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鬼街,夜色正濃,黑無常如往常一樣正打算開門迎客,忽聞夜風中飄來一絲絲的血腥味,黑無常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尋着氣味一路探尋,隻見夜色下,一個男人正倒在地上,在他身上有一團黑影籠罩,那黑影不知是什麽東西,隻聽見從裏頭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那男人似是忍受不了痛苦,發出一聲慘叫,這時黑無常才看清那黑影中竟有一張臉,那臉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就像一團揉爛的面糊。那黑影中傳出的聲響赫然是這黑影在咀嚼那人的腿,那人顯然已經油盡燈枯,臉上神情似是憤恨不甘,硬是在死前拼着最後一口氣,将一樣東西抛了出去。然後,便仿佛放下了心頭大石般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黑影見狀,似是非常憤怒,它忽而膨脹,忽而閃爍。突然,黑影動了動嘴皮,似是說了什麽,可惜距離太遠,黑無常未能聽清,隻依稀聽見餌食,寶藏,不死幾字。黑影停留了一陣,好像是想要尋找剛才那男人死前拼命丢出去的東西,但搜尋許久,無功而返。這個發現讓黑影顯得極爲暴躁,一口吞掉了那男人剩餘的上半身屍首,帶起一團黑霧離開了。
黑無常躲在灌木叢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等了很久,深怕黑影去而複返,眼見黑影似乎是真的已經離開了。這才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小心的從灌木叢中爬了出來,貓着腰走到小道上,竟驚奇的發現地上幹淨的連一滴鮮血也無,如果不是空氣中仍殘留着濃重的血腥味,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剛剛發生了一件慘案。
現在,黑無常手中就拿着那男人臨死前拼命要護住的東西。是的,你沒看錯,明明之前黑影搜尋許久,都未曾找到的東西,竟被黑無常一眼就尋到了,似乎就好像是那東西有靈性一般,故意要讓黑無常找到的。
不過,黑無常畢竟也是鬼街上的老江湖了,對這件事也深感疑惑,可到底抵不過自己内心的欲望,他真想瞧瞧那男人拼死也要護住的究竟是什麽。他望了望手中拿着的東西,那是一個盒子,四四方方,上面似乎刻着一些古樸的花紋,似龍非龍,似鳳非鳳,更令人奇怪的是,這個盒子并沒有鎖,隻有盒子上方有一些形狀幾何的小型方塊,看着似乎像是一個拼圖。黑無常嘗試了幾次,盒子上方都沒有任何變化,他看了看四周,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決定回去再仔細研究,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收入懷中,迅速離開了。
黑無常走向牆邊的一排物品陳列架,輕輕一推,後面竟有一道暗格,隻見他打開了暗格,小心的從中取出了盒子,“這就是那天晚上我撿的盒子。”
“就是這個?”張天霖接過盒子瞅了兩眼,“除了看着年代久遠,似乎也沒什麽特别的,你研究了三個月都沒找到打開它的方法?”
聽到張天霖的問話,黑無常難得的老臉一紅,“說來慚愧,我自問在這鬼街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也算見的不少了,可偏偏對這盒子束手無策,這三個月來,我幾乎試便了各種方法,但都沒法打開這個盒子。”
“能不能讓我看看。”歐陽敏忽然出聲,“你們看,這上面似乎是一個凹槽。”
“凹槽?”黑無常驚歎一聲,“原來這上面的竟是一個凹槽,我怎麽沒想到呢?我還竟以爲是一個拼圖,難怪我試了許久,都無法把這拼圖完成,因爲這根本不是拼圖啊!”
黑無常擡頭,“看來要打開這個盒子,還需要一樣東西放入這個凹槽中,從這個形狀看來,似乎是一塊玉佩之類的東西。”
一股粘膩的香味熏的陳然不得不睜開了眼,他動了動手腳,發現全身被包裹在一個類似蠶蛹的繭中,一點動彈不得。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黑子與小七二人也被包裹在繭中,分别置于另二處,三人呈鼎力之勢。
這似乎是一個洞穴,洞裏除了陳然三人之外,還堆滿了各色閃閃發光的東西,似乎有些像女人的飾品。
“這裏肯定是那些俎蟲們的巢穴了。”陳然心想。眼見那些俎蟲們不在,陳然朝黑子與小七二人喊道:“喂,你們倆快醒醒!”
聽見陳然的叫喊,黑子與小七逐漸醒來,發現自身的現狀,黑子怪叫一聲,“靠,這可有意思了,我們都成那些俎蟲們的糧食了。”
聽見黑子的話,小七忍不住嗤笑一聲。
“你笑什麽?”黑子聽見小七不屑的笑聲,眉頭皺的老高,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隻可惜全身被困在繭中,動彈不得。
“我笑你這腦子裏是長了肌肉嗎?”小七望向黑子,挑了挑眉,“那些俎蟲要想吃我們,早就在圍住我們時就可以吃了,何必故意迷暈我們,還大費周章的把我們移到這兒來,困在這東西裏。很顯然它們是想把我們另做他用,隻是不知道它們究竟要幹什麽。”
黑子乍一聽見小七如此名目張膽的嘲諷,眉毛一豎,眼睛似要噴出火來,可後來聽見他的分析,不禁覺的有理,便隻能咽下這口惡氣,冷哼一聲,撇過了臉去。
看着挑釁黑子的小七,陳然有些驚訝,一路上,對于小七,陳然一直認爲他是一個除了關心和自己有利害關系的事以外,對其他任何事都是漠不關心的,更不會花費多餘的力氣在鬥嘴這種事上,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這樣難得的一面。
陳然心想,“原來他也不是毫無人味的啊!”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陳然打斷兩人的橫眉冷對,“行了,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有閑情逸緻在這兒吵鬧,趁那些俎蟲不在,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兒。”
“離開這兒?呃,我說然子,不是我想潑你冷水,我們被捆得像蟬蛹一樣,要怎麽走?”
“我有辦法。”陳然神秘一笑,隻見他拼命在身上摸索着什麽,本來捆得嚴實的繭蛹竟然裂開了一道口子,仔細一看,原來是陳然拿到了藏在自己身上的小刀,割開了繭蛹。陳然從中伸出了一隻手,用盡全力拼命扒開纏在自己身上的繭蛹。隻聽“咚”的一聲,陳然摔落在地,他迅速爬起,跑向小七與黑子二人,剛想用刀割開他們身上的繭,卻聽到洞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陳然與二人對視一眼,快速藏進了洞中暗處。
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射了進來,俎蟲們簇擁着它們的女王緩緩蠕動進了洞内。女王打量了一下洞内,發現竟然少了一個,似乎很生氣,它對着身後圍繞它的其他俎蟲們發出了憤怒的嘶啞聲,而那些俎蟲們似乎很懼怕它們的女王,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全身發抖。忽然,女王平靜了下來,它轉頭看向剩餘的兩人,它那露骨的目光看的小七與黑子二人寒毛都豎了起來。它咧開了嘴,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它發出“嘶嘶”的聲音,似乎正向它身後的其他俎蟲們發出命令,俎蟲們朝小七與黑子二人包圍過去,把二人連着包裹着的繭蛹一起拖到地上。接着,口中噴出一股乳白色的液體,瞬間就将小七與黑子二人身上的繭融化了。看着被淋了一身的二人,女王似乎異常興奮,它嚎叫一聲,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兩人,忽然它停頓了一下,用目光掃了二人一眼,好像在猶豫先選擇哪一個,終于它把頭轉向了黑子,口中發出嘶嘶聲,晶瑩色的液體從口中緩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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