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背着耀光,二狗拎着刀在一旁護衛,倆人一陣拼命狂奔,大冷的天,他倆卻是汗如雨下,二狗邊跑邊回頭望,看了半天後面沒什麽動靜了,緩了緩,平複了一下氣喘,追上桌子說到“卓哥,沒追上來!”
桌子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會,确定後面沒有動靜,放下心來,這才長出一口氣,把耀光輕輕的放到地上。自己坐在一邊,大口喘氣!
二狗看了看耀光,又擡頭看桌子。
桌子“他沒事,受傷失血再加上急火攻心,給他喝點水就會醒過來。”
“啊?之前爲什麽不弄醒他?背了這麽久!”
桌子沉默了一會“唉!他父親、他叔叔都…,他要是回去拼命,不是送死嗎!”
一時二狗也沉默了。
桌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把帽子重新帶上,“追咱們的是什麽東西?”
二狗想了想,又像是在否定自己,搖了搖頭,“這些混蛋養的狗吧!怎麽長的也太像人了!”
“是狗嗎?速度太快了!是不是狗也像人變活屍一樣發生了變異?”
二狗似懂非懂的一陣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麽,眼裏突然有了光“你知道他們裏面最壯的那個嘛?就是那個大個,比我還高,哈哈,他還跟我一對一單挑,讓我”手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死了!”
桌子看了看他,“好!”“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繼續走,總之離這裏越遠越好”。
兩個人輪流背着耀光。“這是回家的路嗎?”“不知道,方向應該錯不了!”“那個家夥壯的像頭牛……”一行三人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
另一方面,乃東背着武子,賈正生還有兔子,一行四人也是走的相同的路,不過時間是前一天的晚上,武子胸部的槍傷發生了感染,武子時而昏迷時而清醒,除了大口喘氣外還發起了嚴重的高燒。林子裏的積雪比較厚但是比較松軟,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路,乃東怕武子昏迷,走幾步就呼喚一下“武子叔,堅持一下,我們就快到了。”
兔子凍的哆哆嗦嗦,“賈哥”又追了幾步“賈哥,快到了吧?接應我們的人呢?”
賈正生表情一直比較輕松,不時的四周看着,不知是在幹什麽,聽得兔子這麽說,就湊了過來。“奧!快了,就到了,冷嗎兔子?不行,哥的大衣給你披一會!”沒等兔子回話,緊了一下大衣又快步走去了前面。
“賈叔,我武子叔他沒事吧?怎麽一直不清醒!”
“沒事,不過再不到住的地方怕是傷情會惡化。對了,這裏離我們住的地方還遠嗎?”
“不遠了,過了前面的山就到了。”
“奧!”賈正生眼睛一亮,掩飾住聲音裏的喜悅說到“那我們快點!”
雖然時間是後半夜,但狩獵小屋卻是燈火通明,在黑暗幽靜的林間特别醒目,仿佛一盞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明燈。
乃東“看,就要到了!哎,怎麽這麽晚還亮着燈?”
兔子在一旁興奮的咧嘴笑。
賈正生用手指了指,“亮燈那裏就是?”
“對。”
偷偷的把子彈壓上了膛“你叔他們是獵手是嗎?”看乃東在看他趕緊又說道“這回好了,你武子叔有救了。”
他們剛走近院門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誰?”
乃東一下就聽出是他姥爺的聲音,“姥爺是我!”從樹後面快速的閃出一個人,驚訝的看着他們,看了一會确信是乃東後,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驚喜的表情一閃過後,又恢複了平靜。“乃東?乃東回來了!回來了就好”擡頭看到了武子,“他怎麽了?其他人呢?”
院裏一有動靜,屋裏人就都出來了,原來桌子他們走後,所有人都無睡意,秀娟坐在那裏哭泣,月娥在旁邊安慰她,可是大家都隐隐約約感覺中平兇多吉少,一直也沒睡。一聽到院裏有聲音就都出來了。整個院子離開就炸開了鍋,亂做一團。志秀不停的喊着他爸爸,希望他醒過來,秀娟出來後四下望了一圈,沒有看到中安,感覺頭發暈直接倚到了牆上,但是還是不停的往後面張望,希望有人這時跟上來。傻子中成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看大家哭的哭,叫的叫。他也在那連蹦帶跳的,可是一眼看到了武子,立刻就安靜了,臉上又顯出那副怪異的表情。全程月娥還算比較鎮靜的,簡單跟乃東了解了一下情況,“快進屋,先把武子放床上。”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輪流用濕毛巾給武子降溫,過了一陣,武子體溫慢慢的穩定下來了,這時大家才算安靜下來。乃東把事情經過簡要的跟大家說了一遍,說到中安中槍時,屋裏又是哭做一團。此時秀娟已經體力不支被人扶到别的屋裏去了,乃東又把後面的事簡單講了一下,講完這時大家才算發現屋裏多出了兩個人,一個坐在那裏冷冷的打量着大家,另一個伸長脖子往裏看。
突然之間大家都靜下來了,目光都集中在他倆身上,感覺如同黑夜裏突然被照了無數盞探照燈,無處遁身,兩人感覺渾身不自在。兔子慢慢縮回了伸長的脖子,緊張的不知所措,擡頭看了一眼月娥,突然開口說道“大姐,你這有吃的嗎?”賈正生看了一眼兔子,站起來沖着乃東說道“乃東,你倆我也救出來了,現在看來武子也安全了,我們就不打擾了。”作勢要往外走,回頭看到兔子站在那裏滿臉的疑惑,“你還等什麽呢?還不跟我走。”乃東趕緊過來攔下他倆,“叔,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這次多虧了你了,即使有地方去,也要在這裏歇一歇才好。”月娥也趕緊過來“一時間事情太多了,走也要天亮之後再說,我這就去弄飯去,先把飯吃了。”“乃東過來幫我一下。”
兩個人走出屋子,月娥回頭看看,距離遠了“他倆是什麽人?怎麽感覺怪怪的,不像好人,特别那個姓賈的,眼神……”頓了一下沒往下說。“我們是被他救出來的,他說他是警察,那個兔子原來是壞人,後來被賈叔說動了,放的我們。”“警察!怎麽感覺怪怪的,你叔他們都沒在家,我們要防着他倆點。”“怎麽沒看到平叔他們?”“我也正想問你呢,你們回來路上沒碰到他們嗎?他們去找你們了。”乃東搖了搖頭,突然眼睛睜大了,“可别與對方交上火,對方的槍和人可不是我叔他們能應付的了得。”月娥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
經過秀娟屋外的時候,聽到秀娟的哭聲已沒有之前的聲音大了。中安的死訊也已被接踵而至的亂事沖淡了悲哀。亂世也許是人們看淡了生死,也許是加固了堅強。月娥緊鎖着眉頭,走到秀娟門外,想了想,歎了一口氣,沒有進去轉了回來。
看到乃東不解的眼神,“唉!這事就點她自己想通才行。”
大家簡單吃了點幹糧,安排了屋各自睡去。武子還是昏迷不醒,志秀留下來照顧她父親。乃東“志秀你回去睡一會吧!我來照顧武子叔。”志秀搖了搖頭。月娥“乃東你回去睡吧,這樣,你們剛回來這兩天不易,都回去睡。”
擡頭看了看外面,外面還是一片漆黑。“離天亮還要幾個小時,志秀先照顧他爸爸兩個小時,然後我來替她。”看乃東沒有動的意思。“你必須要睡幾個小時,你叔他們沒回來之前,這裏全靠你了。”看大家沒有提出異議,哄着大家各自回屋了。
肆虐的北風夾帶着雪穿過樹林穿過狩獵小屋發出呼呼的聲音,風聲掩蓋了一切雜音,有那麽一刻,月娥覺得聽着風聲反倒心裏踏實了。突然窗子傳來啪啪的聲音,月娥一下醒了過來,靜了靜,發現原來是枝條被風吹打窗子發出的聲音,自己睡了多久,怎麽會睡着了。聽聽外面沒有動靜,自己剛平靜的心又提了起來,中平還沒有回來,希望沒事,起來披上衣服就過來替志秀。到了院裏看到守夜的胡老爺子竟然也睡着了,裹着大衣靠在木頭堆後面,月娥本想叫醒他回屋睡,看看他睡得很熟,大衣裹得緊,想想算了,老爺子好幾天沒睡覺了,桌子他們走後他就一直在守夜,難得睡着。
走到志秀門外聽到裏面竟然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的聲音,“難道武子醒了?”月娥快速的推開門。武子還靜靜的躺在哪裏。志秀臉色發白,好像還有些微微發抖。一旁說話的不是武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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