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消散的一刻,這具女性屍體的腦袋一垂、嘴巴一合、眼睛一閉,終于是恢複了死亡的常态。
搞定!
“呼~~~”
我長舒了一口氣,将卻邪銅錢劍從這具女性屍體當中拔出來的同時,我轉動了一下腦袋,看向了一旁的魏坤琳,此刻的他,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右手伸直了掌心朝後,嘴巴張開成了一個‘O’形,典型一副‘吓死寶寶了’的樣子。
見狀,我的心中已然是嘿嘿一笑,搞了半天,這魏坤琳也不是什麽都知道嘛,要不是我在這兒,這具已經死亡的女性屍體突然發難,對方十有**會吃不了兜着走。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站在門口位置的郭芙,聽到房間内的動響,急忙忙的沖了進來,看到挺起上半身,并且腦袋别到背後的女性屍體,身爲獨臂老人郭華女兒的她,瞬間也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郭芙姑娘,你可以叫門外的刑警與法醫們,進來勘察現場了。”
“好的。”
搞了半天,郭芙是爲了我和魏坤琳在望風,我說呢,怪不得咋老半天都不見一個刑警進入屋子。
關于魏坤琳與郭芙的做法,我猜想是因爲這一起大案子,詳細内幕暫且隻有魏坤琳一個人知曉,因此,爲了防止走漏風聲,他才想出了這麽一個法子,先自己一個人進來,爲死者的死因做一個判斷。
不過……眼下知曉這件事情的人,似乎是又多了一個我!
過了十來秒,本來就在屋外駐守着的四名刑警,以及一男一女兩名法醫,一起進入了這個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間。
而就在男法醫看到女性屍體的一刹那,張嘴就來了一句,“這是……屍跳反射?”
男法醫口中的‘屍跳反射’類似于我們通常知曉的‘膝跳反射’,就是當人的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在雙腿完全放松時,另一人用食指突然擊打膝腱,使得小腿前踢。
同樣的道理,一個人身死不久,隻剩下一副軀殼的他們,身體内一小部分的神經元,并沒有立即死去,一旦外部施以合理的刺激,就有可能使得屍體,陡然一動,這、即是所謂的‘屍跳反射’。
‘屍跳反射’雖說發生的少,總歸還是比較常見,懂得一些科學知識的人亦不會爲此大驚小怪。
但是!
法醫呀,法醫,你見過哪一具屍體,在陡然挺起上半身的同時,腦袋還能來上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少自己騙自己了……
各自吞咽了一口唾沫,刑警與法醫們平複一下心情,開始了勘測現場與屍檢的工作,正在這個時候,早已緩過來的魏坤琳,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同他借一步說話。
于是乎,我們兩人從屋内來到屋外,沿着樓梯下到了樓下,停靠警車的位置旁。
“魏坤琳,你還有事情嗎?”
“嗯……周全,剛才謝謝你了。”
遲來的道謝。
這句話一出,我覺得這個魏坤琳,好像也不是那麽的不好親近。
“沒事。你邀請我來幫你處理這個大案子,我總該要出把力才行。否則,這又怎麽對得起那三萬塊一月的工資,外加你即将要給我的那一枚幽冥果呢?”
“哈~,有道理。”
先說了這句話,魏坤琳頓了頓,繼續說道,“剛才的事情,是我大意了。那些鬼道中人,居然這麽快就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們在剛才那具女性屍體上,留下了禁制,其目的就是爲了給我一個下馬威!”
聽見魏坤琳的話,我不住地點了點頭,他話語中的禁制,可以理解爲一種機關。
而剛才那具女性屍體上的禁制,就是她那一雙眼睛,将對方眼睛合上的一刹那,就是禁制被觸動之時!
可是,到此爲止,魏坤琳的話還有說完,“不曾想,你卻爲我擋住了那具女性屍體對我的攻勢。如此一來,我自然是躲過了一次傷害。然而,對方也應該經由那具女性屍體作爲媒介,看到你的樣子。”
“看到我的樣子?”
對于我的反問,魏坤琳再一次給予了肯定的回答,“是的。你沒有發現,當你刺中那具女性屍體背後的一瞬間,對方那一雙泛着紅光的瞳孔,順時針旋轉了一下才合上嗎?那應該就是設下禁制之人,将死者的眼睛與自己的眼睛重合了,從而查看出是誰出手破壞了這一切的一切。”
冒紅光的瞳孔轉動了一下?
我他麽在那種時候,怎麽會去注意這種小細節啊!
隻是,眼下我聽着魏坤琳有闆有眼的訴說,我覺得對方不是在危言聳聽。
伸出左手,魏坤琳與我向背并排,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右肩,“小心,你我二人,現如今都被那些人渣給盯上了!他們,是一群無所不用其極的家夥,說不定會來暗殺我們。”
我擦,這又不是在拍電影,這麽還會出現暗殺這種事情?
此刻,我心裏吐槽不斷,感覺自己來趟這一趟渾水真是虧大發了,可惜的是,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的,即上賊船,且行且珍惜吧!
“今天,你就先行回去。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說話這句話,我與魏坤琳、與郭芙他們分道揚镳了。
在此之後,我沒有選擇回學校寝室,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危險人物,倘若我回寝室住,說不定,那些鬼道之人對我出手的同時,直接幹脆一點,順道把唐軍也解決掉了!
抱定不能害了旁人的想法,我又一次的來到老郭家白事店,将大黑狗重新帶回到我身邊。
“周全,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出于關心,獨臂老人郭華向我問了一句。
當然有事呀!
我上午将大黑狗送到這兒,這才下午,我又将大黑狗臨走,隻要不是一個傻子,都能猜想到其中必有文章。
然而還是一樣,獨臂老人郭華,說起來是我大爺爺周十一的弟子,論經驗是老道非常,隻是此時的他,經脈閉塞,什麽法力都沒有、任何茅山術都用不出,基于這些前提條件,我一陣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帶着大黑狗,獨自一人一狗、單幹比較地靠譜。
所以,對于獨臂老人郭華的提問……
“嗨,能有什麽事情呢?郭前輩,你放心,啥事都沒有,即便有事,我一個人足以搞定。”
說完這句話,不待獨臂老人郭華再說些什麽,我和大黑狗已經走出了老郭家白事店将近二十米的距離,在這個過程中,我沒有回一次頭,卻似乎是聽到了對方‘唉’的一聲歎息之音。
走走停停,最終駐足,我帶着大黑狗在一家館子裏點了兩個大菜,我吃剁辣椒蒸魚頭,大黑狗吃紅燒排骨。
等到酒足飯飽以後,我來到了一家賓館,打算在此過夜。
櫃台前,可能是這家賓館的老闆,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大黑狗說道,“住宿八十,如果你這條狗在房間裏拉屎撒尿,弄髒了地闆床單什麽的,錢另外還要加五十!”
“行。”
對于賓館老闆的話,我一邊示意大黑狗不要叫喚,一邊直接答應了對方的要求,掏錢、掏身份證然後入住。
進入房間後,大黑狗終于忍不住,沖着我叫喚了兩三聲,仿佛是在說,“老子好歹是哮天犬的後裔,仙狗的資質。還會幹出随地大小便,這種低級的事情不成?”
面對大黑狗的情緒,我隻有安慰,好說歹說,直到我喊了三十七聲‘大黑哥’,這家夥情緒才逐漸地平複。
往後,我又跟它講述了自己這一整天的遭遇,話到最後,我說道,“大黑哥,今天晚上就拜托你了。”
“汪!”
一聲叫喊,大黑狗高傲的擡着自己頭顱,斜瞟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說,“行,你大黑哥一定罩着你。”
瞧見這一幕,我右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人向狗低頭,這種事情不是親眼見到,單單說給别人聽,估計沒幾個人會信。
幸虧,我的臉皮還是比較厚實,心态很快就調整了回來。
仰頭躺在床上,我看着天花闆,腦海裏若有所思。
不知是魏坤琳的話語作祟,還是我的感覺是對的,就在之前不久,我和魏坤琳分開時起,我就老隐隐然覺得有什麽東西跟在我背後,好比是隐藏在暗處的一匹餓狼,一直用眼睛窺伺着我的一舉一動,直到某一刻,對我發動緻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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