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亡城古墓識魂香
一上面包車,我就發現後備箱裏兩個很大的旅行包,至少是60升的。有可能是從剛才那輛車上拿過去的,可惜我當時沒有注意這點。
能把這兩個包給塞滿,這裏面裝的是什麽,軍大衣嗎?
我揉着眉毛,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好像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憑我介紹的地下古墓的情況而言,是相當詭異和兇險的,大伯不可能随便就找兩個人來。
千文,千武,兩個人不是親兄弟,卻被大伯以此命名,硬是給綁在了一起,其中真的沒有一點别的意思嗎?
如果需要直接坐面包車,是不會開那輛吉普過來的,這麽做的目的,總不會就爲了顯面吧。現在仔細想想,中途換車倒像是時間來不及一樣。
大伯當時說的是等上幾天,找兩個人幫忙。難道“文武”是大伯特意安排的,這幾天時間,不是因爲過春節,而是爲了等他們?
那麽,有沒有可能,他們是今天早上剛到的。
牧人馬是他們一路開回來的,舍不得弄髒,才會臨時換一輛車。
而自己開車的原因,就是因爲要準備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很可能來得途徑不正常。
畢竟,我們去地下古墓,本身就不正常。
大伯說過,“天有緣由地有根,隻問山水不問人”,他說的話,做的事,但不會是表面的那樣淺顯。
他找的人,會是來做苦力的嗎?
難不成,他們都是“玩”這個的?那又何必瞞着我,畢竟是我起的頭,總不會我自己出去爆料吧。
轉念想想,如果他們當真厲害,那我也該更放心啊,這樣一來,找到謎底的幾率,不是更大嗎。
隻是第一次去的時候,我就是因爲想得太少,才會栽進這樣一團蛛網裏,誰都不能相信,現在再不多考慮一點,進去還是睜眼瞎。
唐千文難得把他的笑斂了下去,但聽着始終有一種不着調的感覺,“我們還得去驗證一件事。”
我疑惑道:“什麽事?”
問完這話還沒等有人回答,唐千武就已經把車停在了公路邊上。大伯回過頭對我說:“你跟着千文去看看,路上小心點。”
唐千文招呼我一聲,然後打開車門率先下去。我跟着出來,看着大伯他們都好好得坐在車内,就問:“我們現在是去幹嘛?”
“跟着走就是了,你還怕我把你賣了啊!”唐千文笑着說到。
我撓撓頭,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就跟着他穿過馬路,然後走小路上了大壩。
本來定河兩邊都有很高的草,但因爲去年開始修河壩,周圍的環境都有好轉,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在傍晚過來走走,吹吹風。
今天天氣還算晴朗,我們這樣走着到也算閑情逸緻,應該不會引人注意。
而且大伯他們都沒有跟來,現在的任務應該隻是踩點。這也加深了我的一個猜測,“文武兄弟”一定是今天剛到的,不然提前兩天就可以來看,不會等到臨時才下功夫。
唐千文走在我前面,問我,“你知道那個井口的大概位置嗎?”
我想了想,道:“那天我們是晚上來的,隻知道是一直沿着河走的,具體在哪還真不知道。咱們這樣找,怕是有點困難吧。”
“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是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從我們下車的地方開始找,算上你們是在晚上,路不好走的原因,我們也隻需要再走10分鍾。10分鍾之内如果都沒有找到這個所謂的井口,那我們就不用找下去了。”
我停下來望了河水一眼,道:“可我們怎麽過去,這周圍是沒有橋的。”
“不需要過去。”唐千文道,“既然你說井口有近一米寬,再說周圍的草也不是很高,我們很容易就能看到的。”
河面都有十一二米寬,這麽遠還能看清,當真以爲你是火眼精金啊。我暗自在心裏吐槽一下,覺得他這話有點敷衍。就好像隻是走個過場,根本就沒打算花心思去找。
我心說這也太不靠譜了,要真進了裏面遇到什麽事,再把我賣了,我找誰說理去。
“那我們不會走過了,或者不夠數吧。”這裏離公路已經挺遠了,加上坐了會兒車,我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個方位。
他到是很自信地說:“我計算過的,不會出錯。”
我吃了一驚,道:“這也能算?”
“算腳力啊,步子就這麽大,很容易就算出來了。而且爲了防止誤差,我還預留了10分鍾。”他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問我,“怎麽,你不會算?”
“額——”我尴尬地撓撓眉毛,“我數學都沒及格過,要是有人來問我數學題,我就告訴他,超過兩位數了,就自己請教計算器。”
他“嘿嘿”笑了兩聲,說:“這後面還有一句吧。”
“哪一句?”
“兩位數以内的就自己算,不用來煩我了。”
我被他點穿了,隻好幹笑兩聲。
我看他一直都在望着河對面,基本沒去注意腳下的路,這大壩沒有防護欄,他就不怕掉下去?
我暗自注意了一會兒,發現他步子一直都維持在一條線上,隻有彎度大的地方才會低下頭看看,就像是專門練過的一樣。
誰沒事練這個啊,馬戲團走鋼絲的?
現在還是春節假,沒有看到修建隊,河面上冷沁沁的,很有種肅清的感覺。
我故意問他,“文哥,你們是回來過得年,還是在外面過得?”
他好像沒注意我是在套他話,道:“本來今年不打算回來的,不過大伯吩咐了,又忙着處理那邊的事往趕回,這才耽誤了幾天。”
“都是我這點破事,沒讓你們過個舒服年。”我不好意思道,“你們是在哪一帶,初二回來的嗎?”
我心說要是大年初一往回趕的,那我可罪過大了。
“浙海,碧家院。”唐千文說着,聲調突然低下來。
“碧家院,地名嗎?”
“一個小地方。”
“浙海老鄉很多吧,咱們這邊好多人都去的哪兒。”我記得董将臣就是在浙海做生意,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交際。
唐千文不搭話,氣氛有些沉悶。
他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我也不知道哪句話說得不對,也不好再開口。
暗自琢磨了一會兒,我想到墓裏面的情形,就道:“文哥,那墓裏面的情況怪得很,咱們進去了可能會找不到回來的路。”
“沒事,大伯把裏面的情況都介紹了,我們準備了識魂香。”
“識魂香,什麽東西?”
他停了下來,道:“能給我們指路的東西,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說完把手擡起來,好像在看手表,然後道:“10分鍾了,看來咱們是找不到入口了。”
“那怎麽辦?”我還是有些着急的,畢竟等了這麽幾天突然告訴你進不起了,還是有些難受的。而且沿途走過來,對面的草雖然有些層次不齊,但都沒有明顯凹下去的地方。那晚我們明明是找到了的,怎麽會現在就找不到,總不會是野草的生命力太旺盛,過個新年就長到其他草的高度了吧。
“要不我們過河看看?”
他回過身看着我,說:“不用,本來我也沒抱多大希望。你們當時找到的入口明顯是有人指路,既然目的達到了,又怎麽會把它留下。”
什麽意思?我身子一震,驚道:“你是說,有人在我們進去以後把那個洞給堵上了?”
可是,當時本來天就黑,加上沒有月光,就算有人在上面架上石闆堵了洞,于我們也沒有不同。因爲底下的一段他不可能堵上,而我們一路往回走的時候,頂上都是一樣的,根本就沒有缺口。
我這話才問出口,就被自己給否決了。
唐千文道:“現在也說不好。不過就算這條路走不通,咱們也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我醒悟過來,“你是說,狼道?”
他點點頭,“既然是出口,便可以作爲入口,而且,我們一開始準備的,就是從這條路進去。”
果然,在河壩上吹冷風還真是走個過場。可是也不對啊,我道:“我當時出來的時候就掉河裏了,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洞口是在哪兒。而且那頭怪狼不被發現,這個洞肯定很隐秘,怎麽找?”
唐千文臉上又出現了那種賤賤的笑,問我,“師傅,你在家裏藏東西會藏在哪兒?是想不到的地方,還是取不到的地方。”
“當然是取不到的地方。”他說的模糊,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想不到的地方是說這個藏匿點出人意料,而取不到的地方是指到到達這個地點,或者要取得裏面的東西,存在着某種難度。
我拿藏私房錢舉個列子,如果我把私房錢藏在電腦主機裏,雖然要花一些力氣,但也不算難,這是想不到。而如果我把它放到空調箱上面,那就是想到了也不容易拿到,難度更大。
我好像懂了他的意思,但又沒什麽把握,有些疑惑地問:“你的意思是……”
“你的朋友既然能從這個洞裏下來,那就證明有法子可以上去,‘取不到’的問題已經解決了。而這個地點,我有把握可以把它找出來。既然這兩個問題都可以解決,那這條路自然成了我們最好的選擇。你們當初的入口能夠進去自然更好,可以節省很多的時間。但現在看來,我們應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