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一次,終于輪到我昏迷了。
進入睡夢之中的我,居然是夢到了許久沒有夢到過的曹嘉欣,你要問我爲什麽沒有夢到小七,那我隻能道一聲,‘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這一句出自《紅樓夢》的話語,真心是把我們男性的心理,說得透透的。
至于,我夢到和曹嘉欣之間發生了一些什麽,說句實話,當中具體的内容我真心是記不下來。
我想這應該不是我一個人的通病,應該有很多人會在自己蘇醒的一刻,将自己夢境裏的一切,忘記的一幹二淨,即使他(她)在做夢的時候,曾經感覺到這夢中的一切是那麽的真實,那麽的震撼心靈……
估摸着應該是一些羞羞的事情吧?
隻是,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的,在我醒來的一刻,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肥碩無比的超大臉龐。
上面是一坨又一坨的肥肉,見我雙眼睜開,對方是把自己的臉面湊了過來,并且聲音粗犷、唾沫橫飛的說道,“伢子,你醒了啊?”
我去!
一時間,我突然有種惡心反胃到要吐的感覺。
嗚呼那個哀哉,想哥們三年前鏖戰母子陰煞蕭潇,日前又和巨大鬼嬰精魄大戰了三百個回合,所見過的血腥恐怖場面,算是夠大了,卻還比不上這一次對方對我造成的沖擊力。
正當我即将要吐的時候,我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周全兄弟(周全),你醒來了嗎?”
緊接着,汪有德和獨臂老人郭華,兩個人一前一後,出現在我的面前。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剛剛的那一個超大臉龐,正是上回我見過一次的‘重量級’大嬸,此刻,我覺得老話裏‘距離産生美’還真是不假,她離我一近以後,當真是要吓死寶寶了。
平複一下心情,‘重量級’大嬸去到了樓下,而我、汪有德與獨臂老人郭華三個人,相互之間,攀談了起來。
原來,我由于反複念咒以及多次用自身法力催發五雷轉門開符篆,導緻自身耗損太大,因而陷入了昏迷當中,而獨臂老人郭華,跑着跑着,發現小樹林濃郁的霧氣消散了,心中思量一番,最終是折返回來,發現了昏迷倒地的我,便将我扛了回來。
就在我和獨臂老人郭華剛回到這裏,汪有德也是随之而來了。
“周全兄弟,事情都解決了麽?”
汪有德這句問話,可以說是明知故問,我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裝着酷酷的說道,“當然。”
“那……弄出了這個鬼嬰聚集地的幕後黑手,也被你發現了?”
“呃……沒有。”
汪有德的第二句問話,使得我一下子就蔫了。
不過,我在一瞬間又想到了一些東西,便将其告知了汪有德與獨臂老人郭華。
鬼嬰聚集地,奇異的白霧,都是人爲所緻的,關于這一個點,我體内的小七,亦早已表示了贊同,不僅如此,要破解那一片白茫茫的迷霧,小七之所以知道根在那兒,要毀掉了那一棵白樹才行,是因爲小七清楚白霧的形成,本質上就是一個陣法,那一棵樹皮天生爲白色的樹,就是陣法的陣眼!
陣眼一除,陣法自破。
我們茅山一派中,雖然也有陣法陣眼存在着,但是,一般的陣眼,都是一物,不會是生靈。
因此,單單從這一點來看,幕後黑手,肯定不是茅山一派的,而至于到底對方是何門何派,何方神聖,我的見識淺薄無法知曉,我将這一條線索告訴面前的二人,希望可以集思廣益,找尋出蛛絲馬迹。
不曾想,聽完我的話語,汪有德和獨臂老人郭華,皆是搖了搖頭。
依舊不死心的我繼續問了一句,“有德,你不是‘相’字一術的傳人嗎?你就不能算上一算,這個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聽到我這句話語,汪有德是一聲苦笑,“周全兄弟,我是‘相’字一術的傳人沒錯,但我隻能相天、相地、相人。不能夠從一個結果就推倒一個原因來。像這種能力,隻要玄學五術中‘蔔’字一術的傳人,才有可能做得到。”
細細品味一下,汪有德說得不無道理。
‘相’字一術,簡單來說是持因尋果,而‘蔔’字一術,則是倒過來的執果索因。
因此,在玄學五術當中‘蔔’字一術的傳人,可以掐算過去未來之事,他們是逆天命而行的一群人!
相比較來說,‘山’、‘醫’、‘相’三術的傳人,要遜色的太多了,唯一可以‘蔔’字一術傳人一較高下的,唯有‘命’字一術的傳人!
一個生靈的命格從其剛剛出生就已然注定了,比如‘極向離明格’,‘巨機同臨格’,‘财蔭夾印格’等等。
命格既定,一個人是會當大官、還是會從商、婚約是否幸福安康、是否能多子多福,一切的一切都包含在命格中,幾乎是無法更改,而‘命’字一術的傳人可以幫人改換命格,當真是神奇神秘無比的很。
正因爲‘命’與‘蔔’兩術過于逆天,因此,這兩術的傳人亦是少之又少,關于這一點,《茅山手劄》一書之中,曾有過寥寥幾筆的記載。
眼下,我們沒有‘蔔’字一術的傳人,自然是無法知曉制造出鬼影聚集地幕後存在,究竟是何身份。
如此一來,我的心裏有一些惴惴不安,害怕對方會找上我,畢竟,對方處心積慮了這麽長時間的鬼嬰聚集地,就這樣被我給毀掉了,換位思考一下,對方心底定然憤恨不已。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如果我們能知道對方是誰,情況會好很多,眼下這種狀态,我真的害怕對方會報複于我。
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汪有德安慰道,“周全兄弟你也不要過于擔心。我們這邊,沒有‘蔔’之一字的傳人,那個幕後黑手定然也是沒有!他想要查到我們頭上也沒那麽的容易!”
話是這麽說沒錯,當下的局面,卻終歸是敵在暗、我在明。
我們仨有聊了一小會,汪有德與獨臂老人郭華紛紛地表示,假若有什麽意外發生,可以随時聯系他們。
于是乎,我邁着步伐,在這一個星期六的晚上,回到了自己寝室當中。
過了沒幾天,住在我們隔壁寝室死胖子王燦,搬進我們寝室之内,我們原初高中的寝室四人衆,終于是在這一刻,重新的彙聚一堂。
時光荏苒,已經到了元旦,距離最後的期末考試,也沒剩下了多少天。
而就在此之前,‘富二代土豪’死胖子王燦,居然自掏腰包拿出了一筆錢來,說是要我們文學系與外語系來搞一次聯誼。
對于這個提議,我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期末考試臨近,爲了‘六十分萬歲,多一份浪費’的原則,我們都應該要好好複習才是,不過,我突然發現曹嘉欣就在外語系中,不僅如此,她好像剛剛和男朋友分了手……
天賜良機!
哥們我如果不乘虛而入的話,這還算是個人麽?
基于這一點,關于這一場聯誼,我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而就在這一場持續兩天一夜聯誼開始前的一個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睡夢之中,一個滿臉是血、面容猙獰、眼睛漆黑的家夥,站在了我的面前。
伸手。
對方用他那關節發白,白骨凸出的右手,扼住了我的咽喉,然後,一點一滴往上提,使得我的雙腿懸空離了地面。
我窒息!
我恐懼!
眼神下瞥,我想要開口,想要求饒,喉嚨口卻吐露不出一個字來,慢慢地我看着對方那一雙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逐漸地窒息而死。
“啊!!!”
猛地擡起了上半身,頭頂冒汗、大口喘氣的我,才發現先前種種,僅僅隻是一個夢。
可是,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一個夢,并且,我還能夠将夢中的點點滴滴,記了個清清楚楚。
這,真不是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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