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去陳醫師那裏,空着手去的,請了一道符回來,不用去意思意思啊?”陳永剛拿自己婆娘沒辦法,女人就是小心眼。
“意思是該意思。但是你要拿這麽多嗎?”李梅覺得錢拿得有些多,還拿了兩瓶龍溪大曲,一百多一瓶呢。
“養豬場的豬要是得了豬瘟,死一頭就會幾千塊。你花一千多請道符回來,你覺得你吃虧了?”陳永剛真想罵婆娘頭發長見識短。但這話要是出口,隻怕會發生世界大戰。
“去吧去吧。陳醫師也是自家人。”李梅擺擺手。想一想,陳銘還救了自己兒子,又去店裏拿了一些熟食、瓜子花生之類的,讓陳永剛帶過去。
陳永剛又來到陳銘家。
陳銘已經在準備晚飯了。
“陳醫師,一點心意,你别嫌棄。”陳永剛将東西放在桌子上。
陳銘也沒有拒絕:“待會喝點?”
“要得。蘇支書說你家的飯菜最好吃。我今天也在你這裏蹭晚飯了。”陳永剛放下東西,就過去幫忙擇菜。
“要請示你婆娘麽?”陳銘笑道。
“在外面吃餐飯還要請示?”陳永剛的男子漢氣概一表無疑。
陳銘笑而不語。
“陳醫師,我婆娘說她們村裏有個不錯的女孩子,長得特别漂亮。剛上大學,人脾氣也好,而且人聰明,又本本分分,你看要不要窩老婆給你做個介紹?”陳永剛停下來,看了陳銘一眼。
“你老婆村子裏盡出悍婦。你看我們村讨了她們村的婆娘的,沒一個不是妻管嚴。”陳銘不爲所動。
“亂講,我就不是。在家裏都是我說了算。所以說,還是看人的。”陳永剛立即表示不認同。
陳銘嘿嘿一笑:“得了吧。你還說了算。你跟你婆娘剛結婚的時候,頭一個晚上就被你婆娘用棍子追着滿院子跑,你不記得了?”
陳永剛被陳銘翻出了陳年老賬,很是尴尬,咳咳了幾聲之後,辯解道:“那晚主要是我講錯了話。後面她知道了我的脾氣之後,對我溫柔得很。從來不跟我唱反調。”
陳銘笑而不語。
“沒騙你。家裏搞養豬場、開超市,都是我的主意。她就得聽我的。”陳永剛說道。
說到這裏,陳永剛又問道:“陳醫師,你到底覺得怎麽樣啊?那女孩子人長得不錯的。跟蘇支書差不多高,身材也好,長相也沒得挑。”
“人家是大學生,會跟我談?就算現在談了,她在學校裏碰到了更好的,最後不還得跟我分手麽?搞不好送我一頂帽子。”陳銘搖搖頭。
陳永剛點點頭:“也是。現在外面這麽亂,這可保不準。那你這不出去,一直待在村子裏,以後還真不容易找個合适的。現在年輕的女孩子哪個願意待在村子裏?都出去打工去了,打幾年工,男朋友不曉得換了多少個。”
陳銘一聽,好像我這輩子娶老婆無緣啊。
“剛才那個女孩子讀的是什麽大學?”陳銘問道。
“人家讀的是名牌大學。在省城,我記得好像還是南國大學。”陳永剛說道。
“南國大學?你不會說的是尹秀貞吧?之前跟馬文林幾個同學到大龍山遊玩過的?”陳銘突然想起了之前來過的一個女生。
“對對對,就是這個尹秀貞。”陳永剛之前還沒有回村。
“她啊。長得也就那樣啊?她好像是大三大四了吧?在學校沒找男朋友?”陳銘對尹秀貞還有一點印象。他對馬文林印象不好,相應地對他帶過來的同學印象也不佳。而且當時馬文林他們那一群人,四個男的,四個女的。
“應該沒有。要不然,李梅也不會讓我過來跟你說呢。”陳永剛說道。
“人家一個大學生,畢業之後,自然是要在城裏找工作,怎麽可能回村子裏過日子?”陳銘搖搖頭。
“運動康複中心還有那麽多的醫生護士跑到咱們村裏來呢。你現在是附一的特聘專家,收入又高,一般的女孩子還配不上你呢。你們真要是成了,把她放到運動康複中心上班,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别看尹秀貞是南國大學的學生,畢業之後,想進附一這樣的單位,應該是沒有可能吧?”陳永剛說道。
“我現在還不急着找,說這個沒什麽用。”陳銘說道。
“那可不行,這事得趁早。好女孩子碰到了就不能夠錯過。這年頭,好女孩子是越來越少了。”陳永剛感歎道。現在的女孩子一個眼高于項,道德底線卻是越來越低,笑貧不笑娼。
陳永剛突然腦海閃過一個人,看了陳銘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陳醫師,蘇支書這陣子好像經常來你這蹭飯?”
“也不是經常,就來過幾次。我菜地裏種了幾株西紅柿,裏面混了一株小西紅柿,還有一株水果黃瓜。城裏人對這東西稀罕得很。每次過來,都要摘一籃子回去。”陳銘笑道。
“這蘇支書也是啊,一個城裏的女孩子不留在城裏工作,跑到怎麽農村來受苦。”陳永剛說道。
“人家志向大得很,來咱們村裏就是到基層來鍍鍍金。她這樣的女人,不可能在農村待很長時間的。你看着吧,最多兩年,她就得回城裏去工作了。以後肯定能當官。”陳銘對蘇沫曦将來的前途還是很看好的。這種女人太能折騰了。
“陳醫師,你對蘇支書一點想法都沒有?按說,你們年齡也相差不多,而且,也相配。說起來,你比她的條件還要更好些。你是附一醫院的特聘專家,附一都要爲你專門來村裏建運動康複中心。她現在不過是一個村支書。”陳永剛說道。
“得了吧。這種女人我可受不起。”陳銘對蘇沫曦真的沒有那種想法。陳銘這樣的性格,找個那種沒太大野心的,能夠耐得住這種平淡生活的人。可不是蘇沫曦那種類型。
陳永剛一想,覺得也是,看來陳銘和蘇沫曦真的沒有那種關系。
“今天蘇支書好像在忙土地流轉的事情,不知道這個時候吃飯了沒有。要不,打個電話問下?”陳永剛說道。
“那你打電話問下,要是沒吃,就過來湊合吃點吧。”陳銘無所謂,不夠是添一雙筷子的事。
陳永剛一個電話過去,蘇沫曦果然還在村部,這個時候,已經過了醫院食堂吃飯的點。蘇沫曦本來已經準備去買泡面。一聽陳永剛也在陳銘家蹭飯吃,立即說過來蹭飯。
沒多久,蘇沫曦就過來了。
“本來泡面都已經準備好了。聽說你這裏吃大餐,趕緊跑過來。”
“你們村部不是也有個廚房麽?怎麽不自己做飯吃呢?”陳銘問道。
“有是有。不過從來沒用過,一直都是在吃醫院食堂。偶爾沒趕上,也沒法在廚房裏做。廚房裏又沒有冰箱,我臨時去哪裏買菜去?”蘇沫曦沒說自己壓根不會做飯菜。
因爲蘇沫曦過來,陳銘又臨時加了一道菜。這個時候菜全部上了桌。
“蘇支書,你喝點麽?”陳銘直接開了一瓶龍溪大曲。家裏的米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來一點吧。”蘇沫曦笑道。
陳銘拿了三個陶制酒杯,這酒杯是陳銘自己做的,在之前那窯燒出來的。一個杯子,能裝一二兩酒。用來喝白酒還挺合适,喝米酒還是用那種陶碗合适。這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米酒就嫌麻煩。
“能喝一杯嗎?”陳銘問道。
蘇沫曦連忙擺擺手:“給我倒半杯就行了。”
蘇沫曦也經常要去鄉裏縣裏,應酬總是難以避免,走這條路,不會喝酒是不行的。所以,蘇沫曦也隻能慢慢練酒量。
“你搞的那個土地流轉順利嗎?”陳銘問道。
“怎麽可能呢?村裏人對土地看得比什麽都重。他們可以把田地放在那裏荒蕪,但你想要收回來,是萬萬不能。”蘇沫曦搖搖頭。這種情況是農村現在難以解決的頑疾。
“他們想要補償。而且要價還很高。運動康複中心落戶在咱們村,村裏人都覺得咱們村的土地值錢了。将來說不定會搞房地産,寸土寸金。現在要是被村裏收回了,好處就落不到他們身上了。”陳永剛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光是我們村。基本上農村都存在這種情況。因爲缺少勞動力,機械化程度太低,以至于很多地方出現了大面積田地抛荒的現象。但是,即便是抛荒的土地,想要收回來,也是困難重重。”蘇沫曦對這種情況,也是沒有太好的辦法。
“運動康複中心不是要在村裏征地麽?你可以拿征地款去征收村民手裏的田地啊。這樣不就可以解決這個難題了?”陳銘說道。
“以後村裏用錢的地方還多得很,要是把錢花在這上面了,村裏的建設依然開展不起來。”蘇沫曦的計劃大得很。她要把這筆錢最大化的利用。
蘇沫曦一口将杯裏的酒喝幹。
“你慢着點喝,先吃點菜。”陳永剛連忙說道。
陳銘看得出來,蘇沫曦有些煩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