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朱門酒肉臭


“啪啪啪啪啪。”

起身離開沙發,邊朝拳台邊走邊大力的鼓着掌,不待蘇東陽走近,李彪和阿旺就一前一後爬上擂台,把傅宸擋在身後厲聲沖淺笑着的蘇東陽吼道:“宸子測完了,還有什麽臭魚爛蝦就盡管來吧。”

“不不不,我們研究院可沒有軍方那麽家大業大,既然楚、何兩位隊長都失去了戰鬥力,我又何必自讨沒趣呢,把人擡走吧。”

手指在楚正飛脖子上探了一下,見還有脈搏,蘇東陽點頭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守衛七手八腳擡起兩人就往樓下跑去。

“侯隊長,你們可以走了,不過下次再來之前麻煩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安排人招待你們,院裏還有事,恕我不能遠送了。”

對蘇東陽虛僞的話不屑一顧,侯江冷哼一聲說道:“研究院招待人的伎倆我們是見識過了,以後也不會再來,人在做天在看,蘇組長好生保重,小傅,咱們走。”

跟着傅宸跳下拳台,李彪一臉鐵青的走到侯江身邊,不悅的說道:“就這麽算了?蘇瞎子,我還沒測試呢,咱倆繼續啊!”

“我隻是個做試驗的後勤人員,你要是忍心恃強淩弱,我奉陪就是。”

不甘示弱的笑着說道,就在蘇東陽準備脫下眼鏡的時刻,一個蒼老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動作。

“蘇東陽,你想幹什麽!”

沒想到蘇宏會來,蘇東陽再也維持不住那虛僞的表情,有些緊張的重新帶好眼鏡,一臉的惶恐的說道:“叔叔?您怎麽來了”

“我這把老骨頭要再不下來,你是不是還想動手啊?”

坐在輪椅上,任由守衛推着自己走到了侯江身邊,蘇宏大聲罵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研究院裏爲難軍人,蘇東陽,我跟你說的話都喂狗了嗎!我們研究院是服務軍方和政府的輔助機構,不是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黑社會。

侯隊長,今天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們,我侄子不懂事,胡作非爲給你們添麻煩了,小兄弟你受傷了,先去醫務室治療一下吧。”

“不用了。”

沉臉拒絕了蘇宏的提議,傅宸拿起外衣穿上,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就是個臭當兵的,皮糙肉厚沒那麽嬌貴,侯大哥,咱們走吧。”

臉色也很難看,侯江滿腔義憤的說道:“蘇院長,我們按要求來做測試,現在測試已經結束,我們下午還有任務,就先告辭了。”

語畢,四人毫不理會還要挽留的蘇宏,擠開門口的守衛人員就離開了五樓,剛才還一臉歉意的蘇宏,在侯江等人離開後就揮手讓大廳内的人全部離開,等到五樓的大門關上,大廳内隻有他和蘇東陽兩人的時候,這才面無表情的劃着輪椅向一旁的沙發挪去。

“叔叔,我來吧。”

兩步并作一步的走到輪椅後,蘇東陽推着輪椅愧疚的對蘇宏說道:“今天的事我辦砸了,您要罵就罵我吧,千萬别氣到自己,倒是得罪了侯江,您看需要補救嗎?”

“傻孩子,我爲什麽要罵你,楚正飛和何魁失利與你無關,你也沒有必要愧疚。至于侯江,不過是趙紫光的一條狗,軍方遲早要和我們翻臉,現在得罪他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倒是那個叫傅宸的小子,你探出他的覺醒能力了嗎?”

語重心長的說着話,蘇宏臉上哪還有絲毫憤怒,在他心裏,就是研究院的覺醒者都死光了,軍方也打上門了,都不是什麽捅破天的大事,和蘇家僅存的獨苗相比,無足輕重。

“他的能力很詭異。”

收起了陽光和善的僞裝,蘇東陽言語中不帶絲毫情緒的說道:“他體外懸浮的能量具有多重效果,既可強化感知,還可以變幻出盾、刀等形态,與尋常覺醒者不同,他對能量的利用率極高,那些能量由心髒出現,融入肌肉和皮膚後持續作用,全身各處能量的流動極其合理,絲毫沒有浪費,更沒有其他人那種滞澀的感覺,唯有一點我沒有搞明白,他體内好像還有另一種金色的能量,可以快速修複身體的受損組織,這些我都會寫成報告,等您看完了以後再交給江海潮。”

“江海潮那裏不用着急理會。”

拾起茶幾上的測試報告,蘇宏邊看邊沉穩的說道:“既然警備隊有求于我們,該怎麽做事自然就改我們說了算,先拖他兩天再說,江海潮這頭白眼狼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願意用十名覺醒者換他的情報必有所圖。

東陽你記住,和他這樣的小人打交道必須要有分寸,我敢肯定,如果你今天把材料送過去,明天江海潮就會送幾個歪瓜裂棗用來充數,主動權在我們手上,拖一下把好處最大化才符合我們的利益。

我已經安排狐狸和孝子分别搜集他來到基地前後的情報,東陽你也上點心,我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以後再有沖突千萬别攙和,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叔叔,您快休息吧,不要再操心了。”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時間休息了,叔叔還能教你三個月,以後是好是壞就看你的造化了,東陽,不要辜負你父母的期望,蘇家的未來就靠你了。”

透過大廳的窗戶,蘇宏的目光仿佛看透了生死。

沒有時間了,研究院的底蘊還是太弱,除非能夠研究透那個東西繼續活下去,否則一旦自己死去,還不夠成熟的東陽絕對會被基地裏的餓狼們撕成碎片。

手指輕輕貼上了玻璃窗,指尖處的溫暖,讓蘇宏古井無波的心裏蕩起了一絲波瀾。

還有希望,隻要有希望就夠了。

蘇宏閉上了眼睛,在溫暖的陽光中靜靜睡去,他太需要休息了,病痛的折磨和無休止的工作已經榨幹了他所剩無幾的精力,他太累了。

“叔叔,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定定的站在蘇宏身後,摘下墨鏡,蘇東陽看着窗外的景色兀自發呆,蘇宏已經睡着了,想拿出輪椅後的毯子,低頭時,蘇東陽驚異的發現,蘇宏不知何時也被一層淡淡的金光所籠罩,隻是他體外的金光,比傅宸身上的稀薄太多了。

離開研究院,傅宸幾人穿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奔軍區而去。

氣氛很沉悶,侯江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嚴林握着方向盤,也是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小憩,傅宸不言不語,隻有那金色的能量還在修複他的身體,盤踞在傷口上锲而不舍的閃爍着。

“小傅,我有事要回一下軍區,恐怕後面幾天都沒時間招呼你們,你們下午自由活動,明天風暴突擊隊就要回來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小嚴會送你們去報道的。”

說完這句話,侯江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直到返回指揮樓,他都再沒說一個字。

目送侯江上樓,嚴林賊兮兮的問道:“你們進去後都發生什麽了,怎麽侯隊長的臉色那麽臭?”

“宸子揍了兩個不開眼的家夥。”一肚子的窩囊氣無處發洩,李彪坐回車上煩躁的說道:“你倆有事沒?我想回連裏轉轉。”

“走吧,回去看看老趙醒了沒。”

回到一連,看過還在昏迷中的老趙,傅宸一身的血斑就引來了孫文的追問,一番說明之後,義憤填膺的一連就炸了鍋,抄起槍黑着臉就要去找研究院算賬,好說歹說拉住了孫文,心裏不痛快的三人在一連說了一下午閑話,吃過晚飯,才啓程返回軍區。

揮别孫文等人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回指揮區的路上,烏雲密布天穹,細絲般的雨水不期而至,天很快的黑了下來,雪白車燈的映射下,泛着銀光的雨水潑灑了一地。

無奈的按着喇叭,嚴林小心的躲避着沒頭蒼蠅般四處亂跑的行人,車子的速度很慢,路兩旁的帳篷中,有些幸運兒能夠找到幾片油布,可以搭在帳篷上爲難熬的夜晚保留些許溫暖,而更多的人卻隻能蜷縮着躲在帳篷中瑟瑟發抖。

春城的天氣從末世發生的那天起就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四季如春,如今的雨,冷的讓人心寒。

傅宸打開了一線車窗,清涼的雨水被風吹到臉上,冰冰的,涼涼的。昏暗的街角,一個隻穿着單薄襯衣的老人被雨水逼的無處可躲,蒼白的面龐上帶着不正常的紅暈,側着臉,雙目渙散的擡頭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嚴林才剛剛停車避讓,幾個同樣被淋成落湯雞的小夥子就擠到了老人身旁,用一塊比鍋蓋大不了多少的油布,護着老人縮進了路邊的一座帳篷裏。

從看不清容貌的老人身上收回目光,傅宸不自覺的歎息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躲雨的幾人聽到了,沒有理會年輕人們不善的目光,關上車窗,看着雨幕中仍舊燈火輝煌的指揮區,柔和的燈光毫不吝啬的揮灑着光亮,與在冷雨中漆黑一片的帳篷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傅宸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話。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說的就是這了吧。”

才一喃喃出聲,嚴林就停車松開了方向盤,掏煙遞給傅宸幾人,霎時,車廂裏就安靜的隻能聽到雨滴濺落的唰唰聲。

“宸子,咱們現在也算特權階級了麽,吃的不用愁,住的有人管,可其他人呢,恐怕明天的口糧在哪都不知道吧。”

渾身都散發着酒氣,李彪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車内的寂靜,原本不抽煙的阿旺也叼起了煙,卻怎麽也打不着火。

幫阿旺點上火,傅宸吐出一口濃煙,沒有接話。

見傅宸不吱聲,李彪垂下了頭繼續說道。

“以前巡邏的時候,我也淋過這種雨,一開始很涼快,可小風一刮越到後面就越冷,那種冷是從骨頭裏散出來的,能讓人全身都僵住。

宸子,我突然覺着覺醒也沒那麽好,我現在很想回一連,跟大家在帳篷裏烤火吹牛搶酒喝。”

被煙嗆得咳嗽了兩聲,興許是被煙氣刺激到了眼睛,阿旺的眼珠有些發紅。

“我也想回去。”

“都消停點吧。”

忍不住還是出了聲,掐滅煙頭丢出窗外,傅宸看着遠處的指揮區冷聲說道:“咱們有一連可以躲,外面的這些人能往哪裏躲,是爺們就拿出點志氣來,垂頭喪氣的當什麽瘟鴨,有氣憋着,等出了基地,咱們一起找喪屍算賬去!”

車子緩緩啓動,車輪濺着水花,吉普車終于駛入了軍區大門,隔着郁郁蔥蔥的綠化帶,舒緩的音樂透過車窗傳入了幾人耳中,側着頭聽了片刻,嚴林怒罵出聲。

“狗日的,肯定又在開派對了。”

“昨天才出事今天就有心情折騰?”

稍稍打開點窗戶,音樂聲和着歡呼聲傳來,烤肉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阿旺的臉色有些不愉,以他的性格,實在無法想象富豪們究竟有什麽好樂的,如今哀鴻遍地的基地内,又有什麽值得這樣大肆慶祝。

“他們每天都是如此,誰知道呢。”給出了不算答案的回答,也沒心思再說什麽,車子停在了宿舍樓下,頂着雨走下車,嚴林和他們約好明早再見就離開了。

走在空蕩的宿舍樓内,傅宸打開了自己的房門,才一進屋,巴基就搶先在他腦袋裏大聲的嚷嚷起來。

“小蟲子,這可不是開玩笑,雖然本大爺不在乎多兩個人學習念力,但你最好想清楚了後果再去做,一旦你開始教,就沒有後悔藥吃了。”

“如果你有後悔藥,我肯定會吃下去,想方設法也要回到末世前,既然現在沒有,那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做出決定後一身輕松,坐倒在床上,默默的點上一根煙,雙手枕在腦後,傅宸昂頭看着天花闆,在腦海裏繼續對巴基說道:“我想要自由的活着,可我面前的阻礙實在太多,警備隊、研究院還有那該死的喪屍,他們巴不得我死,可我不想死,那能怎麽辦,隻有打,打到他們沒有力量再來威脅我,打到他們見到我就怕。可現實是我現在獨木難支,不可能一個人就打倒他們所有人,于是我就換了思路,一個我不行,那十個我行不行,一百個我行不行,隻要我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戰友,齊心協力遲早能打掉他們滿嘴的狗牙。

阿旺和彪子是和我有過命交情的兄弟,把念力教給他們我很放心,隻有他們也強大起來,我才可以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巴基,你不是也希望我成爲強者麽?我正在邁出自己的第一步,就算你再怎麽折磨我,我也不會放棄,我一定會把念力教給他們的。”

隔了片刻,巴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傅宸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他居然從巴基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欣慰。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做下去吧,小蟲子,拉攏身邊值得信賴的人,讓他們以的你的信念爲宗旨去努力,這是成爲強者不可或缺的過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本大爺要休息一會。”

“多謝。”

“不客氣,小蟲子。”

一骨碌從床上躍起,來到李彪和阿旺的房門口,傅宸站在房門前遲疑了片刻,接着便斬釘截鐵的敲響了房門。

“你們過來一下,我有點事要跟你們說。”

奇怪的對視一眼,兩人什麽都沒說就跟着傅宸進了屋,關好門反鎖上,傅宸拉過凳子坐下,一臉認真的說道:“本來我早上就準備說的,你們兩個考慮好了嗎?咱們三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以後何去何從,你倆有沒有什麽想法?”

“考慮什麽?考慮是跟着你混吃等死,還是跟着你并肩作戰麽?”

話音才落,一臉果然如此的李彪就無奈的揮了揮手,沒好氣的說道:“有點創意啊大哥,搞那麽嚴肅幹嘛,切,屁大點事打聲招呼不就完了。”

聽着李彪說完,阿旺也笑呵呵的說道:“是啊宸子,離開一連前孫連就安排好了,我們本來就準備以後跟着你混呢,之前彪子還說什麽時候告訴你,沒想到你現在就問了。”

“你們。”

聽到二人的話,該怎麽說,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還是心中流過一股暖流,恐怕這些句子都表達不出傅宸心中此刻的感受。

他隻是覺得心裏有些緊,有點感動罷了。

“得了,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傅長官,以後我們就跟你混了,有什麽指示就趕緊說吧,我們洗耳恭聽。”

“我是不是應該加一句唯命是從呢,哈哈。”

“混蛋,我很認真的,你們稍微嚴肅點行麽?”

“看你的光頭就嚴肅不起來啊英雄。”

“我明明已經長頭發了,你有完沒完!”

漆黑的雨夜中,三個年輕人爽朗的笑聲透過窗戶傳出很遠,可他們并不知道,在黑夜中的其他地方,還有人在讨論着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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