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亡城古墓怪人
我想了好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們說,卻突然聽到白臉叫到:“我草,變了!”
我一愣,立刻想到這裏可是地下古墓,還有太多的東西威脅着我們。我整個身體都繃緊,張着嘴怎麽也說不出話來,眼珠子左右轉着,慌張地望着周圍。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我聽見強子小聲地問白臉怎麽了,隻聽到白臉吓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咧着嘴叫到:“蛇,蛇變了!”
我差點跳起來,這蛇雖然是個銅像,還一直安安穩穩地躺在内棺裏,可誰知道他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活過來了?
我忙眯着眼睛去瞧,卻看到那條蛇動也不動,和這古墓一樣地安靜,那裏有什麽變化。
我松了一口氣,心說難道是白臉看我們太沉悶了,故意吓吓我們?我轉過頭去,卻看到強子和彈頭也是一臉駭然地望着内棺裏的蛇像。我莫名地心裏一緊,他們總不會合起夥來吓我吧。
難道這蛇真有了變化?我又轉過頭去看,可那九頭蛇分明很安靜,連眼睛都沒睜一下…
不對,不對!
我看到了,那個九頭蛇銅像真的和剛才不一樣了。
我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冒起,刹那間湧遍了全身。
隻見那内棺裏的蛇像雖然不動,但和剛才卻是大大的不同。因爲它的眼睛,全部閉着。
剛才我們分明有看到,這裏面有一個蛇頭是睜着眼的,可是現在,他竟然閉上了。蛇的眼睛上本來就有保護膜,即便是睡覺也不用閉眼。我敢肯定我們剛才不是眼花,而且就算是眼花也不可能同時看錯吧。那就隻可能,是這個東西在作怪。
這九頭蛇,該不會是活的吧!
可尼瑪這算怎麽會事,我眯着眼再仔細一看,發現其實不是他的眼睛閉上了,而是他睜着眼睛的那個頭,消失了。
蛇身往上,除了剩下的八個頭,再沒有任何切口,就好像,他本來就隻有八個頭。
這個情況的發現簡直讓我被狠狠電了一下,整個頭皮都開始發麻。九首變八頭,這可不是在玩魔術,要知道,事情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沒有機關可能辦到這一切的。
強子和白臉肯定也是發現了這個問題,才會猛的被吓住。
我半弓着身子,心裏罵着“卧槽卧槽”,一時間也慌了神,等我開始想要跑的時候,擡起頭,眼角卻留意到,旁邊的位置空了。
整個墓室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白臉他們,消失了。
猶如晴天霹靂,震得我做不出任何反應。緊接着,我就感覺到雙腿一軟,然後一屁股坐下去整個人癱在地上。台燈從手裏滾出去,燈光從下照上來,把周圍照得清清楚楚。
我機械般地回過頭,身後空空蕩蕩的,一眼就能看見開着的石門,他們真的不見了。
他們一定是想吓我,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跑出去了。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
幾乎隻是瞬間,我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一把抓住台燈就往外面跑,我不敢再在這個墓室裏停留片刻。
他們在外面等我,是的,他們在外面等我。
一口氣從石門跑出來,外面迎接我的,依舊是兩邊看不到頭的甬道。而在黑暗之中,看不見一絲人影。我癡癡的站在石門外面,卻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
因爲重要的是,甬道裏沒有人。
如果他們是跑出來的,那我一定可以聽到響聲,如果不是,他們又怎麽可能走得這麽快,隻是一會兒,就已經完全看不到人影了。
他們一定躲起來了,一定是發現了暗門。
我拖着腳步,感覺到腳下從未有過的沉重,竟然撐不起自己這點重量,忙扶住一旁的牆壁。可幾乎是本能,我剛碰到牆的手立刻觸電般地縮了回來。
這牆是有問題的,碰不得。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眼神開始有些渙散。
沒想到,真的要面臨這樣的局面,要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呆着。連唯一可以依靠的牆都不能夠信任,那我該怎麽走下去。
強子,你們快出來吧,我真的不行了。我苦笑一聲,這一聲好像抽幹了所有的力氣,腦袋裏越來越亂,然後又一下子軟了下去。而我現在離那道墓門,隻是幾步。
我歇了一會兒,把台燈放在前面,雙手撐在地上,然後緊緊地握成拳頭,疼痛感讓力氣一點一點的回到我的身體裏。我擡起頭,想要再次爬起來。
可就是那一刻,前面的甬道裏,有一個人影,在慢慢的走近了。
“強子,是你嗎?”我身體一緊,然後試探的問到,“白臉,彈頭?”
一定是他們的,不然,這地底下還能有誰。我不斷告訴自己,可是,我感覺到自己把雙手握得更緊,指甲仿佛要穿破手掌了。
那個人在慢慢的走近,可是他的身子藏在黑暗裏,我看不到他的臉。隻能看出他高高的,有些消瘦。
“白臉,是不是你?”我把聲音提高,既然是高高瘦瘦的,那肯定是白臉。
可是他始終不搭話,腳步不快不慢,隻是越來越靠近。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的腳步聲明明很輕,卻沒有人可以擋得住他,而在他的路上的擋路石,都會被一一踢掉。
我,不可以在等下去了,我撐住身子,然後用盡所有的力氣站了起來,直直的,面對着他。
下一刻,他已經近的可以讓我清晰的看見他穿的衣服,一件很髒的黑色外衣。可我依舊看不見他的臉,雖然有光照着,可是他把頭低着,頭發很長,又很髒亂,擋住了整張臉。
“白臉。”我再一次叫出來,盡管我已經相信,他不可能是白臉了,但我還是希望,這次的回答會有所不同。因爲我這會兒全身都繃得緊緊的,好像随時要炸掉一樣。
而這一次,他沒有再無動于衷,因爲他離我,僅僅隻有三步了。他突然停了下來,我整顆心一顫,就看見他從黑色外衣下擡起了一隻手,髒兮兮的,指向了我。
我吓得立刻往後面退了一步,嘴也開始不利索,“你,你是誰?”
他不接話,擡起的手開始慢慢的放下去,然後指向了我的衣兜。衣兜裏,是我先前在坑道撿着的狼牙。
我一把從外面抓住衣兜,驚聲問道:“你是這狼牙的主人?”
天,難道我們猜想的前一批人,不是在十幾年前進來的,而且他們也沒能逃出去?
聽到這句話,那個人猛地擡起頭,從他的頭發中間,露出了一雙我熟悉的眼睛,沒有神采的,死人的眼睛。
逃!
一個字在我腦海裏閃過,然後我猛地回過身,就要把拔腿開跑,可是一回頭我就不得不再次停下。不是因爲我沒有力氣了,而是先前通暢的甬道,竟然再次出現了狼王壁畫的情況,前面平白出現了一堵牆,和白臉他們消失的時候一樣突然。
沒有退路了,隻是這一次,在我身邊沒有第二個強子。
一隻手悄悄地搭上了我的肩膀,雖然隔着厚厚的外衣,可我依舊感覺到那種刺骨的寒冷從他手上傳來,要把我整個人給凍僵。
我僵直着身子,竟然動也不敢動,真是窩囊。好在下一刻,那隻手收了回去,然後腳步聲再次響起,他擦過我的肩膀,一腳跨入了牆壁裏,然後消失了。
乖乖,這裏到底都是些什麽!
我顫抖着手去觸摸那面牆,手指一碰到的時候,就像是碰到了水面一樣,整面牆開始模糊,慢慢地消失。然後我看見了依舊漆黑的甬道,一條看不到底的路,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