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雖然升起來了,但是北風呼呼的吹了起來,幾個人都裹緊了大衣,可憐了大壯,光着膀子,不停的上下搓,趴在房沿往下一看,正好看到他扔的大衣就在門口不遠處扔着,大壯想了想,又搓了搓胳膊,一咬牙站起來就奔豁口處要下去取大衣。旁邊的毒蛇一把抓住了他,用手指了指廟裏廟外滿地的活屍,“你這是送死!”
“再這樣我就凍成冰棍了!”
毒蛇從身上抽出長長的一段鐵絲,“你可以用這個把大衣勾上來,不必下去的。”
“哦喲,**還随身帶段鐵絲?”
毒蛇轉向陳彪回答道“我用這個做些小陷阱,抓個兔子、鳥什麽的。”
大壯開始趴在房沿邊勾他的大衣,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
陳彪踹了耗子一腳,“**的别發呆,過去幫大壯。”
廟裏廟外,殿裏殿外聚集的活屍越來越多,擠來擠去,有的直直的望着房頂,有的抓來抓去試圖上來。
猴子漸漸的從初期的驚恐緩了過來,單膝跪地瞄準、射擊,不時的就有活屍被他打倒。陳彪裹緊大衣直接倒在屋頂的雪上,旁邊坐着毒蛇,兩個人商量着什麽,時不時的就傳來陳彪的一句罵聲,大壯已經凍的嘴唇發紫,在哪罵罵咧咧的吼着耗子快點,耗子趴在房沿邊,探出半個身子用鐵絲一遍一遍的勾着大壯的大衣。
時間過了半個小時。猴子的槍聲突然停了,躺在那裏迷迷糊糊的陳彪,突然就坐了起來,抓槍然後驚恐的四處看了一圈,發現并沒有什麽危險,看向猴子“它們還在?”“在。”“槍怎麽停了?”“沒子彈了!”“媽的。”陳彪伸手把自己子彈袋扔給了猴子。“給我狠狠的打,打光它們。”猴子那邊接過子彈後又開始了枯燥的“啪,啪,啪”陳彪聽到槍聲後心安了一些,看到坐在旁邊的毒蛇在哪用繩編着什麽,“都他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編花,真你媽心大。”用腳踢了一下毒蛇,“唉,老胡咱們在上面待了多久了?”毒蛇聽到瘋狗竟然第一次叫他老胡眼神有些詫異,擡起頭看看天,看了看太陽的位置。“有一個小時了吧!”“才他媽一小時!”陳彪驚呼道。用頭向下方一點問毒蛇“它們有退的意思嗎?”毒蛇搖了搖頭。陳彪喊“大壯。”一邊的大壯裹着大衣,大衣領子都豎起來了,聽着好像不停的再往手上吹氣,一旁的耗子也裹着大衣,倚着大壯坐着。陳彪喊了兩聲看大壯沒應,從旁邊抓起一把雪,用雪使勁抹了抹臉,又抓了一把放到了嘴裏。嚼了兩口又一口吐了出來,罵了一句,又裹着大衣躺下了。
時間過了一個小時,大壯緩過來一些,來了一些精神,又和耗子一起蹲在房沿邊往下看,先是小聲說着什麽,後來變成彼此大聲的争吵,陳彪自從再次躺下就一直翻來覆去的,聽到争吵聲,一下就蹦了起來,把抓在手裏的槍重重的摔在屋頂上,“吵,吵,媽的煩死人了,再吵我崩了你們。”兩個人立刻肅靜了下來,回頭疑惑的看着陳彪,陳彪撲通一下又坐在哪裏,“過了多久了?”毒蛇之前編東西的繩已經被揉成一團被扔在一邊,毒蛇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麽,眉頭緊縮,拳頭不由自主的一拳一拳砸在屋頂上。聽到陳彪問他,他看了看陳彪搖了搖頭。猴子開槍的姿勢已經由原來的跪姿改爲完全癱坐在那裏,但是槍聲沒停。陳彪自言自語到肯定有一個多小時了,這麽久估計它們快退了,肯定快退了,一定快退了,是不是?都他媽說句話。下面密密麻麻的活屍,都伸直手向上夠,有的在抓牆,有的試圖往佛像上爬,自始至終也未顯出稍許的疲憊和懈怠,帶給人無限的絕望。
時間僅僅又過了十五分鍾,一直罵罵咧咧的陳彪再也坐不住了,問猴子“它們退了沒有?”猴子“沒有!”“給我他媽好好看看。”陳彪跳了起來,踢了一下旁邊的毒蛇,毒蛇這時手裏正抓着一個雪團,不知抓了多久,雪化的水已經順着他的手流進了他的袖子裏,經陳彪一踢醒了過來,扔掉雪也站了起來,大壯早就在一邊走來走去,手裏揮着刀。陳彪“我們不能困死在這裏。”對下面活屍嚷道“想吃老子的肉沒那麽容易。”開始瘋狂的對下面開槍,邊開槍邊嚷嚷,在他的帶動下,所有人都進入了瘋癫狀态,叫嚷着,有槍的連續的開着槍,沒槍的也一直怒吼。陳彪一梭子子彈很快就打沒了,摸了摸身上沒有了子彈,就直接把槍狠狠的砸了下去。猴子一會槍聲也停了,隻聽到他槍的槍拴空擊聲,毒蛇槍聲也停了,“你也沒子彈了?”毒蛇搖了搖頭,“你看它們。”
下面的活屍忽然所有的動作都靜止了,一個個嘴張的大大的,像是在統一呼喊,但卻聽不到聲音。
遠處廟牆上一直蹲着一個身影,之前一動不動的,這時忽然就動了起來,沿着牆移動,四肢着地,動作很敏捷但它移動的卻很緩慢,走走停停,頭部一直朝向屋頂。
耗子最敏感,最先發現了它,嚷道“那是什麽?”其實與此同時大家都已經注意到了,因爲它一動太顯眼了。大家現在唯一的安全感就是活屍不能蹦高,突然看到東西在牆上多大的震撼,幾個人緊緊的盯着它,它也在觀察着他們,看一會移動一個位置,就好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陳彪“什麽東西?猴子?狗?大貓?”幾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裏的家夥,目前隻有毒蛇槍裏還有子彈。開槍,在毒蛇槍響之前那個東西迅速的從一面牆跳到了臨近的另一面牆上,速度快的驚人!當毒蛇調轉槍口的時候,它已經屋頂的一角,毒蛇還要反應,就看到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直直的落在他的面前,他跟它面對面的直視着。毒蛇第一反應面前的是小千,但看着又覺得不可能是,面前的它,鄂骨向前長長的突了出來,把原本的唇部撐裂,露出白燦燦的牙齒,兩個長長的犬牙尤爲明顯,一對藍色的眼睛分不出眼球和眼白,在脖子上從左到右一條長長的刀口,乍一看像是讓别人用粗針角的線縫在了一起,細一看是傷口兩邊長出的粗長毛發自發的糾纏在了一起封住了傷口。在這張醜陋拼湊的臉上卻分明能感受到它在笑,毒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裏的槍早就被它用手,确切的說是用像刀一樣的前爪掃了一下,碎的四分五裂。
大壯叫嚷着揮刀砍了過來,它一矬,四肢着地,就到了大壯身後,後腿輕輕的點在了大壯的後腰上,大壯像受到了巨大的撞擊,重重的咋在了屋頂上,屋頂被砸出個大洞,大壯陷在了那裏。
它一跳已經到了耗子眼前,耗子看到它看了看下面的活屍,想都沒想直接跳了下去。
它又一跳已經到了對面牆上,回頭看了一眼,一聲刺耳的叫聲之後,跳下牆消失了。下面的活屍又開始該抓的抓該撓的撓。
整個過程發生極快,前後也就一分鍾之内,陳彪任臉上的汗往下流,“這是什麽?”猴子“小千。”陳彪沖猴子嚷道“我知道是小千,我問它媽的它變成了什麽?”三個人呆呆的愣着,直到讓大壯的叫罵聲打斷,把大壯拽上來的時候,又聽到耗子的呼救聲,耗子命大,跳下去的時候被鐵絲勾住了大衣挂在了那裏,活屍剛好摸到他的腳底缺夠不到他。陳彪探身一把抓住了他,,剛想往上拽,毒蛇碰了碰他,毒蛇用眼睛看了看耗子看了看活屍,陳彪沒理會直接把耗子拽了上來,往旁邊一摔,“怕死的玩意。”又對毒蛇說“就是扔下去四個也吸引不了這麽多活屍。”
“它怎麽不殺我們?”“可能是有兄弟情義。”“屁,小千才叛變過來一天,有情義也不是跟我們。”毒蛇用手指了一下下面。“你們倒是很在乎死在誰手裏。”幾個人都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