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說讓盧曉娴和于大夫一起去範家村找範老爺範增賢,也就是範景書的爹,讓範增賢出面幫他跟鄭家打官司。
範增賢以前是方圓十裏小有名氣的訟師,近幾年隐退在家,很少接手什麽案子。
他年輕的時候,曾去柳家提過親,卻被柳家婉拒,後來,柳家跟鄭家結了親,所以範增賢心裏對鄭家始終憋着一口氣,兩家雖然沒有什麽來往,但是提到鄭家,範增賢還是恨得牙癢癢。
也不知道李成田是怎麽沒打聽到這些陳年往事。
因爲就連鄭佰成也想不到到底哪個地方得罪過範增賢。
當然這件事情,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包括盧家。
前幾天,李成田牧場裏的牛羊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好多,李成田就懷疑是鄭家下的手,随後,鄭家牧場起火,卻被鄭佰成搶先告到衙門,李成田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他想來想去,想到了範增賢。
其實,他想請範增賢出山,直接派人拿銀子送去就行,用不着這樣興師動衆地找盧曉娴和那個于大夫幫忙。
隻是,他有他的想法。
何況,鄭仕奇喜歡的女人,他也喜歡……
“喜子,不是我不肯幫忙,隻是此事牽扯到鄭家,我不好出面。”盧曉娴面露難色,她好歹是鄭家未過門的媳婦,怎麽能幫着外人跟未婚夫婿家打官司……
再說了,那個于大夫一個人出面就行了,幹嘛還要扯上她?
還有,李成田什麽時候跟于大夫走得這麽近了?
心裏騰起一片疑惑。
盧明峰也表示,他們家實在是不方便插手此事。
王喜似乎并不覺得此事有什麽不妥。說隻是讓盧曉娴去跑個腿而已,好歹也是相識一場。
說起來,李成田對盧家不薄。有什麽事情總是首當其沖地跑過來,如今。他有了麻煩事,他們家不管嗎?
想到這裏,他有些不悅地看着盧明峰,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你們這樣冷漠無情,那我也不好說什麽,就隻當我們東家認錯了人了。”說完,氣沖沖地轉身而去。
剩下一家人面面相觑。
“我去衙門裏看看再說。”盧明峰挑挑眉,擡腿出了門。
這事的确有些難辦。
迎面碰見吳三多。()他正趕着馬車往村外走,看見盧明峰,咧嘴一笑:“二哥,出門嗎?我去鎮上,捎你一程。”
“正好我去衙門。”盧明峰也不推辭,立刻跳上馬車。
“你去衙門幹嘛?”吳三多回頭疑惑地問道,難道他有了新線索?
不對啊!
盧明峰對他們家銀樓的事情,向來都不怎麽感興趣的。
再說,盧家老太太說了,銀樓的事情已經讓老三去忙去了。如果事情有了眉目,銀樓就是老三的了。
盧明峰把事情的大概跟他說了一遍,又道:“不管怎麽說。我得去看看成田,他對我們家不薄,若是真的不聞不問,就有些過了,鄭家雖然跟我們家是親家,我們不好插手此事,但是去看看他,也在情理之中。”
“原來是這事啊!你放心,我來幫你。”吳三多拍拍胸膛。興奮道,“哈哈。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鄭家也有今天呐!”
雖然此事跟他沒有一文錢的關系。但是他還是很願意幫忙的。
誰讓他讨厭鄭家呢!
此時此刻,他不介意再踩上一腳,一扭頭見盧明峰低頭不語,又道:“二哥,鄭家雖然跟你是親家,但是他們家壓根沒有把盧家放在眼裏過,特别是最近,我還聽說他們家逼着你們曉娴找幹娘,娘的,當時我一聽就火了,恨不得立刻點了他們家,什麽玩意,下次,你見了他們家的人,你也說,就說,你也算過了,他們家那個鄭仕奇命硬,感覺拜個神仙當爺爺,氣死他們家,所以你也不用内疚,我替你們家教訓一下他們,殺殺他們家的銳氣再說。”說着,又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聽說鄭佰成從百香閣帶了女子回家當了小妾,我就更恨不得弄死他。”
“我看還是算了吧!三多,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咱們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做點咱們力所能及的,就行了。”盧明峰搖搖頭,不管怎樣,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打壓自己親家的,不爲别的,就沖鄭仕奇對自己女兒的好,也不能。
吳三多笑笑,沒有吱聲,他了解盧明峰,憨厚老實,屬于那種人若犯我,我也不犯人類型的,很讓人無奈。
想着想着,心裏有了主意。
把盧明峰送到衙門以後,便調轉馬頭去了範家村。
範增賢跟大多數有錢人一樣,有收集古董的喜好,沒事的時候,也經常去吳三多的店裏轉悠,所以兩個人,并不陌生。
事實上,吳三多對鎮上所有有些聲望的人,都不陌生。
雖然他沒有多少錢,個人名聲也不是很好,但是說起他的交際圈,那絕對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
牧場被燒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塘沽。
鄭家人再也呆不住了,不顧鄭仕奇的勸阻,當下趕了過來,包括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
鄭仕川和鄭淑媛也來了。
二老爺常年在外面奔波做生意,很是繁忙,一時半會也顧不上回來,隻是說等鄭仕奇成親的時候,再回來跟家裏聚一聚,他們一家竟然過年也沒有回來。
看來生意相當不錯。
“我不相信這麽大的事情,你們就一點征兆也沒有?”鄭老爺子氣得要拍桌子,鄭家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賠了銀子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讓人家笑話,難道連個牧場都辦不好嗎?
“爹,此事天災也罷。*也好,都已經這樣了,您就不要生氣了!”鄭佰成臉上一沉。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官府處理就好了。”
“老爺。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所有的事情,官府都能處理清楚的。”柳氏冷笑道。
哼!要不是你帶了個不要臉的狐媚子來牧場逍遙快活,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瞧瞧吧!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燒了吧!燒得好。
隻要自己陪嫁的那三個鋪子生意好,她手裏就永遠有銀子花,這個牧場在她眼裏,是個雞肋。有也行,沒有也行,反正又不是她的,掙了賠了跟她沒有什麽關系。
“柳氏,你覺得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合适嗎?”鄭佰成冷冷地看着她,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坐在這裏,就下去休息。”
“怎麽?嫌我礙眼了?”柳氏氣得臉通紅,憤然道,“老爺。這裏沒有外人,你扪心自問,當初開這個牧場的時候。我們都不同意,是老爺力排衆議來到這裏建了牧場,好,牧場建了就建了,總是自家的一份産業,可是老爺對這個牧場上過多少心?還不都是仕奇一直在盯着?”
柳氏越說越生氣,咬牙道:“之前仕奇打理牧場的時候,什麽事也沒有,倒是老爺一回來。就出了這樣的大事,難道老爺就不想想。這是爲什麽嗎?”
“爲什麽?什麽爲什麽?”鄭佰成厭惡地看着她因憤怒而變得有些猙獰的臉,又道。“柳氏,你的意思是牧場起火是因爲我,是不是?”
“夠了,你們不要吵了!”鄭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她看了看鄭佰成,又看了看柳氏,憤然道,“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像你們這樣一見面就吵個不停的,家裏能過好?柳氏,怎麽說,佰成也是你夫君,你這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也不怕人笑話。”
若是家有賢妻,他怎麽可能再納妾。
觸到鄭老爺子憤怒看過來的目光,柳氏讪讪地住了口。
“仕奇,你說,事情怎麽樣了?官府打算怎麽處理此事?”鄭老爺子見鄭仕奇一臉淡然地坐在桌邊喝着茶,心裏感到一絲欣慰,這孫子比兒子強,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依然是不慌不亂的,是個成大事的。
“官府已經立案,正在收集證據,想來,很快就有結果了!”盯着杯子裏絲絲袅袅的熱氣,鄭仕奇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如果沒有内應,這把火也燒不起來,因爲那天晚上剛剛出了一批羊,牧場裏的人都很累,警惕性也有些松懈,也就減少了巡夜的次數,如果沒有内應,誰會了解這麽多。”
那天晚上,梅姨娘主動下廚做了一桌子菜。
父子倆和胖頭對飲了幾杯,都有了醉意。
牧場就突然起火了。
“内應?”鄭老爺子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他生平最恨的人就是背叛和算計,“等抓到這個内應,絕不能輕饒,一刀宰了他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到底是什麽人跟自己這樣過不去,處心積慮地要毀了這個牧場。
“你看你,說話還是這樣,仕奇都要成親了,還說什麽刀啊宰啊!真是的。”鄭老太太埋怨道。
“對對對,我忘了。”鄭老爺子哈哈一笑,他孫子要成親了呢!
“柳氏,你很快要當婆婆的人了,脾氣要收斂些,不要把媳婦逼得太緊,有些事情強求不得。”鄭老太太不動聲色地看着柳氏,又道,“既然已經是咱們家的媳婦了,心裏就不要有什麽偏見,如果鬧的大家都不痛快,這日子是沒法過的。”
“娘,您誤會媳婦了。”柳氏心裏一陣憤怒,知道鄭老太太已經知道了她讓盧曉娴去找幹娘的事情了,便勉強笑道,“上次,媳婦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好,才去找大仙的,是那個大仙說,隻要盧曉娴找個幹娘,一切的一切都會好,并不是媳婦逼她。”
鄭仕奇端着茶碗的手頓了頓,什麽時候的事情?他怎麽不知道?
“那麽,她找到了嗎?”鄭老太太繼續問道。
“找到了!”柳氏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也跟着緩和下來,輕聲道,“她拜了觀世音做幹娘。”說着,心裏一陣不悅,虧她想的出,竟然拜觀世音做幹娘。
但是,她又不能說什麽。
“哈哈,這孫媳婦是個有趣的!”鄭老太太忍不住地笑道。
鄭老爺子白了婆媳兩人一眼,女人就是女人,說這些沒用的幹嘛!
頓了頓,掃視了一眼屋裏的人,總結般的說道:“既然牧場成了這樣,那就先整頓一陣子再說吧!下個月仕奇就要成親,你們就好好準備準備他的親事吧!”
“嗯。”這次婆媳倒是異口同聲地答應下來。頓了頓,掃視了一眼屋裏的人,總結般的說道:“既然牧場成了這樣,那就先整頓一陣子再說吧!下個月仕奇就要成親,你們就好好準備準備他的親事吧!”
“嗯。”這次婆媳倒是異口同聲地答應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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