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伏龍地宮群英會
有的人說,龍是不真實的,它隻存在于遙遠過去的傳說裏,無從考證。
有的人說,不能因爲你沒有見過,就否定它存在的真實性,自古以來關于龍的典故比比皆是,又有誰可以證明它不存在。
關于龍的故事,衆說紛纭無從定論,但不可否認,它的信徒,遍布天下。
……
我看了唐千文的短信,強行把心裏的激動壓下去,畢竟我這會兒還淋着雨,加上已經午夜了,宿舍是肯定回不去的,隻能再想别的辦法。
我用手甩了甩頭發,然後到車站去打車。其實我也可以直接去開房睡覺,反正時間定在下午,也不耽誤事。隻是我不喜歡在外面過夜,覺着挺沒安全感的。
這會兒實在是太晚了,找不到可以拼車的小夥伴,我隻能包了個出粗車回巡嶺,等到家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悄悄地開門進屋,家裏那位已經睡熟了,我踮着腳,上樓的時候也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行李什麽的都沒有帶,打算明天等他出門了再偷偷潛出去。畢竟我剛去學校沒幾天,現在就回來不好和他解釋。至于學校那邊,班主任對于我請假已經是習以爲常了,可以明天再想辦法。
我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用熱水擦了擦,擦到手臂的時候感覺那些紅痕有一點鼓鼓的,也不痛,也不癢,應該不是得了皮膚病。我撓了兩下,也沒什麽不對,折騰了大半夜,我也實在是累了,随便弄了弄就上床睡覺。
但不知道是興奮過頭還是怎麽的,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很久都沒有睡着。他大爺的,不會是失眠了吧。
我跟個夜貓似的,趴在窗戶旁發呆,外面一片漆黑,隻有雨點在稀稀拉拉的下着。我撓了撓頭,實在沒辦法,就裹了被子跑到客廳去睡沙發。
你還别說,我這人還真有點賤骨頭,在床上睡不着,到沙發上反而立刻就睡着了,看來以後結了婚就不怕吵架睡沙發了。
不過大概是因爲睡得晚,睡眠質量不太好,我又開始做奇怪的夢。
其實夢随着潛意識發展,大都是沒有邏輯的,我之所以說很奇怪,是因爲這次的夢很模糊。
我以前做夢,不管是噩夢還是春夢,醒來都會記得很清楚,然後才會慢慢地淡下去。但這次奇怪的是,這個夢很模糊,好像隔得很遠,我隻依稀記得大概是在一個狹小的地方,裏面有一個聲音在呼喚着我。
“回頭吧,回頭吧……”
我揉了揉眼睛從睡夢中醒來,白光透過窗戶照亮了整個客廳,經過了昨夜的洗滌,似乎連天空都變得明亮起來。
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回味着剛才的夢,心說做夢都是意有所指,它是不是在催促我要奮力前行呢?
随便給自己解了解夢,穿好衣服起來。這會兒才9點不到,離約定的時間還很早。我下樓準備找點吃的,沒想到老爸剛好在家。我一看沒辦法,就告訴他說今天其他年級的要報名,所以不上課。
今天确實是學生報名到校的日子,他應該不會起疑。
反正都被他看見了,我也就不用大白天的泡在網吧裏,中午随便做了點吃的,然後給強子發了短信,向班主任請了假。
爲了以防萬一,我特意換了身老舊的衣服和鞋子,前面的經驗告訴我,如果碰到突發狀況,什麽東西你都顧不上。我還打算把手機留在家裏,這麽一來的話,除了這百十來斤肉,我什麽都可以舍棄。
在家裏玩了一下午遊戲,差不多五點半的時候唐千文打電話叫我過去,這個點天都要黑了,也不知道怎麽把時間定那麽晚,當真是因爲做的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嗎。
我嘟嚷了幾句,把旅行用的手電筒插進皮帶裏,這東西太長了不好拿,又揣了個打火機在兜裏。想了想,我又設置了一條短信,時間設定在三天後,收信人是強子,内容是“救我”。
我不知道這一去會經曆些什麽,但以三天時間爲限應該是夠了,三天内我如果回來了短信自然不用發出去,而三天内沒有回來,也就證明真的出事了,這麽做也有備無患。
我爸年紀大了,不想他操心,發給強子也正合适,雖然我沒有告訴過他伏龍地宮的事,但他至少會起疑。
爲了安全起見,我把手機放在電腦桌上,在下面壓了張字條,寫的是一個地址。隻要強子來找我,就一定會看到手機,然後就能看到唐千文發給我的短信。
盡管我不覺得唐千文會害我,但畢竟是進了兩次醫院,總該準備點後手。
弄好了這一切,我把房間門鎖好,然後把鑰匙放在洗浴間的沐浴露後面,強子他們經常來我家玩,知道我的這個習慣。
我跟我爸說聲走了,然後甩着手出了門。拐過街道口,隔着老遠就看到唐千文的牧馬人停在前面,長着比周圍車子高大的個頭,渾身上下都充斥着彪悍氣息。
我爬上車,邊系安全帶邊問唐千文,“我們現在去哪兒?”
唐千文把車打燃,道:“開源茶樓。”
“開源茶樓?”我疑惑道,“見面的地點在那裏嗎?茶樓裏的人這麽多,把見面的地點安排在這種地方合适嗎?”畢竟,伏龍地宮這種事,确實不太讓人信服,也不該擺在明面上來提。
“地點是剛通知的。”唐千文打着方向盤,“再說開源茶樓是郭家開的,沒有問題。”
“郭家!”我驚呼道,“郭逢安那個郭家?”
唐千文道:“對,他是郭家的喊話人,這次行動就是他組織的。”
他這麽一說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個事,格局。
巡嶺的格局太小了,以郭家的勢力犯不着在這種小地方和董家争當土皇帝。我們這地方,有錢有勢的都會選擇把家安在天府,那裏的盤子才夠大。
在學校的時候聽人聊起過,說郭家在浙海的勢力很大,所以他還要把巡嶺抓在手裏,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問道:“文哥,你上次說有很多人爲解開伏龍地宮的謎,在這裏紮根,把幾輩子耗進去都舍不得離開。郭家,就是其中的一個嗎?”
看見唐千文點了點頭,我又道:“可是你不是說伏龍地宮是被千山墓發現的嗎,怎麽現在是由郭逢安喊話,難道千山墓就是郭家的人?”
“當然不是。”唐千文道,“千山墓發的邀請令沒錯,但伏龍地宮太過神秘,幾百年的東西,不是一兩家人吃得下的。在巡嶺能夠組得起這麽大的局,隻有三家人有這個實力,千山墓還做不到。”
三家人?郭家占了一個,能和郭家對峙多年的董家隻怕底子也不幹淨,那麽還有一家是誰,怎麽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大戶,看來我了解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在車裏悶了一會兒,很快唐千文就把車停了下來,前面就是開源茶樓,沿河岸而建,樓上的彩燈把整片河水染得波光粼粼。
我不解道:“還在正常營業?”
唐千文熄了火,解釋道:“當然,開源茶樓從來沒有停過業,正月十六要是關門熄燈,肯定會引起諸多的猜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怎麽現在怎麽辦,直接進去嗎?”
“不急。”唐千文攔着我,“我先給你指指人。”
我一時也猜不透白唐千文的意圖,就隔着車窗朝對面望。茶樓門口站着幾個人,雖然都是黑色的西服,但很明顯的可以看出有一個人是被其他人簇擁着的。三十來歲的年紀,看着很幹練。
唐千文道:“這個人是郭家的郭潛,他應該是負責在門口接人。”
我瞪大了眼睛,道:“郭潛,郭逢安不是獨子嗎?”
剛說完這句話我就反應過來了,上一次在董家的時候被郭逢安的霸氣折服,所以一直以爲郭家是郭逢安的郭家,現在才明白郭逢安是郭家的郭逢安。郭逢安雖然是獨子,但郭家的内部人員卻有不少。
就像提到我父親那一輩,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我大伯,但他們那一輩就有十八個兄弟,這裏面親連親,戚連戚的,再加上各自的子孫兒女,關系網幾乎可以覆蓋大半個巡嶺。
所以我一直把郭家想得太簡單了,它能在巡嶺耗上這麽多年,自然有他的底蘊。
正想着呢,唐千文拍了一下我的背,我立馬來了精神,看見有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停在了茶樓門口,當首的黑衣人立刻迎了上去。
車門打開,從裏面出來了一個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瘦。我正奇怪呢,又看到他下來以後就乖乖地站在車門前面,然後就有一隻幹瘦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心思一動,心說這跟我和大伯到很像,看來這隻手的主人才是關鍵。
我滿懷期待,心說終于可以看看天下的能人異士了,但結果卻讓我大跌眼鏡。從車裏出來的,是一個不到一米六的老人。他的身體看上去有些佝偻,雖然隻看到背影,但卻給我一種陰翳的感覺,身上不自然地寒了一下。
我不免詫異道:“怎麽回事,怎麽會覺得這麽不舒服。”
隻聽唐千文在一旁厲聲道:“這是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