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亡城古墓影子
那麽做這樣一個假設:這古墓不是爲了殺死我們。他這麽做,隻是想掩藏什麽事情,而這些事情是不希望,或者說,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
那是不是說,在我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這個神秘的古墓,發生過一些事情。有沒有可能,也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才使得我們得以活下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到底會是發生了什麽?
而且這個古墓的樣子,說不清楚有多少年曆史了,怎麽會剛好我們進來就出事,太過巧合了吧。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不通,這裏面疑點太多,腦子都快繞暈了,不由得用手摸了摸下巴。
我和強子一樣,留着短短的胡須,硬硬的,摸着有些紮手,但這樣胡渣刺到手掌的時候,可以讓我更集中精神。
我摸着下巴,頭不自然的偏了偏,看向了墓門的方向。但這一看吓得我差點跳起來,隻覺得整個身子在大冷天被人倒了盆冰水,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往外冒着寒氣。
這一眼看去,隻見墓門後面的黑暗裏,竟然有一雙幽幽地眼睛在望着我們。
我本來就是集中精神在想事,這一下子被吓得不輕,忙扭過頭不敢再看。
強子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不好,忙問我怎麽了。我手一哆嗦,放在胸前小心地向外面指了指。
他們被我吓了一跳,特别是彈頭一下子蹦起來,嘴裏還罵道:“草,這棺材有問題!”
我草你個姥姥,誰跟你說棺材。
尼瑪,不會這棺材又來事吧。我顫顫巍巍的扭過頭去,那棺材安安靜靜地躺着,沒哪裏不對啊。我突然醒悟過來,墓門是在棺材對着的方向,我這麽一指,他們肯定以爲是棺材出了問題。
我心裏直想罵娘,忙擡頭向棺材後面看去,這一看,又愣住了。
那後面黑漆漆的一片,那裏還有什麽眼睛。
我擦,眼睛花了?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再看過去,那裏還是黑乎乎的什麽也沒有。我忙問他們:“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
“看到什麽?”強子問。
“剛才,那門後面好像有個東西在看着我們。”
他們聽了這才忙着望外看。“什麽也沒有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白臉雖然這麽說,但我還是聽出了他的緊張,這裏畢竟是在地下不知道十多米深,還是幾十米深的古墓,有什麽古怪的東西都不是不可能。
我現在也有些吃不準,畢竟那外面沒有光,如果真的是有東西我也不太可能看見。這樣的環境下,精神恍惚看錯了也說不定。
強子站起身來,朝着墓室外面望了一眼,跟我們說:“不行,得出去看看。”
我心說,你怎麽到這裏來的都沒說清楚,怎麽又想着要出去。
不過想着旁邊可能有個東西在盯着你,不管是不是鬼,都挺吓人的。強子把台燈拿在手裏,我們忙跟上他,擦着棺材過的時候,我忍不住朝裏邊看了一眼。
那裏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隻是底部有一些暗紅色的斑,看上去有些顯眼。
這古墓也真是奇怪,這麽大個墓室,棺材卻是空的,也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我順手拍了拍白臉的肩膀,給個眼色示意他看棺材,他看了心有餘悸的抖了抖,估計是想起被困在裏面了。
我嘿嘿笑了笑,然後順着墓門出去,外面就是先前走過的甬道。
我們來的時候一路走也沒留心,現在看着這兩頭深不可測的黑暗,直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們學校的宿舍中間的走廊有四十多米,晚上熄燈後趴在玻璃上往外面看,整個走廊黑幽幽的一片,還看不到盡頭,相當的吓人。不過那走廊和這甬道一比,簡直有些不堪一擊。
我記得有個人跟我說過,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有三樣東西,一是黑暗,二是未知,三是自己的想象。
奶奶的,這黑暗裏可有足夠的未知能讓我們想象了。說實話,我現在腿肚子都有些打顫。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跟我說的,敢不敢站出來,我保證不打人。
走到外面我們就停了下來,強子想了想說,得在這裏作個記号。說着他用鐵棍刮墓門旁邊的青磚,那刮出來的也是一種青色的粉末,全都散落在地上。
我有些奇怪,就問強子:“這門不是你開的嗎?”
強子忙着作記号,頭也不擡,道:“不是,我到這裏的時候發現門已經開了,才進來看看。”
我心說這可奇了,難道是那隻怪物出去忘了關門?那怪物雖然塊頭大,倒是不傻,還知道這墓門開在什麽地方。可是,這怪物到底是什麽路子。
巴人重鬼,蜀人重仙,在我們這些地方确實有很多光怪陸離的事兒,不管是長毛的白僵,還是帶尾巴的家甕,我都有聽過。可是,這墓裏面長出有靈智的東西,那就是真的成精了吧!
我的觀音大士都還沒有出現指點迷津,我就得要抗上斬妖除魔了的職責了嗎?
這邊我越想越離譜,那邊又聽到強子的話,“我醒過來以後,摸到台燈,就打着走了一段。周圍都看不見的,我也不敢在一個地方待久了。”
我心說:瞧你這話說的,你還隻是不敢呆久了。我估計要不是醒過來發現彈頭在我身邊,肯定早崩潰了,到時候你們不隻要逃命,估計還得要應付我這個“瘋子”。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走又歇歇,後來看見了這道門,就想着進去看看,後來就發現了開在地下的暗門。”強子避重就輕,說得很簡單,他一進來肯定先看到的是被打開的棺材,任誰看到都會吓一跳,他卻隻字不提,隻是說發現了暗門。
強子說完直起身來,我們看見他作的記号,是個小小的十子叉。刮得很深,有光一照就能看見。
甬道裏沒有吹動的風,那些青色的粉末留在方磚上很顯眼。
我看了一下也沒有在意,這時白臉問走那邊,強子說他是從右面來的,走左邊好了。
我們也不知道左邊是通到哪,但現在也隻有走走看。奶奶的,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沒準還給我們走出去了呢。
我看了看那道墓門,突然腦海中有個念頭閃過。又想着那個狼王壁畫,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被我忽視了,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這在平時到沒什麽,可這甬道裏古怪至極,沒準我忽略的東西會要了我們的命。
我想了想,還是叫住他們。我問強子:“強子,你說你醒過來兩頭都是路對吧!”
強子疑惑地望着我,回答說是。我想了想說:“你說,有沒有可能,你醒過來的地方,其實就是我們看到狼頭壁畫的地方?”
“什麽意思?”
“這裏的甬道詭異得很,沒準我們碰到的壁畫根本不是盡頭,而是,一堵多出來的牆。”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們幾個聽了都是一驚,也立刻懂了我的意思。
強子:“你是說…”
“我們一來就陷進這個甬道裏,有可能不是鬼打牆,而是…”
白臉接過話說:“而是有别的原因,使得我們以爲自己一直在原來的路上,其實我們早就拐進了岔路。而你認爲,這個原因,可能是這裏的牆在動?”
我聽着他說完這句話,不自然的點點頭,再看向兩旁牆壁的時候,眼中不由帶上了深深的懼意。
這種情況下,就算我們帶着地圖也不可能走出去。最可怕的迷宮,便是沒有規則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