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栗接到命令後,帶着一隊警員們出發了,他們這次要抓的是大毒枭鍺雄,警察局已經和以他爲首的犯罪團夥鬥智鬥勇了好幾年,現在終于找到證據可以将其一網打盡!根據情報顯示,這夥歹徒組織嚴密,而且非法擁有槍支。所以警察們穿了防彈衣,帶了輕武器以防止這夥販毒集團狗急跳牆,铤而走險!
警車内,錦隊長最得力的部下褚狩興高采烈的說到:“隊長,今晚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錦栗用拳頭敲打了褚狩一下,半嚴肅半笑臉的說到:“你小子,任務還沒結束呢,已經想到吃啦?”
其他幾個隊員也笑了起來,一個人提議到:“要不今晚不要搞AA制了,全部叫褚狩買單。”接着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最後錦栗嚴肅的說道:“等會大家注意安全,小心行事。”
車隊開到了一座廠區前,将出口都堵死了,随後大批警員進入了現場。他們迅速控制了所有人,并沖進了鍺雄的辦公室,但是卻發現鍺雄本人和主要幾個主犯都不在裏面。根據情報警察們從倉庫裏搜出了毒品和制毒設備。可是有人明明看見鍺雄走進了廠房沒有出來過,如果抓不住主犯那這次逮捕行動不能算成功。錦栗始終在廠房裏徘徊不願意離開。不懈的努力搜尋最終還是有所發現,錦栗在一間辦公室裏無意中移動了一個機關,發現了一條密道通往地下層,又發現了成噸的毒品和幾十箱現鈔,鍺雄他們隻要擁有了這批富可敵國的财富,用不了多久就能東山再起。地下室還有暗道通向外面,鍺雄一夥正是通過這裏逃走的,等警員們一走,晚些時候鍺雄肯定還會回到這裏取走毒品和錢财的。錦栗本想在這裏設下埋伏,但是褚狩在樓梯一側發現了紅外線報警裝置,他也很快意識到對方已經知道警察發現了這個地下室。
錦栗立刻下達命令:“他們逃走的時間不是很長,我們馬上追擊。”
由于要留大部分人員控制現場,錦栗隻能組織一部分人順着暗道跑去,同時又呼叫增援的武警。
錦隊長帶着褚狩等其他幾個警察跟到了一座地下停車場的角落,褚狩說道:“他們竟然把地道挖到了這裏,會在樓上躲着嗎。”錦隊長輕聲命令到:“大家子彈上膛,我們人手不夠,如果遇到他們盡量拖住他們,增援很快就到。”
幾個人握起槍立即分散開來,半分鍾後,他們都向隊長示意沒有發現,于是大家又上樓搜尋。褚狩問道:“隊長,他們會不會已經棄樓而跑,躲在上面豈不是等死。”
錦栗回答道:“他們原本是計劃返回廠房地下室的,這片區域隻有這裏容易藏身。所以我們進入地下室前他們肯定在這裏。”
褚狩:“可他們裝了紅外線裝置,知道我們已經進入了地道。”
錦栗說道:“我觸碰紅外報警裝置開始到現在不過隻有10分鍾,地下車庫出入口的欄杆沒有被啓動過,他們要離開也是步行。這片空曠區域裏,我們完全能夠發現他們,而且後續的大批警車也很容易追捕他們,所以對方考慮到這些是不會離開的。他們希望的就是我們離開大樓出去搜索。我們和鍺雄鬥了好幾年,他的做事習慣我已經很清楚了。”
這時他們在一樓搜了個遍,沒有發現一個人。又分成三隊,其中兩隊從兩個樓梯間進入兩樓。留一隊守在電梯門口,并控制電梯門讓其開啓。所有隊員保持通信暢通。兩樓,兩個小隊各派一名隊員守在樓梯口,其他人員在各個房間搜索,該層也沒有一個匪徒。忽然有一名警員聽見三樓樓梯廳有聲響,大家馬上前後排列好朝三層移動,靠近門口時,忽然休息平台的門打開了,但由于角度限制看不到人;緊接着就從裏面就扔出來一顆手雷,隊員門立即散開卧倒,隻有錦栗迅速上前接住已經落在褚狩臉前的手雷,扔回了大門。一聲巨響,整個樓梯都能感到震動,門被炸開,還聽見了數個綁匪的慘叫聲,警員門立刻爬起來沖向入口,遠處的匪徒也沖過來向樓下開槍,另一側樓梯間也傳出了槍戰聲。訓練有素的兩隊警察很快控制了整個三層,擊斃了幾名歹徒。但是仍不見鍺雄蹤迹。錦隊長又命令大家朝四層沖去,在幾間房間内外對峙起來,正當所有警察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火力點時,錦隊長在另一間本來很安靜的房間外聽到了聲響,于是獨自沖進了房間,發現一扇窗戶前綁着繩子,有人想要通過長繩下爬到建築的另一側從室外逃走,但是窗戶并沒有打開。正當錦隊長反應過來罪犯就在附近時,鍺雄猛撲上來,撞開了錦隊長的手槍,兩人倒在地上厮打在一起;
錦栗說道:“你這個社會的渣子,天羅地網面前,還要做什麽垂死掙紮!”
鍺雄回答道:“我死也要拉上你,你既然要做我的攔路虎,那我今天就變成你一輩子的噩夢!”
兩個人不分伯仲,雖然錦栗一直都在刻苦的進行搏擊訓練,但是鍺雄曾經做街頭小混混時也沒少挨過打,錦隊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從這幾年的鬥争中,他就感到這個犯罪團夥和以往對付的那些烏合之衆不太一樣。外面的警察清剿完匪徒後,聽見了摔東西的聲音就沖了進來,鍺雄見形勢不妙,将錦栗推向了窗戶,兩個人一同摔了出去。他們都敏捷的拉住了繩子繼續踢打着對方,當其他警察接近時,褚狩發現繩子根本就沒有纏緊,由于剛才鍺雄纏到一半時錦栗就進來了。褚狩立刻上前想要抓住繩子,可是爲時已晚,兩個人都随着松開的繩子掉在了地上。
由于傷勢嚴重,已經沒時間送到較大較好的醫院裏進行治療了,隻能就近送到附近的小醫院裏;醫院手術病房全滿,隻能把兩個人同時擠進一個面積很小的全封閉病房裏搶救。在搶救過程中,錦栗和鍺雄的生命體征始終不穩定沒有脫離危險,突然兩個人先後出現了心髒停止跳動的情況,時間間隔很短。醫生隻能爲他們兩個人同時搶救,經過幾分鍾的電擊和強行針,其中一個終于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但是就在他心跳恢複的同一個時間點上,另一個人完全死亡了,腦部活動也突然停止。一個醫生完成搶救後也感到奇怪的說了一句:“真有意思,救活和死亡都發生在同一刹那。”
……
平時錦栗總是夢見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但是這天早晨,他夢見的都是一些陌生人。睜開眼睛後看見了燦爛的陽光,他心想這次自己總算完成了任務,也算撿回了一條命。錦栗雙眼還是有些模糊,隻想着快站起來去病房外面走走,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進來,他就問了對方:“護士,請問另一個受傷的人情況怎樣了?”
護士很冷淡的回答到:“拜你所賜,他已經死了。你如果沒什麽大礙了請趕快跟外面的警察們離開吧,我們這裏病人很多,我要爲他們的安全負責。”
錦栗聽了這些話後有些不太理解其中的意思,隻是以爲這個醫生可能比較冷淡不太講理,所以也沒多理論。護士走出去後,他開始活動自己的筋骨,發覺自己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于是朝着門外走去。病房不遠處就是太平間,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妻子“小紅”和孩子坐在太平間門外哭泣,心疼的錦栗立刻走上去安慰,還叫着對方的名字,孩子看到錦栗走過來後連忙抓着“小紅”的胳膊,神色慌張的看着錦栗。錦栗快要接近他們時,褚狩正好走過來,并立即沖上去将錦栗撲倒在地上,錦栗說:
“你幹什麽,在我家人面前不要這麽玩了。我還沒痊愈呢!”
但是褚狩根本不聽他說話,後面的幾個警察連忙趕過來壓了上來,錦栗大叫到:“你們幹嘛呀,這是什麽意思?”
褚狩兇狠的說道:“什麽意思?等會到了局裏有你受的了,你最好現在傷已經全好了。”說完用手铐将錦栗拷了起來,緊接着還用膝蓋頂了他一下;
錦栗掙紮着說道:“爲什麽要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時太平間的門開了,醫生推着一個屍體走了出來,錦栗看着自己的妻兒傷心的跑向了推車,自己昔日的部下、兄弟們全都對着屍體低下了頭,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趁旁邊的人松懈的時候突然推開他們,沖向推車扒開了白色的蓋屍布,當他看見屍體時整個人都快癱倒下來,他無法相信他看到的一切,對面躺着的竟然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臉。警察們個個眼睛通紅,全都沖了上來對着這個自認爲是錦栗的人一頓拳打腳踢,錦栗自己也已經忘了疼痛,因爲他情願自己已經死了,也不想像現在這樣噩夢搬的活着。突然,他又想到:對面躺着的是自己,那現在自己又是誰?褚狩抓着他往外走時,他借着玻璃門上的反光影像觀察着自己,一個更讓他想不到的模樣隐隐約約的紮進了他的瞳孔裏,他看到的:竟然是鍺雄的臉!
心理世界已經完全崩潰的錦栗不再做任何掙紮,他完全就像是在做噩夢一樣,無法相信這就是事實。他對押送他的警車非常熟悉,以前在車門一側放過一小段鋼絲,于是乘其他人不注意時偷偷拿了出來放進了衣兜裏。鍺雄所犯的罪行按照刑法,很可能被判處死刑,求生欲望又迫使錦栗慢慢鎮靜了下來,他畢竟是一名優秀的警員,不甘心就這樣走上原本是懲罰罪犯的刑場裏去。沒有人會來相信他,他隻能靠自己擺脫困境。在紅綠燈停車時,已經解開手铐的錦栗忽然向坐在他旁邊的褚狩伸出手去,拔出了對方腰帶上的槍,對着駕駛員位置的警察喊道:“趕快打開後門保險。否則我開槍了。”
而褚狩也叫到:“别管我,正好判也不用判了,一槍崩了他。”
可是其他警員不可能不顧及褚狩死活,隻能打開了保險,錦栗立刻推開門逃了出去。褚狩也馬上要了其他警察的手槍,沖出去追了上去。褚狩追了很長一段距離,還是被錦栗逃跑了。當天晚上,全城通告了關于重大販毒、殺人、襲警多重罪名與一身的鍺雄通緝令,并強調此人由于極度危險,在不聽警告的情況下可以當場開槍射殺。
錦栗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察,他巧妙地躲開了監控探頭,消失的無影無蹤。并逃到了相對偏僻郊區的另一間房子内,這裏平時沒有人住,隻有偶爾時他和妻子會去待兩天。房門采用了較爲先進的密碼鎖,鑰匙藏在門口旁邊的壁櫥裏面,所以錦栗能夠順利進入到裏面。也沒有人會想到一個大毒枭會藏在一個警察的家裏。錦栗雙眼含着淚,呆呆的站在鏡子面前,這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這是一張他爲之搏鬥了好幾年的臉,這是一張敵人的臉!可是,現在偏偏自己成了這個世界上他最恨的人。他看了看還未痊愈的傷口,微微帶着血絲,靜靜的躺在床上,仔細的回想着這件事情的經過。在半睡半醒中,他回憶到自己和鍺雄搏鬥的場景,一同摔下樓的場景,在昏迷中聽見戰友們的呼喊聲和救護車的聲音;接下來的場景,是他此前沒有看見過的:他忽然發現自己在醫院的搶救室裏徘徊,看見醫生們在爲自己和鍺雄兩個人搶救,醫生們看不見他,依然做自己的事情;兩個人的身體都嚴重受損,全都處于瀕臨死亡的狀态,突然他聽到從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我不想就這樣離去。”錦栗回過頭看了看,竟然是鍺雄,鍺雄的眼神已經變的很傷感,微笑着看着他,沒有了平時窮兇極惡的樣子;
錦栗說道:“爲什麽你能看見我,這些醫生不能?”
鍺雄:“你還不知道嗎,那你很幸運。我終于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人在臨死前會有一次另類的審判,會明白所有的事情。既然你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許多事情,說明命運還沒有抛棄你。在同時處于命運的終結點上,我已經被淘汰了。”
錦栗:“我不能死,我要看着你受到審判。”
鍺雄笑了起來:“是嗎,這已經不重要了;一個人最純潔的時刻隻有兩次,一個是剛出生時,另一個就是快要死去時。在人生最後的一刹那裏,你會享受自己曾經做對的一切,也會忏悔自己曾經做錯的一切。”
就在鍺雄說完時,錦栗發現搶救台上鍺雄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醫生在拼命搶救時,一道白光照到對面站在他面前的“另一個”鍺雄身上,鍺雄留着淚說了一聲:“來世我要做一個好人,一定要!”然後就被白光吸走了。
可在這時,錦栗的身體情況忽然也急轉直下,他本來就傷的更加嚴重,醫生想盡辦法要救他,就是無法阻止頹勢。同時,鍺雄的身體機能又有了微弱的複蘇現象……
錦栗忽然驚醒了過來,他心裏說道:‘原來隻是一個夢。這難道就是我變成鍺雄的原因嗎?’
接下來幾天裏,錦栗的傷口開始好轉,人也精神了很多,但是讓他感到奇怪的事接連發生,他不僅能夠回憶起自己的往事,而且腦海裏時常會湧現許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事物,在睡夢中見到最多的,就是一個陌生的女人,一個陌生的孩子,一些陌生的面孔,還有一個保險箱,甚至有時都能看見自己按下了保險箱的密碼。另外還夢見了許多已經被他抓獲的罪犯;久而久之,錦栗似乎已經認識了夢中的那些陌生人,熟悉了這些人的生活習慣,他也慢慢意識到,這些陌生人中有的已經被抓到了,有的竟然還沒有進入警察視線,很可能這件案子後面還有内容可以挖掘。他漸漸養好了傷,冰箱裏存的東西也基本吃的差不多了。痊愈的錦栗最關心的莫過于兩件事情,一件就是他的家人現在怎樣了,另一件事情就是調查那些夢中見到的陌生人。
一天夜裏,他悄悄的跑到了妻兒家附近觀察他們,妻子依然哭紅了眼睛,還哄着孩子睡覺。可他就是不能上前去安慰,心急如焚的錦栗這時已經饑寒交迫,肚子咕咕直叫,他本來想去附近超市買點東西吃,可是看見牆上貼的鍺雄通緝令頭像就望而卻步了。隻能借着夜色跑到還沒打烊的小吃店買了點東西吃。這幾天裏,他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自己的家人。
……
又是幾天過去了,他基本快花完自己身邊所有的錢财,由于被全市通緝,不能出去找事做,又沒有任何其他經濟來源。吃完了最後一盒方便面後,饑餓難耐的錦栗又昏睡在了沙發上。這一次,他又夢見了藏保險箱的地點。半夜裏,被餓醒了的錦栗跑了出去,他總是很好奇自己做的那些夢,一直想驗證一下其中有多少是真實的。他順着夢境找到了一間無人居住的别墅,别墅的外觀和内部的裝飾竟然和夢中的一模一樣,就連門外藏鑰匙的位置都精準不差。他走進别墅後,關掉了自動報警系統的電源,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保險箱。随後,竟然一次性的就按對了密碼,連手指的指紋都符合程序,畢竟,指紋已經不是錦栗的那雙手了。打開保險箱,裏面裝滿了嶄新的鈔票,堆了足足有1米多高。在錢财的上表面,還放着一把金黃色的手槍和數不清的彈夾子彈。錦栗迅速拿走了手槍和子彈,雙眼看着整道整道的錢,他剛把手伸進去就縮了回來,因爲這些贓款都是靠販毒殺人賺來的,他認爲自己要是拿了這些錢,不就和鍺雄同流合污了嗎。可是又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再沒有經濟來源就撐不了幾天了,而且還自我安慰着:‘如果是當卧底,也不得不用上犯罪分子的錢。’就這樣,他抓了十幾捆錢離開了鍺雄的這處窩點。
到了自己的住處,錦栗從菜市場上買了一些蔬菜和大米,先要解決自己的饑餓問題。一頓飽餐後,他又走到了自己最不願靠近的地方———家裏的鏡子,他無法面對鏡子中的那張臉。錦栗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想到自己必須盡量改變外貌,這樣他才能外出辦事;因此他決定留長胡子。又過了幾天,他又跑到外面買了副太陽眼鏡,還買了剪刀和染發劑,坐在鏡子前給自己剪了個亂糟糟的發型,并染了顔色。随後又去買了幾套花格子衣褲。半個多月後,錦栗的形象就和通緝中的鍺雄照片大不一樣了。再加上豐富的刑偵經驗,避開監控探頭和警察盤問,他在這種高度警惕的狀态下展開了調查活動。當然,也不忘去“看看”他曾經的摯愛。
錦栗買了高倍望遠鏡,還有高質量的照相機。他的住處本來就放了電腦和打印設備,所以在那裏可以直接打印照片的。他經過一個星期的跟蹤調查,驚奇地發現,腦海裏夢見過的許多陌生人都是現實中存在的,其實即使不夢見那些人,當他看到他們時,也會覺得似曾相識,自己也說不出爲什麽。一天晚上,終于讓他查到,其中有一個叫“輝哥”的人,帶了十幾個人跑到某處進行了特大毒品交易,而另一方全是不同膚色的人;錦栗這才知道,原來鍺雄的那個車間隻是冰山一角而已,警方面對的不僅僅是國内零散的販毒團夥,而是一個龐大的國際販毒集團,有組織、有紀律的運作着。錦栗回到自己的住處,将所有照片打印整理,并在牆上挂了起來,還做着各種各樣的記錄和分析。不到兩天,房間的牆壁上就整齊的、有條理的挂滿了各種照片和圖表,箭頭标示了這些信息之間的邏輯關系,在警局裏,這就被同伴們稱贊爲“錦栗分析模式”,獨特的圖片布置和線條指向都是錦栗分析案件時所特有的。
一天過後,褚狩在自己的信箱裏發現了一個檔案袋,裏面都是那個“輝哥”的作案證據,雖然照片很齊全很清晰,但是檔案袋裏面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着“請先積累資料,不要抓他,避免打草驚蛇,鍺雄的案子,可能遠未結束。”褚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發覺這個字條上的字迹很像錦隊長寫的。可是又想想不可能是他的字;自己立刻去找了局長。經過内部的調查,這些情報都是屬實的。一次褚狩被局長單獨叫進了辦公室,局長問褚狩:“你提供的這些情報非常重要,但是,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情沒有向我交代?”
褚狩疑惑的說:“局長,我在這裏這麽多年了,您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局長:“這麽重要的信息不可能從販毒集團外部獲取的,我們懷疑是從内部流出來的,你到底發展了什麽人做卧底,或者更坦白的說,你策反了什麽人?爲了辦案有時會迫使自己做一些違心的交易,我會替你保密的。”
褚狩苦笑了一下:“我的局長,我自己也奇怪這個情報怎麽放到我家門口的,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有什麽話您直說呀?”
局長:“有些事情我覺得很奇怪,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所以隻能先來問問你,既然你還是不肯說,我隻能挑明了。我叫專業刑偵部門對這裏面的材料進行了查驗,上面有鍺雄的指紋。”
褚狩聽了後就好像當頭一棒,他愣了一下沒有思考就反問局長:“局長,那您有沒有查過那張字條上的筆迹,是不是也屬于鍺雄的呢?我們研究了他好幾年了,他鍺雄寫的字我還能分辨,但是,那熟悉不過的筆迹肯定不是鍺雄的。”
局長見到褚狩的眼神有些情緒波動,畢竟共事多年的兄弟走了,叫他再去和殺害錦隊長的兇手合作,這個道理上說不通。局長安慰了褚狩一下:“你說的事情我會繼續查證了,你保持冷靜,不要把情緒帶到案子裏去。”
事後局長繼續命令技術部門鑒别那張字條,字條不是鍺雄寫的,也可能是其他人寫的,這個本不算什麽疑點。但是有一個鑒别專家私下裏對局長說到:“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太合适,畢竟錦栗是一名出色的警員,而且也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我辦案這麽久,從來沒碰到兩個人的字迹如此相似,那張字條真的就像小錦本人寫的一樣。”
局長損失了一名虎将,他自己也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夠起死回生,可是他知道這些都是奢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局長竟然按耐不住自己的潛意識,直接下了命令,告知醫院錦栗的屍體暫時不要火化。
錦栗這段日子忙得不可開交,他對那些大亨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就像一個原本失去記憶的病人恢複記憶一樣,一點一點地把以前屬于鍺雄的記憶了解的清清楚楚。他覺得是時候打入犯罪集團内部調查第一手資料了。可是,就在他同時裝了兩個人的記憶後,錦栗的觀念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因爲他突然對那些以前仇恨的大毒枭們有了十幾年的交情,他有時甚至都會默默地同情那些罪犯。他就懷着這樣複雜交錯的情緒踏入了一家地下賭場的後門。那也是“輝哥”的老巢。
輝:“你的新形象不錯嘛,我真的認不出你了。怎麽這麽長時間才來這裏啊,我們都以爲你被秘密處決了呢。”
錦栗:“前一段時間風聲太緊,我以後也不能常來你們這裏。你知道規矩的。”
輝給他到了杯高烈度的酒,然後說道:“那也是啊,否則那幫條子辛苦了這麽多年也才抓到了你。而你也果然是名不虛傳,其他組織的事情,條子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錦栗喝了酒,一股烈氣直沖前額,他的頭顱抖動了一下,下意識的說了句:“我不能再要這張臉了。”
輝也喝了一口說道:“倒也是,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兄弟你酒量下降了好多,哈哈,不會連酒量也讓錦栗那條子給摔掉了吧?”
錦栗這時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家人,醉醺醺的胡亂說道:“我要把錦栗那家夥的臉,剝下來!”
輝雖然有些醉了,但是從來沒有聽過鍺雄說過這麽恐怖的話,他勉強的賠着笑了一下,在自己臉上輕輕的抓了一下,接着說道:“把錦栗那家夥的臉,剝下來?!”
錦栗也用手在自己臉上抓了一下,重複了一遍:“把那家夥的臉,剝下來!”
兩個人都看着對方,哈哈大笑起來。最後輝拿走了錦栗的酒杯,對他說:“你現在是通緝犯,以後少喝點吧。該去見見嫂子了吧?”
但是錦栗這時腦海裏浮現的都是他自己的家人,他似乎忘了,夢境中反複出現的陌生女人和孩子,他們很可能是鍺雄的家人。輝哥叫人把他送到家裏,讓他自己下了車就走開了。錦栗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見這兩個陌生人,顯然他隻想到了快速破案,沒有想到要去見鍺雄的妻子和孩子。當他走進屋裏時,家裏的擺設都很熟悉,鍺雄的妻子“小蘭”聽到聲音後走了出來,上前緊緊抱住了錦栗,說道:“你死到哪裏去了,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錦栗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
這時房間裏傳來的孩子的哭聲,小蘭馬上跑進了房内,錦栗也跟着站在了門口,他看着小蘭安慰孩子的樣子,眼前呈現出了自己的妻子照顧孩子時的場景,他的眼眶不禁的濕潤了。小蘭又走過來問道:“你怎麽了,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你如此關心我們的眼神了。”
錦栗也随意迎合了一句:“是嗎,可能我經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刻。”
小蘭拉着錦栗想走進卧室,錦栗卻站住了,就像一顆釘子釘在地闆上一樣,小蘭回過頭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錦栗,開玩笑的說道:“你不會從樓上摔下來把命根子也給摔壞了吧?”
錦栗回答說道:“沒有,我現在正在被通緝,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我想獨自靜會,你去睡吧。”
小蘭回過頭慢慢走開了,她已經覺得對面那個男人是另外一個人,那雙原本犀利兇狠的眼神現在變得憂郁不安,那顆原本獨斷而專行的心現在變得優柔而平靜,那種原來霸道的愛意現在變得溫柔體貼,小蘭不知道丈夫到底是怎麽了,但是她自己滿意的微笑了一下。錦栗站在小蘭後面,看着那散開的長發,心裏又想起妻子的背影和飄逸的頭發。看見他們兩個人都睡了,自己便跑到其他房間,想找些有用的線索,但是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鍺雄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他從來都不在家裏留下任何犯罪證據。錦栗隻能獨自一人坐在書桌的椅子前,慢慢的睡着了。在睡夢中,他又夢見鍺雄和小蘭曾經一起走過的光陰,隻不過夢境中的“男主角”成了他自己。他慢慢的了解到,鍺雄一直都深愛着對方。鍺雄想過要陪着自己的家人離開這個罪惡的圈子,可是他陷的太深了,無法擺脫這個世界,再說許多人已經失去了謀生的能力,隻能做這個違法的事情,鍺雄也要爲這些與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同甘共苦。這個毒枭難抓不僅僅是因爲這個人本身足智多謀,而且他從來不到外面沾花惹草,這種性格使他不會輕易留下對自己不利的蛛絲馬迹。在一次又一次的夢境中,錦栗漸漸的看到了這個仇人的另一面。……
錦栗似乎有點醒來了,眼前模糊的看見鍺雄站在他面前,錦栗很驚訝,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鍺雄張口對他說:“你同事有危險。快去救他。”
錦栗的眼神又充滿了對鍺雄的仇恨,反問道:“你怎麽又出現在我面前,你現在還能殺我同事嗎?”
鍺雄:“現在的你,就是我善的一面,我以前沒有機會演,我希望你能演到底,快去救你同事。如果你事後真心感激我的話,請幫助我的家人。小蘭她沒有正當職業。”
此時錦栗突然睜開了雙眼,他這才真正的醒來了。可是他并不知道所謂的同事有危險是什麽意思,覺得天快亮了,自己也應該快點離開。臨走時,他在小蘭和孩子的房前逗留了一下,心裏想到,眼前的這兩個陌生人,其實和他真正關心的那兩個人都處在同一種境況之中。錦栗遊走在大街上,首先擔心的就是褚狩的安危,盡管他不可能相信鍺雄的話,更何況是在夢裏說的話。但是錦栗又想到自己把已經掌握的材料偷偷給了褚狩,萬一他在調查期間遭到不測該怎麽辦。想到這些錦栗開始有些擔心起來。于是朝着“輝哥”的地盤走去。剛走到附近,就認出了喬裝打扮的褚狩,而且後面已經跟了幾個“輝哥”的手下了,去偵查的褚狩自己還不知道,他已經被人反偵查了。錦栗萬萬沒想到褚狩會獨自一個人跑到“輝哥”的老巢裏去,覺得褚狩情況非常危險。也跟在了他們後面。果然,當褚狩進去沒多久,就被抓了起來,并從他身上搜出了許多不利于“輝哥”的證據。錦栗隻能匿名打了電話給昔日的局長,局長根本不知道褚狩獨自一個人去做了調查,當局長問及對方是誰時,錦栗挂掉了電話。
錦栗走進去看見褚狩被反手綁着,并被蒙住了眼睛。對其中一個匪徒說到:“這個條子是誰?”
匪徒:“他身上有很多不利于我們的證據,不能讓他回去,等輝哥來了再說,輝哥剛才電話裏說準備做了他。”
錦栗:“你們要小心,條子通常不是一個人進行調查,萬一有後援你們不是慘了嗎?”
匪徒:“等輝哥來了再說,肯定不能讓他帶着證據回去,其他條子要來早來了。你就放心把,雄哥!再說我們之前已經關掉了這裏的所有視頻監控,什麽證據都不會有的。”
褚狩也聽出了鍺雄的聲音,也大聲說道:“原來你躲在這裏,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你有種現在就動手。”…
錦栗先去監控室内确認了一下,果然監控都被關掉了。他意識到可以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趁幾個匪徒不注意時,錦栗先是偷偷的拿了一把小刀片,然後走到褚狩旁邊,對他輕輕說了一句:“請你别再大聲說話了,否則我沒辦法靠近你,也就沒辦法幫你了。我已經報了警,但是現在看來時間來不及了。這個刀片你拿好,該怎麽做你自己知道,我跟你說過不要打草驚蛇,現在很可能到了輝哥這裏線索就要中斷了。”緊接着,錦栗還把外面5個點的罪犯位置也告訴了褚狩。
褚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話意味着給他材料的人竟然就是鍺雄,給他字條的人也可能是鍺雄,現在幫他解圍的,竟然也是鍺雄。褚狩迅速割開了繩子,摘下了眼前的布袋,消消走到一個人後面用刀片割開對方喉嚨,奪下了他的匕首和手槍。緊接着,又半信半疑的按照先前鍺雄告訴他的信息走過去,看到另一個人後,依然從後面走上去往對方脖子上割了一刀,又奪走了一把手槍。這時第3個人走來過來,還沒發現怎麽回事就被褚狩一槍撂倒。另外兩個人聽見槍聲後同時趕了過去,錦栗也拔出兩把金黃色的手槍,問那兩個匪徒:“怎麽回事?”
其中一個匪徒:“我不知道。反正聽見槍聲不會有什麽好事情。”
這時褚狩已經從門口沖了出來,他看見對面三個人,其中錦栗是站在最後面的位置。錦栗朝褚狩使了使眼色,褚狩看見另外兩個匪徒已經拔槍了,隻能下意識的朝着其中一個人開了兩搶,另外一個匪徒把槍口對準褚狩時,錦栗從後面擊斃了他。褚狩立刻把槍口指向了錦栗,而錦栗卻把槍收了起來。
褚狩:“你和他們有什麽過節?不要以爲你救了我,我就會放過你。”
錦栗:“上次在逮捕鍺雄他們時,在那棟大樓裏我幫你接住了那枚手雷,如果有下次,我還會幫你接的。我現在不可能和你回去,我是目前唯一可以給你們提供線索的人了,你私自行動可能破壞全局,我更要留在他們内部。我自己也不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但是我也沒辦法,你趕快回去吧,警察快到了,我必須馬上走。”
由于在逮捕鍺雄那次行動的大樓内,那枚手雷扔到褚狩面前時,隻有他和隊長兩個人在場,其他警員都離他們有一段距離,而且都卧倒在地上了。這讓褚狩更加陷入了沉思,他又回想起在醫院時的一幕幕,确實有些地方不對勁。再加上現在唯一能夠提供可靠情報的隻有這個昔日的大毒枭,褚狩也确實不能抓他了。當警察趕到時,隻留下了5具屍體,還有一個掙脫捆綁勇鬥歹徒的大英雄。
正當褚狩往總部走時,接到了錦栗妻子“小紅”的電話:“小褚,你老實告訴我,我丈夫是不是還沒死?”
褚狩不知道“小紅”爲何會問出這種問題,連忙回答道:“隊長已經死了,屍體出于某種原因還未火化。你别難過了。”
小紅:“那你自己過來看吧,這些事情隻有我丈夫才會做!”
褚狩又緊急的趕到錦栗逃走後住的那套房子裏,當他走進那套房間後,牆壁上挂着的東西讓他震驚了,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錦栗分析模式”,各種證物的擺放,使用的工具,各種書寫的分析過程,和先前隊長所做的一模一樣。小紅補充到說:“房門的密碼,擺放鑰匙的位置隻有我和阿錦知道,家裏放零錢的位置也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難道這是鬼做的嗎?”
褚狩對小紅說道:“這裏以後會有潛在的危險因素,爲了你的孩子,你往後先别來這裏了,從前的隊長已經不複存在了,你再找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請相信我,快回去吧,在我通知你前,别再來了。”
褚狩打發走了小紅,自己在現場做了一些刑偵工作,包括使用過照片、筆、電腦等工具的指紋,還有擦過傷口的布袋沾上的血迹。事後他把這些資料送回總部化驗,得出的結論就是,在那套房子内做着這些錦栗的事情的,就是那個手上留着鍺雄指紋的、留着鍺雄血迹的罪犯。褚狩看到這些事情,思緒已經徹底被颠覆了。
總局的局長焦急的等着褚狩的到來,他要聽褚狩的解釋,爲何主動跑上去打草驚蛇。本來老局長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反複的催着褚狩還遲遲未趕到後,已經失去耐心了。當面部憔悴的褚狩前來報到時,從來沒有發過脾氣的老局長重重的拍打了桌子,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在幹什麽你知道嗎,現在對方已經知道我們盯上了他們,還知道我們掌握了可以抓他們的證據,我們是抓好,還是不抓好?”
褚狩問道:“您後來怎麽知道我被抓了,派隊員來救我的?”
老局長一聽冷靜下來,因爲他也在一直思考着這個問題,便說道:“不蠻你說,有人打了專線電話告訴我的,這個專線号碼是我們内部高級别人員用的。沒幾個人知道!”
褚狩:“他可以打普通電話告訴你這件事情,之所以這樣做是爲了讓我們相信他。”
局長:“誰?”
褚狩:“我不是一個人逃出來的,這件事情,從那份檔案袋開始,到有人在輝哥老巢裏救了我,包括打那個專線号碼的人,都是鍺雄做的。我之所以私自行動,是因爲想到鍺雄可能會躲在那個輝哥那裏。我隻是想找到鍺雄抓他歸案而已。沒想到會被“輝”他們反跟蹤了。”
局長:“鍺雄成了我們這邊的人,你當我是3歲小孩嗎?”
褚狩:“我已經有證據可以證明做這些材料的人就是他了。”接下來,褚狩将他所有知道的情況一一向老局長做了彙報。……
錦栗又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當他剛走進自己的住所時,等在裏面的褚狩又用槍指着對方,錦栗驚奇的說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褚狩:“跟我走一趟,局長有話想跟你說。”
過了半個小時,一輛普通的轎車開了過來,把他們兩個人接走了。錦栗發現車的行進方向不是去警察局,而是去了一個他以前沒有去過的地方,那是一家生物科研機構。走進了一間全封閉的房間内,發現老局長已經等在裏面了,錦栗兩眼濕潤了,輕輕說了聲:“老局長,别來無恙啊。”
局長:“我現在是叫你小錦呢,還是繼續叫你鍺雄呢?”
錦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隻是希望讓我把我想做的事情做完。”
局長:“你把這份問卷上的題目做一下吧,這些事情都是隻有小錦才知道的。”
錦栗拿過厚厚的問卷,上面都是各種機密問題,覆蓋了許多方面,這些問題都是以前錦栗從事各種工作過程中遇到過的細節問題或者高度機密的問題,可以說在警局内除了錦栗他本人和少數幾個高層領導之外很少有人說的清楚。他認真而又快速的做完了這些題目。局長看完了這些題目的答案後傷心的閉上了眼睛。
局長:“本來,光憑你目前做的這些事情,光靠你目前的這些說辭,是救不了你的,更證明不了你的清白。畢竟法律面前不但要講究證據,還要講究起碼的自然常識和客觀規律。換了正常情況下,你早被抓起來了。但是現在,我們調查過程中發現那個‘輝哥’身後有了國際販毒集團的影子,而且就在昨天發生槍戰時,那個火速趕來的‘輝哥’竟然接到了警告電話後逃跑了。這說明這個集團的觸角伸的很長,長的已經有些不正常了。目前我們不得不發起逮捕行動,否則反而會被他們懷疑。等“輝哥”這條線索斷了後,也隻有你能夠打入他們内部了,簽于你此前所提供了大量有用信息,并幫助了小褚,我現在也隻能相信你,把你當作污點證人的性質處理了。從你目前收集的所有資料來分析,如果輝哥被鏟除,最有可能接替他的就是你了。這樣才能和國際上那些犯罪頭子接觸。也就是這個原因,我們隻能和你合作一次。”
錦栗站了起來,以一個熟悉的敬禮姿勢說道:“請局長相信我,我保證完成任務。”
在臨走時,局長單獨帶着錦栗走到了另外一間房間,指着一個銀白色的盛滿液态氮的罐子說道:“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你的身體了。這個罐子裏放的就是你的身體,我從其他渠道已經得知,國内外某些機構正在研究深層次的生物靜電現象,國外曾經也發生過類似你的事情。如果将來科技真的發展到那一步了,如果那時你還在的話,說不定這個罐子裏的錦栗還能再回來。”錦栗聽完落下來眼淚……
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錦栗拖着一個行李帶再一次走進了“小蘭”的家裏,這一次,小蘭抱着孩子走近了錦栗,小蘭依然神情的望着錦栗,但是小孩往往是有靈性的,一接近錦栗,就哭着叫着,并用小手抹着小蘭的眼睛,讓她不要看着對方,因爲小孩知道對面那個人不是自己的父親。小蘭把孩子哄着帶進房間後,又一人走了出來,還沒開口說話,錦栗就扔下了沉甸甸的行李袋,拉開了行李袋的拉鏈,小蘭發現裏面全是現鈔。錦栗對她說道:“明天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我明天晚上還不回來,你就拿着這些錢,離開這個城市,或者離開這個國家,越遠越好。爲了你自己,也爲了孩子,從此以後,希望你們擺脫這個圈子。”小蘭用濕潤的雙眼看着錦栗,說道:“你變了,又變回去了,就像我們當初剛認識時那樣。你爲何不一起走?”
錦栗:“我走不了了,過了明天,你們就可以解脫了。如果我回來,我和你們一起走,如果我不回來,說明我已經死了,你以後也就不要再來找我,沒有任何意義。”
本來,錦栗想把那些錢分出來給自己的妻子“小紅”的,但是那樣會引起别人懷疑,而且小紅本身有理想的職業可以養活孩子,錦栗更不想讓自己的家人用大毒枭的贓款,那樣反而對家人不利。錦栗離開後走出了小蘭的家門,走遠後,已經精疲力竭的錦栗似乎又看到了鍺雄的影子,他揉了揉眼睛,影子又不見了。錦栗心裏說道:“我已經做到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救了我的同事,現在回報了你的家人。”
……
第二天,大批警察圍剿了“輝哥”的制毒窩點,包括“輝哥”在内的主要幾個犯罪團夥頭目均被擊斃。
……
一個月後,在一家電影院内,空曠曠的沒幾個人。一個看似穿着簡陋,身材瘦小的人坐到了另一個人的後面。
後面的那個人先說了話:“恭喜你呀,付警官,您又升職了。這下我們的合作可以繼續深入了。”
坐在前面的就是付警官,他也說道:“老K,現在中國地區的空白由有誰來填補?”
後座位的老K:“阿輝死了後,這段時間由我親自出馬,馬上就會有接班人了。我到時還是退居幕後的。”
付警官:“這個人可靠嗎?我懷疑阿輝的事情,是你們内部出了問題。”
老K:“您還是多留意你們内部的情況吧,我聽說阿輝是得到了你的錯誤消息才躲進那個制毒工廠的,所以才被一網打盡。”
付警官:“我這邊沒問題,我隻知道他們中途又得到了情報修改了抓捕計劃,你們小心點吧,自從鍺雄他們被圍剿後,怪事就接二連三的出現,這一次,你們要選一個更加優秀的人負責中國區的事務。”
老K:“放心吧,這次我挑選的恰恰是鍺雄,本來我就看中這個人的,即使阿輝不死,鍺雄以後也會取代他的位置,現在倒好,警察的這次行動幫我解決了将來可能出現的内部分化的問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這邊更加團結了。”
付警官:“但願如此,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你讓一個被通緝的重犯來接手阿輝的事務,這合适嗎?”
老K:“我一個月前請了韓國分區那邊的人幫忙給他做了徹底的整容手術,現在要做的,就是你這裏要幫幫忙,給他換一個新的身份了。”
付警官:“這些都是小事情,隻是我們的智能監控軟件可以辨别人臉的,鍺雄的面部特征現在還儲存在警察的數據庫裏面,我這邊不太好處理。一般的整容手術解決不了面部特征被辨别的問題。”
老K:“這個也放心,鍺雄執意不要這張臉,做了最深度的修改了。你們的監控系統已經完全不能辨别了。”
付警官:“據我所知,那種程度的手術需要承受極大的痛苦。”
老K:“所以我才會看重這個人呀,你可以放心了。”
……
半年後,小紅領着孩子走在街上,忽然一陣風吹來,吹掉了她眼睛裏的博士倫鏡片,兩個人彎下身子找了起來。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彎下腰撿起了那兩片博士倫,提給了小紅。而小孩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對方。小紅:“真謝謝你,我的度數可高了,沒有眼鏡看東西會模糊。”
陌生人:“沒關系,我正好路過。”陌生人看着小紅手上的鑽戒,依然是那樣閃閃發亮。小孩問了大人:“你叫什麽名字?”
大人彎下腰,輕輕的對小孩說:“這是個秘密,告訴你了要保密哦?”
孩子睜大眼睛點點頭,大人貼着孩子的耳朵輕輕的說道:“我叫寵勝。”
這個叫寵勝的人還沒等小紅重新帶好鏡片就離開了,小紅後來隻是看到了他遠去的背影。而小紅的孩子,一直盯着對方不願離去,這種眼神對小紅來說很熟悉,但已經很少出現了。那是以前等爸爸回家時的眼神。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小紅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鑽戒,心裏想到:“我們剛認識時,你也在幫我撿鏡片。”
……寵勝的精彩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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