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天降,鬼道中人寸頭少年,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個異象,擡頭看着站立在光芒中央,一身純白色彩的老者不禁是皺了皺眉頭,過了好幾秒鍾,他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上古巫術?你這個茅山小子居然會使用上古巫術中的溝通仙神之法?”
寸頭少年一連兩個問話的對象自然是我,但是,在他說這些話語的同時,見多識廣,已經識出我這一招來曆的他,一邊将手中的紫色晶體,朝向瑤光中的比幹扔去;另一邊待到做完這個動作,他直接腳底抹油撒丫子就跑了起來。
識時務者爲俊傑。
雖然,我用溝通仙神之法,所召喚出來的比幹,隻是這位神仙的一縷意志而已,可單這一縷意志亦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抗衡的!
唰。
紫色晶體飛向了比幹,等到這玩意真正來到了他的近跟前,伸出自己右手食指,輕輕地往紫色晶體上一點,這東西立即就化作了一團美麗的星光塵埃,消散無蹤了。
依舊是連鎖反應,伴随紫色晶體的湮滅,‘一竅玲珑心’那唯一的一根大血管上端,原本不停閃爍的紫光,在這一刻也是停止消失掉。
緊接着,粉色網格也同時退卻幹淨。
沒了這個鬧心東西的幹擾,我和大黑狗到這個時候才是全身輕松。
翻身,一個鯉魚打挺,之前還奄奄一息的大黑狗,到了這個時候可以勉強的站立住。
當然,我也從半跪姿勢起身了,與大黑狗并排站立,用一種戲谑和看戲的眼神,想要瞧一瞧,比幹會用什麽手段來對付這個寸頭少年。
很快的,還沒等寸頭少年跑出多遠,比幹又伸出了他右手的中指,如此一來,食指與中指并用,激發出一道‘靈犀一指’的強烈白光,‘咻’的一聲,指着寸頭少年的背後。
就在我以爲寸頭少年必死之時,不曾想,先前被我打成重傷的那隻青皮小鬼,格檔在了對方的身前。
忠心護主?
搖了搖頭,我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
按照魏坤琳所說,鬼道中人多自私,這隻青皮小鬼來抵擋這個幾乎是中了必死的白光,多半是因爲他的靈魂,早已被寸頭少年所操控。
“啊!!!”
一聲慘叫,青皮小鬼瞬間是氣化升天了,而白光殘餘的能量,還是波及到了寸頭少年的身上,頓時讓他吐了一大口鮮血,并且他還連滾帶爬,撞擊到了這座火葬場的牆壁上。
重新站定,寸頭少年回頭用無比怨恨的眼神看了我一樣,并用自己左手的衣角,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茅山小子,這筆賬我下次定要向你讨回!”
放了一句狠話,寸頭少年右手成拳,手肘、手腕用力,全力揮出,一下子轟擊在了牆上,緻使這個排了三層、厚度至少三十公分的燒結闆磚,塌裂出了一個鬥大的洞。
順着這個洞口魚貫一躍,寸頭少年成功的逃走了。
瞧見這一幕的我,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我倒是不怕這個寸頭少年會再來找我報複,可是,抱着‘斬草除根’的原則,我希望比幹能夠一次性的解決他!
然而……
比幹他是仙神,是北鬥星官文曲,我一個凡人能召喚出來他,就應該要謝天謝地了,想要更進一步,指揮他幫我做事情?
呵呵,我還是不要想太多才好。
從天而降,比幹在擊退寸頭少年之後,并沒有選擇立即消失,反而是從空中落到了地上,手指彎彎鈎鈎當着我的面,‘一竅玲珑心’被其引動,收入了他自己的掌心之中。
一個瞬移,比幹來到了我的面前,沖我問道,“是你将我召喚而來的?”
低頭拱手,我恭敬地回複道,“是的。晚輩乃茅山術傳人之一的周全,見過比幹大人!”
鑽研過《茅山手劄》的我,明白‘舉頭三尺有神明’這不是一句空話,現如今,仙神比幹出現在我面前,作爲億萬凡人之一,我應該表現出我的謙卑來。
“茅山術傳人之一?你們茅山一脈,似乎是以守正禦邪爲宗旨的?”
“這比幹大人也知道?沒錯,我茅山一脈,的确是爲了滅除這塵世間的妖魔鬼怪,奸佞之人。”
贊美自己,贊揚茅山,我可以說是不吝辭藻,盡我可能的誇耀道。
豈料,我這答話一出,比幹又沖我問了一句,“這麽說起來,你應該算是一個好人對嗎?”
“額……算吧。”
我不太自信回答道,心裏也開始了一陣盤算,這個比幹怎麽會問我這樣一個問題呢?
“好!”
提高了一下音量,比幹那一雙本來微眯着的雙眼,陡然睜到了最大,在他一雙眸子,我發現一股正往外冒着的黑氣!
怨……怨靈比幹?
倒黴、倒黴真倒黴!
我還以爲自己又一次成功脫困了,卻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正派的比幹,會是那怨靈比幹!
怎麽回事?
現在的反派怎麽都是一臉正氣?
之前的鬼道中人寸頭少年是,這個怨靈比幹也是,反派就應該有個反派的樣子才對,否則,如果主客颠倒一下,我這一張長相不怎麽出衆的面容,用來飾演一個反派或許會更合适一些?
什麽亂七八糟的!
接下來,這比幹向我問了一個問題,讓我更加确認了他是怨靈比幹而非文曲比幹的事實。
“你說一個好人,該不該被剜心?”
卧槽!
這是一個圈套!
怨靈比幹這個問題一提出,我就清楚自己答該或者是不該都不行。
倘若,我回答該,這好,我剛才回答了對方,自己是一個好人,既然好人該被剜心,這個怨靈比幹說不定會馬上出手将我的心髒抓出來;反之,我回答不該,那麽身爲商纣王叔叔的比幹,一心一意爲大商社稷着想,自然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可他卻被商纣王逼的自剜其心,如此一來,證明老天爺對他不公,氣急敗壞之下,我的這顆小心髒還是保不住的。
“小全子,快逃吧。”
在我身體裏的小七,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
逃?
如果,先前趁着怨靈比幹對方寸頭少年之際,我就強先一步離開,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眼下,雖說我的體力、法力都恢複了個七七八八,整個身體卻還腰酸背痛的很,我與這怨靈比幹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對方提出這個問題,在聽到我的答案之前,壓根不會讓我有從他面前逃掉的機會。
“快點回答,我的耐心有限的很。”
催促一聲,我清楚這個怨靈比幹是個沒什麽耐心的家夥,假使我還不說出一個答案,他仍然會在幾秒鍾後動手,把我的心髒一把掏出來!
被逼迫到這個成分上的我,雙眼一閉再睜眼,一咬牙,說出了一個貌似不是回答的回答。
“人無心,可生!!!”
五個字,铿锵有力,我大聲說出這句話,使得怨靈比幹愣住了,雙眸中的黑氣頓消,嘴角上揚,浮現出了一個笑容。
成了?
正當我以爲,自己機智的回答,解決了這個兩難的問題時……
“嗚哇!”
悶哼吐血。
低頭,我看見怨靈比幹的右手,已經插進了我的心窩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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