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飛機的機艙門猛地被人打開,夕陽的餘晖通過打開的缺口,揮灑在蘇修的身上。
蘇修慢慢睜開雙眼,一個高大人影站到了他的面前。
“坎……普……”蘇修瞄了坎普一眼。
墜落的飛機大體完好,這應該是坎普刻意造就的。
“蘇修,看在你将死的份上,你還有什麽沒了的心願,說吧。”坎普走近蘇修。
“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我死了……對你又有什麽好處?”蘇修把目光重新對準了坎普。
坎普忽然笑了,猛拽起蘇修衣領:“知道嗎?我等這一刻到底有多久了!蘇修,我想要你。”
蘇修的瞳孔驟然一縮,坎普真正想要的,竟然是自己的身體!
“這……不可能!”
“是嗎?”
坎普扭回頭,看向身側的天空,仿佛刺破了蒼穹,再一次露出他那招牌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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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事吧?”琴折君看着剛剛從虛拟世界死裏逃生的六人。
“沒事。”但隻有邢如岩回答她的問題,其餘的學生已經從躺椅上站起,正在朝着正門走去,打算離開這裏。
琴折君點點頭:“那好,我們也離開這裏吧。”她看了眼已經離開的淩星盟,文昊,秦芸,程露澀四人,對剩下的邢如岩和殷摯祈說道。
殷摯祈同樣從躺椅上站起,卻扭頭看向她的身後。在這間教室裏還有一人,仍在沉睡之中的蘇修。
由于進入虛拟世界會使人的本體陷入昏睡狀态,所以閃耀學院特地安排了這間教室。在蘇修他們剛進入虛拟世界時,這間教室擠滿了參加考核的學生。随着考核進行,這間教室的人數也在一點點的減少。直至現在,整座教室隻剩下蘇修一人,至于他能否離開虛拟世界,誰也不知道。
琴折君微微歎了一口氣,她沒辦法改變這個局面,隻能祈求事件不會真的走到最壞的那一步。琴折君一邊無奈地想着,一邊領着邢如岩和殷摯祈,打算離開這裏。
“琴老師,離開了虛拟世界還能再進入嗎?”這時,一直沉默地殷摯祈突然開口問道。
“可——”琴折君下意識回答,卻猛然意識到不好。
“啪!咔嗒!”
這時教室的正門突然被殷摯祈關起,并立即反鎖。琴折君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口,看到殷摯祈重新打開護腕上的虛拟光屏,正在急速操作中。
“殷摯祈,你瘋了?你會死的!那張卡片不一樣!快開門!”琴折君看到這一幕驚得一身冷汗,殷摯祈竟然打算重新進入虛拟世界,而且正在付諸行動!她立即回想起這張卡片的第一條禁制。
“琴老師,就像之前文昊對我說的,我不能阻止他的求生。現在您也不能阻止我去救蘇修,這是我選擇!希望您能尊重!”殷摯祈說完,點擊了光屏上的确定按鈕,頓時整個人喪失了意識,暈倒在地面。
“該死!”琴折君憤怒地踢了一腳緊閉的正門,雖然這間課室裏有後門,但對她而言太遠了,根本來不及去阻止殷摯祈。所幸殷摯祈的魯莽行動,隻是讓她暈過去。
邢如岩正在一邊偷偷摸摸地幹着殷摯祈之前在幹的事情,突然一隻白皙的手伸向他的護腕,須臾之間将他的護腕強行解鎖。
“邢如岩,别指望我會讓你也跟着進入。”琴折君咬牙切齒地盯着邢如岩,顯然她正處于極度暴怒地狀态。自從虛拟世界出事以來,這幫聰明的學生總是讓她無奈,因爲她的計劃總是趕不上他們的變化。
邢如岩一臉苦悶,爲什麽他沒有早一點想到殷摯祈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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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世漠看着屏幕裏的坎普,對方正好把目光從蘇修身上轉過來,朝着他笑了。下一秒,整個屏幕随之陷入一片雪花。顯然,坎普屏蔽了他們在虛拟世界的視訊追蹤。
“讓他們去把将主機總電源關閉。”
“可是,校長,裏面還有我們的學生……”一名教員站起說道,強行關閉虛拟世界可能會造成不可控的影響。
“快去!”齊世漠斷然地回絕,神色異常的冷峻。事态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他的預料。這一事件,将有可能徹底颠覆目前的虛拟科技體系。他不能再放任那個“坎普”,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學生。
“砰!”
就在這時,琴折君急匆匆地進入。
“校長,殷摯祈再次進入虛拟世界!”
“你說什麽?”這一次,齊世漠再也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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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多了,讓我們開始吧。”坎普慢慢走近蘇修。直到這時,蘇修才發現坎普的手上多了一個背包,而且他正在從背包裏拿出一條金屬連接器,連接器的兩端裝載着兩條細長的鋼刺,并把其中的一端猛地刺入蘇修的太陽穴。
“這是……什麽?”蘇修吃力地擠出這幾個字,刺入引發的劇痛讓他連開口說話,都成爲了一種奢侈。
“還記得我曾說的麽?D2病毒并不存在。”坎普沒有回答蘇修疑問,而是轉移了話題。
蘇修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他想要說話,卻什麽也說不出。越發劇烈的疼痛,讓他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準确來說,這D2病毒既是D2病毒,又不是D2病毒。說它是,是因爲它就是叫着這個名字。而說它不是,是因爲它隻是我所創造的一種數據病毒,它存在的真正意義隻有一個……”
坎普從背包中取出了一瓶試劑,那瓶正是他和何常博士所找到D2病毒。
“那就是吞噬和替代!”
“蘇修,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裏,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辦法做到。所以,當你自願感染D1病毒時,我真的覺得這是天意,是幾百年來我一直等待的天賜良機。”坎普說着,将另一隻手所拽着鋼刺,刺入自己的太陽穴。
然後,坎普舉起已經裝載進針管裏的D2病毒,猛地紮進自己的身體。
“終于!我終于可以——再世爲人!”
蘇修看着那根連接他與坎普的連接器,一抹淡藍色光芒,不停地從連接器的一端傳送到他這一端。随着每一次傳送,蘇修仿佛感覺自己腦中多了很多畫面。這些傳送帶來的不僅僅是畫面,還有疼痛,一次比一次劇烈的間歇性脹痛。
随着時間的推移,蘇修再也承受不住那可怕的疼痛感,他感覺到自己漸漸失去了意識。
“不——!”隻是隐約中,蘇修似乎聽到坎普那異常凄厲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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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坎普難以置信地看着殷摯祈的突然出現,并用她手中的消防斧,将他與蘇修間的連接器,一斧斬斷。似乎受此影響,坎普的身體開始瘋狂抖動,最後在一瞬間爆裂,化作漫天的數據。
“殷摯祈,你聽得到嗎?聽到請回答!”這時,殷摯祈手中的護腕再次彈出虛拟光屏,但是光屏上并沒有畫面,隻有一道聲線,随着傳出的聲音上下抖動。
“琴老師,有什麽事?”殷摯祈掃了眼,便不再理會虛拟光屏,将蘇修頭上仍插着的連接器拔出來。微微查看蘇修的狀況後,她将蘇修放到背上,拖着他離開這架墜落的飛機。
“現在情況怎麽樣?蘇修呢?”琴折君知道規勸殷摯祈回歸沒有可能,不再要求她立即離開虛拟世界,隻是詢問裏面的狀況。
“蘇修昏迷中,沒有蘇醒的迹象。坎普因爲我破壞了他與蘇修的連接,似乎受到某種反噬,最終變成一股數據消散。”殷摯祈平靜地叙述她所看到的一切。
按照坎普到來的速度,飛機外面應該有一架白色戰機。殷摯祈一邊回應琴折君的問話,一邊暗自思索着對策。
“琴老師,既然現在坎普已經不存在,能否讓蘇修立即離開虛拟世界。”殷摯祈詢問道。她作爲完成任務的一員,可以随時選擇離開虛拟世界,這點殷摯祈曾經嘗試過,确實如此。但是對蘇修就太不清楚了,而且每個人的護腕除了本人,别人是無法操作的。
“沒辦法,你隻能喚醒蘇修!坎普留下的禁制并沒有解除,你的時間不多了。”
“蘇修,無法喚醒。”殷摯祈搖了搖頭,她嘗試了幾種辦法,蘇修依然維持原狀。“我打算用另一種辦法。”殷摯祈擡起頭,看着離墜毀地點不遠處那架白色戰機。
“什麽辦法?”
“幫他完成第一目标。”殷摯祈将蘇修丢進了駕駛艙。
就在這時,穆雷市的中心突然閃過一抹極爲耀眼的光芒,緊接着幾秒後傳來了一聲低沉的響聲。
殷摯祈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那可怕景象,無數高樓大廈在光芒中消失,一朵巨大且帶着墨綠色的蘑菇雲冉冉升起,并向四周擴散。然而一切遠未結束,天邊還有幾枚導彈,正帶着幾道白色的尾焰,朝着穆雷市墜落。
“琴老師,D2病毒的襲擊開始了。”說完這句話,殷摯祈便将通話掐斷,接下來她不想被打擾。在幫蘇修戴好氧氣面罩後,她降下了飛機的透明艙蓋,然後握住了飛機的操縱杆。
或許因爲坎普的迫不及待,這架遺留下的飛機,可以垂直起降。這省去她不少功夫,飛機可以直接升空。
白色戰機在殷摯祈的操控下,冉冉升起。但就在她打算前行之時,整架飛機猛地劇烈搖擺起來,殷摯祈一邊穩住飛機,一邊将目光投向窗外,發現一股墨綠色的氣體已經飛機全部吞噬。顯然,D2病毒到來的速度比她所想的要快。
殷摯祈看了眼身邊昏迷的蘇修,咬牙将飛機的推力增到極緻。
穆雷市原本蔚藍的天空,已經被遮天蔽日的D2病毒所掩蓋,大片墨綠色氣體正肆無忌憚地侵蝕着它所能觸及到的地方。但就在此時,一架小小的白色戰機猛地沖出墨綠色氣體的包圍,朝着遠方急速而去。
殷摯祈看了眼自己的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D2病毒正在侵蝕她的身體!就像她曾在研究所裏看到的那些人體樣本。
“撐住。”
殷摯祈感覺自己的專注力正在潰散,飛機上的高度數值也在不停的減少。但她所等待的卻始終沒有出現,殷摯祈再一次瞄向了身邊的蘇修。
“終于出現了!”這一次,殷摯祈終于等到她所要的東西,一面提示着任務完成的虛拟光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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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修睜開了雙眼。
“咔嗒!咔嗒!……”他的身邊突然響起一陣密集地上膛聲。
蘇修還沒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周圍多了五個黑洞洞的槍口。蘇修掃了眼面前拿槍的黑衣男子,他們的胸前都挂有白色證件,上面還寫着“調查三處”。
蘇修把目光從這幾人身上挪開,開始觀察自己的所處。蘇修發現他正處于一個相當寬敞的醫療所裏,這裏齊整地擺滿了床位,但隻有零散幾個病人,分散在醫療所的各個地方。這些病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年輕。
蘇修隐約猜到,他應該是在閃耀學院的醫療所裏。
“請問,有什麽事嗎?”蘇修把目光對準他正面的那名黑衣男子。但那名男子并不回話,依然用槍指着他的腦袋。
這時,醫療所的正面忽然走進的數十号人,直奔蘇修所在的床位。在那群人中,蘇修隻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齊世漠和琴折君,其餘的人他并不認識。
“蘇修,你醒了?感覺怎麽樣?身體的控制有沒有什麽問題?”琴折君一馬當先地來到蘇修病床前,關切地詢問道。
面對琴折君的關心,蘇修隻是搖了搖頭,他現在滿腦子的疑問。有關于自己,還有關于坎普的,以及那五把正指着他腦袋的手槍。
“很好,蘇修。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但我希望你能先配合這位長官。”琴折君指了她身後的一人。這是一個身着白色制式服裝的男人,他的胸前同樣挂着一張證件。方正的面容透露着嚴肅,淩厲。
那人從琴折君身後走到蘇修跟前:“時間不多,我問你答,你的回答将決定我對你的判斷。”
蘇修點點頭。
“你是誰?”
“蘇修。”
“坎普呢?”
“不知道。”
那人突然逼近蘇修,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的臉。幾秒後,又突然轉身離開,丢下一句:“走了。”
那些黑衣人聽聞,紛紛放下槍,追随而去。
“折君,看好他。”齊世漠看了眼病床上的蘇修,在得到琴折君肯定的答複後,同樣轉身離去。
蘇修摸不着頭腦地看着他們,這一群人呼啦啦來到他的身邊,又在幾十秒後,呼啦啦地離開。
“蘇修,看來你通過了。”琴折君在這些人離開後說道。
“什麽?”
“沒什麽,你現在是閃耀學院的學生了。”
“我本來就是。”琴折君看着蘇修的臉,忽然開心地笑了,蘇修同樣笑了起來。
“琴老師,坎普怎麽了?”蘇修收斂笑容。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你活了下來。”
“是嗎?”蘇修低下頭,陷入了思索。
這時,琴折君突然坐到他的床沿上,漸漸收起了笑容,嚴肅地看着他的臉。
“蘇修,告訴我,你恨他們嗎?”
琴折君的話,讓蘇修猛地回想起那場永生難忘的背叛!蘇修下意識地拽緊雙手,将潔白的床單扯出幾道糾結的褶皺。幾秒後,又頹然放開。
“不,我不恨他們。”蘇修平靜地說道。“相反,我還要謝謝他們,讓我明白了一點,永遠不要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蘇修确實沒有恨文昊他們,因爲将彼此的角色互換,說不定他也會去做文昊所做的事情。況且,造成這一切的是坎普,而不是他們。
琴折君聽到蘇修的回答,暗自搖了下頭,以爲蘇修隻是在說反話。但她并不打算去勸解蘇修,現在的他能不能聽得下,還是個問題。
“蘇修,那你打算去哪個班?”琴折君略略沉思一下,轉換了話題。
“我可以選擇?”蘇修很清楚自己在這場分班考核的成績,雖然他沒有完成那兩目标中的任何一個,但憑借他是最後一個離開虛拟世界的學生,他的成績隻在那幾個完成任務的學生之下。
“可以,這是你的權利。但是蘇修,我希望你的選擇的範圍,在一班到三班這三個班之間。這是我們的底線,其餘的班級,并不适合你這樣的學生。”琴折君十分認真地講解。
“三班。”蘇修沒有思考,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雖說蘇修并不記恨文昊的行爲,但不代表他能忍受自己和他們同在一個班級。
“你還有什麽要求嗎?”
“我希望這件事不要宣揚出去。”
“嗯。”琴折君看着蘇修的面容,知道他指的是選擇班級的事。但有意思的是,這句話是她今天第二次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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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世漠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卻發現一個人坐到他的位置上,正微笑地看着他。
“西風。”齊世漠微微歎息,這人正是之前那名詢問蘇修的男子。“對于這事你怎麽看?”
西風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掏出一個精緻的煙盒,從中取出一隻煙,随手将其點燃。
“世漠,單純從那名學生的話中,我也沒辦法判斷,他是蘇修還是坎普。”
“怎麽說?”
“因爲我們并不清楚一點,他是否在虛拟世界裏,獲得了對方的記憶。是有着坎普記憶的蘇修,還是有着蘇修記憶的坎普。從本質上說,這兩者并沒有區别,卻又難以區分。”
西風輕輕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接着說道:“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分清他是坎普還是蘇修,這對我們來說,重要嗎?”
西風朝着齊世漠吐出了一個煙圈。
“答案顯而易見,不重要。就算是坎普重生,在這個對他而言,完全陌生的時代裏,他又能改變什麽?所以說,真正看重這件事的不是我們,而是那些身處雲端,卻行将就木的老家夥。就像将溺之人,所拽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西風說完,優雅地将自己的帽子戴好,走向齊世漠:“我們要做的,僅僅是将那根稻草放到他們看得到,卻又摸不着的地方。”西風拍拍齊世漠那堅實的肩膀,然後将辦公室的門打開,大步離開了這裏。
齊世漠安靜地看着西風離去,低聲說了一句:“西風,你的胃口依然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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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修推開大門的一瞬間,課室裏的嘈雜聲,紛至沓來。
裏面的學生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些學生在尋找自己位置,有些學生在與身邊的人閑聊,還有一些學生在做着吸引眼球的事,時不時從中傳來一些大呼小叫的聲音。
由于閃耀學院并沒有強制指定各班學生的入座位置,所以場面顯得有些亂糟糟的。不過對蘇修而言,這樣很好。沒有人會關注自己,也沒有人會找自己麻煩,這就足夠了。
蘇修一邊左右觀望,一邊尋找自己所處的三班。這裏是一間大型的階梯教室,足以容納他們這一屆全部的學生。教室的座椅被分爲了三大縱,每一縱可以容納兩百人,四個班。班級排序由低到高,即一班在一排一縱,到五排一縱。這裏是一班的位置,其餘以此類推。那他的三班應該是在一排三縱到五排三縱之間。
蘇修掃了眼三班的所在的位置,那裏已經坐着不少學生,其中竟然有幾張他所熟悉的面孔。
“嘿!22635,來這裏!”其中一人似乎是發現了蘇修,早早地舉起了他粉嫩的小手,使勁地搖晃。
“笨蛋!爲什麽要叫他。”另一個則是一臉不滿,顯然他并不想蘇修到自己的身邊。很明顯,這兩人就是方澤方羽雙胞胎。
“哥哥,他不是幫過我們嗎?”
“澤!他沒有幫過!”方羽闆着臉地拒絕承認。
“幫過!”方澤也不甘示弱。
“沒有!”
“有!”
雙胞胎吵着就開始互掐對方的臉蛋,哪裏肉多掐哪裏。但在旁人眼裏這兩兄弟就是打架都那麽孩子氣,引起不少附近的女生呼喊,有的爲哥哥加油,有的爲弟弟鼓勁。
“蘇修。”一人走到了蘇修面前。
蘇修看着面前的人,微微笑了下:“墨熏。”
盡管墨熏那張臉并不配得上她那天籁般的嗓音,但蘇修也漸漸習慣了她的臉蛋。
“你也在三班啊?”墨熏顯得有些驚訝。
“怎麽,認爲我的實力配不上?”蘇修難得地調侃起墨熏起來。
“沒有,我以爲以你的實力,怎麽也應該是一班才對。”墨熏聲音低低的,很軟,很溫柔,讓人聽了很舒服。
“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厲害。對了,我們還是坐着聊吧。”蘇修沒有解釋原因,選擇了岔開話題。蘇修心裏清楚,這已經成爲他的一道傷疤。他不願,更不想去提及它。
這時,原本嘈雜的聲音驟然一靜,甚至是打架的雙胞胎都停止了動作。所有人都在看着從正門走入的那七個人。殷摯祈,淩星盟,文昊,邢如岩,程露澀,秦芸,以及本次考核獲得第一名的林醉行。
但整個課室隻是維持了片刻的安靜後,便再次陷入之前的狀況。畢竟對于其他學生而言,這些人雖然強大,但也沒有強大到讓他們必須安靜的地步。
“祈姐姐!快來幫幫我,哥哥又在打我啦!”這時,方澤突然向對着殷摯祈大聲呼救起來,顯然作爲弟弟的他,正在哥哥“淫威”之下,陷入苦戰中。
蘇修完全沒想到方澤這一喊,卻讓殷摯祈七人将目光投向了蘇修所在的三班,更讓他直接與這七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