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我的面,這個孤零零、綠油油的頭顱将這五大髒器吞入腹中,自己亦是被弄了一臉的血迹,完成了這一系列的步驟,他再一次的擡了擡頭,以他那亂糟糟頭發下面那張算不上多帥的面孔,第二次,朝着我做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後!
這個頭顱在落地鏡當中,漸漸地隐去了……
“不要!”
瞧見這一幕的變化,不知爲何,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想要接觸到這一面落地鏡,與此同時,我的嘴巴裏亦是發出了一聲驚呼,似乎我不希望這個頭顱就這樣消失不見。
可是,就當我的右手,伸出去的一刹那,卻是撲了一個空,那一面落地鏡,瞬間隐去,我這一個前撲的動作,促使我一個踉跄險些要摔倒在地。
不過,就在這一刻的空檔,一方的時空再度發生變化。
睜眼,我看向前方,所能夠看到的,隻是白茫茫的一大片天花闆!
坐起上半身,我發現,到這個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是亮了,陽光照耀進來,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環顧寝室四周,我的三位室友,都還在呼呼大睡之中,見狀,我的思緒中出現了一絲迷茫。
難不成,有關于那面落地鏡、那個頭顱、那些個五髒,都是我一個噩夢裏的元素?
應該……不是!
真實與夢境,隻要是一個思緒還比較正常的人,那就不會将這二者給攪渾在一起。
很明顯,我昨夜瞧見的種種,絕對是真實發生過,即便在現如今,我們寝室别說一面和我幾乎等高的落地鏡,哪怕是一片玻璃渣子,我都壓根瞧不見。
有了這個最基礎的判斷,那第二個問題随之衍生而出,那就是——昨夜我看到的一切異象,究竟是想要向我,表達出些什麽東西呢?
左思右想,冥思苦想,我都沒能夠理出一個頭緒出來。
最後,我幹脆就不想了,如果對方是個鬼魂,并且還有求于我,在我看來,他應該會再來找我的,倘若不來,這件事情也就算結束了。
我幹脆裝裝糊塗,把這一切真當成是我的一場夢。
眼下,我既然已經醒了,倒也懶得繼續再睡下去,直接穿衣下床,好好洗漱一番,出了寝室的大門,到外面尋早餐吃去了,不曾想,就在我進入一家米粉店,要了一碗牛肉粉之時,我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我發現這個一大早打電話過來的人,正是那魏坤琳!
這家夥,上一次給我打電話,還是爲了給我安排一套公寓的住房,現如今,他這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會是爲了什麽事情呢?
直覺告訴了我,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但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我現在的身份,除了是長郡理工大學的一名大一學生,我還是那個民間異事局裏的一個成員,就在昨天,我才收到了第一筆三萬塊錢的工資,一切的一切,都告誡我,必須要接這一個電話。
“喂,簌簌~~~”
一邊講着電話,我一邊唆着米粉,電話的那一頭,魏坤琳說起話,特别的簡單明了,“喂,是周全嗎?”
“簌簌~~~,是我,魏坤琳你找我有事?”
“嗯,你現在是在吃早餐對吧?等你吃完早餐後,麻煩你來我們東城區警察局一趟。”
“好。”
三言兩語的交談,我挂了電話,魏坤琳他沒有在電話裏說,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情,我想大概是因爲在電話裏說不清楚的緣故,而且,我透過電話,明顯感覺到魏坤琳語氣裏帶着些許嚴峻。
這、可不是一個好信号。
要知道,上一次,鬼道中人孫益與倪子強,搞的整個長郡市,可謂是滿城風雨,人心惶惶,他都是一副泰然自若,掌控全局的狀态。
因此,當我覺察出這種意味之後,我立馬是唆完了自己面前的這一碗米粉,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東城區警察局中,一路上暢通無阻,當我見到魏坤琳時,他正在和李璐在交談着。
“嗨,魏坤琳好久不見。這段時間,你忙啥去了?”
我這一發聲,魏坤琳也注意到了我,便主動轉身跟我說道,“是呀,周全。這一個月不到時間裏,我先後去了與湘南相鄰的兩個省份,今個,我回到了這裏。唉~~~”
沖我說出了這句話後,魏坤琳低了低頭,發出了一聲歎息。
通過之前的接觸,我明白魏坤琳就是一個‘救火隊員’,基本上哪個省份有大案件發生,他就會去到那個省份。
沒辦法,身爲強者,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現如今,依魏坤琳所言,他從外省回到了湘南省,莫非是……這一回的大案子還是跨省作案不成?
心中如是想着,我嘴上依舊發問道,“怎麽了?”
面對我的問話,魏坤琳将放在他辦公桌上的那一堆文件,拿給了我,我翻動文件瞧一瞧,忽然間,我的心裏是猛地一咯噔!
可是,我卻不動聲色,粗略的看一看,就把這一堆文件還給了魏坤琳,“這是一起連環人體器官的走私販賣案。魏坤琳,你是覺得在這起案子裏,還有奸邪之人,從中把持操縱着這一切?”
“對。”
點了點頭,魏坤琳道,“起初,我們還以爲,這是一起單純的連環人體器官的走私販賣。然而,當我們繼續深挖時,卻發現這一起案子牽扯太大了,政商兩界的名人、還有懂得鬼神之道的存在,全部都參與其中。”
“哦?那僅靠我們兩個……”
話說一半,我的意思已然是非常明顯,這一次我們要對付的角色,比起上一次複雜了太多,倘若還是隻有我、魏坤琳二個,外加上一群小刑警,這件大案子想要辦下來,可能性太低太低了。
“當然不是!”
魏坤琳否定道,“你先等一會兒,我稍微交代一下,就帶你去見協助我們倆共同偵辦這起案子的三個新拍檔。”
“好的。”
就這樣,魏坤琳又繼續和李璐說了一陣子話語。
趁着這個空檔,我的腦子裏想起了昨夜所見的種種,那一個落地鏡裏,孤零零的頭顱吞食了五髒,會不會就是爲了向我暗示今日的這起大案子?
極有可能!
推論一出,我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我算是身陷漩渦當中,哪怕是不想插手,恐怕都不行了。
“好了,我們走吧。”
正在我坐在椅子上沉思的時候,魏坤琳在某一刻來到我的身邊,沖我說道……
出了東城區警察局,我和魏坤琳坐上了同一輛警車。
“你的警車?”
“剛配的,對了,這個東西給你。”
在說話間,魏坤琳扔給了我一個東西,待我匆忙的用雙手抓住,定睛一看,發現這是一張身份證,上面的姓名是戚薇,照片是小七,見此情景,我看了一眼魏坤琳,他沖我微笑了一下,我霎時間就明白了。
小七,乃是一個鬼魂,她哪裏來的身份證啊?
此刻,小七住在同魏坤琳、李璐的一個公寓裏面,大概是魏坤琳已經在私底下,調查過有關于小七的相關信息,而這一切的一切,自然是查無所得,就在這種情況下,魏坤琳顯然是猜到了什麽,但他沒問,而是給了我這樣一張,以他的能力爲小七辦的身份證。
一種無條件的信任,使得我心頭一暖,沖着魏坤琳道了聲,“謝謝。”
“别客氣。”
警車行進的過程中,我和魏坤琳,又談起有關于這起案子的相關細節,根據這段時間的調查,那群犯罪分子們,似乎已經将重心放在了湘南省,不單我們的所在地——省會長郡市,連同周邊的一些村子鄉鎮,都有人因此遭殃。
說着說着,魏坤琳随口道,“就在昨天晚上,就有一個從小汨村送來的被割掉雙腎的受害人。當地村民連夜将其送到了縣城裏面。隻可惜,時間耽擱太久了,縣城的醫療水平又有限。所以,受害人在繼續轉院到我們長郡市大醫院後,就因失去生命特征宣布了死亡。”
話到最後,魏坤琳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我聽到這段話時,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住了。
因爲,我的家鄉就在小汨村啊!
“魏……魏坤琳,你知道從小汨村送來的受害人,他叫什麽名字?”
哆哆嗦嗦問出了這個問題,魏坤琳聽着我說話的語氣,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麽,不過,他還是選擇了回答,“那人名叫張強。”
張強?
張叔!
我家的鄰居,待我有恩的張叔,在昨天夜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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