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宙的深處,存在着這樣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的大部分時間裏,善良的人們享受着溫暖的陽光,過着美好的生活。但是,邪惡勢力總是會死灰複燃,并且憑借着強大而野蠻的軍隊入侵、掠奪他們的财富。善與惡兩種勢力之間沒有談判,沒有讓步,隻有戰争;邪惡的一方在大多數時間裏都會占據主動,維護正義的一方卻無可奈何,每當大戰進入尾聲,代表善的一方就隻剩下了祈禱。然而,這個獨特的世界還有一個叫做“千年輪回”的現象:就是每過1000年,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都會迎來一位來自未知世界的救世主;每一次,救世主能夠幫助他們戰勝邪惡軍團,幫助他們重新迎來和平與繁榮。現在,又經過1000年的時光,正當惡魔軍團展開大舉進攻并勝券在握的時候,這個與某個未知世界連接的時間點又一次臨近了。盡管連最近的1000前曾經發生過了什麽,大多數人都已經淡忘;也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關于這個“千年輪回”的規律。
……
宇宙的另一端,地球,2014年的某一天;
“馬航失聯客機的搜救行動正在緊張進行中,部分國家宣布采用最新技術…”對于小青年‘錺鄭’來說,盡管這是牽動人心的國際大事,但對他來講還是沒有太多心思去關心;因爲他正面臨着人生中的重要一刻:大學畢業後的就業問題。錺鄭一直是個很不錯的男生,但是總是處于一種稀裏糊塗的狀态。從小開始,他的父母最害怕的就是開家長會,因爲表揚别人家孩子倒無所謂,但是成績最差的幾個人中總有錺鄭的名字。老師也一直抱怨:錺鄭同學學習也挺努力的,看書很勤快,但是從來不看和學習有關的書籍,他看的都是古代戰争、曆史的小說書籍,即使是這樣,在曆史課程的考試中,他也經常會犯答非所問的毛病:課本上有的内容他不好好回答,盡寫些課本外的曆史。就這樣度過了自己的少年、青年還有青春期。在大學的日子裏,他的專業是工程力學類;不過他的老毛病還是沒有改掉,平時的時間很少用在學習上,隻是繼續看那些“閑書”,并且開始打各種即時戰略遊戲;久而久之他覺得遊戲中的世界似乎比現實更加具有吸引力,遊戲中的勝利有時候甚至能彌補他在現實中的不足。就拿學習來說,他平時其實不喜歡這門學科,但是有時候卻會把專業裏的那些知識和遊戲中的各種戰車、資源等信息聯系在一起,隻有在遊戲中,他才會思考一些簡易的機械原理是如何運作的。在人生中最後的幾年學習生活中,他依然是那樣朦胧,即沒有壓力,也沒有歡笑。可是現在要踏入社會了,對錺鄭來說就需要一個适應和轉變的過程了。這些天來,他已經投了很多簡曆,應聘準備實習,可是得到的答複卻都是清一色的“等我們進一步通知”的答複。工作難找一方面有小鄭同學自己的問題,另一方面也有社會工作量過于飽和的原因。
有一天,他不甘心就這樣傻等着通知,覺得自己還是再玩點遊戲來‘充實自己’。可走遍了許多軟件商店,發現那裏面的遊戲他都已經玩過了遍。走完最後一家商店時,錺鄭一邊想着:‘這家要是再沒有新款我就隻能打道回府了。’一會,他就準備離開了,這時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雷鳴交加,下起了暴雨,錺鄭剛一隻腳邁出大門,就看到烏黑的天空中閃電頻繁的劃過,他隻能把前腳縮了回去,又回到商店裏躲雨。正當他徘徊在展示架時,一陣驚天響雷撕裂了房間正上方的雲層,錺鄭驚奇的看到一束閃電從房頂穿了下來,打在了一張遊戲光盤上,随即天空就變晴了。而那張被閃電擊中的光盤盒一閃一閃的亮了幾下,錺鄭張着嘴走了過去,拿起了那張光盤盒,盒内的亮光已經沒有了,表面竟微微發燙,而且塑料表面都碎裂了。盡管這款遊戲他也玩過了,但是剛才看見的閃爍亮光卻深深的吸引了他,于是出于好奇就買了下來。
錺鄭走後,營業員回憶到剛才收貨時發現包裝盒都是嚴重裂開的,于是調看房間的監控錄像觀察起來,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但奇怪的是,從剛才下暴雨開始到錺鄭接近那張光盤爲止,這一段時間内監控的畫面是不存在的,就像信号被幹擾了一樣。而之前的其它時段裏,那個遊戲盒子卻完好無損。
錺鄭回到學校寝室裏,把光盤盒子往桌子上一攤,自己躺在床上想問題,雖然以前糊裏糊塗從來都感受不到什麽壓力,但是現在工作難找還是對他心理有一定影響的。想着想着,他腦海裏總是不受控制的蹦出剛才看到閃電的那一幕,以及光盤包裝盒内發出的閃光;于是決定從床上起來,準備去翻開查看個究竟。這時忽然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怎麽會事?”錺鄭輕聲地自言自語,并站起來緊張的向周圍望去,他驚訝的發現遊戲盒上的包裝紙全都被燒焦了,但并沒有着火。錺鄭跑過去,翻開了塑料盒子,撥去那些黑焦焦的紙,下面竟然是一張金黃色的光盤,而且閃閃發光。拿在手裏還是能感到滾燙滾燙的,而且從側面看去比平時用的光盤要厚實許多。
錺鄭心想到:‘不會吧,這難道是因爲雷擊?’
他開始好奇這張光盤裏的遊戲還能不能玩,于是興緻勃勃地打開電腦,将光盤放在了機箱的光驅盒裏了。光驅剛一開始轉動,錺鄭無意中發現放在旁邊的時鍾壞了,于是他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手機上的時間也停止了。另外電腦屏幕也停留在操作界面上,無論怎麽點擊鼠标和鍵盤都沒有用,錺鄭強行關機也關不掉,很快光驅轉動的聲音也沒了,電腦屏幕上漸漸出現了一個高速轉動的、金黃色的漩渦。錺鄭又想到:‘這個畫面不是以前玩這個遊戲時出現的,這是新款遊戲嗎,可是爲何包裝是舊款的呢?’他等了很長時間,遊戲的畫面隻是停留在那幅絢麗的旋窩上,錺鄭不耐煩的想要關掉電腦,可是電腦還是關不掉,于是按了一下光驅外的開關,光驅倒沒有卡住推了出來,但是那張光盤已經不見了。錺鄭不停的撓頭,感到十分的詭異,便直接關掉了電源;可更詭異的是屏幕上的圖像還是存在的。很快,錺鄭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了,窗外天空變得昏暗昏暗,頻繁閃爍着電光,他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天上那幅景象和之前在軟件商店裏看到的一模一樣,錺鄭急忙關掉了窗戶,看着那個依然在運轉的屏幕,害怕的想着:‘怎麽今天碰到的怪事這麽多?’他關掉了窗戶後大大減弱了外面的雷鳴聲,房間裏面才清晰地聽到了類似流水的聲音,他仔細一聽那聲音是從屏幕裏發出來的。一邊看着切斷的電源盒開關,一邊看着顯示屏幕,錺鄭的驚訝裏夾雜着恐懼,他慢慢走到顯示屏前,輕輕拍打着屏幕側面,竟然還感到了有寒氣從裏面冒了出來。看着那絢麗無比的立體畫面,他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屏幕表面。開始還以爲自己眼花了,手指前端好像伸到了畫面裏去了,但是再往裏面一伸,才知道不對勁。錺鄭發現自己竟然把整個手臂都伸到了屏幕裏去了,想要用力拔出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吸住了。錺鄭開始頭暈,并害怕的說道:“這是在做夢嗎,别再玩了,快讓我醒來吧。”剛一說完,伴随着一聲“啊……”的叫聲,錺鄭整個人都被被吸進了那個金黃色的漩渦中去,緊接着,那個漩渦消失了,顯示屏停止了工作,室外的天空又放晴了,電腦旁的時鍾又開始工作了…
錺鄭稍微有了點意識,還是迷迷糊糊的躺着,他以爲自己這時是睡在了床上,便想到:“呵呵,果然是一場夢呀。可能是我剛才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時睡着了。”當他用手摸了摸床底時,發現平時軟綿綿的床墊竟然像石頭一樣堅硬。而且隐隐約約聽見了滴水的聲音。錺鄭發覺自己還是處于一種昏睡後的昏厥狀态,于是使勁的搖搖頭,讓自己快點清醒,視線漸漸的清晰起來,耳邊回蕩着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身體漸漸感覺到了寒冷。錺鄭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一片山洞内的岩石上,他慢慢的站了起來,看着周圍的景象。剛一站直,就看見一隻又大又長的蜈蚣快速從腳下爬過,錺鄭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大的蟲類,吓得跳了起來;讓他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縱身跳到了5、6米高的地方,一頭撞在頂面的岩石壁上。接着就摔了下來,摔下來的瞬間,吓得心驚肉跳的錺鄭低下頭盯着地面,在離地面還有1米左右的地方,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原本自由落地的身體忽然放慢了下落速度,最後略帶懸浮似地踩在了地面上,錺鄭彎着腰站在了地面上,他又慢慢的站直了身體,驚奇的說道:“不會吧,這是真的嗎?”漸漸的,他還發現自己本來有點輕度近視的雙眼也完全恢複了視力,而且明顯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比以前輕便了許多。他慢慢地順着眼前的亮光走了過去,沿途發現了許多冷兵器,走出了山洞,發覺外面還是淩晨天剛剛亮的樣子,而且天空的顔色竟然是淡紅色的。外面遠處布滿了營帳,隻有一座營帳離山洞比較近,這個營帳也是其中最大的一個。他好奇的走進了營帳,裏面并沒有人,營房中央放着一個巨大的地圖,是用石頭、泥巴還有木頭雕塑成的。除了地圖,還存放着許多冷兵器,大刀、長毛、弓箭和盾牌等。他走上去摸了摸,掂了掂分量,認爲這些兵器都是真的。他又輕聲說道:“這裏難道要演古裝劇嗎?”這時,一個滿身着裝銀白色盔甲的士兵翻開了營帳大門,看見錺鄭後大叫起來:“不好,有刺客。”
随即又有幾個士兵沖了進來,後面還跟進來幾個身穿金色盔甲的人,其中一個人說道:“這個人怎麽會無言無故出現在我們的作戰指揮室?”
另一個人說到:“我們的外圍衛兵看守的十分嚴密,不可能從前線外滲透過來的。”
錺鄭仔細看着這些穿着奇異古裝的人,察覺到這些人都有一雙淡藍色的眼睛,微微帶卷的頭發或者胡子,耳朵也比平時看到的人稍微大些。他笑着問道:“你們都是什麽人啊?爲什麽打扮成這樣,是不是在演話劇?”
一個臉型有點像張飛的人喊道:“大膽狂徒,不老實交代來路,現在就砍了你,來人,給我抓了,嚴加拷問!”
一個衛兵上去拉住了錺鄭,他想要掙紮,但發覺對方力大過人,那個衛兵很快就把他綁了起來。此時營帳外響起了頻率較慢的敲鼓聲,大家聽到聲音後立即走出了營房,錺鄭也被兩個士兵捆綁着走了出去。一輛做工精制的馬車慢慢開了過來,有四匹棕紅色的馬拉在前面拖着馬車,這**體形非常大,錺鄭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健壯的馬匹,而且馬頭也和平時看見的不一樣,馬耳朵又粗又長,馬嘴也很寬大。馬車的門打開後,從上面走下來一個體形較爲臃腫的老年人,他身着旗袍,頭戴鑲着金邊的高帽,花白的胡子中微微帶着笑容,看上去很是慈祥;但他最與衆不同的地方就是下巴底下一大撮贅肉;這也是最吸引錺鄭的地方。
胖老人問道:“最近這裏有沒有突然出現的東西,時間應該已經過了。”
其中一個身穿金铠甲,長臉形的人說到:“我們四個人都守在這裏,什麽都沒有啊。”
胖老人說道:“那就怪了呀,山洞内的靈氣已經消失了。”他看到了被士兵押送着的錺鄭,打量了他一下,又問道:“這個小孩怎麽還穿着布衣,長的也和我們不太一樣啊?”
另一個身穿金铠甲,臉型有點像‘魯智深’的光頭說道:“來曆不明,正準備嚴加拷問。”
胖老人仔細的看着錺鄭的腳,又仔細的看着山洞洞口的腳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便問起了錺鄭:“你是從山洞裏走出來的嗎?你從哪來?”
錺鄭:“我不知道這次到底又是誰在搞惡作劇,不過确實搞的有點逼真了。我真的不太适合演話劇,快讓我回去吧。”
胖老人示意士兵先松綁,繼續問道:“那讓你進入山洞,知道怎麽回去嗎?”
錺鄭無奈的搖搖頭:“我不知道自己睡着後怎麽被你們拖到這裏的,我真的不想玩了,讓我回去吧,你們别再搞了行吧?另外你下巴那裏也是道具嗎?”說完,他竟然走上去伸出手輕輕的捏起了胖老人的下巴,旁邊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有的人手裏拿的兵器都掉了下來,胖老人尴尬的看着周圍:“你,這是…”
錺鄭捏了兩下說道:“熱乎乎的,看來是真的呀。從來沒見到過這麽奇異的人呀!”
周圍的人異口同聲的大喊道“大膽,簡直是太無理了。”說完都沖了上來。
胖老人慢慢揮了揮手,又說道:“算了算了,童言無忌。”
那個張飛模樣的人說道:“宰相,這個已經不是說的問題了。”
錺鄭問道:“什麽,宰相?哈哈。”
長臉形的人嚴肅的說道:“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這位就是當今的宰相,俾斯塔大人!”
俾斯塔說道:“徒有虛名啊,帝國要是滅了,我情願不要做這個宰相了。大家趕快離開這裏,我聽說這裏也快要守不住了。”
錺鄭一直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他始終都在思考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他注意到有四個身穿金铠甲的人,其中三個喜歡說話,有一個還沒有說過話,那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深沉,前額有點微微發青,而且體形也不像其他三個人那樣龐大,終于,錺鄭聽到那個略顯消瘦的人對俾斯塔說話了:“宰相,這個人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我們的營房内,疑點很多,要小心行事。”
俾斯塔說到:“我自有分寸,趕快按照計劃部署撤退吧。”
如果眼前的一切讓錺鄭還有所懷疑是有人在惡搞他,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不得不讓他接受一個無比失落的現實世界。正當山腳下浩浩蕩蕩的大軍準備機動時,大地開始顫抖,遠處刮起了陣陣煙塵,撕心裂肺的叫聲回蕩在山崖各處,先是從天空中飛過來十幾頭大小和戰鬥機差不多的飛獸,這些怪物的頭像霸王龍的頭,翅膀像蝙蝠的翅膀,嘴裏滴下來的唾液就像‘王水’一樣腐蝕着任何物體,翅膀前端比刀鋒還要鋒利,低空劃過一片人群後,無數人和馬就被分成了兩半。地面的弓箭手對着天空射出密集的箭群,但是靈活的飛獸大部分都能避開,随之而來的就是更加慘烈的吞噬。“張飛”模樣的人向天空射出了一枚類似信号彈的流星後,山崖的一角飛出來十幾隻大小和飛獸相當的巨鷹,雙方在天空中厮殺在一起;但是很快,那些巨鷹就被撕裂,鮮血和内髒散落在大地上。地面部隊還忙于招架那十幾頭飛獸時,從地面前沿上又沖過來無數的半獸人,這些半獸人體形都在2-3米左右,都張着尖尖的牙齒,變形的臉頰,不對稱的眼睛,蜥蜴式的舌頭,它們的坐騎體形就更加龐大,面相更恐怖了。力大無比的獸人,能揮刀将岩石砍碎,見到什麽都要吃,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不到半個小時,看似規模龐大的軍隊已經被摧殘的支離破碎;錺鄭畢竟是一個隻有22歲的青年,看到這片血海,他曾經所經曆的不快全都被抛之腦後了,在那短短的半個小時裏,他的世界觀完全發生了變化。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爲什麽會降生,自己對生活的定義到底是什麽,自己到底爲了什麽而活,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裏,他對許多事物總是有一種漠不關心,麻木不仁的态度,但這一次,心底的某些東西像被喚醒了一樣。當然,他也被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血腥場面震懾住了,一隻被亂箭射傷的飛獸摔倒在了錺鄭的附近,張開血盆大嘴蹒跚的爬向錺鄭,但是受到驚吓的錺鄭隻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對方,完全沒有了求生的欲望,更不用說逃走了;這時一個士兵過來拉走了錺鄭,而另外四個身穿金铠甲的人沖了上去,其中一個人喊道:“保護好宰相!”他們四個人中,消瘦的人對着飛獸的眼睛快速射出弓箭,長臉的人拿着大刀猛砍對方的尾巴,接着‘張飛’模樣的人拿着一把金黃色的大榔頭重重的敲打着對方的嘴上颚,另外一個‘魯智深’模樣的人雙手握着雙斧砍向了飛獸的頭頸。
……
俾斯塔:“你醒過來了,是不是感到很惡心啊,我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和你反應也差不多。我不想爲難你,如果你知道怎麽回去,那請自便吧。”
錺鄭:“爲什麽會是這樣?我是不是在你的馬車上?”
俾斯塔:“是的,到皇宮還有一大段路呢。這些怪物每1000年複活一次,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我們已經在不到一年時間裏喪失了一半國土了。”
錺鄭:“這一切都是真的嗎,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無法相信這種事情。”
俾斯塔:“你真的是從那個山洞裏出來的?”
錺鄭:“我被我的電腦吸進去後,醒來就到那個山洞裏了。”
俾斯塔:“電腦?”
錺鄭:“我忘了,我以後說話要注意時代和空間的差别了。您真的是宰相?”
俾斯塔:“等見到光明皇帝,你可千萬不能再失理了,知道嗎?”
錺鄭:“皇帝?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是宰相,那肯定還有皇帝的。我剛才以爲你們都是化過妝的呢,真是失敬!要是在我們那裏的古代,早被殺頭了。”
俾斯塔:“哈哈,算了。剛才救你的那四個人,都是光明皇帝的兒子。”
錺鄭:“是嗎,讓自己的骨肉直面這樣的戰場,這樣他願意嗎?”
俾斯塔:“沒人願意,爲了振作軍心,我們什麽辦法都用了,他的十幾個子女,現在就剩下那四個人了。那個拿弓箭的,叫‘仁弩’,掌管帝國的弓箭部隊編制;那個拿長刀的,叫‘忠刃’,統領帝國的騎兵;那個拿大榔頭的,叫‘義錘’,現在重裝步兵的統帥;還有手握雙斧的,叫‘信斧’,他是輕裝步兵的的統領。這些人都身懷各種絕技,很受軍事将領們器重。”
錺鄭:“剛才看他們屠龍的樣子就知道很威武了,爲何他們四個這麽重要的軍事将領都集中在那個山崖群,這樣很危險的?”
俾斯塔:“剛才我們失守的那個山崖,叫做‘咽喉關’,是帝國都城的最後一道天險了,那個地方隻要一失守,接下來的縱深全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都城外圍将無險可守了。我們派了最精銳的部隊,已經在那裏守衛了1個多月了。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吧。”
錺鄭:“可是剛才看到的戰場情況,一次戰役你們就要損失那麽多人,要是1個月的話,不就更多嗎?”
俾斯塔:“是的,等日後在這裏的平原作戰,我們将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有許多将領已經建議放棄在這個地區的作戰。”
錺鄭把頭伸到了馬車外面,仔細的觀察着周圍,他先是看見無數的士兵在各個地點安營紮寨;然後他還發現寬闊的平原并非一望無際,而是周圍被高山峻嶺環繞着,這是一個面積超級巨大的盆地地形,周圍的叢山峻嶺,幾乎每座高峰都有珠穆朗瑪峰那麽高,所以盡管遙遠的山丘用肉眼還是能夠清晰可見。他對俾斯塔說道:“宰相,對方進攻的話肯定從平原的開闊地帶快速機動的,而周圍的大片山地他們應該不會染指。”
俾斯塔:“是的,從常理上說是這樣的。我們的都城岌岌可危了。”
錺鄭:“太讓人驚奇,我們那個世界,這麽高的山隻有一座,而這裏…,如果沒有戰争,這裏是多麽美麗的國土。”
很快,他們就到了都城的郊區了,錺鄭希望先到各個地方觀察一下城市的備戰情況,得到了宰相的同意。他發現城市内不僅有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的人,還有身高3米以上、肌肉異常發達的‘巨人’;宰相向他介紹到說:“帝國由三個族落組成:慧人族,巨人族還有精靈族,巨人族人口最少,慧人族遍布全國各地,精靈族居住在森林,目前大批森林區域淪陷,精靈族的生存岌岌可危。”
緊接着,錺鄭看到了城區内的冶金工業,盡管設備原始,但是規模極其龐大,分工協作高度嚴密;他很快意識到,這種生産能力,已經遠遠超過地球古代的任何一個文明帝國了。他看着路過的産能設施,腦子裏已經在思考許多問題了。他們又跑到了大片的礦區;
錺鄭問:“爲何我看你們隻開采黑色的礦區,而其他還有各種顔色的礦物不做開采?”
俾斯塔:“以前其他用途的時候也開采的,但是開戰後,我們就隻開采這種黑礦了,因爲我們的工匠經過試驗,發現隻有這種黑礦經過冶煉後生産出來的武器才比較堅硬,而且分布也很廣。黃金雖然更加堅固,但是相對分布少,隻用來裝備軍事将領了。其他顔色的礦物,軍事用途有限。”
錺鄭說道:“我學過工程材料的知識,這個黑色的估計就是鐵礦,而且我發現你們的冶煉水平已經接近普通鋼材的程度了,其次,另外一些顔色的,我估計是稀有金屬,單獨用來冶煉制造可能強度不夠或者量不足,但是你們有沒有試過在鐵水中摻入一定比例的稀有金屬,隻要配方比例正确,可以成倍提高鋼鐵的堅韌程度。”
俾斯塔:“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長時間處于高強度的戰争狀态下,隻是備戰輸送武器,沒有想到這方面的準備,我立即派人進行各種試驗,選擇最佳的稀有金屬種類,還有搭配比例。”
錺鄭一邊點頭一邊想到:‘在我自己的那個世界裏,資源分布很少有這樣高純度的富礦,連稀有金屬都分布的如此密集,這個世界其實很富有。’他接着對宰相說道:“經過稀有金屬加強後的金屬,叫做合金。如果能夠快速找出配合比,并用于冶煉工業,将提高軍隊的作戰能力。”
俾斯塔:“我的工匠是非常高效的,隊伍也相當龐大。交給他們吧,我很放心的。我們的國土到處都是這種資源,即使首都遷移後也能持續作戰。現在的問題是大片農牧區淪陷了,後方的農牧區很有限。所以遷都遲遲沒有進行。”
錺鄭:“我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另外我想到一個武器設計,你們現在的工業水平完全可以做到,我希望給我筆和紙張,還有尺。”
到了俾斯塔的營帳内,錺鄭開始專心的畫起了圖紙,因爲平時畫圖都是用軟件的,現在手繪讓他感到了難度,但是他始終堅持到了深夜、淩晨,往往一張紙畫完,他看的不滿意就撕掉重畫,‘咽喉關’的那幕血腥場面讓他無法安然的睡去,他确實害怕的想要離開這裏,但是心裏又放不下那些已經被蠶食或即将被蠶食的生命。他希望他的武器設計能夠起到作用。
第二天,昏昏沉沉的錺鄭将一套畫有各個立面,包括構件分解圖,還有尺寸,計算公式在内的巨型投石車圖紙交給了俾斯塔宰相。武器設計本身沒有太大的難度,就是杠杆原理的應用而已。他對宰相說道:“大人,這是我爲你們的巨人量身定做的巨型投石車。”
俾斯塔看着整套圖紙問道:“你這一頁的寫的數字都是什麽?”
錺鄭:“這個您不看也可以,隻不過是我的計算論證過程,您的工匠隻要能看懂構件尺寸和簡易的安裝過程就可以了,相比你們複雜的生産線,這個應該不難做到。我本來想按照常規尺寸設計的,但是發現你們有很多巨人,就擴大了尺寸,增強攻擊性和射程。”
俾斯塔仔細的看着線條有些粗糙的圖紙,稍微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他對着旁邊的工部大臣說道:“雖然沒有經過實戰檢驗,但是現在已經沒時間了,先迅速去做一個出來,叫幾個巨人操作一下,如果有意義的話,馬上飛鷹傳書,叫大後方所有可以運轉的工房立即趕制,不得拖延。并且命令巨鷹将完工的部件迅速運到都城附近,再由巨人合作安裝。這套圖紙的許多部件有些粗糙,但是通俗易懂,遇到細節問題了,你們自行改進解決!”
宰相随後又對旁邊的兵部大臣命令到:“不管這種投石車性能怎麽樣,你馬上召集全國的巨人,了解這種武器的拼裝和操作過程,做好編制準備,按照每輛投石車需要的人數劃分好作戰單位,一旦武器運進現場,作戰單位立即接手。”
宰相迅速安排好了投石車的生産、運輸、部隊編制等事宜,但是他心裏還是有些忐忑,因爲武器的設計、投産到使用有着十分嚴格的程序,在曆屆宰相上任期間,都沒有像這次這樣如此的草率做出這麽重大的決定。俾斯塔慈祥的面頰下隐藏着一顆不安的心,他之所以不加思考的做出這種決定,首先是出去無奈和絕望,帝國在野獸軍隊的打擊下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皇宮的智囊機構已經無計可施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個看似毫無勇氣、毫無智慧、又膽小脆弱的黃毛小子,竟然是來自那個山洞的。俾斯塔大人是這個世界裏,少數幾個知道‘千年輪回’的人物之一,這些人不但知道這個傳說,而且天生有一種能夠感知時空變化的第六感,在他們的詞典裏,這種第六感被稱作“靈氣”。俾斯塔能夠感知到“靈氣”高度集中的區域,所以他知道‘千年輪回’将會在哪裏發生。每次時空連接的區域是不一樣的,而且連接到的未知世界也是不一樣的。博學多才的老宰相其實内心深處不太相信錺鄭能夠成爲拯救這個世界的人。可是在傳說的影響下,他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希望,撇開了幾乎所有的官僚程序,将這套巨型投石車的圖紙付諸實施了。
俾斯塔布置完了工作,看到錺鄭手裏在握着什麽東西,就問到:“你在筆畫什麽呢?”
錺鄭:“這是我的手機,我們世界的産品。現在已經沒有用了,無法取得聯系。不過可以玩遊戲,而且我以前業餘興趣下載過一些資料的。我正在看下載的資料:連擊弩的的工作原理;此外現在我覺得奇怪,爲何幾天過去了,手機的電量還是滿的。”
俾斯塔聽不懂什麽意思,就轉換了話題:“今天皇宮内要進行軍事部署大會,讨論到底是遷都,還是打保衛戰,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們坐上馬車離開了郊區,徑直朝着都城飛奔而去。馬匹經過了休整和喂食,變得動力十足,錺鄭看着外面的景色感覺自己像是坐在火車裏一樣。接近都城時,市區的繁華扣住了錺鄭的心弦,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十幾米厚,上百米高的城牆,嵌在城門洞口的鐵門有好幾道,每道都是将近半米厚的鐵門,城門開閉由幾百個巨人同時拉動滑輪上的鐵鏈實現。錺鄭其實很納悶,這麽強大的工業體系下,他們竟然想不到投石車這種如此原始的武器。畢竟,這個世界已經善良了将近1000年了,這裏的人不知道戰争的重要性,更不用提基本的軍事思維了。馬車開進城門,四通八達的道路,還有穹頂林立的石制高樓,讓錺鄭連聲感歎;他仰望淡紅色的天空,上千隻巨鷹,每十幾隻整齊的排成列隊,有序的翺翔着。街上滿是全副武裝,身穿铠甲的巡邏士兵,工匠們修築各種工事,制造兵器。讓錺鄭驚訝的是,有些大型工房已經在制造投石車了,這些工房一接到飛鷹傳書的命令條文後,就立即開工制作。小孩子依然在街上玩耍打鬧;在遠處已經可以看見皇宮中央尖尖的塔頂了,皇宮的建築和道路鑲嵌了許多貴金屬,包括了黃金和白銀等。
俾斯塔說道:“皇宮大部分的石頭都是略帶灰色,所以這裏也被稱作‘灰宮’,皇宮的結構很牢固,比城牆還要堅固。”
正接近‘灰宮’時,他們都下了馬車,看見前方一個身穿金黃色旗袍的男子走過,俾斯塔看見他的背影後眼神變得肅然起敬,正當錺鄭問道:“這個人是什麽官?”一個手裏拿着饅頭玩耍的小孩一頭撞到了金黃旗袍的男子身上,小孩撞倒後,饅頭也掉在了地上。男子撿起了饅頭,并拉起了小孩。饑餓難耐的小孩隻是看着饅頭;
男子摸了摸小孩的頭,說道:“現在饅頭供應很緊張,以後要節約糧食,吃完再玩耍,懂了嗎?”
小孩子微笑着點點頭,依然看着帶着灰塵的饅頭。男子領着小孩又到旁邊集市場去買了一個新的饅頭遞給了小孩,小孩就邊吃邊離開了。而那個男子看了看手裏的那個饅頭,吹了吹,自己吃下去了。
俾斯塔摸着自己的胡子,回答錺鄭:“他,就是光明皇帝。”
宰相一人上前鞠躬拜見了皇帝,光明皇帝事先就聽宰相說過關于“咽喉關”附近出現“靈氣”集中的區域與“千年傳說”之間的關系;他看了看錺鄭,将宰相拉到無人的一角詢問起來:“這個人難道會和你的那個傳說有關嗎?”
俾斯塔:“确實是從山洞裏被發現的,隻是老夫也有些懷疑他的能力,他不但沒有傳說中的那些本領,而且我們的一個普通士兵就能輕松的将他擒獲。不過昨晚我飛鷹傳書送過來的戰車圖紙,倒是他不辭辛勞畫的。”
……
大家不約而同走進了皇宮一側的大型房間内,房間中央放着一個大小10平方米的立體地圖,這個是根據帝國的全貌全比例縮小後制成的。到房間内議事的除了錺鄭已經見到過的那些人,還有其他幾百名高級軍事将領,他看見其中還有十幾個穿着盔甲的巨人,就随便對宰相說了聲:“這些大概是巨人部隊的将領吧。”說完錺鄭仔細觀察起了那副帝國地圖,從都城實際大小來判斷,按照地圖上都城面積所占國土的比例,錺鄭初步判斷,這個帝國的國土面積可能要超過兩千萬平方公裏。而首都在整個帝國中心的位置,全國的交通路線以首都爲核心,密集的擴散到全國各地。此外,從軍事攻防來看,目前喪失的國土大都是西部山地、森林等複雜地區,而現在剩下的另一半國土,大都是東部不利于防守的平原、丘陵地區;最後,從地圖上的标注的信息來看,喪失的領土竟然還包括了全國大部分的農牧區域,而後方廣大的平原地區卻沒有發展農牧業。
宰相和他說明道:“我們以前人口分布是以首都爲核心的,由于後方平原發現大量礦藏資源,因此并沒有開發農牧業。”
錺鄭看到這種情況,開始思考着軍事将領們分析的敵我形式。一位軍事将領報告說:“我們必須趕緊安排遷都事宜,到昨天爲止,首都以北的農牧區也淪陷了。如果再不撤離,他們很可能繞道都城東面,威脅到我們的後路。”
這句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恐慌,錺鄭仔細看了地圖上的信息,首都的西北方向确實有一個農牧區域,面積大小将近50萬平方公裏,這是帝國最後一個大型的糧食供給區域了。但是這片區域距離首都以東的交通要道還是很遠的。此時,有許多軍事将領也同意趕快撤離。就在這時,思想已經完全集中到地圖裏的錺鄭突然說了一句:“不行,絕不能遷都!”
原先騷動的會場迅速安靜下來,年輕氣盛的光明皇帝一直不願意離開都城,但是又深知自己的将領們無法和惡魔軍團作戰,所以一直處于一種猶豫不決的狀态,由于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傳說的事情,因此他隻能開口說道:“錺鄭是宰相新培養的軍師,你來給大家講講,爲何不能遷都?”
錺鄭這時才感到緊張,在場的幾百名軍事将領雖然不會動手殺他,但是他站在裏面能夠深刻的感覺到一種殺氣騰騰的氣勢。在幾百雙嚴肅的眼睛下,錺鄭努力的壓制住自己的心跳,咽下了一口口水,然後開始講到:“都城是帝國的交通樞紐中心,帝國以西大部分都是易守難攻的複雜地形,你們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竟然丢掉了1000多萬平方公裏的領土。現在讓惡魔軍團輕松占領了這個交通樞紐後,他們可以輕易的朝着帝國大後方的任何一個方向推進,在開闊的平原上,帝國的軍隊如何抵擋他們?遷都之後需要時間重新建立政權和軍事指揮中心,指揮機構與軍隊之間的聯系會受到影響,這麽大規模的人員、物資轉移,這些都不利于抵抗;而且對方推進速度這麽迅速,很可能我們逃跑的速度還趕不上他們追殺的速度呢。另外,大後方的農牧區域十分稀少,根本無法供給龐大的人口。不利于長期作戰。”
重裝步兵的統帥‘義錘’這時講到:“你好像就是前幾天看到飛獸被吓暈的那個吧,那你給我們講講,我們現在怎麽英勇不屈的面對規模如此龐大的入侵?後方的平原地區不利于防守,那麽,‘咽喉關’到都城之間的開闊平原地帶,我們又怎麽防守?我的騎兵死的死,傷的傷,再加上多個農牧區淪陷後沒有足夠馬匹來源,現在能夠作戰的騎兵隻剩下十幾萬了。”
錺鄭回答到:“您隻說對了一半,‘咽喉關’至都城之間的狹長形平原确實面積很大,但是兩側分布了面積更大的山地,我們在兩側設伏投石車,攻擊範圍可以完全覆蓋這片平原地區。您的騎兵這次不用作戰,而是誘敵深入,把他們引到狹長平原地帶就可以了。”
掌管弓箭部隊的‘仁弩’這時問道:“你讓我們城裏的人不要撤走,還要把惡魔軍團引到我們城外,你想要幹什麽?還有,投石車是什麽東西?我看你是要把灰宮變成火宮吧?”
錺鄭:“在狹長平原地帶部署軍隊不利于抵抗,你把部分弓箭手部署到兩側山崖内,這樣可以減少損失,還可以保護投石車部隊,因爲對方的飛獸有可能飛過來騷擾巨人的操作,弓箭手在懸崖間設防,可以更有效的偷襲飛獸。我設計的投石車,不僅可以裝備巨石,你們山崖上到處都是;而且還可以投送沾滿燃油布的石頭,隻要數量充足,用不了多久,這個長方形的盆地底部就會變成一片火海。都城城牆堅固無比,隻剩下少數的半獸人一時半會無法攻陷首都,而兩側山崖地形有利于設伏防守,即使有部分半獸人想要進攻山崖,那時他們大部分已經被燒死了,無法形成規模優勢來攻擊這麽陡峭的山崖。”
此時一個士兵将一份信送來傳給了宰相,他看了信後問道:“已經對你的投石車進行了試驗,射程比你說明的還要遠一些,但是即使是這個射程,也隻能覆蓋到狹長平原外圍一圈啊,怎麽完全覆蓋到整個平原呢?”
錺鄭回答到:“射程更遠我已經有些預判到了,因爲我發覺你們這裏的重力加速度要小很多,物體能夠被抛的更遠。我計算時用的是我們那裏的數值。如果投石車放在平原上攻擊對方,您的說法是正确的,但是如果将投石車部署到山崖上,從将近上萬米高度的地方投放,那打到盆地底部可以覆蓋更多區域。而且這麽高的地方砸下來,攻擊性是相當驚人的。我早就幫你們都算過了。”
此時許多人開始議論什麽叫重力加速度,隻有宰相仔細的看着地形,連忙點點頭。光明皇帝走到宰相耳邊問道:“這種投石車到底有多大威力?”
俾斯塔嚴肅而又驚喜的說道:“我剛才看了信書,現在已經生産出來的數量,如果用巨石攻擊我們的首都,那不出半個時辰,我們的城市就将奔潰。如果真的使用燃油布包裹的石頭,可能一壺茶的功夫,我們的都城就變成一片火海了。”
光明皇帝長久積累的怨氣終于有了輕微的舒展,又大聲問道:“我們的巨鷹數量夠嗎?隻有巨鷹可以快速輸送人員和物資到那麽高那麽遠的地方!”
錺鄭:“我觀察過那裏,無論白天黑夜,大部分山頂都被白霧籠罩,從遠處望去根本察覺不到動靜。巨鷹可以把分解後的部件運送到那裏,然後直接由巨人在山頂安裝。”
俾斯塔說道:“全國所有的成年巨鷹差不多有幾萬隻了,我立即會下達命令全部調集到這裏來。另外全國範圍内的巨人也将被調遣過來。”
接下來,在錺鄭的建議下,軍事會議上進行了詳細的部署和安排。當然,軍事會議部署了兩套軍事方案,一套就是錺鄭所說的。另一套就是防止對方如果從都城以北繞道東部包抄首都後的應對方案。錺鄭認爲第二種可能性不大,因爲路途距離大,而且必經之路的地形有許多天然屏障,對方的指揮官肯定會認爲這樣部署将留給都城更多時間撤退。想要快速攻陷都城,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取道咽喉關,集中兵力從那裏的平原地區傾瀉下來。就在幾天後,坐在巨鷹上外出偵查的士兵發現敵方軍隊開始從各地一點一點的集中到了咽喉關附近,對方遲遲沒有發動進攻,是因爲不斷的有更多的獸族軍隊從遠處調集過來,他們也知道都城擁有固若金湯的防禦工事,希望集中最大規模的兵力一舉攻陷首都。也就是這個原因,爲帝國争取了更多的時間制造了投石車以及相應配套的火球石。整個帝國消耗了大量儲備的木材和石材以及耐火橡膠,幾萬隻巨鷹借着夜幕,朝着被霧氣籠罩的山崖運送巨人和投石車配件,還有足夠的燃料和食物。巨鷹的爪子、翅膀和身體的連接處都綁着鎖鏈将物資運送過去,很快就磨出了血泡。這些巨鷹就像人類世界中的狗一樣,不僅通人性,而且聰明易學。另外在首都東部偵查的士兵回來報告,那裏沒有獸族軍隊集結的動向,因此光明皇帝下令把原先準備部署在東部山峰裏的投石車也部署到了首都以西的盆地山頂上了。在惡魔軍團集結完了兵力準備進攻時,狹長形平原兩側的山崖内已經隐蔽部署了20萬輛巨型投石車輛,200萬個巨人,100萬慧人的弓箭手部隊。這種車輛寬6米,長12米,光是拉動耐火彈性橡膠就要6個巨人同時發力,另外“火球石”的直徑都在2米以上,要四個巨人才能舉起來,通過滑闆慢慢滾到投石車後的發射點上。他們用灰綠色的布遮住了投石車,并将自己盡可能的隐藏在暗處,盡管山頂被雲霧籠罩着。
按照部署,仁弩和義錘兩個人帶着10萬弓箭手和15萬騎兵列隊推進到了“咽喉關”前,他們都被眼前的獸族軍隊所折服,獸族軍團的列隊,一眼望過去,就像遙望茫茫大海一樣,看不到邊際。仁弩自言自語說道:“我堂堂帝國将領,今天竟然跑來做這種事情。”說完他命令站在前列的所有弓箭手部隊,舉弓、上箭。然後下達了發射命令,隻見幾十萬隻箭先後連續的飛到高空中,然後射向獸族軍隊的前沿,當那些半獸人舉起盾牌時,隻聽到前方“嚓嚓嚓”的聲音,他們放下盾牌想看個究竟,發現前方的空地上射滿了亂箭,其中射的最近的一排箭竟然射到了前方獸族将領的腳前一寸不到的地方。仁弩随即聽見遠處傳來了“哈哈哈”的笑聲,他額頭冒着汗,心想:‘我真的情願死在沙場上,也不願幹這個。’可是命令必須執行,他再次下達了發射命令。這一次,獸族軍團又舉起了盾牌,可結果還是一樣;第三次,他們沒有再舉起盾牌防禦,隻是看着第三輪密集的弓箭群紮進了離他們更遠的地上。整個咽喉關響起了雷鳴般的笑聲。緊接着,獸族下達了總攻命令,規模龐大的列隊踏着整齊的步伐湧向平原,從高處向低處傾瀉下來。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震動,踏步的回音回蕩在山間。在他們列隊的中部開始,就低空盤旋着幾十萬隻飛獸,這些飛獸并沒有立即發動進攻,而是要等到前方獸族步兵探清虛實後再發動襲擊,這也客觀上保全了誘敵深入的那25萬人的生命;仁弩的弓箭手部隊邊列隊撤退,邊有序的一對一坐上了騎兵部隊的馬上,很快,弓箭手全都坐在了馬背上騎兵的後面了。獸族的軍隊推進的越來越快,而那些騎兵也退的越來越快了。幾個小時後,獸族軍隊都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他們很快已經湧到了盆地的中心了,可是隊伍的末端卻依然見不到尾。又過了幾個小時,已經接近黃昏了,躲在山崖裏觀察的錺鄭見到了他永生難忘的一幕,将近1萬多平方公裏的狹長寬闊區域内,竟然密密麻麻的密集布滿了半獸人和他們的怪物坐騎,就算按照每5-10個平方米分布一個人的密度來計算,這片盆地底部聚集的獸人數量可能要超過中國的總人口了。這時錺鄭也終于明白過來,爲何他們會如此輕敵的不做任何戰前偵查了。
正當龐大的獸族群全部進入盆地底部時,錺鄭點起了火把,引燃了事先構築的烽火台,躲在烽火台周圍的幾百隻巨鷹看見火勢後,立刻朝着各自預先指定的區域快速飛去,對岸山崖的人看見烽火台的火勢後,也點燃了另一側的烽火台,對岸也有幾百隻巨鷹分散飛翔過去。埋伏在山頂各處的巨人看見一隻巨鷹飛過後,立即拉開遮蓋的布料,點燃了火把,将推動杆拉到投石車末端固定,四個巨人渾身的青筋暴起,将火球石擡起放到滑闆上,搭着火球石慢慢的滾動到了投石車末端,随後用火把點燃了火球石,拉開了固定栓。
在淡紅色的黃昏,隻見數不清的火球從山頂上的雲霧裏突然蹦了下來,所有的投石車都根據事先計算好的角度擺放,幾萬隻火球連續不斷的傾瀉下來,部署在兩側山崖的弓箭手一看到火球下洩,立即取出箭并點燃火把,每名弓箭手旁都準備了上千根箭頭沾染燃球的利箭,他們先點燃箭頭,然後對着底下就射出去。幾十萬隻飛獸大部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密集傾瀉下來的火球或者滾燙的亂箭射中,由于它們本來的飛行高度就很低,現在想要逃竄就很困難了,往往逃過了前幾個火球就躲不過下一個,往往逃過了火球卻逃不過亂箭,很少有飛到山頂的,少數沖出火海飛向山頂的飛獸剛剛接近山頂時,就被埋伏在上面的俯沖下來的巨鷹啄傷,十幾隻巨鷹形成數量優勢盯着一隻飛獸連續攻擊,能夠威脅到巨人的飛獸就很少很少了。而砸到山底的火球石頭不僅外表面包裹着層層燃油布料,在石頭中也被事先鑿通并灌注燃油後封死了開口,這些石頭從10000米左右的高山中抛下,有的撞擊堅硬的岩層地面後被撞碎,石頭裏面灌注的燃油随着裂開的碎石被二次引燃,造成了極大的破壞;有的撞在了較軟的地面上後高速滾動,也燒死壓死一大片。獸族部隊的大型坐騎遭到連續的火攻和亂石攻擊後發生混亂,到處踩踏周圍的作戰部隊,密集傾斜下來的火箭就像火雨一樣,覆蓋了山底外圍一圈範圍,攔住了想要逃上山峰的獸人。底下的獸族軍團在開闊平原上找不到掩體躲藏,完全暴露在火球雨的覆蓋範圍之下。經過半個小時的連續進攻,每輛投石車準備的大概100個火球石頭,每位弓箭手配備的1000根火球箭,已經全部投送到位,盆地中央幾乎變成了火海。但是攻擊并沒有停止,巨人開始搬運山上随處可見的巨石到投石車上進攻,士兵也力所能及搬運石頭往下砸,上萬隻巨鷹也抓起大石頭飛到上空投放石頭,不讓剩餘突圍出來的獸人有喘息的機會。事實上隻有數量不到幾千個獸人從“咽喉關”方向逃走了。
大火燒了一個晚上還沒有停止,各處的士兵偵查後都彙報沒有存活的獸人了。就在大家還不敢相信首都保衛戰就這樣勝利時,錺鄭急忙和宰相說道:“大人,他們數量這麽大,肯定是把附近許多區域能夠調集的都調過來了,現在是我們收複附近地盤的絕佳機會啊。”
俾斯塔根本沒想到連首都攻防戰都沒開打就這樣取得了勝利,他完全沉寂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喜悅中,被錺鄭這麽一說他才反應過來,立即面見光明皇帝。天剛一亮,輕裝步兵就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占領了“咽喉關”;随後騎兵打頭陣,占領了首都西北側的農牧區,并推進到了農牧區的最西端;巨鷹來回運送步兵和弓箭手到各個地區,本來擔任守城的幾百萬大部隊則從首都正城門和北城門出發,進一步向“咽喉關”和農牧區推進,由于路途中沒有遇到任何獸人的阻擊,軍隊收複了這些地區後,又從“咽喉關”和農牧區西端兩路合圍了帝國西部的山地丘陵地帶,依然沒有獸人的阻擊,随即又向西推進,占領了兩處大型農牧區,還有數道天然屏障。幾十萬工匠被運送到這些天然屏障上構築工事,由于帝國後勤保障能力已經到了極限,而且此時防守外圍的軍隊已經開始遭到飛獸的襲擊,因此皇宮下令就地防守,暫停收複失地。此戰結束後,被燒死、砸死的獸人和獸騎數量等加起來超過20億,因爲他們從來沒有輸過,沒有想到昔日的對手突然打仗有了謀略,更沒有想到投石車的運用,無比輕敵而沒有任何戰前偵查,就這樣,一場本來不可能取得的勝利,就這樣永遠載入了帝國史冊。而後來帝國軍隊收複的地區面積超過了300萬平方公裏,基本上原來的人口核心區域以及主要的幾個農牧區域都被重新控制,惡魔軍團平時奴役這些淪陷區的人口,強迫他們勞作。本來是打算滅掉這個帝國後再進行種族滅絕的,但是沒有料到從這些地區抽調了所有兵力竟然全軍覆沒,這也一定程度上拯救了這些淪陷區的人和各種動物,否則惡魔軍團不會讓帝國軍隊這麽輕松的得到這些人口和資源。而在山崖上的巨人們,手上腳上全都磨出了血泡,都累倒在了山崖上昏昏欲睡。困擾帝國糧食供給,還有騎兵缺少馬匹的問題也都迎刃而解。光明皇帝在俾斯塔的輔佐下,開始将帝國的資源納入軍事化管理,擴充軍備,準備爲下一輪作戰做好準備。
幾天後,所有事宜布置完後,在灰宮内又舉行了慶祝宴會。城内平民歡送各位軍事将領,表彰他們做出的貢獻。大家都以爲錺鄭是宰相的學生,可是想要見見這位出色的“軍師”時,竟然找不到人了。錺鄭同學糊裏糊塗的一面又開始犯了,他在灰宮裏到處閑逛,時間長了他發現這裏和想象中的皇宮不太一樣。沒有森嚴的看守,似乎一切和走在城市大街上一樣自在。此時,宰相看見了他,說道:“你跑到哪裏去了呀,快去宴會宮殿吧。軍事将領們都想看看你呢。”
錺鄭笑着說道:“階段性勝利是大家的功勞,我還是什麽都不會。”
俾斯塔說道:“不用謙虛,你已經載入史冊了,說話要像大人一點。”他們走到了盛大的宴會宮殿内,錺鄭發現,即使是帝國的核心貴族階層,他們也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男性脫掉了铠甲,穿的都是樸素的,色彩單一的旗袍。而女性,連包括皇後在内的人都很少化妝打扮,略顯古銅色的皮膚下面帶着發自内心的微笑,且穿戴簡單樸素。這裏的氣氛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貴族式的奢華、高貴和豔麗,而是感到一種貼近自然的内涵、和善與氣質。他從内心感歎到,這真是一個童話般的皇族階層呀。
光明皇帝走過來問道:“錺鄭,你現在也是一大功臣了,如果你希望得到什麽回報,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錺鄭說道:“回報,這個,我真的沒想過。其實我和你的那些軍事将領比起來,還差的遠,他們都精通許多絕技,我真的什麽都不會。”說完他就朝着擺放在宮殿附近的武器看了幾眼。
光明皇帝說:“那我送你一樣精心打造的兵器,并叫我的四個孩子教你武藝,你看意下如何?”
錺鄭這時見到皇帝兩腿都發軟,連忙說到:“謝皇上。”
光明皇帝又問道:“那你平時用的最多的是什麽兵器?我叫兵部精心爲你打造一件。”
着急的錺鄭不知道怎麽回答,脫口而出說了一句:“我以前軍訓一直拼刺刀的。”
光明皇帝皺了皺眉頭,問道:“刺刀?”他看了看周圍的群臣,大家也接着都把目光放到了其他人身上,尴尬的皇帝隻能眼睛一轉,說道:“好的,這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