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林木抵達時,他發現有許多抱着和自己相同想法的人已經聚集在了這裏,在他們的對面也有數個那個國家的人與他們對峙。何林木沒有嘛上加入進去,這種時候貿然亂入可不是什麽好的選擇,還是先在四周觀察以防有人偷襲。
此時,無論相識還是不相識,來到這裏的人都很是默契,因爲他們有着同樣的目的,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随時準備與對方展開大戰。雙方隻是死死的盯着對方沒有人說話,反正就算說了也沒幾個人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明明整個世界都瘋狂了,這裏卻沉寂的讓人感到詭異,隻有濤濤的海浪聲。
“要不就開始吧,這樣對瞪眼也沒什麽意思。”何林木突然開口,本來就算隻有他一個人,他也是打算直接開幹的,他可沒這麽好的耐性去對峙,現在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那就動手吧。”領頭的人回頭瞟了一眼何林木,其實他們也沒什麽好耐心,隻不過是下意識想體會體會那種仿若高手對決時,敵不動我不懂,敵欲動我先行的感覺,至于對方估計也是差不多的理由,或者完全被唬住了吧,反正也沒誰還會關心這個。
再沒有更多的話了,雙方很默契的同時出手,平靜的海面瞬間化爲殘暴的戰場,異能的光芒閃爍,能量類型異能的使用者釋放出火焰、雷霆、風暴、水箭交錯攻擊對手,強化類型異能的使用者則由同伴抛出,近距離的用拳頭轟殺敵方,爆炸聲伴随着慘叫四處轟鳴。何林木并沒有站在對抗的中心,本來他也不是靠近戰的類型,再說有這些人牽制住對方他也方便行事。滿眼狂熱的他大笑着動用異能卷起滔天的巨浪,猛地向着海岸撲去。
他制造出來的動靜讓其他人都感到了威脅,就算是同一方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的異能強度超出在場的人太多了,就算在場同是水屬性的其他異能者合力,也沒法在這海面上弄出那樣的巨浪,畢竟當時還沒有異變的概念,這使得他沒有被當成是異類。何林木的強勢瞬間使得原本還勉強勢均力敵的戰況變成一邊倒,對手隻能帶着絕望的眼神放棄原先的目标徒勞的沖向他企圖阻止,然後被卷進他的海浪絞碎;同一方的人們則歡呼的跟着他殺向日本本土。
作爲水屬性的異變異能者,現在的何林木幾乎是無敵的,他利用巨浪的沖擊摧毀着岸上的建築,有在海裏制造漩渦暗流摧毀着海岸的地基,使得海水逐步吞噬了日本島的陸地,他乘着巨浪一往直前,肆意破壞着一切可見之物。
簡直就是人型的災難啊,完完全全的碾壓,他所到之處大地崩裂浪潮洶湧,存在之物皆被吞噬,唯有同爲水屬性的人能勉強護住幾人。
被死亡的恐懼籠罩的人們隻能哀嚎逃亡,反抗是徒勞無功的隻能加速自己的死亡,難得有些因爲面臨死亡而進入異變狀态的人,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在異變途中被卷進了海浪,被強烈的外部異能的幹擾直接讓他們成功的可能化爲零,變成了一個個異能炸彈成爲了何林木毀滅日本的的幫兇。
這裏已經是地獄了!還能思考的隻有跟着何林木的一群人,可他們也是在何林木摧毀了大半個日本之後才清醒過來的,聽着那些根本聽不懂卻能理解的哀嚎,他們才想起來他們在這場瘋狂的盛宴中遺忘了什麽。
真是該死啊,他們怎麽能忘記呢,就是因爲知道現在這個世界都發瘋的這點他們才開始瘋狂的爲所欲爲啊,可他們卻是忘了正是因爲發瘋的是這個世界,那麽這個世界就更不可能承受的了他們的爲所欲爲啊。
等何林木徹底毀掉了日本菜發現原本跟着他的那群人都不見了,意猶未盡的他掉頭去找他們打算在去下一個地方,但找到後他隻看到一群失魂落魄的人。
“喂,怎麽啦,我們的目的達成了啊,歡呼啊!啊!都這副表情是怎麽回事?我們在去下一個地方啊,韓國怎麽樣,菲律賓也不錯對吧。喂。”仍舊沒有自覺的何林木鼓動着衆人,可他們沒有任何回應。“啧,算了,我自己去,反正也不需要你們。”
“住手吧。”終于在何林木打算離去的時候,原本領頭的那個人開口說道。
“哈?”何林木想看白癡的看着他,“你腦子沒病吧,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麽的嗎,啊?”
那領頭的人猛地的揪住了何林木的衣領,甚至忘記了自己根本不是何林木的對手這件事,隻是朝着何林木咆哮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咆哮,“好好看看這裏吧,這根本就是地獄啊,或許我們本來的目的也是對這個國家進行打擊、報複,利用我們的力量,可看看這裏,我們錯了啊,現在根本不是我們爲所欲爲肆意洩憤的時候,在我們摧殘他人的時候,我們的家人也面臨這些威脅啊。再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麽,這力量過頭了啊,世界上不可能隻有你有這種強度的力量,而他們也未必就是和我們是一道的人,他們現在也必然在四處破壞,再這樣下去如果不加以阻止會毀滅的可不是一兩個國家,而是世界啊。”
“說實話,其實他說了那麽多,但真正讓我清醒過來的是最後一句,因爲這是我陷入那種瘋狂的狀态前最關注的事,他讓我意識到我将會成爲造成世界末日的罪魁禍首之一,那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再等我冷靜下來看着那片殘骸,我感覺之前的我簡直是已經失去了靈魂的殺戮機器。我沒有去幫助那些還活着的人,因爲我沒那個資格,而且我也沒法繼續面對他們,我逃走了,逃回到我家在的城市,但已經晚了,我看到的隻有廢墟,手機因爲信号塔被摧毀早就失去了聯系的功能,我什麽也找不到了。”何林木自嘲的說了起來,語氣裏夾雜這悲哀,至于故事似乎沒什麽重要的了,因爲之後人們逐漸開始恢複理智了。
“這種悲傷的事并沒有什麽好顯擺的吧,爲什麽之前老師和你會用到‘顯擺’一詞?”林諾向他發問。
“因爲我不是作爲這個新時代的人活到現在的。”何林木閉上眼将那悲傷的情感埋入心底,“我是作爲那個舊時代的人一直活着的,背負着那個時代所遺留的一切,榮耀、罪惡、恩怨。”
“爲什麽?”
“那場災難之後,人們會互舔傷口,可那不意味着一笑泯恩仇,那時的矛盾太多了,人與人,國與國,名族與名族,人種與人種,在那種情況下,是無法建立一個穩定的新時代的。而那些不願認清事實的家夥就是你們所知的戰鬥狂和異變獸的威脅,新的時代的建立是必須的,不然整個人類社會無法重新穩定下來。而放棄過去的一切并沒有那麽容易,所以選出了我這樣的一些人作爲代表去背負這些,而其他所有人将過往的一切都寄托在我們身上,然後幹幹淨淨的加入到新的時代。”
“所以你要顯擺的是你作爲背負者的身份?”
“呵呵,說了這麽多,還沒聽懂嗎,那個身份是用來贖罪的啊,作爲當時對世界造成最大傷害的人贖罪的最後的方式。至于顯擺?哪還有要顯擺些什麽的啊,其實隻是個老家夥耐不住寂寞了,扒拉些往事,找年輕人說說話罷了,用顯擺這個詞隻是諷刺而已。”何林木搖了搖頭苦笑。“再說爲了避免以往的沖突矛盾再現,你們連曆史課都沒有了吧,所以其實背負者的身份在新時代過了兩三代人後就沒什麽意義了,因爲兩三代人後對舊時代還有了解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想想看其他的幾個老家夥到現在估計也死得差不多了吧,畢竟我是能通過冰封自己以減緩細胞活性來延長壽命的,這要不是異變後的身體就算是我也都承受不了的,那幾個家夥就更别說了,我是不知道他們有什麽延長壽命的方法的。”
“所以說你是想死了嗎?”林諾大着膽子發問,也就隻有他這摸清何林木本質的家夥還有膽子發問了,其他人都因爲那個故事了解到他的強大了并畏懼着他,根本不敢再開口了,更别說提出這種作死的問題了,林諾的話簡直完美的吸引了所有人的仇恨,‘作死别拖上我們啊。’小雪在他問完後都忍不住将他給拉到身後去。
何林木嘴角抽搐,“好歹用個‘您’吧。”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吐槽,這倒是讓衆人松了口氣,林諾倒是不怎麽在意他早就料到了。“說想死倒也有點了,隻不過我還不能死,我要到不得不死的最後一刻再死,作爲那個時代的人,其實怎麽都不想自己的時代就那樣終結啊,更别說現在估計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的死大概就代表這那個時代徹底的終結了吧。”
“那我來幫你迎來那最後一刻怎麽樣,讓你去和那些人團聚。”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在衆人耳中響起,林諾轉頭憤怒的看向聲音的來源,那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我還以爲你隻聽故事不出來了呢,不過你的敵意那麽的清晰,我也沒抱有太多的僥幸就是的。”何林木毫不在意的對着來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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