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亡城古墓下井
随着越走越遠,定河漸漸離公路遠了,我們要順着河道走,隻能在雜草中過。
冬天的夜晚很少有月光,近處全是雜草,擡頭望去隻能看見遠處黑暗中一座座起伏的山脈。
耳邊不時傳來一倆聲叫不出名字的動物聲音,配着台燈在廣闊河案上略顯微弱的亮光,倒也感覺幾分恐怖,爲我們的探墓之行營造了一個“良好”的氛圍。
“奶奶的,走這麽遠還沒到,到底還有多久啊!”我緊緊地跟着前面的步子,生怕掉隊,卻又忍不住抱怨。
“等等我看一下。”走在前面的強子說着停了下來,用台燈掃了掃四周,“我聽人說是在這一帶的,這麽久還沒到,我也有些納悶!”
我一聽,得,原來這小子也找不到,黑燈瞎火的帶我們出來,真當是在玩啊。也不知道是誰跟他說的,這麽不靠譜。
不過我轉念一想,既然找不到,那正好可以回去了。剛要開口,又聽白臉說:“應該快到了,我記得白天來看的時候就在這附近。”
“你中午來過?”發問的是彈頭,顯然他也很疑惑。
“對,當時這裏有警察,還有很多人圍觀。我本來也想湊湊熱鬧,但拉了警戒線不讓進去。所以我也想着晚上來看看。”
我看這周圍除了我們,一個人也沒有,便問道:“那警察呢?”
“估計撤了吧。”白臉說完催着我們再找找。
我一想,既然警察都走了,那隻能證明這個突然出現的墓的确沒什麽奇特。這樣一想,我便放心下來,這片荒涼的黑暗,似乎也沒那麽可怕了。
隻是後來發生的事,證明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這周圍雖然黑燈瞎火的,但也是一片開闊,哪裏像是有墳墓之類的。
我一想,這墓是在河邊發現的,不會是建在河床下面的吧。便張口問道:“這墓是怎麽發現的,有啥說法沒有?”
強子在前面咂咂嘴,估計是不好回答,“誰知道,去看看不就得了。”
正說着話,突然聽到白臉驚呼一聲:“在這兒!”
我們聽到了立刻湊上去,便看見前面的一塊地上沒有草,彈頭蹲下去用手摸了摸,“剛翻的,應該是今天填的土,是這兒沒錯。”
我一聽也樂了,走了半天路,說不累是假的,終于找到這地方了,自然送了口氣。
白臉忙從包裏拿出鐵鏟把棍給接上,“咱就在這挖,總要給他挖點什麽東西出來瞧瞧。”
我在一旁掌着燈,看他們把土抛到邊上。我又看了看周圍,這附近除了河全是荒地,如果不沿着河找,根本找不到,相當的隐蔽。
難道是因爲這樣警察才撤防的?我暗自猜測着。
那鐵鏟不好用力,白臉挖了一會兒就出汗了,但我們幾個都是年輕小夥子,最不缺的就是力氣,不一會就挖出一個大坑。
我們幾個換着挖了幾回,終于挖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這時已經挖了差不多有兩米了,強子用鐵鏟打在上面,立刻傳來了撞擊的聲音。
“聽這聲音好像是塊石闆。”強子杵着鐵鏟說道,“看來下面已經空了,估計是警察爲了埋這裏,弄了塊石頭進去,然後直接填了土。”
我聽罷拿着燈往下掃了掃,果然看見一整塊的大石闆,不由歎道:“得,這大家夥怎麽弄?”
白臉也略微沉思,然後說道:“不算高,咱們趴着給他弄開。”
說來容易,但操作起來并不好弄。強子伏在地上把上身垂下去,然後用卸下了鐵棍的鏟子把邊上的土都刮到中間去,露出了整個邊緣。
這石闆看上去是方的,有些像做墓碑用的大理石。不過要是也有墓碑那麽厚的話,我們肯定就隻能停在這兒了。
強子費勁把鐵鏟的前端插了進去,然後依着土一點點的把那石闆給撬了開來。
雖然站在上面,但我還是感覺到有一陣陰風吹了上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吹到骨子裏似的,我不由得有些怕了。
強子歇了歇,用一隻手去撐着哪條縫,然後把鐵鏟遞上來,白臉忙去接住。強子騰出手,便撐着身子繼續把石闆往後面推,然後靠在一旁。
我注意到石闆有80公分左右,雖然隻有10厘米左右,但那份量也不簡單,強子的力量還是很吓人的。
在揭開鐵闆的一刹那,我透着縫隙看到了那下面幽幽的黑暗。
石闆下面還很深,而且是垂直的,近似圓形根本望不到底。我們上面挖得直徑都快有一米了,那下面也沒差多少,彈頭不由得罵道:“奶奶的,這怎麽跟口井似地。”
我也犯嘀咕,“你們說,這口‘井’是誰挖的?”
“墓主人?”彈頭道。
白臉搖頭道:“不可能,如果是墓主,他埋得這麽深,怎麽還會給别人留個後門。”
“那是警察?”彈頭皺着眉頭,顯然也不信服自己這個說法,“也不對啊,挖這麽個東西不僅不方便下去,還要費心掩埋,完全沒有必要。那這是怎麽來的?”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下面要真是個墓,怕也得有一、二十米,隻怕不簡單。
我說:“依我看,這倒像個盜洞。”
彈頭:“盜洞怎麽是直的,這得怎麽挖啊?”
“用炸藥。”沒等我開口,白臉便說道,顯然他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我們還要再說,這時候強子說:“不談論這個了,既然到了門口了,不管是怎麽回事,也得下去看看。”
白臉點頭應着,然後從包裏拿了瓶礦泉水出來,讓我們喝掉一半。我們問他幹嘛,他說測測下面的空氣質量,看看能不能下人。
我們看他又從包裏拿了袋蠟燭出來,然後點了一根插在瓶口上,又用繩索套在瓶身上。這樣因爲有水的關系,瓶子就是斜傾着的,蠟燭既可以燃得很慢,又不會燒到繩子。
我們便把繩子慢慢往下放,放了很長一段,瓶子歪了一下,瓶口上的蠟燭也晃了晃,我們知道到底了。
繩子還剩一截,估計下去了十二、三米。那下面沒有看到什麽,而且蠟燭燃得很好,想來沒事。
隻是怎麽下去我們卻犯愁了。這周圍都是草,連大快一點的石頭都沒有,我們打不了樁,就不能下去。
想了半天,最後還是白臉想了個辦法,用那根鐵鏟依着石闆橫在井口,然後把繩子套在上面。
我們都覺得可行,量了量長短,卸了一截用來防身,剩下的剛剛好。
我們把多餘的繩子全部纏上去,綁得很結實,然後由強子打頭,别了鐵棍在腰帶上,咬着台燈的柄順着繩子慢慢地下去。
強子一直望着下面,我也看不到他表情,不知道吃不吃力。等他到了,向着上面晃了晃燈,示意我們沒事。
白臉那個包是用來裝鐵鏟的,不用帶下去,所以我們要帶的就隻有彈頭那個包。剛好他把台燈纏在包上,照着我們。
我和白臉相互望了望,他叫我在前面。我在褲子上抹了抹手,然後抓住了繩子,滑進井裏去。
腿剛一騰空我變感覺到整個身子在往下墜,忙抓緊繩子。心說這沒強子表現得那麽平穩啊,這小子坑我。
我隻能用雙腿纏在繩子上一點一點的磨着褲子下去,等到了底下,兩隻手臂都有些發麻。
強子打着燈站在旁邊看着前邊,我甩了甩手,等擡起頭一看,立刻把我吓了一大跳。
借着燈光,隻見前面露出的是一條長長的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