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常識性問題
“轟轟轟……”靈石内的能量不斷釋放出來，星塵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爲能量尋找宣洩出口，一次又一次重複揮劍的動作。
如同被轟炸一般，北小島東側的湖面一次又一次的掀起巨浪。
五十多米開外，站在水池旁邊的靈珠渾身顫抖着，呆呆的看着這一幕。
開始的時候，靈珠還有一絲僥幸心理，認爲星塵衣着破爛，實在是不像一個上仙。
可是現在，靈珠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人的實力已經到了自己隻能仰望的高度了。
那隻是一把普通的法劍，在大城市的裝備商店裏面隻需要一塊上品靈石就能買到，并不具備多大的力量加成能力。
靈珠在巅峰時期，需要積攢很長一段時間，要調整呼吸，要結合特定的招式動作，才能揮出一記旋風斬。
可是面前這個人，隻是信手拈來，旋風斬就一次又一次的發射出去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調動靈海之内的靈力，而是單純的覺得好玩就随便揮動了幾下，于是就産生了超越自己幾倍甚至幾十倍的攻擊效果。
境界之間的差距，竟至若斯！
靈珠不知道，此刻的星塵也是焦頭爛額。
靈石内的能量不斷地溢出，星塵就必須不斷地給能量尋找宣洩的出口。
劍柄和靈石已經變得滾燙了，但是星塵卻不敢松開手，因爲他懷疑靈石内部發生的是裂變反應，擔心一旦不受控制之後，會導緻災難性的後果。
發生核爆炸無所謂，可要是把我也炸死豈不是很冤枉？
好在星塵連續揮出十五次旋風斬之後，終于察覺到了一個稍感安心的迹象——靈石内部的連鎖反應似乎正在減弱，能量彙集的速度和強度也在減弱。
這是能量即将耗盡的節奏嗎？
星塵松了一口氣，根據能量守恒定律，這種結果早晚會出現的。
一塊小小的下品靈石，裏面的超能結晶體不會超過兩克，即便是以銀河聯邦的技術标準來衡量，這些超能結晶體也隻能提供十到二十次類似旋風斬這樣的能量釋放。
看到了希望，星塵信心倍增，繼續咬牙堅持下去。
果然，又發出幾記旋風斬之後，能量的積累已經不是那麽迅速了，釋放一次旋風斬的時間從不到兩秒增加到了五六秒。
星塵變得從容了許多，不但可以選擇攻擊的目标和距離，甚至還能觀察劍身和旋風斬的具體情況。
星塵發現，每一次旋風斬即将發射出去的時候，劍身就會發光，還會發出低沉的嗡嗡聲，就如同能量炮的儲能過程似的。
而之所以會造成旋風一樣的效果，是因爲劍體内四條能量通道雖然在劍尖部位合而爲一，但卻彼此間形成了一定的夾角，當強大的能量流噴薄而出的時候，四股能量流彼此纏繞幹擾，帶動前進路線附近的空氣開始旋轉，從而造成旋風效應。
利用如此簡單地構造，竟然能夠産生如此複雜的能量沖擊波，這要是在銀河聯邦，至少需要上萬個零件，再配合複雜的線路設計，才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真是了不起的腦波文明！
“啪！”正當星塵感慨腦波文明的神奇，同時準備第二十七次釋放旋風斬的時候，寶劍卻突然碎了。
長度接近一米的劍身，瞬間碎裂成成千上萬個小碎片。
最後一股能量也因爲沒有了劍身内部紋飾的指引，沒能形成旋風斬，而是呈發散狀噴射出去，帶着成千上萬塊小碎片激射而出，整個血湖就如同下了一陣冰雹似的。
與此同時，星塵掌心的那塊靈石也突然像是化開了一樣，許多細碎的粉末順着手指的縫隙滲漏出來。
張開手掌，星塵果然發現靈石變成了粉末，失去了以前那種湛藍色，奪人心魄的光澤。
相對而言，劍柄也慘不忍睹，那些裝飾用的皮紋不見了，木質的手柄和劍身接觸的位置已經被燒焦，甚至局部出現了晶化現象。
這是怎麽回事？
星塵百思不得其解，隻得跳上飛毯來到金珠面前，将劍柄丢在地上問道：“劍……怎麽碎了？”
“上仙，這隻是一把普通的法劍，我們這些真人試用尚可，它根本就不能經受住上仙強大的靈能灌輸，碎裂是必然的結果！”金珠哭笑不得，這種問題還要問嗎？
“原來是能量過載。”星塵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卻還是不能解決心中的疑問，于是繼續問道：“可爲什麽一點征兆都沒有？在上一劍的時候，劍體内的能量通道還暢通無阻，并沒有任何阻礙現象發生啊？”
“能量通道？”靈珠糊塗了，不解的看着星塵。
“就是那四條镂刻在劍體表面抛光層下面的對稱紋飾。”星塵用手大緻比劃了一下紋飾的形狀和走向。
靈珠更迷惑了，搖搖頭說道：“上仙，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不是煉器師，不知道旋風劍中還有什麽紋飾。”
星塵問道：“煉器師？你說的是專門制造這種武器的工程師？”
“上仙，您這是在考我呢嗎？”金珠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這是常識，三歲小孩都知道。
星塵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在當地人眼裏肯定很幼稚，不過通過觀察，确信金珠徹底喪失了反抗的念頭之後，星塵還是決定幹脆來一次開誠布公的談話，把自己心中的疑問一次性問個清楚。
于是星塵說道：“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路上走了很多年，對于你們這裏的一切，包括地上的凡人，天上的仙人都一無所知，因此想請你講一講。”
“一個很遠的地方？”金珠心中巨震。
因爲認知的局限性，金珠的世界僅局限于神佑大陸，不知道外星人的存在，或者認爲天上那些星星上居住的也是神仙。
因此所謂的遙遠的距離隻有一個，那就是遠離城市的深山大澤。
他從深山大澤而來，而且說經過了很多年，難道他是傳說中那些閉關修煉上千年的老怪物中的一個嗎？
如果他真是一個最近才結束閉關修煉出山的老怪，讓自己給碰上了，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
“那是一個遠的超乎你想象的地方！”星塵也感慨了一句，因爲那是幾萬光年的遙遠距離。
這一聲感慨更堅定了金珠的判斷，她幾乎可以肯定星塵是自己想象的那種人了。
“上仙，小女子知無不言！”金珠的态度更恭順了。
“多謝！”星塵滿意的笑了笑，說道：“就從這個世界的組成開始說起吧？什麽是凡人，什麽是仙人，你又是誰？那些大山甚至城鎮爲什麽可以在天空中漂浮，你是如何讓這把劍發射旋風斬的……”
星塵就如同一個求知若渴的學生，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從中午一直持續到太陽即将下山。
金珠也仿佛經曆了一場概念的洗禮，必須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才能應付。
因爲星塵的問題有的太過簡單，屬于基本常識範疇，而有的又太過奇怪，需要仔細确認才能明白指的是什麽。
伴随着兩人不斷地交流，星塵對神佑大陸終于有了一個相對全面的認知。
原來神佑大陸自古就是仙道文明和凡道文明并存的世界，曾經并駕齊驅，共同發展。
原來神佑大陸的凡道文明也曾經輝煌過，早在一萬多年前就可以制造龐大的載人飛行器，可以一次性帶着數百人在天空飛行上萬公裏。
然而在一萬多年前，仙人和凡人發生了激烈的沖突，最終仙人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頒下禁空令，規定凡人們隻能在地面上活動，那些神奇的飛行機械也随之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以至于到了現在，凡人們甚至都能制造磁懸浮汽車了，卻連一架最簡單的螺旋槳飛機都制造不出來。
凡人們也都接受了這個現實，認爲飛行隻是屬于修行者的特權，凡人不能，也不應該試圖擁有飛行的能力，一旦有人嘗試這樣做，将會受到最嚴厲的打壓。
至于天上那些恢弘的神仙宮殿，城市，甚至王國，其實都是脫胎于地面上的。
在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前，這些都是地面上的名山大川，是修仙門派的洞天福地，後來都在飛升法陣的作用下離開地面，升到了相應的空中。
因此，天上有多少仙宮，地上就會有多少相對應的大坑。
伴随着交談的逐漸深入，一副恢弘的畫面逐漸展現在星塵腦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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