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醒了?外屋地還剩點粥。你看你媽,是不是瘋了,買房子,你也不勸勸你媽!”二姨一邊拿眼睛瞪我,一邊責備我。
“那房子挺好的,昨天有不少人看呢?幸虧我媽下手的早,要不然就被别人定下了。再說我們早晚也得搬,也不能總在這住啊?”我一邊說,一邊開門去外屋地。
乘了粥,我端着回到了坑桌上,就着鹹菜和早上的剩菜吃了起來。
“定金都交了,我這會說什麽都晚了。什麽時候搬?”二姨有氣無力的說。
“一個禮拜以後。”媽媽回答。
我對母親說道:“媽,下午咱再去看看吧,順便再去收拾收拾衛生。明天還要給牆刮一下大白。”
“那你們快去吧,包就放家吧,也丢不了。去哪兒都背這個包,也不閑累贅!”二姨用眼睛直掃背包,露出貪婪的目光。她知道這包裏面有好東西。
媽媽一刻也不離開這個沉沉的背包,走到哪兒,背到哪兒,就是上厠所也是背着,睡覺枕着,休息的時候也是靠着。
那裏裝着我們的全部家當。我們的全部家當如下:存單十五萬元,現大洋四十二塊,各種小錢币銀元共計六十塊,兩個銅質景泰藍繡真小花瓶,一個黃銅材質的墨盒,一對老銀镯子,老銀簪子,五個金戒子,最後還有一個木魚石的珠子。珠子在現在這個年代到不是很珍貴,隻是那裝珠子的盒子有點奇怪,是鉛質合金的,非常的沉,上面雕有密密麻麻的花紋,細小到如不住意細看,就像磨砂的一樣,讓人看久了頭暈。
這些東西是有非常的來曆。至于這來曆嗎?嘿!嘿!我在這裏先賣個關子!現在不告你,以後再來說。
再就是現在二姨家倉庫裏裝的滿滿兩大箱子的古書。我每天都是去倉庫看看這兩個上鎖的箱子。二姨也知道,但她并不對這些破書感興趣。真的很破,一翻直掉渣!收破爛的都不要!
“媽我吃完了,咱們收拾收拾,快走吧。”我看了二姨一眼,對媽說道。
我和媽媽很快出了門,當然不會忘記帶上那個背包。二姨安的什麽心思,我門清!媽媽也是有防備的,不會全信二姨的話。
隻是晚上回來讓我沒想到的是,二姨下手太快了。我回來時,正看見二姨的大女兒,思甯她媽在倉庫翻到我們家的衣服箱子。
屋子裏到外擺放着散亂的衣物,我的裙子,内褲,襪子。。。。
外面的三輪車上推的我和媽媽的,外套,呢子大衣之類的。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車了,我問她:“你拿這些衣服幹什麽?”你猜她怎麽說?“當然拿去換雞蛋了,放着也沒用,還占地方!”
“換了多少雞蛋?”我問。
“三十個雞蛋,二十五個鴨蛋。你那衣服也不值多少錢,大件呢子大衣人家才給六個雞蛋!你爸的那雙倒鬥鞋,人家也隻給了三個鴨蛋。”
我拿眼睛描了一下那兩個大箱子,還好,鎖沒打開。
“你換雞蛋,爲什麽不告訴我?那麽多衣服都換雞蛋了?我憤怒的對她說道。
“你媽讓我換的,你問你媽去。”思甯她媽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我媽讓你處理我爸的衣服,可沒讓你動我的衣服。你都換雞蛋了,我冬天換什麽呀?我那件白毛衣呢?”我邊收拾邊指問她。
“所以毛衣毛褲都送到加工站織毛毯了。你知道,你二姨一直想要個毛毯。你媽知道也不給買一個?”思甯她媽回答。
我氣的直番白眼。要知道,我是誰?我是有名的葛郎台呀!有塊金子也會吞肚子裏去的!這外号是我媽和我爸給我起的。人家老毛頭說的好,一件衣服,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我是把他老人家的話,認真貫徹,堅決執行到底的。我的一件毛衣,可以穿十五年的,新的穿五年,舊了穿五年,織織拆拆,又五年!
一件大衣換六個雞蛋。當初我媽三百給我買的,我沒舍得穿幾回。太敗家了,怪不得你日子過不起來呢!可憐我辛辛苦苦這麽多年攢下的家底兒,一天讓就你給我掘了個底朝上!
我那臉拉的老長了,轉身去把外面三輪車的和衣服抱了回來。思甯她媽看我不理她,偷偷的溜走了。
看來要盡快搬家了,再不搬?這兩個箱子也保不住了,我心理嘀咕。
三天後,我和母親搬進了新居。來時滿滿兩大汽車,走時一多半汽車。
晚上睡覺時,被子呢?被子怎麽沒有了?翻到一下,就三雙被子?我可是記得有八雙被子的!我睡在撲了一張褥子的薄薄床闆想,明天去二姨家一定要把被褥要回來。
人啊!如果她在難處,誰要是落井下石,她也會記一輩子的。
算計算計,當時如果租房子住,一個月也就五百多元。可這十幾天給二姨家花的了有兩千多元,家也沒剩什麽東西了,如果不是媽媽害怕,也不會吃這麽大的虧!
即然認清了二姨的爲人,也就不會在和她來往了,所以搬家之後就再也沒去二姨家串過門。
那一年春節時,去大姨家串門。
“聽你二姨說,你媽的精神不正常?半瘋了?我看挺正常的呀?你二姨靜瞎說。”大表姐對我說道。
“我二姨是這麽說的?我媽那時雖然因爲害怕,精神狀态是有點不好,但也沒到瘋了的成度啊!她怎麽能這麽說!”我回道。
“還說我和你媽在那家住這十來天,吃的用的都是她供的。你們娘倆可饞了,吃飯頓頓都要雞鴨魚肉的。是這樣嗎?”大表姐接着問我。
“我媽是有點挑嘴。可是這十幾天都是我媽在買菜,天天去市場,從外面回來從來不空手。我媽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她能虧着我二姨?”我争辯道。
“說她們家丢東西了,思甯她媽的金項鏈沒了。小琪,你拿不拿?”大姨也問我。
“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她,我拿沒拿?你不提這搬家還好,你一提我就來氣!”接着,我就把這些天,她的所做所爲向大姨學了個祥細。
我那嘴也不是白給的,把這些年我們家對她多麽多麽好,她在我爸死後怎麽怎麽的對不起我們,都是說了一便。聽的大表姐和大姨氣憤非常。
“你二姨這事做的不對呀!以前你們沒少幫助她,我知道。現在看你們糟難了,也得救救呀?太不應該了!”大姨氣憤的說。
“二姨這是倒打一耙呀!我還是信小琪說的。”大表姐也說道。
現在時間從99年春節的大姨家,拉回到2002年十一國慶的大姨家。
說完這些,大家知道我這麽恨二姨的原因了吧。其實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去縱容她,可是媽媽總是同情心泛濫,再加上哭窮是二姨的拿手好戲!
有句老話說的好,升米恩,鬥米仇。
“思甯一定會有出息的,我孩子上非常的上勁,就算是抱來的,也是我和她媽的福氣。窮不生跟,富不長苗,我們家不會一輩子這樣的。”二姨氣憤的說道。
“等你們家真富了,你在說這個話吧!現在給我們畫這麽大的餅,到時候收不了口,怎麽辦?就算她大學畢業了,現在的大學生一抓一大把,就業困難,失業容易!你還是看清現實吧,苦根難甜呀!大款也不是那麽好抱的,現在的大款,要求越來越高,就思甯那長像?啧,啧,啧。。。”我不顧媽媽生氣繼續和二姨鬥嘴。
“小琪呀,下午四點了,咱們該回去了。”媽媽我說。她知道在待下去,我和二姨沒完。
“英華,這麽早走?”大姨問道。
“不早了,都四點了,坐兩小時車,到家就得六點了,再說今天過節,公交收車早,得早點走。”母親回答道。
我和媽媽走到門口,大姨把一包東西遞給了我,“小琪,别讓你二姨看着。”大姨小聲對我說,說完又看了看房間的門。我也看了一眼那房間的門,門關的嚴嚴的。二姨正在那屋裏生氣呢,當然不會出來送我們母女。
到了家,已經快六點了,我和媽都餓透了。打開大姨給的那個包,裏面裝的有中午大家買的熟食,醬牛肉,醬小肚,老昌香腸什麽的。
煮了兩碗面條,我和媽媽随便的吃了晚飯。就各自回了房間,媽媽也累了,早早的睡下了。
我在卧室裏,随手拿了床上的《國家地理》雜志翻了起來。
這是一篇介紹洞穴的文章,配着整頁的漂亮插圖,洞裏的鍾乳石被彩色迷紅燈照映的五光十色,看不出本來的面目。就好像唱京劇的花旦,你知道她是一個人,你也知道她是誰,但是她上了妝,雖然很美麗,但是你仍然,想看看她不上妝時的樣子。
我知道,真正原始的洞穴沒有這麽漂亮,也沒那麽迷幻,但是我仍然在不住的想,如果隻點上烏絲燈會是什麽樣子。
陣陣電話聲響起,我趕緊從床上起來接電話。
“小琪,我是江敏。”電話那邊響起我中學同學的聲音。
“江敏,你怎麽來電話了?”我驚訝的問道。
“我怎麽就不能來電話呢?”江敏笑着說,電話那邊不時的傳來别人的說話聲。
“别逗我了,誰在你旁邊呢?”我問江敏。
“沒誰,都是一些親戚。對了,小琪,6号我結婚,你可得和你愛人一起來呀。”聽出來,電話那邊江敏心情非常的好。
“6号你結婚?和誰?我怎麽不知道?”我問道。
“你現在不就知道了嗎?張亮啊!”江敏答道。
“張亮!你前排的張亮?”我更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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