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餘輝殘照,群山之中,一座簡樸的山寨,在這晚霞之中,被渲染出一種迷蒙色彩。
黑風寨,陝西十七寨之一,在關中地區,亦是威名赫赫,黑白兩道之人都會禮敬三分。
此刻,在黑風寨寨門的瞭望樓上,一個年紀頗大山匪的抱着長槍,倚着木樓,望着夕陽,歎道。
“自前日起,大首領要求加強巡邏,兩天過去,我這老骨頭可着實有些撐不住了!”
說着,還長長的打了個哈欠,面容憔悴,有着掩飾不住的倦意。
聞言,一旁的年輕山匪笑了笑,關心說道。
“老趙頭,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由我幫忙看着。”
聞言,趙老頭連忙搖了搖頭,強提精神說道。
“這可使不得,我還是頭次見大首領如此嚴肅,想必一定是事關緊急,才不得已如此。”
這時,年輕山匪皺了皺眉,忽然說道。
“說來,大首領在下此命令之前,倒是接見了一位貴客,莫非是與那名貴客有關?”
聞言,老趙頭心中一驚,看了看周圍,随即低聲對年輕山匪說道。
“切莫胡亂猜測,小李,我等自須做好自己的本職便可,這些事,以後還是不要多問爲好!”
見他這般小心,小李撇了撇嘴,滿不在意的說道。
“老趙頭,你也太過小心了吧!”
見狀,老趙頭不由歎道。
“唉……我是過來人,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心事,以後你會明白的……”
聞言,小李剛想反駁,然而就在這時,遠處煙塵漫起,馬蹄聲由遠及近,兩人聞聲望去……
“是二首領,是二首領回來了!”
青年率先看清來人,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驚呼道。
黑風寨中,最令他們敬畏的或許是大首領,可最令他們欽佩的卻永遠是王威!
因爲,王威義薄雲天,待他們也是極好。
“快去……快去給二首領開門。”
見來者是王威,老趙頭也忘了方才想要叮囑小李的是,連忙說道。
“我這就去,這就去!”
小李回過神來,連聲下樓而去,步伐也比平時矯健了許多。
…………
黑風寨,迎客大廳中,一瘦一胖兩道身影相對而坐。
瘦的那人,身材修長,面容儒雅,目光深邃,颚下三尺長髯飄動,赫然便是黑風寨首領……程侯!
而胖的那人,身材矮小,臉上挂着一副和熙的笑容,和藹可親,正是嵩山大陰陽手……樂厚!
此刻,坐在左首的樂厚,手捧着一杯香茗,淺淺的品上了一口,随即望着程侯淡淡說道。
“前些日子,我與大首領所說的事,不知大首領考慮的如何了?”
聞言,坐在右首的程侯淡淡一笑,放下茶杯,向着嵩山的方向遙遙一禮,随即朗聲說道。
“承蒙左盟主擡愛賞識,程侯榮欣之至,奈何……黑風寨非在下的一言之堂,須得與衆位弟兄商議一二,不知樂兄可寬延幾日,那時,在下一定給你一個準确的答複。”
聞言,樂厚拂袖擦去嘴角的水漬,随後滿含深意的道。
“寬延幾日,倒也無不可,不過希望程首領能審時度勢,拿捏得當,畢竟,利人利己,才是最好不過。”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程侯笑了笑,點頭應道,不過目光閃爍,神色莫名,顯然另有所思。
事實上,對于投靠嵩山……他本就頗爲抵觸,想他程侯才拼搏十餘年,才有這般安生立命的基業。
而投靠嵩山之後,他或許便會一無所有……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在陝西十六寨不下那麽多的棋子……
或許,用不了幾年,他黑風寨便會成爲陝西十六寨第一大寨!
可如今,這些計劃,都因嵩山派的介入,而暫時擱淺!
沉思間,突然一人快步走進堂内,向着程侯行了一禮,道。
“禀大首領,二首領已經回寨,如今已快至堂前了。”
聞言,程侯劍眉一挑,随即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随即低聲喃喃道。
“二弟……二弟回來了。”
突然,程侯望向樂厚,略帶歉意的說道。
“在下要前去迎接我那二弟,不知樂兄……”
聞言,樂厚輕笑一聲,感歎道。
“久聞黑風鷹劍,名聲赫赫,威震陝西,樂某甚是仰慕……”
見他如此說,程侯哪能還不知道話中含義,略作思索,随即順水推舟道。
“樂兄太過擡舉了,不過正好,在下也好爲樂兄與我那二弟引見引見。”
“樂兄,請!”
說着,虛手一禮,樂厚淡淡一笑,客氣一句之後,兩人便并肩走出了大廳。
越過幾道門檻,程侯二人便看見了王威等人,不過,待到近時,程侯臉色突然一變,快步上前道。
“二弟,你這麽,臉色……臉色爲何之差?”
“大哥,小弟不礙事的!”
見程侯如此緊張自己,王威心中一暖,深知大哥性情的他,也不願多起糾紛,因此連忙擺手說道。
聞言,王威眉宇一皺,随即一手搭在王威,雙眼閉合,内力運轉,凝神探查。
片刻之後,程侯睜開雙眼,不難的冷哼一聲,随即說道。
“哼,你的内傷如此之重,還說自己無事?說,究竟是誰打傷你的?”
王威不言,隻是無奈苦笑,而其身後衆人,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掠過越澤的身影。
見狀,程侯心中已然明白了十之八九,剛想出聲請教,卻見樂厚走上前來,笑聲說道。
“程兄,想不到貴寨之中,還有如此兩位如此英傑,可否爲在下引見一二。”
聞言,程侯一撫額頭,歉意的笑道。
“看我這,隻顧着與二弟叙舊,險些忘了正事。”
說着,随即右手一引王威,對着樂厚說道。
“這位,便是在下的結拜二弟,王威。”
說完,程侯左手一引樂厚,道。
“而這位……便嵩山左盟主的師弟,江湖人稱大陰陽手的樂厚……樂兄。”
“久仰,久仰!”
兩人虛禮客套了一番,随即樂厚再次望向越澤,問道。
“這位小友,年紀輕輕,功力已然不斐,不知是那門高弟,如何稱謂?”
聞言,原本靜立一旁的越澤上前一禮,道。
“在下越澤,字文軒,無門無派,初入江湖,至今還是散人一名。”
聞言,樂厚有些詫異,随後熱情說道。
“即時如此,小友不妨考慮考慮入我嵩山,左盟主求賢若渴,一點不會虧待小友。”
“改日在下一定會登門拜訪!”
越澤淡淡一笑,随之意味深長的說道。
聞言,樂厚點了點頭,轉身望着程侯,拱手道。
“程首領,貴弟有傷在身,樂某也不便叨擾,便就此告辭了!”
程侯同樣拱手一你,帶着歉意說道。
“樂兄,恕程某有事在身,不能遠送了!”
聞言,樂厚點了點頭,沒再多言,徑直向着外面走去。
待到樂厚走遠,越澤方才對着一旁的程侯說道。
“程首領,欺主惡客已走,我等不妨入堂一叙。”
程侯陰沉的看了越澤一眼,冷哼一聲,随即拂袖向着堂内走去。
見狀,越澤滿不在意的笑了笑,與王威一起,緊随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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