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白間喝到了黑夜,從别離喝到了熟悉,可能是因爲百年見不曾飲酒,所以子婵竟會有些暈,坐在石椅上右手微撐着頭部,左手端着酒杯,衣袖間還有些酒漬,世人都說喝醉了就會忘記所有的煩惱了,可誰又真的能夠接受借酒消愁愁更愁。
想着百年來自己所承受的孤獨,子婵再一次端起酒杯,像口中倒酒,甘漠心中也是無限的感傷。
如此之夜怎能缺少琴聲相伴,以前的飲酒時光都不曾離開琴聲,今日難得一聚自然也少不了琴聲。
“子漠,當年我回到别苑就立誓,你甘漠何時來我這别苑尋我,我子婵何時問世事,沒想到。。。”子婵頓了頓繼續說道
“是我太自信了,怨不得被人,甘漠今日我再一次爲你撫琴,可好?”
“當然,子婵說好就好,”甘漠沒有拒絕,想來這百年來他甘漠便再也沒有聽過任何的琴聲,子婵的琴聲在當年就已經聞名三界了,經過這百年來時間,想來着子婵已經到了登峰造極之時了吧。
說着,子婵就已經走到琴前,雙手置于琴上,準備要爲他撫琴。
這百年中,她每日都會在此撫琴,就是要在子漠來時能夠聽到他的琴聲。
沒想到今日才可以爲他真正的撫琴。
甘漠依然坐在石椅上,借着微弱的光線看着粉衣的子婵,恍惚間她好像又看見了宋盛夏的身影。
甘漠低下頭,閉上雙眼用力的搖搖頭,他知道自己沒有醉,可是就是要确定這不是她,再次的擡起頭,宋盛夏的身影就消失了,他的心中又再一次的掀起了波浪。
琴聲響起,原本以爲可以借着子婵的琴聲心情舒服些,可誰曾想,子婵已不再是當年爲他消愁的人,不再彈一些輕快地曲子,手中撫出來的琴聲無比的感傷。
無奈下,甘漠又飲下一杯酒,風兒飄飄,琴聲悠悠,燭光隐隐,思念勤勤。
一曲哀傷的琴聲後,子婵站起身,輕撫去眼角的淚水,解釋道
“呵呵。。。子漠見笑了,這幾年子婵撫琴畢流淚,子婵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世人都說我子婵生性傲慢,可誰有知我心中的苦。”
子婵走到亭邊,雙手撫在柱子上,望向月亮,突然發現了異常。
轉身來對甘漠說“子漠,你看月亮這幾日逐日變黑,是看來這陰陽日就快到了啊,上次的陰陽之日你可是吃了大虧,這次可千萬不要再出差錯啊,要知道,十風今日就要重生了。”
(陰陽日:所謂陰陽日,就是各界中凡是自己修煉成的修爲的人,神、妖等,都會在這天被陰陽之力所吸,緊剩一魂一魄。)
子婵的提醒,讓甘漠恍然之中就想起來,陰陽之日也可将事物變遷,也是提高修爲最快的一天。
聽到子婵的話後,甘漠急忙的站起來看了看月亮,眉間也變得緊張起來。
“多謝子婵提醒,子漠現在就要回天了,這神界的諸事還要我親自打理,子漠告辭”
說完便對着子婵擺了一個作揖的動作,便就此離去。
來不及挽留,眼前的人就已經離去了。
桌上的酒還在,桌前的人卻已經不在了,子婵望了望剛剛還在飲酒的甘漠坐過的位置,又擡頭望了望天空中甘漠神宮所在的位置。
自言自語道“原來,對你而言,我始終沒有你眼中的三界重要。”
風兒又起,吹得粉幔飄起,子婵再一次的做回琴前,撫琴,琴聲依舊蒼涼,人兒依舊不在。
神宮内。。。。
甘漠坐神倚之上,臉上的憤怒急速上升,他無暇多想其他的事情,回到天界就急忙的招來月神,探讨陰陽日之事。
“月神,近日我不在天界,但就是這麽的負責你的事情的嗎?陰陽日馬上就要到了,你可知道?”甘漠大怒,他平生最恨那些不負責、不守信用人,尤其是對自己的部下,他從來都是賞罰分明,不管跟了他多長時間,隻要是有過一次的疏忽,他甘漠絕對不會在用它第二次。
月神也是很費解,自從天神回來,他就已經禀告過一次了,天神最不喜歡的就是一件事情說第二次,所以他也就沒有在提起,以前的事情,不管多小的事情,他天神都會記得,怎麽這回這麽大的事情,天神竟然會忘記。
月神站在殿下,趕忙作揖,小心的解釋“天神息怒,小神已經在數日前像天神禀告過了,當時天神還讓小神回去好生的觀察,天神大人可曾記得?”
甘漠不語,似是在思考。
手邊的左衛見甘漠不曾想起,就道“禀天神,當日,月神是有來過禀告,隻是大人一直專心于血鏡,又讓月神回去好生的準備,左衛就以爲天神已經知道,事後見天神整日對着血鏡不問此事,來不及再一次的禀告,您就已經去了人界,這件事情都是左衛的錯,請天神責罰。”說着,左衛就閉眼低頭,等着那三舉匕首的落下。
甘漠繼續不說話,似是懷疑,又似是驚訝!
“你們先下去,好生商量此事的對策,明日此時來神殿議事。”
甘漠沒有責罰他們,就代表這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殿内的所有讓神都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氣。
“左衛,右衛,你們也先出去”
“是,屬下告退”說完,兩人就從甘漠說的眼前消失了,偌大的神宮内,就隻剩甘漠一人。
其實就在剛剛月神提到曾與他說過時,他就已想起來了,隻是當時專注于她,便沒有放在心上,千年以來,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她出現不到三個月就能讓他忽略于這些重要的事情,看來,這相生相克并不是空穴來風。
無奈,當初自己已經對她手下留情,就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現要他再去殺掉她,他真的已經做不到。
現在來看,那女人在人界生活着,這一世是不會來打擾他,現在想想,自打出了異界,她也沒做什麽不安分的事,既然答應了她,放她一世,那就放她一世。
想着陰陽日的到來,甘漠趕忙的喚出十風好商量對策。
“甘漠,怎麽了?”平日中,甘漠怕影響十風的休息,不會找他出來,一旦有事叫他出來,就是因爲有什麽事将要發生,或者是他又有什麽不解的事情。
“十風,今日,我去了子婵别苑,見了子婵”甘漠非常鄭重的對十風說,當初不讓子婵知道十風的事就是十風的意思,他的想法他至今也不知道。
鼎中的人不語,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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