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劍通和老母親搬到這以後,生活又恢複了平靜。說也奇怪,外面瘟疫流行,連自己家收養的貓啊狗的小動物都死了一片。但是王劍通和自己的老母親硬是一點事沒有。
王劍通和母親吃着從家裏帶過來的一點餘糧,然後在屋後山林裏開辟了一點地,種了一點日常蔬菜,平常山林做飯什麽的柴禾倒也不用發愁。王劍通自小練習武術,雖然算不上武林高手。但是練武之人,身體倒也強壯。這些活幹起來雖然生疏,但是慢慢的也就堅持下來了。
平日裏,王劍通也去山林裏面打點野味,母親在家做飯。他出去的時候,母親就和那隻老黑貓說話聊天。他回來,他們母子兩個,還有老黑貓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畢竟這是老太太帶過來的唯一夥伴。老太太常說,要不是她收養這些小貓小狗,讓它們在外面流浪,說不上它們也不會遭此橫禍。常常心懷愧疚,有時忍不住掉下幾滴老淚來。爲了彌補自己的愧疚,老太太将對其他動物的全部關愛轉移到了老黑貓身上,對老黑貓照顧的無微不至。按照王劍通的說法,就是他老娘照顧老黑貓比照顧他還上心。雖然這麽說,但是王劍通對于老黑貓也是很好,渾然當做自己的親人,家裏有啥好吃的,改善口味之時,也都和老黑貓一塊分享。老黑貓似也知道兩位主人的深情,對于主人也是非常依戀。甚至于王劍通平日裏去山林裏打算,隐約也能看見黑貓的影子。但是王劍通心想,貓又不是狗,怎麽可能和人一塊打獵呢。這也未放在心上。隻是每次看見黑貓影子的時候,他都能有大的收獲。但是回家後,總是會發現黑貓在母親的腳底下卧着,似一直未離開一般。他也未曾在意。王劍通心裏奇怪,但是老是覺得自己恐怕是日夜與老貓生活在一起,看見别的動物,也覺得是老貓。心裏還嘲笑自己。
山裏面的生活雖然清苦,但是因爲沒有俗世的紛争,王劍通和母親生活的很是惬意,加上老貓相伴,生活倒也不算是特别孤單。平靜的日子就這麽持續了大半年。慢慢地王劍通就發現這個地方有點奇怪了。
都說人有三急。有天晚上王劍通起床上廁所的時候,就遇見了一次奇怪的事情。王劍通和他老娘搬到這住以後,搭了兩件茅草屋,一間作爲廚房和母親的卧室,一間作爲自己書房和卧室。爲了生活方便,将廁所搭在了距離生活住所五十米左右的田地前面,也爲了施肥方便。測算和老山廟還有他們住所,呈三角之勢,出了茅屋的們就可以看見左邊是廁所,右邊是老山廟,苗已經年久失修,一片破敗。在通往廁所道路邊上,有個小池塘,池塘不大,水也不深。平常母親也來這個池塘邊上洗洗衣服。對于這條路,王劍通閉着眼睛走十個來回都沒問題。
但是有天晚上,王劍通起床來上廁所,推開門就走。走呀走呀,就是走不到廁所那。他也納悶了,這條路走了沒有上千次,七八百次總有了吧。但是今天晚上這條路就是走不到頭,前面的一片漆黑,廁所影子也看不見。走了快半個時辰了,還是沒到,這時候他的心裏就有點害怕了。他也不是傻子,讀書這麽多。雖然夫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偶爾偷懶的時候,也看過一些鬼怪小說。他心裏知道自己十有八九遇見鬼打牆了。
鬼打牆多數是一些善良的小鬼知道前面有危險而爲了救人所施的小法術。待的危險過去,他就可以走出去了。但是奈何他此刻内急。情急之中王劍通想起好像也有人說過,遇見鬼打牆用童子尿也可以。他想其,自己長這麽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除了老娘,肯定是個童子之身。想起這一出,他想反正老娘也已睡熟,此處就自己一人,也無甚不方便,脫下褲子,轉着圈尿了一圈。
剛尿完,就感覺有一股陰冷的風順着脖子後跟吹了一下。提起褲子剛要走,就看見兩個青幽幽的珠子搖搖晃晃的向着自己走來。吓了他一跳。莫非今天晚上在劫難逃了。想轉身跑,但是腿也不聽使喚了。一想到自己可能要死在此處,心裏剛開始有點驚恐,但是等了一會,反倒不是很害怕了。隻盯着那兩個青幽幽的珠子飄到自己跟前。快到五六米的時候,他才看清那是他們家老黑貓。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因爲老黑貓毛色純黑,隐藏在夜色裏,兩個貓眼夜裏不知爲何發出青幽幽的光,從遠處看,就好像兩個青珠子飛了過來。
老黑貓走到他跟前,望了他一眼,他才看清,老黑貓的眼睛裏面青光閃閃,而且青光裏面隐隐有些紅光。好像老黑貓的眼珠要将他的魂魄攝了去。忍不住心頭一禀。黑貓看了他一眼,看他還是沒反應,過來咬了一下他的褲腿。不知道爲什麽,待得老黑貓一咬,這會他才突然發現自己可以動了。老黑貓看見他可以走了,也就徑直的走進了王劍通老娘的卧室,蜷縮在門口打起了呼噜。王劍通看見老貓回去了,心想這麽晚了,老黑還出去幹啥了,難不成這附近有老鼠啥的。一泡尿撒在了路上,加上吓出一身冷汗,此刻也沒了尿意,王劍通也回去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劍通就去山林打了些木材,給自己和老娘各打造了一個馬桶,放在卧室裏面,夜間也就不用再去外面上廁所了。每天早上,天蒙蒙亮,他就起來把老娘和自己的馬桶收拾幹淨,然後才下地幹活。日子又恢複了平靜。但是平靜的日子剛過了幾天,又有怪事發生了。
王劍通有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老能感覺到有人在敲他的窗戶。剛開始的時候他都不甚在意,心想晚上估計是風吹樹枝,估計是樹枝在敲打窗戶。隔天早上,他把離窗戶門較近的樹枝全部剪掉了。老娘問他,他隻告訴老娘這些樹枝影響房間采光,不方便生活。老娘也不在意。但是砍完樹枝後,剛平靜了兩天,那個熟悉的敲窗戶聲又響了。
王劍通聽着這個聲音,這就搞得心裏發毛了。以前常有人說,這個地方鬧鬼,他也不是不在意。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他沒什麽選擇,才能豪氣橫生,無所畏懼。但是過了大半年了,生活比較平靜了,你要說他不怕,那是騙鬼。聽到此種響聲,他心裏也是很害怕。
如此這般好幾天,他确實有點心驚膽戰,也問過母親,夜裏有沒有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老太太說她耳朵背,聽不着。這還倒好。有好幾次,王劍通也想去鎮裏面去找個老道士看看,但是一想到外面現在瘟疫橫行,到處都在死人。出去不知道道士找不找得到,要是傳染上瘟疫回來,老娘和自己都難逃一死。想到此,心一橫,死就死吧,反正我這二十多年來,除了打獵糊口外,連隻螞蟻都沒踩死過,更别說做什麽虧心事了。所謂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想到此,他也就豁出去了,晚上睡覺前,找塊紗布塞住耳洞,睡得呼呼作響。人在遇到巨大的恐懼一刹那,很表現出極大的驚恐,但是一旦适應了,好多事情也就變得平常了。就這樣,再次過了幾天,隻是這動靜卻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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