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靈言師一


此時正值炎夏,大學校園裏悄靜無聲,一片冷清的氛圍,原因是學生們放假了。卻又有些學生沒有離開學校,留在校園内學習或是做些短工,江明月也是其中的一個。她靜靜地在湖心亭學習,沒有看見有幾人正向這裏靠近,隻覺得前面被人擋住了。

“同學,你們有事?”她擡起頭,覺得這幾人是故意來找她的。

“聽說你剛拿了獎學金。優等生!”其中一個帶頭的人,語氣很不好的對江明月說。

“是有獎學金,不過我已經用完了,沒有辦法請同學們。”她的家境并不好,并不想得罪他們,也不想讓他們得逞,不過錢也真是用了。

“騙誰啊?你一向省吃儉用,怎麽可能一下就用完,兄弟們給她吃點苦頭。”帶頭的人惡狠狠的指着江明月,“聽說天熱遊泳會很舒服,來啊,将她扔進湖裏。”

江明月心裏很着急,她可不想下水,“唐越,放開我,我不會遊泳。”

“是嗎?這樣更好,優等生記住,這是你不聽話的教訓。扔下去!”江明月口中的唐越就是那個帶頭的人,幾人強按住江明月,将她硬推進湖裏。江明月撲通一聲掉進湖裏,激起大朵水花,她掙紮着,用力劃着水,拼命呼救着,眼看就要沉下去了,唐越也無動于衷。

“哼!我們走。”唐越和他的爪牙離開了,“真便宜你了。”

随着幾人的離開,江明月并不在拼命劃水,而是看幾人走遠,默默地爬上了岸,“夏天遊泳還不錯!不過時間都被耽擱了,也不知道媽媽的醫療費夠不夠,再不去,媽媽該擔心了。”

江明月抹了把趴在額頭的劉海,歎息了一句,“看樣子,還要我自己理發了,長了這麽長,真的很難辦啊。”

母親爲了和父親在一起,離家出走和父親私奔到這裏,之後就定居這裏。雖然生活清苦些,但也很快樂,父母親都很愛她,最好的都留給她。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父親兩年前車禍去世了,母親聽到消息後一病不起,沉重的負擔落在她一人身上。幸而她一切都很順利,學習優異的她每年都要拿不少獎學金和各種競賽的獎金,但她并沒有滿足,要想負擔母親常年在醫院的開銷,這些都還遠遠不夠,她一有空就擠出時間賺錢。同學們都很羨慕她成績好,老師總是表揚她,但他和同學們關系卻并不是很好,總有些來找事的,都被江明月解決了。

醫院裏充滿了消毒水的氣味,因爲江明月母親的病情有所好轉,從重症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給江明月減輕了不少負擔。母親也日漸開朗起來,頓時江明月感到心情有點放松,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未來也不見得都是黑暗無光的。

推開病房的門,床上的人正在小憩,并沒有發覺有人進來,江明月走上前替母親蓋好被子,不想卻吵醒了她。

“媽,你醒了。餓嗎?我買了你最愛的紅燒茄子和香酥雞蛋卷,還有冬瓜排骨湯,聞聞香不香。”她連忙将食盒打開,一陣香氣撲鼻。

“月月!媽媽對不起你,沒有爲你支撐一片天,還讓你爲媽媽擔心。”每到此時,沈麗秋心裏就像是被刀割一樣。

“沒關系的,媽媽,這些都是該做的,而且我覺得一切對我而言都不在話下,媽媽不要亂想,我還等着媽媽做飯給我吃。可惜我不會做飯,媽媽不會嫌棄我吧。”擺好飯菜,再爲母親裝滿飯,将筷子放在母親手裏,這些都是江明月每天必做的事情。

“好!等媽媽好了,媽媽就讓江明月做最幸福的小公主。”沈麗秋看着女兒乖巧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媽媽最寶貝的小公主,媽媽不能再讓你操心了。”

“媽,今天的排骨很不錯,排骨很爛,冬瓜一點兒也不酸,多吃點。”

“月月也吃,媽一個人吃不完。”

一塊排骨被江明月吞進了肚,“哎!沒有媽媽做得好!”

“媽好了給月月做!”

“媽,我可等着呢。”她翹起了俏皮的嘴角,“可饞死我了呢。”

“原來我的月月是小吃貨啊!”沈麗秋心情頓時大好。她不是還有女兒在嗎?不能丢下女兒不管,否則江華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吧。

“媽,你取笑我。”江明月抱着母親,覺得自己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母親的懷抱很溫暖,自己有幸福的感覺。

母女倆人就這樣分食了所有的飯菜,飯後江明月推着母親的輪椅,在醫院的庭院裏消食。微風吹過,有些涼意,江明月将薄毯披在母親腿上,倚靠在母親的腿上,心想這樣真好,有媽媽的陪伴。

知了不倦的提醒着人們夏日的炎熱,空氣裏布滿了熱的因子,行人躲在樹下乘涼,兩旁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沒有人願意在大熱天出來曬太陽,都躲在陰涼的地方。唐越和他的一幫兄弟漫無目的在街上晃蕩,他的目光突然聚集在一個地方,這不是那個優等生嗎?

他快步向前并追了上去,可是卻被突然沖出來的汽車撞得飛了出去,他看見那個優等生在對着他笑,感覺到優等生在對他說話。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明白她的唇語,此時的江明月也和平時不一樣,不過來不及等他明白,便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唐越很清晰的知道優等生在說,“嘭!撞死你!唐越!”她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不斷地響起。

可是唐越慢慢地不再有任何感覺,殷紅的血汩汩地從他身體裏流出,彙成一汪,染紅了半邊天。一會兒功夫雨就下大了,沖洗了地上的血漬,可地上哪裏還有唐越的人影,剛才的一幕好像做夢一般。

從街角走出一個人,她就是唐越口中的優等生江明月,“人渣,要到他該去的地方去,做人不再适合他。”說完,她的腳邊多出了一隻黃色小狗,氣息奄奄的趴在地上,“這樣做不了惡了吧。哈哈……别再惹我不高興了喔,否則畜生都不讓你做。”小狗悶哼了一聲,就暈了過去。這隻小狗就是被車禍的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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