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着爺爺,沒想到我外公他們家的名頭這麽大,居然和神仙般的鬼谷子有一腿,癡癡的看着爺爺。
爺爺知道我想啥呢,說道:“唉,想啥呢,想啥呢。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都沒過成神成仙,你這個慫娃,這麽大點年紀就不想點好事。”
我…,我到底想啥了?我沒想成仙呀,點石成金也行麽。
爺爺繼續說道:“關于鬼谷子,這個人傳說姓王,隐居在山西呂梁附近的雲夢山。按照我們正史對他的記載是,這人是通天徹地,兼顧數家學問,人不能及。一是神學:日星象緯,占蔔八卦,預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學,六韬三略,變化無窮,布陣行軍,鬼神莫測;三是遊學,廣記多聞,明理審勢,出口成章,萬人難當;四是出世學,修身養性,祛病延壽,學究精深。你知道你外公家祖居那裏麽?”
我不知道呀。我外公他們家不是在樹王莊麽。我看着爺爺,不解的問道。
爺爺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爺爺他們祖居山西陽朔。和鬼谷子隐居之地相距不遠。而且亦屬同姓。我不知道這裏面的關系。但是我隐約聽說他們王家祖傳的一塊羊皮卷,上面記載了一個秘法,說是鬼谷子親手所書而成。我也沒見過,不好瞎說。但是這個事情估計十有八九。”
看着爺爺停了下來,我問道:“爺,那這個羊皮卷現在在哪了。在我外公手裏面嗎。”
爺爺看着說,說道:“這個我哪知道。你想知道,你就得去問你外公去了。對了你知道你外公他們家在山西住的好好的,跑到我們這邊來幹嘛來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媽說那是山西鬧大饑荒,他們的祖輩帶着家族出來逃難了,最後逃到我們這,一看這個地方比較偏僻,而且有山有水的,就停留在這了,一直到現在。”
爺爺看着我,鄙夷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這麽說也行。但是那都是應付外人的。你作爲老王家的親外孫子,這些事讓你知道也并無不可。但是我告訴你以後,這些事情你不要亂說。我不知道他們老王家的仇人在世的還有多少,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你要千萬記得。别因爲自己的莽撞,給大家引來災禍,我老頭子萬死難辭其咎。”
看到爺爺這麽嚴肅,我點了點頭。
爺爺繼續說道:“想當家老王家在山西也算鼎鼎大名的一方豪傑,最盛時,一門六傑,家門之盛,甚至于亂世之中,護佑的陽朔全境百姓安甯。但奈何造化弄人,在最盛之時,卻也慘遭大難。中落至此,默默無名。”
我有點着急,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呀。
爺爺看我着急,點了根煙,繼續說道:“這件事情,還得從頭說起。聽我老漢慢慢給你說來。這件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你要有點耐心。”
我說到:“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好說吧。我好好聽着呢。”
爺爺說道:“那行吧,你既然要聽,那我就好好說。你别打岔。說來這個故事也是頗爲傳奇。”
此時爺爺緩緩說來。聽着爺爺的話,徹底颠覆了我作爲一個社會主義新青年的社會觀、價值觀、人生觀,也就是俗稱的三觀。據說我外公家先祖叫王劍通。這個故事從他開始。爲了叙述方便,此處轉用第一人稱
有些事情,你站在門外的時候,永遠理解不了門裏面的精彩。但是一旦身處其中,你甚至根本無法描述此中的辛酸悲苦。生活是一杯苦茶,入口泛苦,回味卻也無窮。
王劍通祖輩世居山西。山西這塊地方古往今來作爲中原大地的屏障,曆來爲兵家必争之地。以前的李唐王朝,北朝時魏朝也是發迹于此。到近代更是以商聞名。山西人自有的吃苦耐勞,正直勇敢,不畏艱險的精神卻也常被人稱道。王劍通的祖上多爲讀書人,卻也并未出現過什麽值得稱道的達官顯貴。直到他的祖父,後來考取舉人,直到快50歲的時候補缺加上打點了點銀兩,在外地當了一個縣令。後來因爲正直,得罪了頂頭上司,連花的錢都沒掙回來,就被罷官退回原籍了。
退回原籍後,了解了官場險惡,王劍通的祖父也就不再想做官的事,一心一意經商,後來因禍得福,家裏的生意越來越大,在王劍通的祖父臨終之時,家裏雖算不上富甲全省,但富甲一方卻也稱得起。王劍通就是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
因爲王劍通的爺爺覺得自己家的人祖祖輩輩苦讀詩書,到自己這輩,混了個縣令,奈何官場黑暗,家族中人性格卻也天生,與官場格格不入,再努力也是徒勞。所以對于讀書的事情也就看的比較淡了。這在當時的社會中也算是一個比較另類的家長。而且覺得經商之時,難免遇見欺行霸市的人,所以給自己的孫子取了一個比較有江湖氣的名字。後來在培養孫子的時候,不僅請了私塾先生,更多的請了許多拳師武師,教授孫子拳腳功夫。
再說這王劍通,雖然這名字起的英氣逼人,但是人卻長的書生氣十足。請來的拳腳師傅們,雖說使盡了全身力氣,但是這個王劍通的功夫,卻還是學的馬馬虎虎。但是這讀書寫字,卻是學的有模有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生活就是這麽愛開玩笑。你不想的時候他卻偏偏要來,你想要的時候,死活就是得不到。王劍通的表現着實出乎了全家人的意料,祖父針對此事确保無可奈何,總不能不讓孫子讀書吧,這話說出去讓老爺子的臉往哪擱,加之對于孫子的疼愛,也就是聽之任之了。
這王劍通卻也不負衆望,對于經史子集,讀起來那是無師自通,過目不忘。十五六就考中秀才,中得了舉人,整整比自己的爺爺中舉人早了二十年。爺爺看到這個樣子,也曾犯過嘀咕,這孩子說不定是老天感念我王氏祖輩讀書辛苦,賜給我王氏的禮物。後來對自己的孫子更加疼愛。
隻是人生悲喜交加,有所得必有所失。王劍通讀書乘早,但是他的父親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人都說富不過三代,但是在他們家,在他們的富庶隻能是昙花一現。王劍通的父親,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這人全身的缺點。但是有一樣優點,就是這個人樂善好施。對于别人的苦難,見到的能幫則幫,且全力以赴。所以雖然這人很多缺點,但是在外名聲還是不壞。
等到傳至王劍通的時候,這個家已經空有其表而無其實了。加之王劍通對于讀書很有興趣,但是對于經商可真是一竅不通。加上王家三代單傳。父親去世後,好多家庭生意都盤了出去,自己和母親用這點銀兩經營着清苦的生活,相依爲命。王劍通的母親也是一個很有愛心的老太太,對于流浪的貓狗隻要看見了都帶回家喂養起來。王劍通孝順母親,對于母親的善心也是非常支持。兩個人和一群貓狗生活卻也其樂融融。
但是那一年,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陽朔境内發生了一場慘烈的瘟疫。起初這個瘟疫發生在王家居住的那個小鎮,後來逐漸呈蔓延開來之勢。隻是有些染了瘟疫的人,臨死之時都呈現出咬人的症狀。還有些人死裝甚慘,好像吃了**一般,臉色烏青,舌頭外吐。剛開始的時候都沒什麽,到後來就有人說是這場瘟疫是王老太太收留的這些貓狗帶來的。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也都聽聽完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王老太太的貓狗在這場瘟疫發生後,也陸續的死去,死狀也是舌頭外吐。這就更奇怪了。
起初大家感念王家的恩德,也不說話,隻是後面死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也就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後來有個叫李六子的惡棍糾結了一批人,闖入王家,要把王老太太養的貓狗全部打死,而且要把王老太太和王劍通趕出這個村。這個時候把王老太太和王劍通趕出去,那不是要他們去死麽。但是奈何王劍通一人難敵四手,最後還是被人連家掀了。母親喂養的貓狗也是死傷遍地。最後王劍通和老母親在貓狗屍體堆裏面尋找存活的,找遍全家,隻發現了一隻毛色純黑的老貓,也是奄奄一息了。
王劍通帶着老母親和這隻老黑貓一步三回頭,離開了世代居住的村莊。在後山的山神廟後面搭了個茅屋住了下來。
爲什麽選擇這個地方,因爲據大家傳說,老山廟這邊鬧鬼,白天都很少人來,到了晚上更是無人敢來。現在外面瘟疫橫行,到處死屍遍地,王劍通心想,要鬧鬼,那住哪不也鬧鬼麽。隻是這個地方沒活人敢來,被鬼弄死,也算一了百了了。
想起當年自己祖父在世時的風光,還有父親在世時的樂善好施,以至自己今天的落魄,短短三四十年間,家道興起而落于貧苦,恍然是夢一場。王劍通内心悲苦豈是尋常之人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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