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一生中有很多十分喜悅的時候,比如生日那一天。而今天則是明雨的15歲生日。

“生日快樂。”明雨的爸爸媽媽還有讓晴,嚴如。還有藍莫。正在明雨家裏爲藍莫慶祝着。

“每一年都要過生日,人類還真是有耐心。”貌似藍莫不像是來祝賀的。

“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說着奇怪的話。”明雨的父母已經習慣了藍莫。“我還小的時候就總是喜歡用些嚴厲的話來欺負我。”明雨的媽媽像是在回味着過去。“那個時候也是這麽小的個子。”

“這麽說藍莫已經好幾十歲!”嚴如和讓晴立即注意到了。

但是藍莫卻一如往常的看不出任何感情。“SA……”意思是不告訴你。

讓晴和嚴如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寒意。明雨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藍莫。“果然藍莫是神嗎!”

切完蛋糕。兩位長輩變得嚴肅了。

“今天是明雨15歲生日所以有兩件事需要告訴明雨。”

“讓晴和嚴如還沒有滿15歲,”不知道爲什麽說話的藍莫。“所以先和我出去一下。”牽着讓晴和嚴如離開的房間。

房間裏就剩下明雨和他的父母三人。

“這個場面好像回到了4年前明雨10歲生日的時候。”明雨的媽媽有些感傷。

“的确有點像,不過和那個時候不同,我已經不是那個時候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孩了”眼神中透露着堅定。

明雨的父母有些驚訝,同時感到有些欣慰。

“然後呢?有話說是指什麽?接受神之試煉可以見到神這點我已經知道了。”

此話一出,明雨的父母非常驚訝。“是誰告訴你的。”要知道15歲的人才能知道這些秘密可是神的旨意。有誰感違背神的旨意。

“是藍莫,那次學校帶我們去結界的時候她告訴我。”

“藍莫啊!”明雨的媽媽送了口氣。“也隻有她才敢總是做出與神的旨意相違背的事。”

“那另一個到了15歲才能知道的事是什麽。”

“神的試煉不是每個人都能通過的。而沒能通過神的試煉的人則會受到神的懲罰。”

“懲罰?什麽懲罰。”

“具體什麽懲罰沒有人清楚,隻知道沒有通過神之試煉的人就再也沒有回到聖域,很可能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

僅僅一句話,明雨徹底驚呆了。“消失了。”

“這也僅僅隻是推測,不過接受神之試煉的人要麽成爲穿越者受到千萬人的敬仰。要麽從聖域裏消失。”所謂的勝利者和失敗者的差距想必就是如此。“所以作爲父母,抱有私心的說,我你爸并不希望你接受神的試煉。”

的确接受神之試煉,說的壞一點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賭注。正常人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去做這樣一個賭博。

“話雖如此,這也隻是我們的個人想法,如果明雨你無論如何也要接受神的試煉,我們也會支持你。”明雨的父母還算得上是知性人士。知道自身的意見對子女來說終究隻是個建議,而不能強加于他們。不像現代社會那些口口聲聲說爲了自己的子女們好,一副很了解自己子女的樣子。非要自己的子女們依照自己設定的路線走完自己的人生。

卻不想子女們因此而不在信任他們,漸漸的疏遠。最終就算忠言也變得逆耳。說到底還是父母的問題。

“怎麽了麽明雨!”不知何時,讓晴和嚴如走了進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明雨擡起頭。“沒,沒什麽。”然後又低下了頭。明雨似乎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緒。

“隻是聽到了有些驚人的消息而已。”藍莫站在了門口卻沒有進來。“今天我們都回去吧!明雨需要點時間消化剛才聽到的事情。”之後藍莫離開了明雨家。而讓晴和嚴如也很乖的回家了。

‘沒有通過神之試煉的話會消失。’躺在床上的明雨輾轉反側久久不得安睡。‘但是隻有這樣我才能見到神。才能問清楚那些事情。’抱着枕頭。“可是代價未免太大了。”

漸漸的天亮了,可是明雨卻依然沒有睡着。

讓晴和嚴如還是很平常的到了學校上課。明雨卻沒有來。藍莫也不知爲什麽在缺席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已經中午12點了。

熟睡中的明雨因爲難受而慢慢醒來。感受到腹部傳來的重壓感。不由的看去。

不知道爲什麽明雨肚子上放着一疊書。

“你醒了!”扭頭望去,看到正坐在椅子上看古老書本的藍莫。聰明的明雨馬上明白了。

弄開這一疊書。掉落到地上的書馬上消失了。“你怎麽進來的。”恩,這很重要,要知道大門可是生物識别和密碼識别雙重鎖。

“我某個可憐的仆人送我進來的。”這話說的很明白了。某個公安局局長。“比起這個,你還沒消化掉嗎?昨天的話。”開門見山不說廢話,藍莫的習慣、

随着藍莫的話,明雨又低下了頭。“如果沒有通過神的試煉就會消失,這一點我根本想都沒想過。”的确,畢竟是神的旨意。“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麽辦了。”

這種時候是需要安慰的。不過依照對藍莫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因爲這點小事而煩惱甚至到了奔潰的邊緣。果然人類隻是一種愚蠢的存在。”依舊是那樣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聲音。

“我說哪!”不過這種漠視生命的說話卻激怒的明雨。“這可是攸關性命的事情。會死的”擡起頭盯着藍莫。“爲什麽你還能漠不關心的說成是小事。”眼睛充滿了憤怒。“說的也是,就像你說的,你根本就不關心人類,根本就不在乎生命。作爲神的你。”憤怒中明雨說出了自己長發兩年的疑問。藍莫究竟是不是神。

藍莫合上書。還是那樣毫無生息的表情看着明雨。“原來如此,你把我當做是神了。”這句話讓明雨有些詫異。“和那個家夥一樣,稍微做些無法用常識理解的事就被當做神!人類果然是愚蠢的生物!”

“這麽說你不是神嗎!”答案還是有些出乎明雨的意料。

藍莫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床邊。左手移到明雨的腦門前。然後…………又是一個頭暈目眩。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注視着還躺在床上兩眼犯花的明雨。“那你也給聽清楚了。所謂消失和死亡是擁有不想失去的事物的人才會害怕的存在。被神剝奪而失去意義的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這些話讓明雨一驚。“你要是希望的話,現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對我來說也不會怎麽樣。”

明雨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對藍莫來說非常不好的話。

“我沒那個意思,隻是繼然這樣的話,藍莫你又是爲了什麽而活到今天的。爲了那個不存在之人的少女嗎?”趁這個機會多問一些事。

“沒有什麽爲什麽。隻不過我是人而已?”

“什麽意思。”

“人從最初一開始就被賦予了一項人一生都無法逃離的本能。那個就是求生的本能。我隻不過因爲這項本能而優先的選擇了生而已。但這并不表示我渴望着生。對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這些話讓明雨感覺像是進入了一個空無的世界。在那裏隻有藍莫自己。“正好你跟我去個地方。”抓着明雨的手,向外走去。

“等一下藍莫,我還沒換衣服。”話音未落。被藍莫抓着的地方出現一道藍光。藍色的光芒移過的地方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外衣。長長的外衣掩蓋過了明雨的膝蓋。

聖域内不會下雨,這意味着地面不會得到均勻分布的淡水。因此植物們會缺水而枯死。雖然人工種植區有人工的灌溉設施。但是爲數不多的野生地區又要怎麽辦。

爲了解決這一問題人們在聖域中心處沿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修築了四條河流。而河流的水源也是一個巨大的抽水機從海洋裏提取出的淡水。

陸地上的植物爲了适應新的環境而進化出用來運送水元的長長的莖。莖會伸入河底吸收水分運送到處在岸上的本體。不僅如此,植物還可以吸收空氣中的水分來減少水的需求。

藍莫拉着明雨來到河邊。大量的植物伸出長長的莖進入河裏,爲了這僅有的水源。景象很壯觀。

河的正上方有一座平行于河流的橋梁。同時也是爲了這條河而用來運送水源的管道。

藍莫站在欄杆旁邊看着橋下的植物。“你知道什麽是後悔嗎?”

“因爲做錯了事而懊悔!”

“所謂的後悔,是指當初明明自己知道正确的方法卻沒用勇氣去做,甚至沒能說出來。卻因此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這才是真正的後悔。”

現在明雨的情況就好比如此,因爲害怕而猶豫,徘徊不決。

“你有後悔過嗎藍莫?”

“後悔也隻是具備意義的人才會有的想法,現如今的我已經不重要了。”

明雨再次被藍莫帶入了那個空無的世界。“爲什麽你會被神剝奪意義和感情。”

藍莫轉過看着明雨。明雨從藍莫的雙悉裏依然隻感受到空無。“并不是神剝奪了。”

“诶?”

視線轉回橋下的樹木。“我從最初一開始就沒有存在的意義。神隻不過告訴了我這些而已。”

“僅僅一句話你就相信了?”

“不是一句話那麽簡單!”

“那是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扶着欄杆向回走。“你隻需要做出不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就可以了。”漸漸藍莫的身影消失在了遠方。

“你果然很卑鄙!”校長坐在辦公椅上批改文件。

“你指什麽!”藍色長發的小女孩坐在沙發上看着書。

“你不需要知道!被你這麽一說!明雨自然會想去找神問個清楚。過去對我做的事情簡直一模一樣。看起來是在排斥我,卻一步一步的讓我對你無法自拔。”

“那你也應該知道明雨的結局了吧!到時候麻煩你了。”

“結局不到最後是不會知道的,知道了也就變得無趣了。你也是因此才不預知未來的不是嗎?”

“你一直都是這樣說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樣。”

“這是當然的,不然的話你就不會讓我成爲這所學校的校長。”校長和其它的職位不同,其它的職位都是上一級決定的。而市長則是明主選舉的。而校長則是神親定的。不過這和藍莫有什麽關系?

“讓你成爲校長的是神又不是藍莫。”

“算是吧!明雨現在還沒什麽信心。你打算怎麽辦!”

“于我無關!”這個時候誰都能看出來這是假的!

校長歎口氣。“你啊!事到如今的真虧你還能這麽說,”

“不滿嗎!”又是這句話。

“算了,不過你給明雨的那件外套不拿回來好嗎?”

“隻是個老舊的外套,并沒有什麽特别的能力。霍安哥哥曾給小雪姐姐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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