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亮的時候,遠處出現了幾個人影,站在高處警戒的乃東說“他們回來了!”幾個人都興奮的站了起來,都在努力的辨認着,内心希望走來的是自己的親人。
遠處走來了六個人,但是卻有一個人被兩個人攙扶着,幾個人看到有人被攙扶着,每個人心裏都緊張了起來。漸漸的看清了,大個被武子和二狗攙扶着走在前面,後面跟着胡中平、胡中安、孫卓,孫卓滿身的血,幾個人趕緊迎了上去,阿何問道“怎麽了大個?”
武子說到“大個腿被咬了一下。”幾個人都愣住了!
志秀想過去包紮傷口,被乃東拽了一下,就見乃東幾步走到大個跟前,蹲下身檢查大個傷口。
耀光看到中平、中安趕緊問道“爸、叔你們沒事吧?”
中安“沒事。”
中平看到阿何往後面望,就說“沒其他人了,大火燒掉大半個村子,估計活着的人不多了!”
檢查傷口的乃東擡起頭臉上滿是疑惑,武子看到後就和二狗一起把大個放坐在地上,也去看傷口,大個的傷口不但自動止了血而且結了痂,恢複的特别好,但是大個整個人身上燙的厲害!幾個人面面相窺,不知道該怎麽辦?大個看到他們幾個的表情後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不行了?哈哈一笑,這地方風景挺好,我就在這了,武子哥咱哥倆最好,你給我個痛快,一定要砍我的腦袋,我可不想變成那些東西!”
一旁的桌子聽後,緊緊的握了握刀柄,随即就笑着說到“沒事,我兄弟命硬着呢,看傷口都好了!”武子上去扶起大個說“别她媽亂想,走,先回打獵小屋。”說着就往前走,但是看到中平、中安都沒有動,回頭怒視中平問道“怎麽?”
中平看了一眼大個說到“小屋裏有女人和老人,我們不能帶他回去。”
武子“你說什麽?女人不就她媽你媳婦嗎!你見死不救是吧?”把大個放到地上,沖過來想打中平,中安擋在了前面,耀光看了看志秀後站在那裏沒動,武子一臉怒氣被擋了一下,怒沖沖的站在哪裏,轉頭看其他人,阿何眼睛看着地上目光不與他接觸,二狗抱着膀站在那裏也不說話,武子眼睛瞅向孫卓。
桌子頓了頓,又秒了一眼大個說到“武哥,我看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武子盯着他“你說什麽?考慮?”過去向桌子的臉狠狠的打了一拳,然後仍舊過來扶大個,乃東過來幫忙。
大個一把把武子推到一邊,“武子哥,我大個認識你這個朋友值了,千萬不要讓我死後變成那樣的東西,有酒嗎?給喝兩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别說酒,水都沒有一口。
大個“今天真是走背字啊!兄弟先走一步。”說完拿起旁邊的刀戳進了自己的胸口,幾個人都很意外但是誰也沒動。武子抱起大個,大個最後的話是嘟囔着别變成那個東西!武子點點頭,阿何、桌子過來扶,武子狠狠的給他們瞪了回去。
武子扒光地上的雪,用砍刀在地上想給大個挖個墳,冬天地凍的很硬,雙手磨的滿是鮮血,幾個人趕緊都圍了過來,合力給大個埋了一個墳。大家看到武子跪在墳前都跟着一起跪了下來,給大個和胡家營的方向分别磕了三個頭,然後一行人向打獵小屋走去,有的憤怒,有的懊惱,有的痛苦,有的後悔,但是所有人都暗暗慶幸自己劫後餘生,活了下來,可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将來發生的事讓他們生不如死,到那時他們就會羨慕能在今天死去的人。
隊伍向山裏走去,中平中安走在前面。
耀光跟志秀說“我爸和我叔其實不是那樣的人,他們保護家庭和你父親是一樣的,其實…”
沒等他說完,志秀快走幾步追上了乃東,和乃東走在一起。
桌子走到孫武跟前“武哥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
武子吼道“滾開。”
桌子慢了下來,阿何看了看桌子說到“卓哥,你都不知道你走後,我們經曆了啥!”
孫卓看着武子跟阿何說到“武子怎麽變得這樣,他就沒明白我的意思。”
阿何“武子哥現在有點易怒,畢竟孫爺剛死。”
孫卓白了阿何一眼“照你這麽說難道孫爺沒了,我就不難過?”
快中午的時候大家到了一座山前,乃東用手指了一下半山腰的一排矮房,跟志秀說“到了。”山腳下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個頭高大壯實的男人在那甩着膀子砍樹,這冷的天,大家穿着皮襖還冷,可那個人竟然光着膀子,乃東趕緊跑過去,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他披上,嘴裏說“舅舅,這冷的天你怎麽又沒穿衣服就跑出來了,姥爺知道嗎?”那個人看着大家傻笑,中平說“趕緊帶他回去,估計又是偷跑出來的,别凍着。”看着武子和大家困惑的表情,中平走到武子跟前解釋到“這是我們表弟,名字叫胡中成。他爹就是看狩獵屋的胡大爺,胡大爺年輕的時候愛喝酒,老婆死後,他一喝酒回家就打中成,那年中成十六,受不了打,一個人跑進了山裏,村裏組織幾隊人進山去找,找了六天,回來後告訴孫爺孩子沒救了,孫爺站在山坡上像個石人,一動不動,可是也就過了十分鍾,他轉過身說他兒子還活着,之後胡大爺一個人進了山,一個月後就見他背着胡中成從山裏出來了,但是中成變成了傻子,據說頭撞到了石頭,之後胡大爺忌了酒,爲了專心照顧他兒子就自告奮勇來看村裏的狩獵屋,乃東是胡大爺的外甥孫子,這幾年胡大爺身體不好,胡大爺的女兒就叫乃東過來跟他們一起住,有個照應,狩獵屋還有兩個女的,你說的對,是我的媳婦和中安的媳婦”中平看了看武子“我中平不是不夠義氣的人,但是現在這情況,死人就像割白菜,大個被咬了,肯定就,這情況下我不能不考慮我家人的安危,我決不允許危險靠近我的家人,希望你能理解。”武子沒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狩獵屋是胡家營爲方便打獵在山裏建的一排房舍,建在南面的山腰處,防風較好,視野開闊。
狩獵屋前一個老人,駝背,滿臉的皺紋,斑白的胡須,在哪裏正劈着燒火的木頭,乃東走過去跟老人說“姥爺,我回來正好碰到舅舅”。
那個老人看着傻子中成說“帶他回來幹嘛,早死早超生。”傻子中成隻是站在哪裏嘿嘿的笑,用手比劃着砍柴的動作。
中平趕緊過來接過老人手裏的斧頭說到“叔叔,以後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們來幹就行。”
屋前一個正在洗衣服的女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看到大家進來,就停下來看着大家笑,耀光跑過去抱了一下她,說到“媽!我的衣服給我洗了沒有,嘿嘿的樂!”
那個女人瞅了一下中平然後跟耀光說到“怎麽兩天沒回來?大家擔心死了!這麽大了也不知道給家裏報個信。”
聽到聲音屋裏跑出一個女人,看樣子三十歲左右,跑出來一臉的興奮,看到是一大群人,忽然又愣住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中安說到“愣着幹嘛?沒看來客人了嗎?把空屋子收拾一下,看行李夠不夠,趕緊讓大家先住下。”女人應着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