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留林立偉在家吃的飯,媽媽上街購物回來,看到林立偉坐在這兒,很是差異。
就悄悄悄地,把我叫到她的房間,問我。“小琪,立偉是不是回心轉意了?”
我回答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知道,回頭我再跟你細說。你别問了。吃過晚飯了嗎?回來的這麽晚?桌子上有給你留的飯。”
“吃過了,在外面吃的。你這孩子,怎麽這麽犟!誰還沒有個犯糊塗的時候,得饒人處且饒人!人家立偉平時也有對你好的時候,你怎麽不記得了?”母親勸道。
媽:“你不了解情況,别瞎勸了。好了好了,我出去了。你也别瞎問了。”
我轉身出了房間,看看林立偉沒走的意思。想開口攆他,又不知如何開口。已經晚上六點多鍾了。最後還是問道:“你晚上該回部隊了,再不走就趕不上最後一班車了?”說完我直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我向領導請假了,晚上不回去了。”林立偉還是坐在沙發上小心意意的說。“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提醒他。
“小琪,就收留我一晚吧,我現在沒地方可去。我心裏憋屈。”
我想想,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如果真要硬是攆他走,說不定他會做出什麽過激行爲。這事要是放我身上,我也憋屈。雖然因爲這事我們離的婚,但是我在很久以前就有心理準備了,所以也不是那麽恨他,反道是有那麽一點同情他了。想到這裏,我心也軟了。
“住就住吧!”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時。媽媽敲門進來了,“立偉來了,”。
林立偉從沙發上站起,沖着母親說:“媽,你回來了。”
“你應該叫阿姨。”我在旁邊冷冷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上一邊呆着去,我永遠都是他媽,不管你們離沒離。”母親憤怒的沖我說。我幸幸的看了一眼林立偉,然後坐在床上。
心想,媽怎麽這樣啊,不是叫她别管嗎?這一來,明顯就是勸和的,林立偉就這樣了,還和什麽啊?都在一起過了兩年了,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了解他?那就是一個記吃不記打,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就算沒有這個金領女,哪天不定來個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呢!這次算他活該!想到這裏,我對他僅有的那一點同情,消失無蹤了,轉而是幸災樂禍的心情。
果不其然。“立偉,你能來我很高興,媽一直都舍不得你,回來就好。以後兩個人好好過日子,這個家不能沒有你,你别聽小琪胡說,這個家我做主讓你回來,她管不着!今晚就在這住下了,小琪她沒權力攆你!這兒還是你的家!在這多住幾天。”說完母親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我,看見我臉冷冷的。母親嚴肅的對我說:“小琪,你不許對立偉不好,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後不許再提。”
“媽謝謝你了,以後我們一定好好過。”林立偉感謝的對母親說道。
“我回去睡覺了,逛了一天街,我也累了。小琪别忘了晚上給立偉煮點夜宵。”母親關切的說。
“媽你也早點體息吧。”林立偉站起送母親出房間。
我冷眼看着林立偉。心想,什麽叫這事就算過去了?過不去!他要是真的改邪歸正了,那還有可能原諒他。可是出了這檔子事,我都瞧不起他,多惡心人啊。
記得看過一篇李碧華寫的美食散文叫《牡丹蜘蛛面》大意是李碧華提到一位叫做成英姝的作者.原引了她作品裏的一段話:‘一碗面裏頭死了一隻蜘蛛,就算把蜘蛛挑出來,一般人還是難以下咽,但是如果在面端到客人面前之前,蜘蛛就被服務生發現而先一步挑了出來的話,也許就津津有味的吃下去吃個精光.面本身沒有什麽不同,是吃的人知不知到的關系.
如果讓我選,我可能會選當那個不知道面裏有死蜘蛛的顧客,他是幸福的。
可是當我把這碗面全部吃下去時,在碗底發現了一隻死蜘蛛。就比如我結婚倆個月時,知道他是一個賭徒。
爲什麽不做那個知道面裏有死蜘蛛的人呢?我看到了面裏有死蜘蛛,那我就不會裝作不知道,即使我把死蜘蛛剔除了,那死蜘蛛還是在我的腦海裏,以後當我看見死蜘蛛就可能想到面,當我看見面就會想到死蜘蛛。最後我就不會再想吃面了。
現在,在我的面前,就擺着一碗上面飄着死蜘蛛的面。而我是萬萬不會把它吃下去的。而媽媽就是那個沒看見死蜘蛛,拼命勸我把這碗面吃下去的人。
林立偉送走了媽媽,轉身走向我,坐在我身邊。然後抱住我,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後臉又埋在我的脖頸上。我想推開他,但他抱的死緊,我沒推動。就好像一個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找媽媽撒嬌。
我轉而又想,這雙手臂不知抱了多少女人?這身體不知上多少個小姐?一瞬間,我覺得他髒的讓人無法忍受,空氣都凝固了。甚至有了嘔吐的感覺。
“林立偉,你放開我,我喘不上來氣兒了。”我使勁推開他,大口的喘着氣。
好一會,我才緩過來。呼吸平穩了,我拿起放在床頭上的茶杯,急急的喝了一口水。
穩了穩情緒,我開口說道。“林立偉,我們不能當什麽也沒有發生,咱倆實實在在是離了婚的。不管誰對誰錯,婚姻不是兒戲。不是你想離就離了,想合就合了。你也知道咱們不适合,你我的性趣,愛好,生活方式,想法,都不一樣,咱倆沒共同語言。這也是我這麽痛快的給你手續的原因。如果咱倆硬在一起,不還是要走老路嗎。你玩麻将,我要管,你出去跟戰友喝酒,我要管。我和哪個女人說話,我懷疑。你每個月零花錢我管的死死的。這樣你好受嗎?離婚也有離婚的好處啊!想玩麻将就玩麻将,想抽煙就抽煙,想和誰喝就和誰喝,想和哪個小姑娘說話就說。你想想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快樂嗎?”
他聽完我說的話遲疑了一下說:“你也知道你這些毛病,你就不能改一改?”
我看着他。“改?要能改早就改了。這兩年改的我都不認得自己了。我以前是個多麽溫柔的一個人啊?你看看我現在變的跟個醋壇子似的,看誰都覺得和你有一腿。咱倆誰能改變誰?你醒醒吧!算了,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睡覺!”我起身下了床,去洗手間洗臉,刷牙。
“這沒有你的毛巾和牙刷”我從洗手間出來對他說。
“用你的”他走向洗手間。看來明天,牙刷得扔掉了,毛巾要用84消毒水好好消毒。誰知道他有什麽爛病,說不定得了愛滋呢?我惡毒的想。嗯!等他走後床單,被罩神馬的也要消消毒!
不等他出來,我就先打開被子躺了下去,想了想,又從床上起來。從衣櫃裏番出另一雙被子放在床的另一邊,才躺了回去。他回來閉燈也上床躺下。
床還是那張床,隻是床上躺的兩個人身份變了,心也變了。他歎了一口氣,隻是這歎氣聲,傷害不了我了。我在床的另一邊胡思亂想,回憶着他白天說的那些話。
當你想忘記的時候,反而會記得更清楚,當越想記住的時候,可能什麽也記不住。
一夜無話。
早上我起來的有一點晚,他已經起床了。媽媽已經做好了早餐,大米粥,煮茶雞蛋,小鹹菜,炒綠豆芽,炒土豆絲。
“立偉,多吃點,要吃飽了,還要不再盛一碗粥?中午有你愛吃的大蝦,晶魚。我再去市場買點菜,咱們好好吃一頓,喝點酒,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聊。”媽媽坐在餐桌旁笑着對林立偉說。
“媽别麻煩了,我中午不在家吃,上午必須歸隊。”林立偉一邊吃一邊回答媽媽。
我撇撇嘴,看了一眼,跟沒事人似的林立偉。很會粉飾太平嗎!看來這場離婚戰役還不算完?媽媽和林立偉同志要結成盟友,來對付我一個?看來媽媽思想工作要加強啊!要不然他們倆個裏應外合,我是腹被受敵呀,這可不妙!好像在家,我的話語權也沒了,隻要我開口說林立偉一個不字,媽媽就對我橫眉豎眼。我皺了皺眉。
林立偉怎麽把媽媽交的這麽透?這叫什麽?腹黑?可你這心眼用在我這兒有神馬意思?有能耐你用在外面啊!淨想着計算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難道我就是那隻蟬?林立偉是螳螂?誰是黃雀?
三人各懷心事的吃完早餐,善後工作當然是我來做。輕車熟路的收拾完餐桌和廚房,把該放的東西都放好。
上午我對林立偉的态度不冷不熱的,自顧自的吃着零食,喝着茶水,看着我喜愛的的Discovery探索頻道。這期播的是深海探險,如果能聽懂原聲就更好了,就不用這麽費勁扒啦的看字幕了。
不到十點林立偉就走了,我送他出了門。回來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坐靠在沙發上陷了進去,渾身都沒勁了,懶洋洋的就這麽半躺着。唔!終于送走了這尊大神!
十五分鍾之後我恢複過來,起身打開電視播到股票台,今天又下跌,再下跌。爲毛?爲毛?又想想,下跌才好買入,跌吧,讓大盤跌的更猛烈些吧!
嘟嘟,電話響起,拿起身邊的話機。
“喂?”。“劉經理嗎?我是夭而麻超市的庫管員,你們小黃花魚快沒貨了,你來送30件。你什麽時候送來,這邊可沒多少了?”
我連忙回道:“今天下午我就送去,太麻煩您還要親自打電話來,下午你在不?”
在。那邊答道。
“順便給你帶去一點小禮物”我讨好的說道。
“我不能要,你别帶了,讓我們領導知道不好,”電話那邊回道。
“沒事,都是廠家的贈品。不會讓領導看見的,我挂了。”我笑悉悉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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