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光也跟了過去,幫乃東收拾東西,志秀走了過來,跟她父親一起坐在了牆頭,昨晚的風雪今早就停了,新雪在北風的馴服下重新對雪地進行了梳理,天氣還是很冷,淡黃色的太陽隻投下了微弱的光,父女兩并肩坐在牆頭。
志秀“這麽說你又要離開了?”
武子點點頭。
志秀“你不是答應我,以後不離開我身邊嗎?”
武子哈哈笑了,拍了拍志秀的頭。“我走後,不要和上次一樣到處亂跑,好好給我在屋裏待着,有事就叫你卓叔他們。”
兩個人又慢慢坐了一會,武子自言自語到“要是堂仁鎮安全就好了!”
隊伍出發的時候,大家送了很遠才回去,乃東跟中安說,我姥爺今天真奇怪,一直說個不停,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來辦事,還給我揣了二百元錢,這上那花去呀?中安樂了,揣着吧,到堂仁鎮就用的上了。
從他們現在的位置出發,堂仁鎮在東南方向,而太康營在正東方向,一行人要送乃東回去就要繞一個彎。
四個人到現在爲止都已經久經殺場了,再也沒有初次見到活屍時的那種恐懼無助、驚慌失措了,路上碰到閑散的遊屍都輕松的解決掉了,武子說“按這個速度估計明天天黑之前就能到乃東家。”武子看到路程走了大半,跟乃東也就說了事情經過,乃東很是糾結了一會,既舍不得姥爺舅舅又想家裏的父母,後來看到路程走了過半也就釋然了。
一行人經過一片樹林,從樹林裏走出來,沒有多遠,突然聽到“呯”的一聲,乃東看到前面中安頭上的棉帽子突然在後腦處爆開,棉絮、血、碎骨一起向後濺出,中安的頭瞬間垂了下來,然後整個身體像被抽去骨頭一樣,癱軟在地上,乃東腦子一片空白。“呯,呯”的響聲不斷,乃東看到二狗抱着頭趴在地上。武子大聲喊着什麽,然後跑過來把自己撲倒在地,乃東被武子按倒在地上扔拼命的擡頭看向中安,仰面倒着的中安,血從他臉部湧出,胡子和帽子上的雪花,随着鮮血的湧出,開始融化消失融入。
槍聲停止的時候,從遠處石頭後面竄出四五個人,穿着迷彩的軍大衣叫嚷着向這邊跑來,武子聲嘶力竭的喊到“快跑!”抓住乃東的衣領拉着乃東跌跌撞撞的向樹林跑去。随着他們跑動槍聲再次響起。
武子剛到樹林邊,拉着乃東衣領的右手重重的往前一甩,乃東被甩倒在地上,順勢趴在樹後面的雪地上,武子閃身躲在一顆大樹的後面,頭上的帽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武子用袖口抹掉滿臉的汗,左手的斧頭交到右手,用力握了握,随着槍聲間隙能聽到子彈嗖嗖劃破空氣的聲音,偶有子彈打在旁邊的樹幹上,木屑四濺,武子示意回頭看他的乃東,趴着别動,乃東隻是驚恐的回頭望着他,一臉的雪,好像還未從剛才的驚恐中緩過來,這時聽到外面喊到“猴子,别她媽亂開槍了。跑了幾個?”
槍聲停了,有個人回答到“三個跑了。”
“抓活的,哈哈,活的回去有酒喝,是吧彪哥?”
陳彪“猴子,母狗你們倆拿槍跟在後面,順便警戒一下活屍,大壯、小千我們進去抓活的。”
武子聽到他們腳步聲近了,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看到二狗,示意乃東往樹林裏面跑。
聽見腳步聲更近了,武子大喊了一聲,突然從樹後跳出來,輪起斧子直接砍向最近的一個家夥,這個家夥往旁邊一閃,“咦,他還有家夥!””呯”的一聲槍響,武子捂着胸口栽倒在地上。
“武子叔!”乃東從樹林裏沖了出來,被一壯漢迎頭就是一槍托,乃東仰面癱倒在地上。
“誰他媽開的槍?我不是說抓活的嗎!”
小千“他手裏有斧子,再說他也沒死啊!”
陳彪過去抓着小千下巴惡狠狠的說“你要是再聽不懂我的話,我就割了你的耳朵!”還有一個呢?進去給我找出來,猴子,母狗看着他倆。
幾個人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這時聽到猴子喊到“彪哥,活屍圍過來了!”
“有多少?”
“一大群!”
幾個人又聚到了一起,陳彪歎到“丢了一個,晦氣!我們走,小千**和母狗擡着這個家夥。”
母狗“這個家夥都這樣了,還讓老子背,弄死他得了。”
陳彪“難道你還想從那個小孩崽子嘴裏問出糧食和女人?”
母狗走過去先踢了武子兩腳,罵咧咧的和小千一起架起武子,武子想要掙脫,忍痛問道“你們是軍人嗎?爲什麽?”
“軍人?彪哥他說我們是軍人!哈哈”
彪哥“我他媽還司令官呢!”
小千“兄弟我給你普及一下知識,這是警用大衣,不過我們也不是警察,我們現在是上帝!”
武子掙紮了幾下,但是胸部悶的很,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氣悶讓他放棄了掙紮。猴子和大壯走在後面,把跟在後面的活屍用槍打掉,整個事情發生前後也就十分鍾,可是現在回頭看林子裏滿是活屍,最多的地方是中安屍體的位置,陳彪踹了母狗一腳,“你倆她媽快點!”沖着後面喊到“少放點槍,你倆還想把活屍引家去?”
走了約半個小時,前面現出一座廟,廟門破損,風把雪堆積在廟宇院牆一側,不走近,從遠處還真難發現這裏有做破廟,幾個人走到正門,門前石頭上蹲着一個人,穿着破皮襖,卷縮一團,身上挂滿了雪,大壯喊到“兔子?**又睡着了!”
看那個人猛地一動,馬上站了起來,“彪哥回來了?呀,又抓着倆!”
沒人回他。
陳彪問道“姓賈的還老實吧?”
“很老實,毒蛇他們倆在看着!”說着兔子轉向母狗說道“狗哥,你看你既然回來了,把大衣還我吧,外邊這太冷了!”
母狗吐了一口唾沫,不耐煩的說道“我還有事,别來煩我!”兔子無助的眼神看向彪哥。
彪哥“猴子,你把他槍還給他!”猴子把槍背了背,把乃東的弓箭從背上摘了下來,扔給了兔子,“你用這個吧,便宜你了,再跟老子要槍,我非得蹦了你!彪哥,兔子喜歡弓箭。”
彪哥“她媽的”笑着走進了院裏。
乃東看到這座廟規模不大,年久失修,廟門徹底塌了,通過廟門看到左右廂房都塌了隻有左手還有一間還算完整,廂房門關着,外邊用鐵絲擰着,大殿也破舊不堪但建築還算完整,門已經倒了但被人支在那裏用來擋風,院子裏橫七豎八的倒着幾具屍體,不過都被扒的精光。
陳彪一走進院子看到廂房外沒人就罵道“毒蛇你們倆個兔崽子,讓你倆看着人,你們跑屋裏烤火,讓人跑了我扒了你的皮!”
殿門嘩的一下倒了,跑出一個八字胡精瘦的人,“呦!彪哥回來了,他跑不了,我們沒睡,盯着呢!彪哥,抓到了?”
陳彪“沒有,到處是活屍,估計活不了,沒抓到那倆,抓了倆肥豬!”
“這個還在流血是不是不行了?”
彪哥“希望帶給老大的時候還是活的,不然白忙活了。母狗給他們倆也關在廂房裏,明天一起帶回去!”
這時廂房窗子處傳來了一陣笑聲,窗子露出一個人頭,月光的映襯下顯得他眼睛精亮,給人一種特有的寒意,“瘋狗看來沒有抓到我的兄弟啊!小千也回來了,真替你高興,我可是特意關照兄弟們照顧你。你說你跟這些貓啊狗啊這些畜牲在一起,不怕他們咬你啊!”
小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被稱作瘋狗的陳彪說道“姓賈的能多喊就多喊幾聲吧,我大哥可是記得他眼睛的仇呢!小千你今晚看着他。”小千站着沒動。
毒蛇說道“叫小千看廟門防活屍,叫兔子看着姓賈的比較好,畢竟他是他的老東家。”
陳彪點頭。
賈正生“小千剛立完功出賣完大哥就要幹活了嗎!瘋狗你好不地道啊,怎麽也得讓他歇幾天。”
幾個人都沒搭話,直接往大殿走去。大壯問毒蛇還有酒嗎?幾個人進了大殿,武子,乃東被關進了賈正生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