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喜喜把家還
“傅隊長,這點東西我們扛得動,您一個大領導跟我們一起搬什麽東西,當心累着。”
“我算什麽領導,也就是個大頭兵,爲你們服務天經地義,我是覺醒者,力氣本來就比你們大,你們的身體還沒恢複,還是我來吧。”
從一個幸存者手上接過糧袋甩到自己身上,扛着四五個足有兩百公斤的糧食包,傅宸卻依舊健步如飛,與身旁的人寒暄着,他笑盈盈的說道:“我們帶不走太多東西,這些糧食夠你們回到基地後過一陣子安穩日子,等我們打通進出實驗室的道路,我做個主,實驗室裏面的物資全都分給你們,你們說怎麽樣?”
歡呼聲此起彼伏,被幸存者們簇擁着往前走,傅宸不時鼓勵身旁同樣背着糧袋的突擊隊隊員,指着遠處隐約可見的高樓說道:“大家夥加把勁,最多半天咱們就能進城了,到時候找幾輛卡車,所有人都輕松一下!”
舉起從實驗室搜出來的地圖看了一眼,賀淩走到傅宸身邊,笑眯眯的說道:“咱們這三天的山路沒白走,地圖顯示最多還有10公裏就能接近春城外圍,小傅,要不讓大家先休息一會,我看有些幸存者累的夠嗆啊。”
回頭看了看緊跟在隊員身後的幸存者們,見已經有人需要被别人攙扶着才能行動,傅宸點了點頭,将身上的糧包放到了一旁,站在隊伍最前頭朗聲吼道:“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咱們吃完午飯再出發!”
接過阿旺遞來的水壺猛喝了兩口,擦了擦嘴角的水,傅宸一屁股靠着樹坐了下來,三天朝九晚五的行軍并沒讓他感到疲勞,但身體仍未恢複的幸存者們确實需要休息,和幾個小隊長一起抽着煙,望着正興緻勃勃準備做飯的張天寶,他打趣的喊道:“天寶,這次回去你就去隊裏的食堂幹活吧,我發現你做的飯确實好吃,弟兄們同意不?”
“沒錯,人家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話放在天寶身上就不合适了,唉天寶,一會給我的粥裏多放兩塊肉,我最近缺油水。”
“等會基地我天天給你炖豬食,老馬你個吃貨,肉是給身體弱的人準備的,你沒份!”
開心的哼着小曲,利索的把幾隻沿途逮住的野獸扒皮抽筋,洗幹淨後切成小塊丢進沸騰的熱水裏抄了幾下,撈出已經褪過血的半熟肉放進粥裏慢慢的熬,張天寶笑着回答道:“頭兒,你說倉庫裏的糧食夠基地裏的人吃很久了吧?”
“這次行動還算順利,師長說過了,進出倉庫的沿途會留下崗哨,隻要運輸不間斷,全基地的人就算每天吃到滾肚圓都沒問題。”
“那感情好,白闆你個夯貨,把隊裏攢下的紅燒肉罐頭都拿出來,今天咱們小隊請大家吃頓好的!”
惬意的靠在樹上,賀淩看着這熱火朝天的場面不由得輕聲笑了起來。
“等回到基地,那些警備隊的覺醒者該有多開心,家人都還活着,他們也可以享受一下阖家團圓的幸福了。”
“賀大哥你别太難過。”
拍了拍賀淩的肩膀,傅宸寬慰着有些觸景生情的他,感慨的說道:“嫂子和妞妞看到你傷心,她們的在天之靈也不會踏實的。”
“是啊,逝者已矣,她們跟着我過了一輩子苦日子,現在上了天堂,總該過些好日子了。”
仰頭倚在樹上,望着層層如蓋的樹冠,賀淩眯上眼睛,輕聲對傅宸說道:“我當了二十多年兵,一直沒時間好好照顧她們,她是個好女人,給我生了個可愛的姑娘不說,人還特别孝順。我的老娘癱瘓在床十幾年,都是她一路照顧過來的,小傅,聽哥哥一句話,找媳婦兒就找懂得疼人的,可惜啊,我再也見不到她們了,還有我那苦命的老娘,至今也沒個消息,唉。”
“我女兒也以爲我死了,可我現在不也還活着嗎?”
将手中的酒壺遞給賀淩,刀紅岩倚在他身邊的樹上說道:“賀參謀,你要有信心,說不定她老人家還活着,也等着你去找呢。”
“但願如此吧。”
眼神有些恍惚,不自覺的捏了捏褲兜裏的某個東西,賀淩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對刀紅岩說道:“還是你的運氣好,人活下來了不說,還白得一個好女婿,刀老哥,你回基地後有什麽打算,還有其他人,他們怎麽想的?”
“那還用說,肯定是先和老婆孩子團聚,這些天裏我無時不刻不在想她們,我不在的日子裏玉晗受了不少苦,聽小傅說,江海潮幾乎害要了她的命,那個混蛋害的我們一家支離破碎,這個仇肯定要報,不隻是我,其他人也有這個想法,大家都決定了,一回到基地就去警備隊門口堵着,把爲虎作伥的家人勸回來,去軍方效力。”
“那感情好,有他們加入軍方必将如虎添翼。你們說着吧,我去點點物資,回去分糧食總要有個章程,不能寒了大家的心啊。”
看到賀淩不時喝着酒離開,刀紅岩拍了拍傅宸的肩膀也站了起來,一邊離開,一邊笑着說道:“我也有些餓了,小傅啊,等回到基地你記得一定要來家裏認認門,玉晗這孩子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們倆以後好好的過,如果你找回了親家公、親家母,咱們兩家人一起坐下來喝頓酒,把這親事定了,你休息着,叔叔我先走了。”
目送刀紅岩離開,傅宸雙手放松的搭在腦後,閉目養着神,他需要留好每一分體力,回到基地後還有正事要做呢。
“小蟲子,你真的決定了?”
“嗯,江海潮不死所有人都别想踏實,我會先跟司令打聲招呼,隻要我們把收集的材料全交上去,再配和幸存者們的聯名信及口供,江海潮這次就是插了翅膀也别想躲掉。”
“嘎嘎,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有可能很骨感哦,你按規章做事,但江海潮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有人證、有物證,如果司令覺得軍方出手不方便,我自己動手就是了,按規章收拾他隻是走個過場,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親自出手替大家報仇,幹掉江海潮這個混蛋。”
“你有譜氣就行,多的我就不說了,祝你得償所願哦。”
和放松休息的傅宸等人不同,基地内一個昏暗的地下室裏,一場慘絕人寰的拷問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
“輝哥,那小子到現在還不肯交代,傑哥已經發話,如果今天之内還得不到結果,就必須把人交給江海潮,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叼着牙簽,不耐煩的将烙鐵丢回火上,劉建罵罵咧咧的說道:“這小子骨頭太硬,明明舌頭已經接上,卻連聲慘叫都沒有,我是沒轍了,你看後面怎麽搞。”
“骨頭硬就打碎了再問,東西抓到了嗎?”
不屑的吐了口吐沫,抹去胸口被燥熱空氣逼出的汗水,小輝(記得補名字)光着膀子抄起一個鐵桶,走進了一旁的隔間。
小小的隔間内隻有一張鏽迹斑斑的鐵床,狹窄的多一把椅子都放不下,牆皮脫落殆盡,潮濕的牆角長滿了青苔,空氣中充斥着皮肉焦糊的臭味和刺鼻難聞的黴味。
這就是李彪被囚禁的地方,基地角落一個連鬼都找不到的偏頗地下室隔間。
被栓死在床上,身上布滿火燒刀切的傷口,李彪的手腳筋都已經斷了,聽到推門的聲音,他空洞的眼睛沒有挪動分毫,才接好沒多久的舌頭明顯不大給力,含含糊糊的說道:“又有什麽新花樣?小爺我等的不耐煩了。”
“放心,肯定讓你滿意。”
緊跟着小輝進入隔間,劉建不爽的揉了揉鼻子,味道太難聞了,真不知道在這裏呆足三天的李彪怎麽還沒昏過去,從進來的那天起,他瞪大的眼睛就沒合上過,日夜不停的拷問讓兩人都有些疲憊了,他怎麽還跟沒事人一樣。
接過劉建手裏的鐵籠子,小輝使勁晃了兩下,裏面就傳出了一陣尖銳的“吱吱”聲。
“天天玩人肉燒烤也沒什麽意思,小子,今天大爺我給你上點活食。”
捏着尾巴從鐵籠中揪出一隻變異老鼠,在李彪眼前晃悠了兩下,小輝冷笑着說道:“知道這是什麽不,變異後的老鼠可比末世前的厲害多了,接下來,我會把它們裝進鐵桶放在你的肚子上,你猜猜鐵通被加熱後這些醜家夥會往那裏躲?識相的就趕緊交代吧,”
“往我的肚子裏吧,趕緊的,我早就不想活了。”
見李彪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小輝獰笑着抓出三隻變異老鼠,比末世前大了近一半,變異老鼠尖銳的爪子和門牙刮的鐵桶“噌噌”作響,它們聞到了李彪身上新鮮血肉的味道,它們已經等不及了。
不爲所動,李彪連半點關注的眼神也欠奉,隻是挺起了肚子,等着酷刑的來臨。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氣急敗壞的扣上鐵桶,接過劉建遞來的炙熱烙鐵,小輝毫不猶豫的将它按在了鐵桶上。
肉眼可見,一股青煙袅袅升起,鐵桶被按住的地方瞬間紅了起來,炙熱的溫度讓李彪被鐵皮觸碰皮膚開始萎縮、焦糊,可他依舊面若死灰動也不動,好像被燒焦的不是自己的皮膚,被變異老鼠狠狠撕咬的不是自己的肚子。
“吱吱!”
變異老鼠被熱浪一蒸,撕咬的更加用力,它們現在不僅想吃飽肚子,更想鑽進李彪相對涼快一些的腹腔裏,離開這個悶熱的狹小空間。
鮮血從鐵桶蓋住的地方不住往外流,已經半分鍾了,嗅覺靈敏的兩個變異人已經聞到腸子與血液有所不同的味道,可李彪卻絲毫沒有反應,生怕他腸穿肚爛而死,兩人趕忙掀開鐵桶,動作最快的那隻老鼠已經将頭整個鑽進了李彪的肚子,有些膽寒的扯住尾巴将老鼠拉開,看着血肉模糊,腹部肌肉已經近乎消失的李彪,劉建顫聲說道:“輝哥,他的感覺神經是不是出問題了,這樣整都沒有反映?”
“不,他還有直覺。”
捏緊拳頭将變異老鼠攥成肉泥,看着李彪頭上連成小溪般淌下的汗水,和不自覺顫抖的身體,小輝的心裏也有些發毛了。
他到底有多能忍?這樣的手段也撬不開他的嘴嗎?
“怎麽不繼續了,給我個痛快吧。”
内髒開始出血,血沫子止不住的湧出嘴角,李彪視死如歸的輕聲笑了起來。
“想知道宸子的秘密,等下地獄後我再告訴你們。”
“怎麽辦輝哥,他不肯說,又不能找蘇東陽幫忙,我們根本摸不透他的能量走向,傑哥安排的事。”
不甘心的揮了揮手,将手中變異老鼠的肉泥甩了一牆,小輝斬釘截鐵的說道:“沒辦法了,他還有用,不能死在我們手裏,你快去通知江海潮過來把他帶走,娘的,怎麽我們碰到的全是變态!”
匆匆離開地下室,等到劉建離開,死人一般的李彪才張開了嘴,語氣平淡而又堅決的說道:“連掩飾的功夫都沒了嗎?如果我沒猜錯,宸子就快帶人回來了吧。你們最好殺了我,宸子有多厲害你們很清楚,隻要他回來,不管是你們,還是江海潮都會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
“我們會不會死不用你操心,小子,你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獰笑着打暈了李彪,小輝扭了扭手腕,捏起李彪的一根手指,沾了沾他流出體外的血液,在鐵床側面一個滿是鐵鏽的地方輕輕畫了幾下,一個歪七扭八的江字就出現了。
拿起烙鐵在血字上方撩動幾下,濕潤的血液就凝成了塊,看起來很像幾天前就寫好的,滿意的丢下烙鐵,小輝志得意滿的笑道:“搞定收工,小子,我們等着傅宸幫你報仇,哈哈哈哈。”
郎朗晴日下的研究所依舊不改其死氣沉沉的氛圍,推着輪椅在大樓前的空地上散步,蘇東陽細心的打起了傘,沖陰影下昏昏欲睡的蘇宏輕聲問道:“叔叔,現在好點了沒?”
“好多了,東陽啊,我囑咐你的事情都辦完了沒有?”
“都辦妥了。”輕輕挪了挪傘,将最後一抹直射在蘇宏身上的陽光遮住,蘇東陽四下打量了一下說道:“所有和警備隊、秘密實驗室有過接觸的研究員都調去了緊急避難所,連他們的家人在内,一個都沒放過,叔叔,你說我需不需要把他們都處理掉。”
微眯的眼睛猛地睜開,身體垂垂老矣,但蘇紅的眼神卻依舊犀利的直視前方,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告訴過你,我們是搞研究的,不是喊打喊殺的土匪,那些人雖然隻是棋子,但也是我留給你的一部分家底,現在你把他們殺了,以後誰還敢替你辦事,東陽啊,叔叔我沒幾天活頭了,手上沾血的事隻有我能做,你必須幹幹淨淨的,記住了嗎?”
“我明白了。”
有些不情願的低下了頭,感覺蘇東陽還有些不服,蘇宏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今日不同往時,楚林的部隊不日就将回歸,先一步返回的人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除了遇到一些小麻煩,他們并沒有損失太多人手。
如今形式比人強,軍方勢頭正盛,攜勝利之威必會在回來後大展拳腳,我讓你和警備隊劃清關系也是一種自保的手段,你不知道,随隊出發的傅宸并沒有回來,如果我的預感沒錯,山裏的實驗室肯定被搗毀了。狐狸死沒死我不知道,如果他不死,有一個人就必須得死,他是“搬山”計劃中各方最重要的聯絡人,他不死,我們所有人都逃不了關系。”
“江海潮?叔叔你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他嗎?他知道的太多,如果做不到一擊必殺,他肯定投降軍方,把秘密全抖出來換一條活路的!”
“呵呵,誰說我們要動他了?真要殺他,也不需要我們親自出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蘇宏倚在輪椅上,指尖有節奏的敲着扶手,雲淡風輕的說道:“試驗體沒被發現還好,如果被軍方抓到把柄,第一個會出手的人是李元傑,東陽,你猜猜第二個是誰?”
“鄭傑嗎?他那人的精神潔癖很嚴重,肯定不會放過江海潮的。”
“錯喽錯喽,你啊,看問題太片面了。”
再次閉上眼睛,蘇宏有些疲憊的說道:“鄭傑和楚林是趙紫光的左膀右臂,他們是純正的軍人,即使再厭惡江海潮,沒有命令也不會出手殺人,真正會動手的人,隻會是傅宸!這個隸屬軍方但不純粹是軍人,功勞足夠,和江海潮有仇,最适合接手警備隊的新晉黑馬!
東陽啊,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在看問題的時候一定要掂量清楚,什麽是你最需要的,和得到的東西相比,付出某些代價也是可以接受的,如何将利益最大化,才是我們最關心的問題。
現在局勢已經很清晰了,軍方需要立威,而我們則需要撇清關系,用一個難得糊塗換取我們的退讓,趙老頭肯定不會追問江海潮背後的支持者,他隻會悄無聲息的把江海潮處理掉,然後從我們手上接收補償,用來穩定基地内的人心,填滿基地的倉庫。
你看着吧,隻要條件允許,趙紫光甚至比李元傑更着急殺掉江海潮,以他穩定爲上的做事風格,一定不會讓江海潮活的太久,說的太多。隻要傅宸回到基地,江海潮的死期就到了。
我們三個人心裏都很清楚,哪些東西可以放上台,哪些東西必須藏在桌子底下,警備隊是我和鄭傑想出來制約趙老頭的工具,在軍方勢弱的時候拖拖後腿無妨,如今軍方潛龍出淵,江海潮就是最好的棄子,可以滿足軍方殺雞儆猴的要求不說,還能讓軍方收編基地内最後一個不受控制的覺醒者集體,東陽,如果你是趙老頭,這筆便宜買賣你做不做。”
“我會!”
茅塞頓開的點了點頭,蘇東陽有些擔憂的問道:“那叔叔我們該付出什麽,會不會傷筋動骨?”
“這是難免的,除了我留給你的避難所和那支部隊,研究所明面上的所有部門都會有軍方的人馬進駐,趙紫光很清楚我的底線是什麽,隻要不動你,和我留給你的東西,我是不會和他翻臉,破壞基地的。”
“叔叔你!”
“你是蘇家最後的希望,叔叔能做的隻有這些了,答應我東陽,如果叔叔死了,不要再和軍方做對,你和我不一樣,我可以厚着臉皮挖軍方的牆角,從趙紫光牙縫裏摳出些好處爲你攢家底,但你不同,你還年輕,以後的機會還多,留下污點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必須幹幹淨淨的,在基地内換一個好職位,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叔叔,以我們的能量,隻要聯合李元傑未必不是軍方的對手啊!”
“這樣的話再也不要說了。”猛地一拍扶手,猛烈的咳嗽了幾聲,蘇宏恨鐵不成鋼的痛斥道:“你的眼界太狹窄了,我問你,末世裏什麽最重要?是人!是槍!!槍杆子裏出政權,民心所向勝之所往這兩句話聽過沒有?和軍方比起來,你們連半點勝算都沒有,憑什麽和趙紫光鬥!
東陽啊,看來我的所作所爲讓你着相了,你隻看到了我的手段,卻沒搞清我真正的目的,我告訴你,從末世開始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站在軍方那邊,也隻有軍方!才能讓基地存在下去,我所做的一切,無外乎是給你留點家底,我從沒想過要站在軍方的對立面!
你以爲趙紫光不清楚我們在基地裏搞東搞西?如果你真的和李元傑沆瀣一氣,等到你們動手的時候,就是你們被一網打盡的時候,趙紫光已經準備了一系列的後手,枕戈待旦,高手雲集的軍方就等你們按耐不住呢。
我一直以來隐而不發,不是爲了積攢能量和軍方對抗,而是爲了給你打一塊免死金牌,你問我爲什麽把試驗數據都準備兩份,因爲除了研究所需要的一份,另外一份就是給軍方準備的,哪怕是山裏的試驗,所有數據也都備份過了。軍方需要一個光明偉岸的形象,我就成全他們,暗地裏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再等時機成熟把結果交到他們手上,雙方互利互惠,趙紫光也樂的輕松。不然你當他傻啊?研究所屁大點地方,十分鍾就能推平了,百十來号覺醒者還不夠鄭傑、楚林、傅宸殺的。他爲什麽能忍我陽奉陰違到現在?靠的就是你叔叔我識趣,不用他點明就把事情做好喽!
不要起二心,不要和軍方對着幹,往後的日子叔叔幫不了你了,等我死後,所長的位置不用想肯定是你的,你隻需要傻傻跟着趙紫光的命令走就行了,有我給你留下的東西,隻要你不造反,誰都傷害不了你!”
蘇東陽傻眼了,哪怕給他的想象插上翅膀,也萬萬想不到蘇宏的打算居然是這樣,所有的一切,隻是爲自己準備的晉身之資嗎?這些身居高位的人到底腦袋裏都是些什麽東西?爲什麽一步還沒走出就能想那麽多,他們到底還算計了多少事情!
冷冷的打了個哆嗦,蘇東陽震驚的樣子讓蘇宏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孩子,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太多。
可惜我看不到了,如果當初早點得到這東西就好了。
低頭轉了轉手上的金色戒指,蘇宏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血點從嘴裏抑制不住的噴出,蘇東陽焦急的想要去喊醫生,卻被蘇宏擡手阻止了。
“沒用的,我的肺癌已經控制不住了,就連觸覺也再次消失,東陽啊,叔叔跟你說了那麽多,就是想讓你清楚,不要妄圖螳臂當車,軍方必然會崛起,江海潮也必須要死,從今往後,研究所唯軍方馬首是瞻,而你,必須全力配合趙紫光,待我死後将研究所完完整整交到他的手上!”
正在辦公室裏翻閱文件的江海潮不知道,他已經被三撥人同時盯上了,大家的目的都很明确,他必須死,他不死,所有人都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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