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跟你說好了,我隻幫你找那些合适但村幹部的。我可不會幹村幹部。但是我說話算話,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隻要你是爲咱們茶樹村的村民辦事,我肯定會盡全力幫忙。”陳銘目睹了蘇沫曦與馬金貴等人的直面交鋒,心知自己不是幹這個的料。這兩方随便一方都能夠把他給算計得死死的。這個蘇沫曦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沒想到心機也是非常不簡單。
蘇沫曦笑了笑:“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可别到時候一遇到點困難,就立即打退堂鼓了。”
蘇沫曦顯然也明白,像陳銘這種人确實不适合當村幹部。而且陳銘也算是技術類人才,在她的計劃中,陳銘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黃嘉偉能夠想到非物質文化傳承的事,蘇沫曦怎麽可能會想不到?梅山文化本身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非物質文化遺産。陳銘這樣的梅山水師傳承人自然是一種非常寶貴的非物質文化資源。蘇沫曦第一次過來,碰到陳銘之後,就刻意接近陳銘,又何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呢?
陳銘帶着蘇沫曦去了村子裏好幾家。年輕人在家裏的,能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像馬岩這種情況留在家裏沒出去的也是有幾個。陳永剛就是其中一個,他一直沒出去打工,不過他在家賺的可不比出去打工的人少。他從年輕時候就做點小生意。
“永剛哥,今天回來得這麽早啊?”陳銘一進門就看到陳永剛已經在家裏忙着農活。
“陳醫師啊。聽說你幹上村幹部了?”陳永剛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我沒有。新來的蘇支書準備過來把咱們村的那條公路重新修一下。但是這事交給馬金貴那夥人,誰都不放心。”陳銘說道。
蘇沫曦進來之後就是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站在一邊。
“那可不能讓馬金貴那狗東西插手。他一插手,又要刮地三尺了。”陳永剛連忙說道。
當初村裏一修路,陳永剛就買了一輛三輪車,每次趕集都開着三輪車去。可是現在路一爛,他又隻能挑着擔去做生意了。人辛苦不說,還得耽誤不少生意。他買甜酒和饴糖,要是開車去,一路颠簸,甜酒得灑掉一半,饴糖被震得亂七八糟,到了集市,一點賣相都沒有了。說起修路,他的積極性是最高的。
“可是,不交給馬金貴他們交給誰?我今天帶着蘇支書在村子裏轉了一圈,合适的沒有一個願意當村幹部的。願意當的又沒有一個合适的。”陳銘說道。
陳永剛精明得很,一聽陳銘這麽一說,他立即明白陳銘的來意:“陳醫師,你是過來勸我去當村幹部的吧?我可幹不了。我得做生意,我們一家子的用度全靠我做涉故意。我要去當村幹部,憑着村幹部那一點工資,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去。”
普通村幹部工資不高,兩千左右。什麽五險一金,想都别想。不僅如此,現在村幹部還得坐班。甚至還得周末加班。
别看陳永剛做的是小生意,每個月賺的可真不少。一天随便可以賺個兩三百塊。一個月下來,也是上萬塊的收入。如果路好的話,陳永剛的收入至少可以翻兩三番。讓他放棄做生意去當村幹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永剛哥,你先别忙着拒絕。如果都不幹村幹部,到最後,換屆之後還是馬金貴那夥人幹。就算蘇支書搞到了資金,這條路也修不好。這一次要是修不好,以後可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陳銘說道。
“可我也不能因爲這個,把我全家的生計給丢了啊。”陳永剛說道。
“陳大哥,你看這麽行嗎?你先臨時幹着,上班也可以比較自由,等我熟悉了村子的情況,把新一屆村委會組建起來,你到時候想留想走,我不留你。我保證把茶樹村的這條村道修好。”蘇沫曦這才開口。
“可是這要等到什麽時候?”陳永剛皺了皺眉頭,他有些爲難。
“給我一兩個月時間,好不好。馬上就到換屆選舉了。到時候,你要是不願意,我絕對不勉強。”蘇沫曦說道。
陳永剛盤算了一下,現在是做生意的淡季,沒有什麽節日,去趕集,賣出去的東西也不多,賺不到太多的錢。如果真能夠把這條路動工修起來,以後出去做生意就方便了。
陳永剛不是沒想過直接去城裏買房子做生意,隻是他做生意的場地在農村,顧客也都是趕集的農民。搬到城裏去了,反而有些舍近求遠。城裏的房子又那麽貴。陳永剛覺得很不劃算。至于去大溪鋪這樣的小集市去買地皮建房子,陳永剛也不大願意。主要是人生地不熟,跑過去,很容易受地痞混混的欺負。
現在街上混的人也不少,專門挑好欺負的鄉裏人下手。
“真的隻要幹這一兩個月,你就能夠把公路項目弄下來?”陳永剛問道。
“放心好了在,最多讓你幹兩個月。到時候,你願意留就留,不願意留你随時可以走。”蘇沫曦很肯定地說道。
“那好,看在陳醫師的面子上,我幹兩個月臨時的。兩個月之後,不管你辦不辦得成,我都會走人。”陳永剛說道。
蘇沫曦點點頭:“一言爲定!”
陳銘不知道蘇沫曦打的是什麽主意,他看不透這個成立女孩子。他總感覺陳永剛最後也會像他一樣被蘇沫曦給忽悠了。
不過陳永剛願意幹一陣臨時的,也是好事。他的任務總算是開了一個頭。
“永剛哥,既然你答應了,接下來就由你陪陳支書去召集合适幹村幹部的人。”陳銘說道。
“那不行,你可不能走。我是看你的面子才答應了。村裏人最信服你。我可沒你這麽大的面子。馬岩不也在家裏麽?你去問過他沒?”陳永剛問道。
陳銘搖搖頭:“還沒呢。他不是說過段時間就出去麽?”
“他媳婦才生了小孩,他要是在家裏能夠找到一份事做,他才不會跑出去呢。走,我們先去找馬岩。”陳永剛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