幾乎天天都在感受着地動山搖。

又是一天清晨,投石車對森林的攻擊突然停止了,錺鄭立刻爬到一棵樹的頂端遙望起來。他忽然發現惡魔的陣形變了,許多持有盾牌的獸人步兵忽然一排排的走到了前端,随後,刺耳的号角聲沖破了短暫的甯靜,幾百個方陣先後踏着整齊一緻的步伐從各個方向朝着森林走過來。森林各處立即點燃了烽火台,各個區域看見烽火台的火焰後立即拉響了鈴铛作爲警報。錺鄭以爲對方隻是爲了減少獸騎的傷亡,讓步兵先沖鋒過來。但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幾百個方陣沖出來後,後續部隊并沒有跟上形成梯隊,這說明對方并不是要發動總攻;而且這樣還給了守軍喘氣的時間,因爲巨人族數量龐大的投石車可以大量殺傷對方,真正能夠沖到森林的獸人并不多,再加上這幾百個方陣又沒有集中在一個方向進攻,竟然在幾十公裏長的戰線上均衡的分散開來,這樣對防守部隊不會産生根本的威脅。對這種自殺性的行爲,錺鄭百思不得其解!他隻能繼續看着戰事如何發展了。當對方的方陣靠近森林、接近了巨人族部隊的投石車射程範圍之後,獸兵之間的距離忽然越拉越開,原先方方正正的整齊排列完全散開了,獸兵們快速的沖了上來,這樣做是爲了相對減小投石車造成的大面積殺傷。按照事先的部署,藏匿在森林裏的投石車對着前方的開闊地帶持續不停的攻擊。經過半個小時的地毯式覆蓋,陣地前方幾十平方公裏的區域被砸的千瘡百孔,火光四射,剩下數不清的獸人屍體碎片,幾百個方陣就這樣被全殲了。帝國士兵們見此狀後士氣大振,連聲叫好。隻有錺鄭一人依然緊張的觀察着前方,自言自語說着:“他們要是都這樣打仗,不可能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裏打到首都的。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惡魔軍團第一次進攻受挫後兩個小時,第二波攻擊又開始了,這次竟然和上次一模一樣,一點點變化也沒有。當幾百個步兵方陣再次呈幾道平行錯開的一字型方陣群前移時,帝國的防守部隊許多官兵都哄笑起來。大家此時都以爲,按照這個自殺式的戰術,一次殲滅對方幾百萬人,用不了幾次,獸人就沒有足夠的兵力來周旋了。許多高級将領這時也覺得奇怪,對方的獸兵将領還是去年入侵的那個,怎麽反差會如此之大。第二波獸兵方陣剛剛接近帝國投石車部隊的射程時,獸兵的投石車突然發動了攻擊,而第一波攻擊時,獸兵的投石車沒有參與戰鬥。這一次大規模的攻擊,對方不再毫無章法的分散抛射火球,而是将一定數量的投石車集中起來抛射到了同一個方向上。幾次攻擊後,錺鄭回頭看了看落點的大緻區域,讓他大吃一驚:每一次攻擊都完全覆蓋到了帝國的投石車部署區域上。

恍惚的錺鄭大叫起來:“這怎麽可能,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他又馬上鎮定下來,忽然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幾天的小股試探性進攻,以及剛才的第一波大規模攻擊就是爲了引誘投石車抛射的,獸兵的指揮官肯定派了大量人員觀察了抛射的方向和落點,然後再根據投石車的射程和抛射軌迹大緻估計了發射點在哪裏,在沒有現代化儀器的情況下,能做到這點需要極高的智慧。這幾天惡魔的投石車并沒有威脅到森林守軍的投石車部隊,其實許多隐藏點對方早就在小股試探性進攻後就知道了,他們很成功的麻痹了守軍的将領。第一波攻擊結束後,在停頓的2個小時内獸軍根據這幾天以來統計并估計的結果對自己的投石車部隊做了最後的分工,将所有的投石車方陣分成幾十股,每股每次集中攻擊一處巨人族的發射點。雖然估計的偏差很大,但是集中使用巨大數量的投石車後覆蓋的區域也很大,完全不受這種偏差影響。每一次攻擊,都有幾十處巨人族的藏匿地點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樹林起到了很好的緩沖作用,巨人族隻将投石車周圍阻礙自己抛射方向的部分樹枝砍去,大部分樹幹樹葉還是留着的,而惡魔抛射過來的岩石和火球大部分先要擊毀幾百米高的強壯樹群,才能接觸到地面上投石車,很少有正好直接砸到投石車的點位上的。負責操作投石車的巨人們就利用這段寶貴的緩沖時間得以逃命,但是投石車的拆卸、移動需要更長的時間,大部分投石車被毀無法保存下來。巨人族屬于少數民族,就幾百萬人口,因此他們并沒有被命令留下來繼續抵抗,而是後撤到其他防線等待命令。第二波獸兵方陣正在沖鋒之中,而負責阻擊的投石車數量正在一點點的減少,當第二波進攻大部分被殲滅後,過半的守軍投石車部隊也被惡魔殲滅了,還有極小一部分獸兵沖到了森林内,被數量占絕對優勢的惠人族弓箭部隊和步兵聯合殲滅;

緊接着,第三波獸兵的步兵方陣又沖了上來,雖然指揮官們已經明白過來,投石車的藏匿點大部分被暴露了,但爲時已晚:由于相隔距離較遠,已經沒有時間再發送命令轉移投石車了。在戰前,蒙薩利得到的命令隻是:當惡魔軍團進攻到森林的特定位置後,由飛鷹傳書或者發信号煙幕的方式通知相應位置的投石車迅速後撤轉移,保住有生力量伺機反擊;根本沒有想到藏匿點暴露後應該采取什麽措施。因此,剩餘的投石車部隊依然根據前方提供的信号投射,第三波獸兵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數量攻進了森林,第一道防線的守軍感到了壓力巨大。巨人族的投石車大部分被毀,守軍已經失去了對外圍的防禦能力。弓箭手對近距離的獸兵方陣發動攻擊,卻被對方又寬又厚的合金盾牌擋住,沒有造成大範圍的殺傷,正當森林前沿爆發激戰時,惡魔真正的進攻才剛開始:500個獸騎方陣這時沖了過來,後面跟着的其他兵種也全都湧了上來。雖然對方開戰前一共有5000多個方陣,但是真正讓指揮官們頭疼的就是那些獸騎方陣,如果能夠在外圍對獸騎造成較大的殺傷,那麽憑借原始森林裏布置的機關和陷阱,還能夠勉強抵擋一下惡魔的攻勢,剩餘的惡魔可能就無法攻下帝國中部更爲嚴密的縱深防線了,但是現在,五百萬隻巨型怪物竟然毫發未損的沖了過來。

錺鄭連忙跑進了山洞内的總指揮部:“我看見獸騎方陣最前面,騎在怪物身上穿着滿是刺盔甲的那個人,一定是惡魔的首領吧?”

仁弩:“那個是嗜損魔王,我的幾個兄弟就是他親手殺死的!現在就剩下我們4個了!”

蒙薩利大怒:“我們中計了!我的投石車部隊全完了。好在人員傷亡不大,現在正在撤回帝國中部。希望帝國能夠重新生産足夠多的投石車給他們。我和我的護衛部隊将留在這裏和你們并肩作戰!”

義錘:“據前方戰報,惡魔的主力部隊已經攻進了森林,很快就會沖到這裏了。我的步兵以多打少對付其他獸人兵種還能撐得住,但是對付這種巨型怪物,根本沒有辦法。”

忠刃:“我們應該按照原計劃,邊打邊撤,不能魯莽行駛。現在的情況比去年要好些,至少沒有飛獸從天上攻擊我們了。而且去年的獸騎數量更多,我們不也這麽過來了麽。”

信斧:“嗜損魔王和我們有國仇家恨,我真想宰了他!森林裏有那麽多陷阱,要是讓他中了圈套該多好。”

心有不甘的錺鄭一直暗地裏抱怨着:‘投石車部隊的損失完全可以避免,隻要有最簡易的通訊裝置,自己就有足夠的時間告訴巨人守軍們撤離、轉移武器的。現在讓這麽多惡魔獸兵都攻入了森林,給接下來的作戰增加了無窮的難度。好不容易把惡魔趕出了首都,現在又讓他們卷土重來了。’

惡魔軍團主力從各個方向全面攻進森林後,那些獸騎不僅體型龐大,而且反應十分靈敏,外觀又像恐龍又像昆蟲,擁有無比鋒利的尖牙和利爪,兇殘到了極緻,直徑5、6米寬的成年樹木被它們一撞就倒,看到守軍就張開血盆大嘴把活人邊嚼邊生吞下去。守軍将領們發現無論付出多少傷亡也無法對付那些沖在最前面的獸騎,隻能命令部隊後撤到叢林深處先避其鋒芒,以後再伺機偷襲。除去先前三輪沖鋒中被殲滅的将近上千萬獸兵,攻入原始森林的獸兵還有4千多萬;由于原始森林有三百多萬平方公裏,其中還包括邊緣的幾十萬平方公裏帝國無法涉足的地區,未涉足區域是巨型樹精等未歸順種族的聚集區域,那裏的環境更加惡劣。戰前無法判斷惡魔的主攻方向在哪裏,所以灰宮在所有可能的防守方向上都做了嚴密的部署,除了那些未涉足的地區,有将近上億人口的平民和兩千萬士兵隐蔽在森林内。惡魔軍團将部隊按照原來的方陣分成幾千個戰鬥單位,全都朝着森林中部進發。獸騎部隊周圍還布置了弓箭手,弓箭手外圍還布置了持有盾牌的步兵。此外在後側趕路的投石車部隊,也吸取了西京衛遭到慧人輕騎兵偷襲的教訓,周圍也配置了弓箭手和步兵保護。

帝國的防守部隊立即命令森林兩側的軍民向中部滲透,盡最大可能拖住惡魔的進軍步伐。惡魔軍團集中使用兵力,并沒有打算清理森林中的守軍,而是保持隊型,呈十幾條一字長蛇陣快速前進,目标直指帝國腹地。盡管獸兵布陣錯落有緻,聯系緊密,但是行進過程中依然遭到頑強抵抗:有時候,外圍持着盾牌的獸兵稍微有所松懈露出了空檔,就會遭到埋伏在附近的連弩偷襲;有時候高大的獸騎機動到一處,周圍矮小的步兵盾牌不能保護到上身,上身會突然遭到幾十輛連弩戰車密集攻擊,惡魔族還沒來得及爲獸騎生産足夠多的盔甲做防護,隻有一部分獸騎披帶着铠甲,即使有铠甲防護也有身體部位露在外面,連弩戰車這種原本用來對付飛獸的武器破壞力極大,也同樣對獸騎造成了傷害;有時候走在前方的獸兵會踩到夾腳籠直接被夾斷腳部;有時候絆到繩索後,與繩子連接的機關裝置會從樹上傾倒大量燃油下來,随後遠處埋伏的弓箭手用火攻的方式點燃這些燃油;有時候獸騎也會踩到大坑内掉到滿是利刺和燃油的地面上,許多獸騎背部雖然皮膚堅硬,但是腹部相對脆弱,被刺傷後還沒爬上來,就被遠處的弓箭手點燃了坑内的燃油;森林内的許多暗坑還根據壓上去的重量進行了設計,有的坑口有一定的承載能力,普通步兵踩上去掉不下去,隻有獸騎踩了才被破壞,有的則是爲普通步兵準備的;植物油也阻斷了獸兵的嗅覺,無法察覺附近埋伏的慧人族軍隊;更加讓惡魔軍團頭痛的是森林下方的各種地道,許多偷襲都是從那裏忽然出現的。

雖然各種各樣的暗器防不勝防,但是慧人族伏擊了對方之後,就很難再招架獸兵的反撲了,往往自己的傷亡要遠遠超過惡魔軍團的傷亡。尤其是面對獸騎的集體進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士兵們不顧一切的和惡魔作戰,許多指揮官也死在裏面,惡魔軍團深入到森林中部後,由于傷亡太大,錺鄭建議改變偷襲策略。将重點調整到後方趕路的投石車部隊上面,避開對方的獸騎鋒芒。如果能夠大量破壞投石車,那以後可以大大減輕帝國中部的防守壓力。于是部隊重心開始密集的調整到對方一字長蛇陣的“蛇尾”,由于惡魔軍團的陣形前端長時間的受到騷擾,使得嗜損魔王抽調更多的士兵前往前端爲獸騎防守,後方守衛部隊不但數量減少,而且漸漸的松懈下來。因此開始階段慧人族沒有采取偷襲的戰術,而是連續好幾次集中重兵大規模的發動了突襲。部分獸兵的投石車分隊遭到重創,運送燃球和燃油的車隊遭到火攻後發生驚天爆炸和大面積火災,燒死的獸兵比戰死的還多,其中還燒毀了許多糧草,獸人儲存的糧食本來就已經嚴重不足了。獸軍隻能減慢了行進速度,當大量獸兵增援趕到後,慧人将領又将戰術改成了伺機偷襲,尋找兵力薄弱的地方攻擊,并且命令士兵不要戀戰,打完就跑。灰宮此前發來的作戰方針是傷亡超過一半就要撤退,但事實上隻要和獸軍接觸上,根本就逃不了。戰場上的将領根據實戰情況靈活的改變了戰術。高度頻繁的偷襲和騷擾嚴重拖延了惡魔軍團的速度,嗜損魔王極爲惱怒,讓他不明白的是,爲何這個屢戰屢敗的敗軍之國,打了一年的仗都沒有什麽建樹,卻突然有了投石車,突然有了連弩,突然有了制作高質量兵器的配方,突然有了如此靈活的戰術,突然給了自己龐大的軍隊一次又一次毀滅性的打擊。如今他的陣容嚴重不整,在忍饑挨餓的狀态下艱難的前進着,樹林裏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刺激性植物油,把許多昆蟲和動物都趕跑了,獸兵的糧草消耗殆盡,隻能啃樹葉和樹皮充饑,爲了應付層出不窮的偷襲,大量士兵隻能疲于奔命而收效甚微。爲了減少在森林裏的損失,嗜損魔王決定設法找到慧人族的總指揮機構一舉殲滅。

……

仁弩:“剛才我的一個偵查分隊前來速報,對方正在把所有的燃油集中隐藏到一處,把所有的糧草集中隐藏到另一處。”

錺鄭:“這不是等于自殺嗎,偵察兵怎麽發現的?”

仁弩:“發現地上撒了許多燃油和糧草,然後順着車輪痕迹尋找的,結果發現了這個情報。地點比較隐蔽,所以守軍很少。兩個儲存地點有一定的距離,兩地連線中點處有重兵,估計是用于支援兩儲存地的。他們可能想到了如果用重兵直接把手兩處,反而不利于隐蔽。”

蒙薩利:“天賜良機!如果引爆燃油,他們的投石車沒有火球用,無法實施火攻。隻能用岩石攻擊了。”

義錘:“可能是我們頻繁偷襲他們的辎重,讓他們疲于奔命所緻。”

忠刃:“必須馬上行動,摧毀那個燃油點。”

信斧:“這次行動我們派最精銳的部隊,速戰速決。”

經過一番缜密的“聲東擊西”的計劃後,行動開始了;忠刃挑選了速度最快的騎兵部隊,悄悄的接近了糧草儲存地點。而錺鄭和仁弩帶領最訓練有素的弓箭手悄悄接近了藏燃油的地點,蒙薩利、義錘、信斧率領最身強力壯的步兵消消接近了中點處的重兵囤積處。

擔任主攻的錺鄭和仁弩一部,攜帶大量燃油靠近後,發現哨兵竟然在睡覺,而且守備十分的松懈。于是幹掉哨兵後躲開了走動中的獸兵,接近囤油位置後從各個方向上傾倒燃油,然後一路引了出來,直到距離數公裏的地方。完成後他們飛鷹傳書通知了忠刃。擔任佯攻的忠刃随機突然襲擊了糧食儲藏的地方,驚動了守軍并發生了激戰。獸兵守軍點燃了烽火台向外求援後,兩存儲地中間的大量獸騎全部沖了過去,使得這處屯兵重地隻留下一些警戒的步兵。蒙薩利發現獸騎離開去增援屯糧草的地方後,就飛鷹傳書告訴了仁弩“重兵全部離開”的信息。由于根據平時的作戰經驗算準了時間,忠刃看見對方的烽火台點燃後,也就知道了對方的獸騎增援大緻何時會趕到了,因此在獸騎快要趕到前就離開了戰場。獸騎本有機會趕上逃走的騎兵,但是此時中路的伏兵又攻擊了獸騎的屯兵點,燒毀了所有營房和兵器,獸騎看見自己營房處的烽火台點然後才發現後方遭到了偷襲,隻能留下部分軍隊繼續保護糧草,率大部往回趕去。錺鄭點燃了那條引火帶後,隻看見火勢順着那條被引出來的油帶按原路燒了回去,随後先是看見遠處頓時火光沖天,緊接着就聽到了陣陣巨響。然後主攻的部隊迅速撤離,趕到中路的獸騎看見儲油地又發生大爆炸,顧不得追擊中路前來偷襲的部隊,又朝着藏油點沖去,這樣就給了中路的部隊足夠時間逃離。獸騎部隊趕到藏油點後,除了剩下一片燃燒中的焦土,什麽都沒了。擔任主攻的部隊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大家回到指揮點後,都津津樂道這個計劃環環相扣,天衣無縫。也有不少将領覺得奇怪發出了疑問:爲何主攻部隊那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這個行動成功的太快,太不可思議了。很快,當大家覺得暫時可以休息一下、都在睡熟中時,外面的警報突然拉響了,這是最高級别的警告信号:這片沒有重兵防守的區域已經陷入了重重的包圍之中。

仁弩:“他們怎麽發現這裏的?”

錺鄭:“我覺的前天晚上的那場行動,勝利來的太簡單了。我們返回途中很可能被跟蹤了。”

蒙薩利:“這下糟了,包圍圈正在縮小,幾乎沒有空隙可以逃出去。”

忠刃:“大量獸騎也湧了進來。”

義錘:“呆在這裏肯定是等死,我們出去和他們拼了。”

信斧:“現在可以活動的區域還很大,地形也很複雜,說不定可以周旋一段時間。”

其他的許多軍事将領們也都武裝起來,大家決定放棄這個指揮部,先分散開逃到茂密的叢林中躲起來。事實上,除了包圍過來的惡魔外,其餘的所有獸兵全都朝這個方向湧了過來,即使有再多的士兵來解救也無濟于事,隻能是送死。因此指揮官們果斷放棄了求救的打算。周旋了兩天後,當他們逃到一處叢林時,一枚火球抛射過來砸到附近的樹木群上,沖擊波和熱浪将大家掀翻在地上,滾燙的火星濺落在地上,當一些人吃力的爬起來時,已經發現嗜損魔王騎着一個怪物走了過來。

嗜損魔王:“我料想這麽重要的偷襲計劃,你們肯定親自出馬,所以在那三條偷襲路線上都派了人跟蹤,想不到最後都跟到了一個地方了。現在大家都到齊了,我真的很高興。”

仁弩:“怎麽就你一個,你是來找死的?”

嗜損魔王大笑起來:“不用着急,其他部隊馬上就到了,對付你們幾個,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哈哈哈哈……”

蒙薩利:“你太自不量力了,去死吧。”說完就揮起大刺球朝着嗜損魔王扔去,仁弩同時拿起弓箭朝着嗜損魔王的眼珠射去。嗜損魔王一手抓住了刺球的鏈條,一手接住了仁弩發來的利箭,箭頭離他的眼睛隻有1厘米不到的樣子。

嗜損魔王又大笑着:“你們就都這些本事了嗎?”

蒙薩利:“你們快走,我和我的護衛隊一塊上去拖住他。”

嗜損魔王大叫:“你們今天一個也走不了!我本來是九大魔王中傭兵最多的一位,今天落到這幅田地全拜你們所賜,我今天一定要血洗森林,報一箭之仇!”說完拉起手中的鏈條,将蒙薩利抛起扔倒在了一邊,緊接着那隻巨怪走上前去,想要直接踩死倒在地上的蒙薩利。

嗜損魔王摸着自己的獸騎,得意的說道:“這個體形比較大些,就歸你了。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飽餐了。”

錺鄭拔出了那把鋒利的金色匕首沖了上去,在巨怪前高高躍起:“你欺人太甚!”

仁弩大聲對錺鄭說道:“你不要上去,他的反應比你敏捷的多。”

但是錺鄭已經雙手高舉匕首從嗜損魔王的斜上方沖了下來,仁弩的告誡是正确的,錺鄭哪裏是嗜損魔王的對手,大魔頭立即拿起挂在身邊的長毛,朝着錺鄭的心口捅了過去。雖然錺鄭及時側身躲一下,但是長矛還是刺穿了左側鎖骨下的肩關節位置。這時蒙薩利已經爬了起來,又用刺球攻擊巨怪的頭部,嗜損魔王看見所有的将領都在準備攻擊他了,就将長矛刺進了身後的一棵大樹上,錺鄭也就這樣被挂在了上面并緊緊的貼着樹面。接着嗜損魔王騎着巨怪高高跳了起來,想要吓退一同攻上來的将領們,仁弩射出好幾箭不是被他接住,就是被他閃過。其餘将領無法近身攻擊巨怪和魔王。嗜損魔王忽然覺得大地開始微微顫抖,并且身後有一股熱浪散發過來,但他興奮過頭沒有在意這個現象,隻是說道:“想不到你們的陣營裏面多了個小毛孩。我的軍隊已經到了,你們誰先來受死?”

惡魔軍團大部都趕到了,将所有人包圍了起來。恐怖的尖笑聲回蕩在叢林深處,絕望和失落的情緒,使人猶如陷入深不見底、遠無邊際的地獄之中。被刺傷的錺鄭疼的半暈半醒,他趕到身體開始發熱。血液順着樹幹流到了土地上,忽然紅色的血液變成了銀白色,源源不斷的被吸進大地之中。帝國傳說中的神奇樹種再次被喚醒。激活後的樹藤破地而出,嗜損魔王這才回頭看了起來:幾條樹枝将錺鄭綁住後,另外幾條樹枝将長矛拔了出來。突然一條連着種子的藤條移到了錺鄭的正上方,種子裂出花瓣後放出了銀白色的光芒,将錺鄭的腦部包了起來,花瓣收緊的那一刻,錺鄭的雙眼也跟着變成了銀白色。随後更多又細又長的樹藤開始一圈一圈的包裹着錺鄭的身體,周圍的獸兵開始放箭攻擊錺鄭,都被更多破土而出的樹藤擋住。很快錺鄭被成千上萬條絲狀的樹藤包成了一顆心髒形狀的物體。最後這顆‘心髒’開始跳動,發出了一道道銀白色的沖擊波,覆蓋了整個原始森林。

越來越多帶滿長刺的粗壯樹藤從大地下竄起,選擇性的攻擊了惡魔軍團,越是高大的惡魔越是容易遭到攻擊,盡管兇狠無比的獸兵不停的砍殺着樹藤,但是樹藤的生長速度超乎他們想像。獸騎被千百條樹藤捆綁住,有的樹藤甚至還通過巨怪的嘴鑽進了身體裏繼續生長。一般個頭較小的獸兵還有機會逃竄,但是體形巨大的獸騎根本無處可逃。惡魔軍團碰到了比他們更加強大,更加恐怖的對手。平日連嗜血成性的獸人也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懾,紛紛丢盔棄甲開始逃竄,軍心驟然渙散起來,逃出森林之前,他們隻能是刀俎下的魚肉。經過大半天的屠殺,除了大部分體形較小的獸兵靠着拼命似的砍殺藤條和逃竄離開了森林,獸騎部隊遭到全殲。尤其是逃命時來不及帶走的辎重和裝備也被慧人族收集起來,讓蒙薩利高興的是,獸人的投石車也大部分收歸巨人族麾下,這些戰車射程更遠,威力更大。大部分藤條很快萎縮或者收了回去,将領們聚集到錺鄭受傷的地方,希望他不會有什麽三長兩短。那顆被包裹成心髒外形的物體,由于銀白色的高溫作用,表面的樹藤完全粘合在了一起,隻見連在地上的樹藤從地下吸出銀白色的光輝不停的注入到“心髒”内,慢慢的光芒越來越弱,高溫也漸漸散去,大家才看清樹藤完全熔合并變成了半透明的晶體物質,直到一顆心髒外形的琥珀被挂在了那裏。通過那個琥珀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裏面。最後琥珀開始融化,錺鄭也從裏面掉了下來。将領們走上前去,發現他的傷口竟然已經全都好了。而且臉色也不像是失血過多時的那種蒼白。

仁弩:“看來你已經康複了,你再次拯救了帝國。而且也讓我們看到了關于樹種的傳說,原來傳說是真的。”官兵們都興高采烈的歡騰成了一片。

錺鄭在激活樹種後,并沒有完全昏迷,而是感到自己的神經系統和整個大地都連接在了一起,自己似乎長了無數雙眼睛和耳朵,長了無數雙手腳,能夠看到聽到樹藤覆蓋到的一切,能夠摸到樹藤延伸到的一切,他當時沒有時間來回味這些神奇的感應,隻是想着要保護好自己人,鏟除掉那些迅速潰逃的惡魔。樹種再次進入沉睡狀态前,從大地中吸取了精華爲錺鄭做了療傷,因爲無論是他先前受的重傷,還是激活樹種時被抽走了大部分的血液,都是緻命的。

錺鄭迅速鎮定下來,突然問道:“現在惡魔還剩多少?”

蒙薩利:“原先5000多萬獸兵,現在還剩不倒2000萬。”

錺鄭:“這個數量很龐大,我們其實并不占絕對優勢,不能給他們喘息之機。應該馬上圍攻西京衛。”

忠刃:“他們逃走時丢下了大部分武器裝備,現在西京衛空城一座,無任何補給可以支撐獸兵,是追擊的絕佳時機。”

正在大家準備進攻作戰時,迪恩提忽然前來。錺鄭發現他渾身是傷,便問道:“什麽事情這麽緊急,連傷口都不包紮就趕來了。”

迪恩提:“前幾天有獸兵攻擊了我們的營地,劫走了我的火藥配方和火炮模型,此前我已經成功實驗出了火炮。他們人多,我當時無法阻止。”

義錘:“這下可不妙,看他們對投石車和合金兵器研究的如此透徹全面,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裝備火炮了。”

錺鄭立即将此事禀報了宰相。在帝國後方的射擊場内,也試驗成功了火炮,得知惡魔軍團已經獲取了火炮知識和模型後,光明皇帝和宰相等人都大爲震驚。他們一面組織後方工匠,加緊生産各種口徑的火炮,一面根據前線的建議,将大部分軍事主力調往西京衛,在對方恢複元氣前發動一次決定性的戰役。正當帝國的增援部隊火速開赴原始森林的時候,原先駐紮在森林的防守部隊已經轉入了攻勢,慧人族軍隊每到一處,巨人族就用繳獲來的新型投石車率先開道,獸人軍隊無法進行有效防禦或反擊,嗜損魔王見西京衛一帶大勢已去,主動後撤。他們直接越過帝國西部橫貫南北的巨河後重新構築了防禦工事。此時惡魔的防禦能力又漸漸的恢複了,因此進攻部隊不敢急于冒進。帝國的三千多萬增援趕到後,軍事指揮中樞也從都城遷到了西京衛,以方便指揮部隊作戰。同時還有幾千萬平民遷入西京衛以及周圍的城鎮群,開始重建城市,恢複生産。

信斧:“對方的物資補充很迅速啊,戰鬥力又恢複了。”

錺鄭:“我這幾天一直在觀察那條巨河,太波瀾壯闊了,比我們那裏最兇險的‘三峽’還要宏偉幾十倍。”

仁弩:“這條河叫做‘護國河’,也就是因爲這個天險,我們的部隊無法繼續進攻他們了。”

錺鄭:“這兩天觀察下來,我發現了護國河的漲潮落潮規律,落潮時我們可以勉強過河,漲潮時即使是獸騎也難以招架,水流速度要相差幾百倍。”

蒙薩利:“他們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得到了補給呢?我們前線又遭到投石車的攻擊了。”

錺鄭:“可能他們後方也有數量龐大的兵工廠,又生産出了一定數量的兵器。對方可能已經掌握了火炮技術,另外武器生産能力巨大,決戰時間不宜久拖,否則他們的防禦工事一旦獲得了足夠的投石車甚至火炮,帝國的疆域還會處于危險之中的。”

忠刃:“我的偵查隊觀察後發現,對方一直在補充新的兵器和糧草,他們在後方肯定建造了大量的加工廠,那片區域本來是沒有任何工場的,去年他們攻進來時那裏還都是山地和草地。不過沒有觀察到獸騎或者飛獸。這點對我們有利。”

義錘:“過了護國河,很快就能到國界了。我們應該一鼓作氣,徹底打垮他們。”

仁弩:“五千萬對兩千萬,其實硬拼起來我們并不占優勢,錺鄭你有何良策?”

錺鄭:“我也一直在思考,我們不能強攻他們硬碰硬,需要布置合理的戰術抵消對方的鋒芒,巧取對方的重心。”

随即錺鄭指着仿真立體地圖說了起來:“在護國河前方,中部地勢較平處是獸人的防禦陣地,南部是跌宕起伏的層層沙漠地形,而北部,是海拔堪比咽喉崖的群峰。但是這些超高海拔的群峰面向中部一側坡度其實很平緩,是45度角漸漸下坡的,沒有太多障礙物,很難隐蔽。而另一側,卻是幾乎90度的下坡,而且布滿了無窮多的山峰和荊棘還有叢林!”

大家仔細看着地圖,都點點頭,蒙薩利問道:“你說的這些我們小時候就知道了,和打仗有什麽關系?”

錺鄭:“和打仗大有關系!我們的偵察兵發現惡魔在北翼部署的防守兵力隻有幾百萬人,而且對方的旌旗和總指揮的營帳都設在了靠近北側山峰的坡腳下。他們這樣部署,就是因爲北部的山峰過于險要,不可能作爲主攻路線。即使我們從那裏攻下去,由于面向他們一側的山坡地勢平緩,遠處一望就能發現,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就近抽調足夠的兵力增援。”

忠刃盯着那個山坡很久:“情不自禁的說道,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是我看着這種緩坡和高度,要是我的騎兵從那上面沖下來,沖到坡下産生的沖擊力恐怕連獸騎都招架不了。”

錺鄭輕輕的拍了拍桌子,說道:“對了,這就是我的打算。要是你的騎兵能夠涉險從另一側悄悄的爬到山頂上,那第一步就成功了。隻是……”

忠刃還沒等錺鄭說完,看了看山的另一側地形後就直冒冷汗,心虛的說道:“恐怕還未傷敵,我們已經自損無數了。”

錺鄭:“是的,我看過你們騎兵的日常訓練,雖然異常艱苦,但是這種近似90的山坡,确實難度很大。我特意叫偵察兵去勘察過地形,那裏有無數環繞着山峰的小路,你們可以繞着小路一圈一圈向上攀爬,不過如果稍有不慎,還是會人亡馬翻,跌谷而死。你根據你騎兵部隊的能力可以大緻預測一下成功率,不用勉強行事,這一招不行,我們就放棄這個計劃,想其他辦法。”

忠刃:“那你如何解決我們向下沖擊過程中,對方發現我們後調派增援的問題呢。增援一來,我們就不一定能夠接近嗜損魔王的營帳了。”

錺鄭:“如果騎兵可以躍上北側的山峰,我就會設計吸引他們的重兵遠離那裏。讓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接近增援。”

此時所有指揮官看着那個立體地圖,看着忠刃,不知道他是否會做出這樣冒險的決定。忠刃想了一會:“我們平時也有過爬坡訓練的,并非一點基礎也沒有。那一側山峰雖然不利于攀爬,但很有利于隐蔽,确實能夠起到出奇制勝的作用。那這次我和我的騎兵部隊就豁出去了。我将親自率領我的全部兵力前去。”

錺鄭:“你還要抽調一小部分輕騎,大張旗鼓的分散到南側沙丘地帶。”

忠刃:“爲何要大張旗鼓的暴露自己?對方大舉進攻南側地帶後也會發現數量不對的。”

錺鄭:“他們也有偵查措施,一旦看到前方騎兵方陣消失的無影無蹤肯定生疑,你派幾千輕騎分散到沙丘各處,拖動樹梢飛奔揚起沙塵,可以讓對方産生誤判。一旦總攻打響,他們沒有足夠兵力同時兼顧中部和南部戰場的,所以不會輕易對南側使用重兵,隻會調動兵力加強南側防禦。”

忠刃:“也對,我按計行事!”

由于帝國後方在準備戰争時一直在大力養殖訓練戰馬,招募騎兵。當後方的增援到達前線後,忠刃發現又補充進來大量訓練有素的騎兵,原本200萬的規模上升到了500萬,幸喜若狂的忠刃不停的想象着500萬騎兵從上萬米高的山坡上傾瀉下來時的壯觀景象。其他軍事将領在營房内部署時,他必須要提前出發了。士氣高昂的騎兵部隊在夜幕的掩護下,繞到遠離主戰場的北部叢林中,悄悄的渡過了護國河,走到山峰底下擡頭望着見不到頂的叢山峻嶺,似乎所有人和馬都已經感覺到前方要逾越的不是層層的山峰,而是一道道的鬼門關。攀爬途中,不時的聽到有人和馬跌落深淵時的慘叫,騎兵們不敢朝着側面往下看,每當聽到有人落下山崖,隻能閉上眼睛默哀一會,繼續前進。

騎兵們艱難的行軍時,指揮部營房内的作戰部署也接近尾聲,錺鄭再三告誡前方渡河部隊要嚴格按照後方信号進退,隻能在河水退潮時前進,漲潮時撤退。完成所有部署細節後,錺鄭又前去找了迪恩提。他發現迪恩提滿臉憔悴,充滿了自責的情緒。軍醫說他不願意認真的養傷,有輕生的念頭。

錺鄭:“老智者,你爲何不好好養傷?”

迪恩提:“我是帝國的罪人,讓我一了百了吧。”

錺鄭:“那不能怪你,趕快振作起來,我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你呢。”

迪恩提:“火炮已經成功了,惡魔也可能擁有了,還要我做什麽呢?…要是我當時早點将那些東西藏起來,說不準惡魔就找不到了。”

錺鄭:“以後我們會注重情報安全的,你不用怪自己。我還有一些問題要請教你,你也還有機會成爲帝國的功臣。”

迪恩提:“功臣不要,隻求将功補過。”

錺鄭:“現在戰線越拉越長,我們的後勤補給跟不上。我本來想讓巨鷹編入決戰序列從空中突襲對方的,但是宰相說運力吃緊,最多給我調配偵查用的少量巨鷹。我因此想設法增加運輸系統,以有利于日後作戰,現在看來收複疆土後還要繼續打仗,我們現在的運輸能力可能會成爲問題的。”

迪恩提:“這我幫不上忙的,我一家老小可以都出來幫帝國搬運東西的,可是那有什麽用呢?”

錺鄭:“不用人力。我觀察到投石車用的火球,是澆灌燃油制成的。但是這種燃油粘稠度太高,雜質也很多,你能不能設法改善這種燃油的性質,讓它能像水一樣流動,而且雜質越少越好?”

迪恩提:“那種燃油,是用燒石磨碎後,摻加了森林中的某種植物油後生成的。憑借我的幾十年經驗,要達到你的要求,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這和帝國運輸有什麽關系?”

錺鄭邊拿出了一打信函,邊說到:“這是我寫給宰相的書畫,我建議帝國鋪設鐵軌,建造火車。其中可能要用到燃油。你說的燒石礦我在帝國後方見過,和我們那裏的煤礦差不多。本來我想建議用燒煤來提供動力的,但是看到了燃油,就想到了直接燒油,那樣就進步了大半個世紀了。”

迪恩提看着信件中畫的簡圖,問道:“你爲何要在路上鋪兩根鐵件,沒有鐵件車不是一樣能行駛嗎?還有,在缸裏放一些燒石或者燃油,即使沒有馬匹,也可以讓馬車自己行走?你畫的是這個意思嗎?”

錺鄭:“是的,燒煤的簡單些,但是燒油的話,設備還要精密些。其他的問題,等以後你就慢慢會明白了。我給宰相準備了兩套方案,燒煤或者燒油,燒油的設備難度有些高。”

迪恩提:“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去調配燃油,但是爲何車能自己行走呢?”

錺鄭:“空氣被加熱後膨脹,推動輪機運轉了。比如你燒水的時候,水燒開後壺蓋會被熱氣頂起來,道理是一樣的。”

迪恩提:“你…,這…?那還不如老夫的三寸之力呢。還是請宰相多養些馬匹爲上策吧?”

錺鄭:“老智者曾經調配出了火藥,有曾想到火炮能夠成爲武器呢?”

迪恩提轉了轉眼珠,說道:“好吧,隻要能讓老夫将功補過,燒開水就燒開水吧。”

兩人随後大笑起來。由于大戰在即,錺鄭難以平靜下來。他一人在空曠處踱步,大腦裏仔細的推演着戰役的詳細過程。同時,他依然忘不了自己的懸浮能力。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又開始訓練這種能力了,自從那個銀白色的琥珀裏出來之後,錺鄭感到體内的能量更加強大,有時候到了自己無法控制的地步。從地上開始懸浮,上升了幾公裏後人就感到吃力,沒有多餘的體力繼續上升了,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我以後懸浮進入太空的夢想是不可能實現的了。”回到地面後,他還想繼續練習,因爲他很樂意探索電流強到無法自控時的那種感覺。

就在此時,“兵馬未動,刺客先行”!嗜損魔王的眼前不停的呈現着原始森林内錺鄭激活樹種傳說的那一幕幕情景,所以一直害怕這個小毛孩将來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他派出了他最得力的武将‘煞破道’前去刺殺錺鄭。這一晚,煞破道刺探到了重要的軍情,本想立即渡河後禀報關于大量騎兵部隊集結北側山峰的情報,但是途中竟然誤撞到了懸浮中的錺鄭,于是想射殺得手後再返回。他瞄準了半空中的錺鄭,一箭射了過去,當箭頭快要接近錺鄭時,錺鄭體内本來就已經失去控制的電流異常升高,折射出了陣陣閃電後,錺鄭還有周圍的一些昆蟲、物品,連同煞破道一起,突然消失了。

……

錺鄭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地球,而且趴在以前宿舍的電腦前,看着時間,還停留在當時被吸走的那一刻。時間一點也沒有變!難道自己隻是在一刹那做了一個奇異的夢?可是這一切是多麽的真實,多麽的不可思議!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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