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沫曦就召集村幹部開會,商讨建飯店事宜。
“現在外面來的人越來越多,運動康複中心的食堂已經難以承受壓力,而且很多病人及家屬也建議我們村裏開飯店。我準備村裏辦一家集體性質的飯店,來滿足這種需求。”蘇沫曦說道。
“蘇支書,現在我們村委會的事情夠多的,再辦飯店,咱們忙得過來嗎?”馬岩問道。
“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忙不忙得過來都得将飯店開起來。之前我也希望通過與運動康複中心協商,讓他們提高服務質量。可是因爲食堂是承包形式,運動康複中心也不能夠随便取消合同。現在扯皮扯來扯去,就是無法解決問題。雖然是運動康複中心的食堂,但同樣會損害我們茶樹村的形象。開飯店還是有利潤的。現在的病人數量越來越多,他們的需求量也在增大。以運動康複中心的小食堂,肯定是無法全部滿足供應,更别說提高服務質量……”蘇沫曦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阻力有多大,她都決心推行下去。
“蘇支書的想法非常好,我無條件支持!但是飯店盈利之後,利潤如何安排?”陳永剛問道。
如果飯店由村委會來開,那麽将來飯店的管理,自然是由村幹部負責,如果利潤全部屬于全村村民,那村幹部額外勞動豈不是白幹了?
“飯店占公共用地,占地費用算在成本裏面,這部分納入村公共收支這一塊。利潤的安排,我準備分爲幾個部分。百分之四十歸全村集體所有,另外百分之六十,其中百分之三十用于村委會幹部績效分配,另外百分之三十,則用于補齊村委會幹部的養老金補繳部分。完善村委會幹部的養老金體系。大家有沒有意見?”蘇沫曦問道。
“沒有。隻是這個方案公布出去,村民們隻怕會有意見。”馬岩有些擔心地說道。
“他們能有什麽意見。這飯店是村委會開的,平時也是我們在管,甚至還交了占地費用。等于是白給全村人分百分之四十。他們還有啊什麽不知足的?我們這些人要是大家合起夥來開家飯店,利潤全是我們幾個分,一分錢都不用給他們分。”陳永剛還覺得給村集體分走百分之四十太多了。
“我們辦這個酒店的出發點并不是爲了賺錢,而是要負責好這些遊客的飲食質量與飲食安全。維護茶樹村的整體形象。所以,飯店不會無底線地去追求利潤。”蘇沫曦解釋道。
“也就是說,飯店一開始就确定了薄利優質的方針?”馬岩問道。
蘇沫曦點點頭:“之前我一直在運動康複中心用餐,一開始他們食堂的質量還行,但随着後面病人越來越多,他們放松了對質量的管理,更是爲了提高利潤,不斷壓縮從成本。雖然是食堂承包者的行爲,但損害的卻是茶樹村的聲譽。我們開飯店,不僅僅是爲了賺錢,更是要樹立起茶樹村的正面形象。”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飯店虧損了,誰來彌補這個缺口?”陳永剛有些擔心的問道。
“飯店不坑人,并不意味着不賺錢。我們要靠服務,讓顧客心甘情願在茶樹村消費。現在小攤小販比較多,質量參差不齊,我們村委也要想辦法制止那些靠坑蒙顧客賺黑心錢的行爲。絕對不允許某些人爲了一己之利,損害茶樹村的形象。民兵連要阻止護村隊,對這種行爲進行嚴查。誰敢砸茶樹村的鍋,我們就砸他的鍋!”蘇沫曦說道最後,聲音變得極其嚴肅。
所有人聽得出來,蘇沫曦絕對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下了狠心。看來村裏的某些行爲已經激怒了蘇沫曦。
陳銘躺在院子裏的柚子樹下,看着樹上已經沉甸甸圓圓的柚子。這柚子可真夠大的呀,比往年的柚子幾乎大了一倍,數量也非常多。往年的柚子數量也不少,但是在起初階段,總會落掉一部分。但是今年的柚子隻要坐那果,就沒有一個落果的。
“這樹好像也大了幾圈,壯實了不少,要是像往年那樣,應該會被柚子壓斷吧。”陳銘自言自語。
小黃狗從外面沖了進來,沖着陳銘汪汪汪的叫。陳銘聽不明白小黃狗叫什麽。這兩天老是這麽叫,還張牙舞爪的,似乎想要表達什麽。可畢竟不是靈獸,不能夠用意念來傳達意思。而陳銘又不懂狗語,這就難辦了。比較簡單的表達意思,陳銘還能夠聽得懂。比如陳銘吃肉的時候,小黃狗湊過去,自然是想吃骨頭,陳銘就把肉吃了,骨頭扔給小黃狗。
比較複雜一點的,陳銘就搞不懂了,就算搞得懂,陳銘也懶得搞懂,找那麻煩幹什麽?
小黃狗很生氣,感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别嚷嚷了,吵着我,中午你就準備餓肚子吧。”陳銘把小黃狗罵開。沒成靈獸,你還想要發言權?一邊去。
小黃狗委屈地走到一邊,趴到地上。
其實小黃狗急匆匆跑回來,是想告訴陳銘,村裏人都去山裏找老茶樹去了。現在滿山都可以看到茶樹村的人,甚至還有一些外村人的身影。陳銘的茶葉賣出天價的事情,不光是茶樹村的人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的效應下,十裏八鄉的全知道了。
“你們怎麽不直接找陳醫師羅對鑼鼓對鼓地當面問清楚啊?這到哪裏去找?”說話的應該不是本村人。
“是你,你會把這消息告訴别家麽?”馬光勇不屑地說道。
“這倒是,這麽賺錢的事情,一個人吃獨食多開心,憑什麽要讓大家都開心開心?”
馬光勇沒說當初自己也是跟他一樣的想法,結果後果很嚴重。
馬光勇已經在山裏找了好幾天,實在找不到,馬仕堂死活不肯跟他進山,隻好找了一個鄰村的親戚,和他一起。畢竟大龍山還是很危險的,一個人進山,萬一出點什麽事,屍體都找不到。
馬四貴和馬興前也進了山。雖然他們畏懼陳銘,但是進山找茶樹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誰也不能說什麽。
陳幫有也是突然發現家家戶戶都往外走,偷偷去聽了下,才知道這些人都是去找老茶樹的,連忙去陳銘家将消息告訴陳銘。
“陳醫師,不好了,村裏都進山找老茶樹去了。”
陳銘一點都不着急,看着陳幫有笑了笑:“幫有叔,過來喝杯茶。”
陳幫有不好意思喝:“你這茶太珍貴,喝了白瞎了。”
“再貴那不也是茶?”陳銘霸蠻将一杯茶塞到陳幫有手裏,茶杯稍微晃了下,差點就把茶水晃了出來。陳幫有連忙将茶杯穩住,連杯沿上濺出來的一點茶水都喝得幹幹淨淨啊。
“你上次給我的那一壺茶,我一次泡一顆,喝得差不多了,早曉得啊這麽值錢,酒啊不該要你的。剩下的幾顆,我改天給你還回來,你拿去賣了。”陳幫有覺得手中的這茶啊,喝是當真好喝,就是太貴了。喝着感覺肉痛。
“幫有叔,你就踏踏實實的喝吧。這茶葉值錢,是因爲沒得賣,要是貨源充足,還能賣得起那個價嗎?所以,你替我省沒用,還不如替我多喝點,茶葉越稀罕越值錢。買不着的東西才貴。買得着的東西誰稀罕?”陳銘笑道。
陳幫有被陳銘說得暈頭轉向,他搞不明白這是哪門子道理。
“那幾棵老茶樹真不怕别人找到?”陳幫有問道。
“随便他們去找,不可能找得到,找到了也不用擔心,這茶别人做不出來,就算看着我做茶,他們也學不來。這不用吹牛。”陳銘一點都不在意。
“村子裏紅眼病多。不過這茶也太值錢,我都想進山去找老茶樹了。”陳幫有很坦誠地說道。
“幫有叔,你還是别去瞎折騰白費力氣了。這茶樹就算是擺在你面前,你也不認識。更何況,那個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他們就算是把大龍山翻過來,也不可能找到。沒有了那幾棵老茶樹,我也有辦法做出這種茶丸來。做出這種茶丸,靠的不是那幾棵老茶樹,而是我的手藝。”陳銘怕陳幫有這一把年紀也跑去山裏找老茶樹。
“我就是随便說說呢。人的命運是早就有數的,該你的别人搶不走,不該你的,你也搶不來。”陳幫有拖過來一條長闆凳,往上面一坐,安安心心地喝起茶來。
“這柚樹怎麽回事?結這麽多?而且這麽大個?”陳幫有看到柚子樹上挂滿了像皮球的柚子,吃驚地問道。沒看到過誰家的柚子樹挂果挂這麽狠的。
“可能是品種變異了,以前柚子樹可沒挂過這麽多果,也沒這麽大個頭。真是奇怪。”陳銘故意裝傻充楞。
“那我明年啊開春的時候,到你家來剪開幾根枝條嫁接一下。”陳幫有說道。
陳銘笑了笑,“你嫁接的可未必有這麽好。”
“差一點也沒關系。”陳幫有不爲所動。
陳銘心中暗自嘀咕一聲:“那你可要白費力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